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周良魚:就一個字!
周良魚聽得也渾身毛毛的:“真的是……前朝餘孽?”可這也太邪門了, 如果是為了報複燕氏皇族, 當時有四位親王被趕往封地, 只襲擊一位?
尚佳郡主湊近了小聲道:“公主我就偷偷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啊, 這也是父王為何這麽防備燕帝的原因, 據說……當年其實根本就是燕帝借着前朝餘孽的名頭,目的就是為了斬草除根,防止比他名聲更好更适合當皇帝親王後悔之後……”尚佳郡主往上指了指,表情頗為複雜,“我告訴公主這些,是不想讓你有心理壓力, 殺親王一家的, 絕不可能是前朝餘孽。”
“為何?”周良魚覺得這其中怕是還有事。
尚佳郡主小聲道:“聽父王說……當年趙王趕過去救人的時候, 除了那一堆發臭了的屍山, 四周只散落了沒多少的前朝餘孽的屍身, 身份也都證明的确是前朝餘孽,但……公主可知這些前朝餘孽怎麽樣?”
“怎麽?”周良魚完全被吊起了好奇心。尚佳郡主:“那些前朝餘孽還不到百餘人,但全部都是一刀斃命, 且那傷口……幾乎要麽是傷在脖子上一刀斃命, 要麽就是身上随意砍了幾個刀口,但當年親王帶了親信千餘人, 這親王與趙王一樣骁勇善戰,都是能以一擋百的好手,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殺了?再說那些前朝餘孽傷口那麽統一, 瞧着就像是被人提前綁了,先整齊統一殺了再放到這裏的感覺。這是懷疑的一方面,還有一個讓人懷疑的理由,是……”尚佳郡主說到這,不知要不要說。
周良魚:“怎麽了?另一個理由是什麽?”
尚佳郡主深吸一口氣,“公主你今個兒告訴你的,你可千萬別在譽王面前提啊,這……我怕譽王發火。”
“你放心,我肯定不說……”周良魚保證。
尚佳郡主才小聲道:“其實這件事早些年就被壓了下來,但你知道,我父王是厲王,當年是異姓王,跟趙王關系其實很好,也隐約得到一些真相,之所以懷疑是燕帝所為,這件事就是第二個理由了。當年親王出事,趙王與親王不僅是姻親關系,還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自然帶了所有的親信去救人,但這其間,他府裏……卻出了事。”
“出了什麽事?”周良魚腦海裏閃過趙譽城後背上那密密麻麻遍布後背的傷口,莫名心裏怵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父王不肯多說,要不是父王怕我被燕帝表面的虛僞欺騙,怕也不會跟我說這些。我知道的就是,當年趙王去救人,但趙王妃與當年年紀還尚輕的譽王,當時譽王還是譽世子,失蹤了……等趙王回來的時候都沒找到,時隔多日,人才找到,據說當時帶回來的時候……趙王妃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譽世子也整個都不對勁,整個人縮成一團,瘦成了骷髅一般,渾身血淋淋的,見到人就躲就尖叫,不讓任何人碰觸,後來整整過了近一年才稍微好一些,直接就被趙王給帶去了戰場,後來老趙王病逝,譽世子成了譽王,十六歲凱旋歸來,之後的事情公主應該也知道了,回來時回來了,但卻有些……不怎麽好的毛病。”
“變、變成了白骨?不是說只是數日的功夫嗎?怎麽會……”周良魚皺着眉,這也太湊巧了,說不是燕帝幹的,他打死都不信。
尚佳郡主道:“就是說啊,但是這件事被壓了下來,對外只說趙王妃病逝……你說哪裏有這麽湊巧的事,剛好親王出了事,趙王去救不在府裏,趙王妃與譽世子就出事了,這不明擺着是……當年那一年,死了太多的人,卻都被燕帝都壓了下來,随着趙王帶着譽世子去了軍營,王爺都趕去了封地,哪裏還有人敢胡說?這一眨眼,已經十六年了,當年的事……怕是都忘了。”
尚佳郡主嘆息一聲,看着周良魚怔怔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公主你別擔心,如今你成了譽王妃,父王說了,譽王兵權在握,燕帝不敢做什麽的。”
周良魚沒想到趙譽城竟然這麽慘……
如果當年的事真的是燕帝做的,他這些年還不得不跟燕帝虛以委蛇,他這心裏得多恨多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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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魚搖搖頭:“我不擔心,他要臉,不敢真的殺我……”
否則也不會留了這麽多年了,他就是心裏怪怪的,有點堵得慌,趙譽城這厮整日瞧着冷冰冰的不招人待見,他原本以為對方是天生這樣的,沒想到……怕是對方有這麽多怪癖,跟當年的事分不開吧?
十六年前?譽王才多大?不過幾歲……
想到先前趙譽城瞧着太後的目光,以及昨夜對方中秋夜将他帶到房頂上,詢問太後時的目光,周良魚心裏更加難受了。
太後對他來說,應該算是祖母一樣的存在吧,即使不是親的,可小時候卻極親,後來因為旭世子的死,因為長得跟旭世子一樣,太後怕睹物思人不願再見……他心裏該有多難過?
“公主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別啊,我就是想告訴你多提防皇上,他比你想得心狠的多,你這麽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了。”
“誰說的?哪兒有?來來來,喝杯酒喝杯酒。”周良魚随意跟尚佳郡主碰了一杯,心想,燕帝這哪是心狠得多,他這心腸都黑了啊,連親兄弟都殺,他簡直是……刷新了他對狗皇帝的認知。
周良魚雖然嘴上說着沒事,但到底還是被影響了,瞧着不多時進門的美人,都嗨不起來了,尚佳郡主愧疚自己這是不是讓公主想起來自己前朝被滅身世凄零難受了啊?
于是,兩位嬌滴滴的美人抱着琵琶剛想來一曲萎靡的小曲兒,就看到兩個喪喪的公子哥兒那麽直勾勾盯着她們,瞧得兩位美人心裏毛毛的:怎、怎麽這麽盯着她們?怪、怪吓人的。
最後這頓花酒到底喝了什麽,周良魚完全沒印象,腦海裏一會兒是屍山,一會兒是小可憐的譽王,努力寬慰了一番尚佳郡主真的沒被吓到,送尚佳郡主回了府,他爬上馬車回程的時候,窗棂不經意一抖,瞥見賣的東西,眼睛亮了下,連忙讓馬車停下來,跑下去買了一包,就帶了回去。
等周良魚回到府裏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詢問了一下趙三管家王爺可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周良魚就帶着東西去了書房。
趙譽城得到周良魚找他的消息,頭也未擡:“何事?”
侍衛回禀:“這……王妃沒說,只說是從外帶了東西回來給王爺。”
趙譽城擡眼:“給本王帶了東西?王妃今個兒去何處了?”
“這……”侍衛猶豫了下,才小聲道:“王妃今日約了尚佳郡主,女扮男裝一起去了青樓……”
趙譽城:他就知道是這樣。
剛想揮手說不見,但想到那良公主的性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動作頓了頓,“讓她進來吧。”
侍衛應了,門剛小心翼翼被關上沒多久,就再次被踹開了,與此同時,傳來周良魚生龍活虎朝氣蓬勃的聲音:“王爺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
趙譽城頭也未擡:從青樓能帶什麽好東西回來?“本王說過,約法三章,不許帶女子回府。”
“哪兒啊,本宮是那樣的人麽?!”周良魚嬉皮笑臉地湊過去,“王爺你好好看看,這世間就沒我更正直的人了。”
趙譽城放下狼毫筆,淡定擡眼,從周良魚靠近的眉眼從上往下掃了一遍:“正不正直本王是不知道,但公主這身男裝夠花哨的。”
周良魚扯了扯身上翠綠翠綠的衣袍,揚了揚頭:“不覺得很像一根青竹麽?”
趙譽城:“公主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周良魚警惕地盯着趙譽城,總覺得這厮嘴裏沒好話:“那……你還是說假話吧。”
趙譽城挑挑眉:“像青竹的同類。”
周良魚:也是竹子?那也沒差了。
但周良魚總覺得……對方這眼神不像……于是,周良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多了句嘴:“真話是啥?”
趙譽城:“竹、筍。”
周良魚腦海裏嘎嘣出現一根胖墩墩的竹筍頭頂上面翠綠綠的葉子:“…………”
他将頭頂上的綠玉簪揪了下來,頓時墨發傾瀉而下,鋪陳了一身,趙譽城本來眼底正噙着些許笑意,看到這一幕,陡然怔愣了下,眼底有微光浮掠而過,只是很好被他隐藏了下去。
周良魚握着拳頭:“趙譽城,你……你你你……”到最後心想,看在你小時候那麽可憐的份上,哥不跟你一般見識。
于是,周良魚哼一聲,拽拽地以德報怨地将身後一直護着的東西給扔了過去:後悔去吧,這世間就沒有比他更心地善良的了,趕快感激涕零痛哭流涕吧。
趙譽城原本以為周良魚會像往常一樣暴跳如雷,結果對方竟然忍了下來,挑眉:今個兒外面的美人讓她高興了?
低下頭,睨了眼案上的東西:“何物?”
周良魚表情掠過一抹不自然,仰着下巴,故意不屑一顧:“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趙譽城猶豫了下,大概是周良魚明明一副“你愛看不看”卻小眼神卻帶着希冀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還帶着熱氣的油紙包打開,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包糖酥。
這也就算了,糖酥上面還放着一個糖人。
趙譽城擡眼挑眉:“嗯?”
周良魚一副“算你有見識”,立刻颠颠湊了過來,獻寶一樣拿起糖人:“怎麽樣?買一包送個糖人,是不是賺了?可甜了,要不要嘗一口?一看你這樣就沒吃過吧,算了算了,這個勉強讓你吃了。”
趙譽城:“……”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他還以為是什麽,繞了一大圈,讓他……吃糖人?還當他是個孩子不成?
趙譽城望着幾乎要湊到唇邊的糖人,擡眼:“你今個兒撞到腦袋了?病了?”
周良魚:“你才病了!”怒目而視:“愛、吃、不、吃!”
趙譽城無奈:說這話的時候,把糖人拿回去就更有說服力了。
趙譽城不知這良公主發什麽瘋,最後還是湊過去,咬了一口,嘎嘣糖人裂開,一小塊入口頓時一股清甜彌漫在唇齒間。
那種感覺的确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他已經記不得自己第一次吃這個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似乎……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以為自己從未吃過。
趙譽城的神色一點點變了,那些被掩藏在心底最久遠的記憶仿佛破開了一個口子,酸澀、悲傷,無盡的難過似乎被這種香甜給一點點籠罩住,似乎因為這一丁點的甜,每年的這個日子,并不是這般的難熬了。
周良魚看趙譽城吃了,眼底亮了亮,湊過去,嘻嘻笑了聲:“怎麽樣?好吃吧?甜滋滋,一直甜到心窩窩……”
趙譽城沒說話,只是周身的氣息卻明顯認同了周良魚的靠近。
周良魚看他沒反對,這就是默認啊,一得意,嘎嘣一口順手咬了一口手邊的糖人。
等糖人入口,周良魚慢半拍的回過神:“……”卧槽,他剛剛是不是嘴賤咬了什麽?他一定沒有咬糖人,一定沒有咬趙譽城咬過的糖人……一定沒有一定沒有……
周良魚帶着希冀僵硬着脖子慢慢低下頭,看到糖人缺了一大口。
他再動作僵硬地看向趙譽城,後者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詫異地看着他,随後表情雖然恢複了淡定,但是那複雜的眼神,讓周良魚默默擡起頭,突然哈哈哈笑了聲,嘎嘣脆的嚼了嚼,“多、多年不吃,還……還挺好吃的,哈哈哈哈……我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一溜兒煙帶着剩下的半塊糖人風一樣跑了。
趙譽城望着晃了晃的門板,眼底莫名溢出一抹笑,趙管家看到門開着,王妃匆匆跑了出去,本來以為發生了什麽,一踏進來,就看到趙譽城眼底的笑,驚了下:“王、王爺?”
趙譽城恢複了面無表情:“嗯。”
“王、王妃她……”
“随她去吧,将門關了。”趙譽城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趙管家沒敢多問,趕緊關上了門,只是等轉過身,眼底卻閃過驚愕與欣慰,王爺他剛剛……
書房裏,趙譽城垂着眼,望着觸手可及打開還冒着熱氣的糖酥,鬼使神差地拿起一枚,最後等他回過神時,油紙包上已然空無一物。
周良魚一路風風火火地回了後院,一擡進去,就看到小竹他們正等在院子裏,看到他就急忙迎了過來:“公主你是不是嫌棄我們了?出門竟然都不帶着我們了?”
“誰說的,本宮這是……下次下次。”周良魚被刺激了一番,随意應付了幾句,結果,小竹哪壺不開提哪壺,“咦,公主你怎麽拿着半個糖人?”
周良魚:“……”不——你可以不必提醒的!
他好不容易忘了,你還提?
小竹對上周良魚生無可戀的目光,小心髒一抖:“公主?”
周良魚頹敗地垂下雙臂,蔫蔫的:“你們先回去吧,本宮累了,今個兒要先歇了。”
幾人對視一眼,不敢再多嘴,行了禮就退下了。
周良魚蔫蔫回去,經過梳妝臺時,本來想将糖人随意扔了,最後擡起的手臂又收了回來,想了想,站起身,随意從一旁扒拉出一個木匣子,打開剛想将糖人扔進去,擡眼就看到裏面躺着一個玉石戒指,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先前焦糖弄得第一枚,後來跟第二枚混了,他随意選了扔進去的,差點就忘了。
将玉石拿出來,周良魚将半枚糖人放進去,想了想,将玉石也一并給扔了進去,木匣子合上,往角落裏一塞,眼不見為淨。
周良魚幹了一件蠢事,翌日一整日都沒出門,生怕萬一在門口遇到趙譽城又想起來,不過他沒去找趙譽城,結果當日趙譽城這厮下了早朝,竟然給他帶了東西回來。
當時周良魚正躺在苑中的軟榻上,仰頭望着夕陽西下,等趙管家親自帶着東西過來時,朝着周良魚笑得一臉慈祥:“王妃,這是王爺讓老奴給你帶過來的,說……王妃您愛吃。”
周良魚蔫蔫的:“什麽東西啊?”他愛吃的東西趙譽城怎麽知道?
結果等偏過頭,看到那一大包糖酥外加趙管家手裏的糖人,周良魚腿一軟,差點從軟榻上摔下來:卧槽……趙譽城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當他六歲小兒麽?
趙管家笑得一臉的褶子:“沒想到王妃喜吃這個,王爺小時候也愛吃,只是這麽多年了,都沒見他吃過,沒想到……那日見王爺吃,老奴都以為看錯了……”
不知想到什麽,老管家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周良魚坐起身,趕緊接了過來:“對對對,我最喜歡吃這個了,跟王爺還是有共同點的哈哈哈。”
周良魚最見不得老人家這樣難過了,趕緊哄了,順嘴說了幾個笑話,他本來就嘴甜,哄得老管家喜笑顏開地走了,走之前還囑咐道:“王妃您會吃完的吧?”
周良魚立刻塞了滿嘴的糖酥:“嗯嗯嗯……好吃!”
老管家一臉寬慰:“好、好好……愛吃就好啊。”
說罷,抹着淚走了,等走出了後院,拿開手,眼裏哪裏有淚兒,嘴角一笑,眯着眼笑得滿臉褶子,低咳一聲,趕緊回去書房禀告了:“王爺,東西都給王妃送過去了,王妃一看到喜歡得不得了,當場就吃了好幾塊,糖人老奴走的時候,都吃了一半了呢。直說王爺有心了。”
趙譽城握着狼毫筆的手一頓,只是澹然地嗯了聲:“知道了。”
趙管家看了眼淡定的趙譽城,趕緊出去了,等門關了嘴角卻是笑了笑,王爺還是這樣,明明挺高興的,還一副面癱臉。
不過,等第二天,周良魚再次收到一包糖酥與一個糖人時,眼神都幽怨了:“……”趙譽城這厮确定不是哪根筋抽了?還是說,其實是這厮喜歡吃,但不好意思買來自己吃,所以借着他愛吃的名頭……來讓他“禮尚往來”?
覺得自己窺探到了真相的周良魚,等趙管家走了之後,哦呵呵呵摸着下巴賊笑了起來:真是的,這麽口是心非,真是拿你沒辦法,誰讓他是最具有正義善良人見人愛的周魚魚呢。
于是……周良魚立刻大張旗鼓弄了一桌全糖宴,當天晚上等趙譽城下了朝,就說王妃請他共度晚膳。
趙譽城愣了下,想了想,腳下一轉,還是往後院去了。
趙管家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看一眼趙譽城寬厚高大的身影,直感慨:王爺終于鐵樹要開花了,他心甚慰甚慰啊。
趙譽城踏進周良魚的苑子時,原本以為會看到一群,發現難得只有周良魚一人坐在涼亭裏,朝着他揮着手。
趙譽城剛踏進去,趙管家就借故有事先一步離開了。
趙譽城腳下頓了頓,還是擡步去了涼亭,結果等一踏進去,就看到……石桌上擺着“糖醋魚”“蒸糖糕”“糖炒花生”“蜜餞桂圓”等,正中央外加一大碟糖酥,十幾道膳食全部都是甜膳。
趙譽城:“……”
周良魚一看趙譽城怔住的表情:小樣兒,是不是老感動了?都是你愛吃的吧!
只是半個時辰後,趙譽城與周良魚兩人大眼對小眼,兩人面前的碗裏,都是互相夾的甜食,他們已經吃完了兩碗,望着這第三碗,周良魚腦海裏只有一個字:膩膩膩。娘诶,齁死老子了!
趙譽城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放下了木箸,嘆息一聲:“公主,雖然你愛吃甜食,可吃多了甜食不好。”
周良魚:“嗯???不是你愛吃的麽?”
趙譽城疑惑地挑眉看過去:“嗯?不是你喜歡?”
周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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