7 南瓜花
胤禩蹲在花酒釀前面看她嘟嘟囔囔,很是疑惑。“小釀子,你嘟囔什麽呢?”
花酒釀趕緊跳起來擺手:“沒有沒有,我是說,八爺您比九爺還有經商頭腦,很厲害。”
“你拍馬屁的本事倒是也不賴。這麽說,你對胤禟也很了解嘛。”
花酒釀看胤禩的臉有些難看,一時語塞,吶吶道:“沒有很了解,只是一般了解。”話說回來,她為什麽要看到八爺臉色不好看就要解釋啊,就算她喜歡八爺,也用不着這麽低聲下氣的啊,以前他堂叔家的妹妹花小葵就說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不過,她這算是戀愛嗎?單戀的卑微到塵埃裏開出花來的戀愛?花酒釀趕緊使勁搖搖頭,不要想不要想,八爺的老婆可是歷史上有名的以悍婦著稱的郭絡羅氏,就算現在她身在古代,可觀念上和原則上是不可以插足做小三的,更何況八爺對她也沒有男女之愛了。
胤禩被花酒釀這番連鎖反應弄得一時不明所以,四處瞅了瞅,正巧不遠處開着幾多大黃花,走過去随手摘了一朵,小心插在花酒釀耳後,笑了笑:“這花…還跟你挺搭配的。”
花酒釀整個人都懵了,這貨是南瓜花這貨是南瓜花這貨絕壁是南瓜花!八爺,你爺爺的!!!只見花酒釀抽抽嘴角,淡定的将花從耳朵上拿下來,踮着腳小心的放到胤禩耳朵上夾好,又面不改色的說道:“承蒙八爺錯愛,小的哪裏敢和如此優雅且高貴的花兒相配,只有八爺您這種家世顯赫,身份尊貴的官二代,才襯得起這般好花。小的就是那田野裏的一棵草,馬路邊的狗尾巴花,寵物店裏的一只流浪貓,只要仰望着您就好。”
胤禩說不清眼前的花酒釀對他來說,到底哪裏不一樣,這個小姑娘,說話不着調,卻又很懂得适時的拍馬屁,又特別愛闖禍,闖禍之後還敢這麽嚣張的跟人說話。總之,就是不一樣,夠刁蠻,夠任性,夠會耍人,他喜歡。
随手将耳朵上的南瓜花拿下來,“爺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哪個人敢再送回來。你是第一個,爺現在很不高興,現在爺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這花收下,好好地戴着。第二嘛,準備回去,到爺府上領板子。”說完,胤禩開心的看着花酒釀,好像自己想了一個非常滿意的法子。
花酒釀噗通跪在胤禩面前,她都快哭了。卻還是哭喪着臉道:“渣,小的遵命。”
花酒釀覺得虧得要命,擱現代,她給誰磕過頭啊?想讓她磕頭的人,還沒生出來呢,現在倒好,這頭磕的就跟不要錢的一樣,骨子裏的奴性怎麽說出來就給鍛煉出來了,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胤禩看花酒釀這番委曲求全的模樣,實在沒忍住抱着肚子笑起來,話也說得不連貫,“哎呀,哈哈,你怎麽這個委屈的樣子啊?要是別人,都不知道要怎麽謝恩了,你看你這一副別人欠了你二百吊錢的樣子,哎喲,笑死我了。”
花酒釀再也受不了了,騰地一下站起來,攥着拳頭對笑的花枝亂顫的胤禩喊:“笑什麽笑!誰給你勇氣笑出來的?老紙……我就是不喜歡南瓜花不行啊?你不覺得戴在頭上就像隔壁村的傻大妞嗎?”
胤禩止住笑,也不看花酒釀,“哦?那你喜歡什麽花?”
聽胤禩這麽一問,花酒釀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一陣,“就是,那個……山茶花。”說完低着頭想聽胤禩誇她兩句有品位,結果等了半天沒人說話,一擡頭,哪裏還有八阿哥的身影。
胤禩将水囊挂在馬鞍的鈎子上,對正在愣神的花酒釀喊:“天快亮了,該回去了,不然,那個博爾濟吉特家的小王子,要瘋了。”
花酒釀一咬牙,喊了聲‘知道了’一溜小跑跑過來站在胤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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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幹啥呀?上馬啊。”
花酒釀食指相對,臉上一片飛霞,“那個,那個,我等着你誇我有品位來的…”
胤禩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花酒釀惱羞成怒,使勁推了一把胤禩,翻身上馬就走。胤禩追了兩步,見馬兒走遠,一個縱越追上去,輕巧的落在馬背上,将花酒釀收在懷裏,扯過缰繩一陣飛奔。
花酒釀只覺得早晨的風真是說不出的涼,不自覺縮縮身子。
背抵在八阿哥的懷裏,頓時覺得暖烘烘的。胤禩笑了笑,胸口的震動直達花酒釀的心裏,花酒釀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小酒,我還以為你不會騎馬呢,看來還騎的挺好。哪天爺再得空了,一起賽馬吧?”
花酒釀正暈暈乎乎,于是滿口答應下來。
回到驿館已經過了用飯的時間。花酒釀只覺得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從馬上滾下來就直奔廚房去了。好在廚房裏還有剩的一些飯菜,花酒釀也顧不得熱一下,就那麽狼吞虎咽的将殘羹剩飯席卷一空。
容嘉被花酒釀這番吃相吓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不由得對八阿哥心生不滿,認為:好歹作為一個皇室中人,居然一頓飯都不請。這說明不是請不起,而是故意不給花酒釀吃飯啊。可憐他家小酒好好地被帶出去,居然受了一晚上的欺淩。
花酒釀吃飽喝足,不由得打了個噴嚏,槽,她昨天晚上着涼了!!
意識到自己着涼以後,花酒釀做了一系列預防感冒措施,但是似乎效果不佳,沒兩天就從流鼻涕到了卧床的狀态,開始發起燒來。
花酒釀一生病,這廂裏把容嘉差點急出病來。眼見着朝班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花酒釀琴棋書畫只學了個勉勉強強,等上了大殿,花酒釀豈不是等着被抹脖子?
花酒釀心裏也着急,可是越着急病就好的越慢,這倒不說,嘴上還生出瘡來。當初要早知道如此,打死她也不讓容嘉給她引薦了,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花酒釀躺在床上小半月,大夫看了七八個,病總算是好了個七七八八,病雖然是好了,可是,她第二天就要進宮了!!!
現在整個驿館裏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怎麽辦好。讓木槿代替花酒釀進宮吧,可定不行,就算木槿同意,可是認識木槿的官員那麽多,一旦被揭露那就是欺君之罪。可現在,再寫書信傳回蒙古也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讓容嘉老爹知道容嘉這麽亂來,挨一頓罵不說,這麽短的時間也送不過來美女了。
花酒釀看容嘉這麽焦急,小聲吶吶:“你也不要老是轉來轉去的,我頭都暈了。明天你就把我帶着,出了問題我一個人扛着還不行嗎?要頭一顆,要命一條。跟你們大蒙古,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想的太天真了。”木槿在一邊插言,“就算你打算一個人把欺君之罪頂了,但是你是蒙古人送過來的,蒙古怎麽撇清的了關系呢?”
容嘉轉身坐在椅子裏,也不說話。
看容嘉這樣,花酒釀心裏就更加愧疚了,默了半晌,站起來道:“哎呀,你們要是相信我吧。就讓我去,我保證,就算不跳舞,不會琴棋書畫也沒關系,你們信不信我?”
“你拿什麽保證?”
三個聲音異口同聲發問。
容嘉、木槿、花酒釀三個人同時看向門口,依次站着的是:四爺、八爺、十三爺。
花酒釀一見是他們,立時是福身行禮:“四爺吉祥,八爺吉祥,十三爺…也吉祥。”
木槿和容嘉也是跟在後面行禮。
胤祥見花酒釀心不甘情不願的給自己請安,跟四阿哥胤禛打趣:“喲,四哥你看,這丫頭可還在為上次我不給她求情的事怨我呢。”
冰塊臉四阿哥輕哼了一聲,“我看這丫頭本事大着呢,還用你給她求情了?”
花酒釀福身福的腿都快抽筋了,要不是四阿哥這個冰塊臉在,她早就跳起來破口大罵了,現在只好暗自揉着腿,一邊低頭不語,等着冰塊臉四阿哥施恩讓她們起來。
“都起吧。”胤禛自己落座之後,總算是對花酒釀他們施恩免禮。胤禩和胤祥也分別落座。
一行人謝了恩,起來各自落座。
花酒釀剛坐下就開口發問:“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是來給你獻計獻策的。”胤祥半笑着捏了盞茶喝着。
對于八阿哥和四阿哥、十三阿哥走在一起,花酒釀想不通,覺得故事畫風略清奇。但現在也不好發問,只得和他們研究另一個話題,“你們打算獻什麽計策?說來聽聽?”
“其實,比起這個,我們比較好奇你剛才那麽信誓旦旦的計策是什麽。”胤祥看一眼四阿哥,笑的頗有深意。
花酒釀臉漲得通紅,跳起來到內間的床頭櫃子裏将iPad平板電腦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就是這個,我想,把這個獻給你們的阿瑪,應該會比較好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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