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趙譽城:周、良、魚

周良魚以為自己這下子怕是要被折騰死了,可沒想到趙譽城這厮将他給揪回主院,并未開始操練,反而是帶着他去了廂房。

周良魚一踏進去,就聞到一股藥味,他探着頭嗅了嗅,聞着味就繞到了屏風後,發現那裏躺着幾麻袋包紮的結結實實的藥包。

他睜大了眼:不是吧?趙譽城不是真的扭曲到為了懲罰他逼他喝藥吧?喝一碗不夠,這是……要喝死他啊!

周良魚回過頭,幽幽望着身後不遠處站着的趙譽城:我跟你拼了!

周良魚朝着趙譽城大吼一聲沖了過去,趙譽城挑挑眉,原本以為這周良魚終于“血性”一回了,結果到了近前,已經舉到面前的拳頭,一轉,到了他身後,小表情一轉,開始給他開始錘肩:“王爺啊,你看我們好歹夫妻一場,雖然是假的,但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這半夜夫妻好歹五十日恩對不對?咱就當先前那學練武的事沒發生過,你好好當你的王爺,我好好當我的公主……不好嗎?!”為什麽王爺你就這麽想不開要互相傷害呢!

趙譽城被周良魚最後幽怨的顫音聽得眼底快速閃過笑,偏過頭,淡定睨了他一眼:“真的不想學了?”

周良魚眼睛一亮:有門啊。

立刻嗯嗯嗯點頭,結果就看到趙譽城彎着嘴角,竟然笑了,笑得還格外的好看,然後說了句:“……放心,公主要是練殘了練斷氣兒了,本王會看在這半日夫妻恩幫你好好善後的。先前說的那一副棺樽,本王再給你多加一副。”

周良魚迅速收回手,幽幽道:“幹嘛還要多一副棺材,王爺幹脆跟本宮葬一塊好了,‘一家人’麽,最重要的,就是‘齊齊整整’。”

趙譽城看周良魚是真怒了,也不逗他了:“行了,這不是給你喝的,是本王專門去找人配的藥浴用的藥材,這三日試探了一下,公主身子骨底子太差,如果只是這樣,短時間內難有大的成就。每日兩個時辰泡這個藥浴,再專門訓練,效果會事半功倍。”

“真的?”周良魚眼睛一亮,他不在乎底子差不差,他只聽到了那句“事半功倍”以及泡“兩個時辰的藥浴”,這代表他每天能偷四個小時的懶了啊……

像是看出周良魚的想法,趙譽城殘忍的提醒他:“本王以後每日上午會進宮處理政務,所以以後的鍛煉時間,就改成了本王回來之後的一個時辰,以及晚上的時間。”

周良魚:“……”

“對了,以後早上公主就同本王一通起身晨練。等本王離開之後,公主就可以吩咐人準備泡藥浴了。”趙譽城瞧着周良魚被噎住的表情,心情大好。

反之周良魚快怨念了:“不是王爺……你堂堂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你怎麽能這麽閑?”

趙譽城:“其實以前的确挺忙的,但是公主也知道,如今大荊國內亂,燕帝派了不少人去軍營說服本王出兵答應,本王只能暫時躲避一番了。想來想去,府裏是個好去處,剛好能‘督促’公主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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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魚:“……”不,你可以不回來的!你就沒點桃花沒點夜生活麽!

不過想想趙譽城那癖好,周良魚徹底絕望了。

他為何要嘴賤說話那句話……

不過随即一想,等等,他其實還是能趁着趙譽城不在,等他走了去補眠啊,什麽藥浴,誰愛泡誰泡。

趙譽城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早就将周良魚的性子摸透了,淡定地開口:“本王每日正午時分會回來檢查的,若是讓本王發現公主并未泡夠兩個時辰,那麽……本王不介意……”

“你、你想幹嘛?”周良魚有種不祥的預感。

趙譽城深深看他一眼:“本王不介意親自幫公主‘寬衣解帶’強制執行。”

周良魚:“……男女是有別的!”卧槽,讓這厮脫下衣服不就什麽都暴露了?

趙譽城朝着周良魚擡了擡眉,笑得有點讓周良魚發毛:“放心,本王不介意。都是夫妻了,如果公主願意,真的夫妻假的夫妻,本王都不介意。”

周良魚:“不!我介意!”

被趙譽城這麽一威脅,周良魚也不敢有別的心思了,開始了每日“本本分分”的泡藥浴,外加練功、紮馬步,過了不過一個月,周良魚雖然每次都在“痛苦掙紮”中度過,可掙紮着掙紮着,竟然還就那麽習慣了。

不僅如此,當某天尚佳郡主過來找周良魚,“偷襲”他的時候,周良魚在尚佳郡主還離他有好幾步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動靜,在尚佳郡主探出手時,腳下一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避開了尚佳郡主,反而到了她身後。

尚佳郡主撲了個空,難以置信:“公、公主你你……何時這麽厲害了?”

“哈哈哈想不到吧,我這麽久的‘操練’好歹也不是玩的,有沒有感覺我最近結實了不少?”周良魚偶爾晚上摸着自己結實大大腿與手臂,就忍不住想樂。

等那時候趙譽城一看過來就繃住了:看、看什麽看?絕不能讓這厮得意。

尚佳郡主愣愣點頭:“公主你的确是瞧着厲害了,似乎個頭也長高了點啊,而且……我怎麽覺着公主你瞧着,感覺比較……”

“比較什麽?”周良魚本來正掐着腰,他每次練功為了方便都穿了男裝,此刻往那一站,他自己倒是沒注意,可今日尚佳郡主一來,他發現自己的确是長個頭了,比尚佳郡主高了大半個頭了,以前只高了沒多少。

“就是……”尚佳郡主繞着周良魚轉了一圈,摸着下巴,“公主這臉型,似乎硬朗了不少……”

周良魚身板一抖:不、不是吧?

以前只是雌雄莫辯,大概是這些時日超強力鍛煉,不會暴露了吧?

結果,尚佳郡主一點頭,想起來那個詞了:“公主你最近糙了,不精致了,都像糙老爺們了。瞧這一身汗,加上這一身,要不說,還真以為真的是男子……”

周良魚:“……”不、不是吧?他雖然的确是糙老爺們,但問題是他不能暴露啊。

趙譽城那裏,應該沒發現吧?

于是,等趙譽城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周良魚并未出來老老實實訓練,而是躲着屏風後。

趙譽城皺眉,走過去,敲了敲屏風:“磨磨蹭蹭作甚?出來。”

結果,等周良魚一身宮裝“嬌滴滴”走出來,臉上那妝容……看得趙譽城差點恨不得自戳雙目,皺眉:“你發什麽瘋?”

周良魚白了他一眼:還能怎麽,這些天都是男裝,萬一被趙譽城這厮發現了不對勁,他還有命麽?所以……他要先刷一波性別。

周良魚掐着嗓子“溫柔”道:“王爺你回來了?累不累?要不要臣妾給你揉揉肩,捶捶肩膀?”

那“賢妻良母”的畫風,加上他最近肩膀以及整個骨架寬了不少,配着這一臉其實外人看來也沒這麽違和,但趙譽城這段時間看習慣了周良魚的男裝,突然來這一下,簡直太辣眼睛了。

更何況,在他知道了周良魚的真實身份,這更是……

趙譽城默默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一炷香,給本王去換了這一身,否則,今晚上的訓練加倍。練不完,就別睡了。”

周良魚:“……”卧槽你大爺的!不揉就不揉,要不要這麽狠?

周良魚哪裏還顧得上暴不暴露,加一倍,他可以趁早去見閻羅王了。

等周良魚吭哧吭哧訓練完,洗漱完躺在床榻上,已經是條死魚了,反倒是趙譽城,同樣陪着訓練的,但瞧着絲毫沒任何影響。

周良魚羨慕嫉妒恨地轉過身,打算趕緊睡,明個兒還要早起。

結果就聽到食不言寝不語的趙譽城,突然開了口:“明日開始你不用訓練紮馬步了。”

“嗯?”周良魚眯眼,轉過身,眼神帶着希冀,“你打算放棄了?”

趙譽城在黑暗裏瞧着周良魚驟然亮起來的小眼神,在周良魚看不清的時候笑了笑:“你的身體已經達标了,從明日開始,本王晚上在後院教你騎馬射箭。”

“啊?可後院并沒有騎馬場以及……”

“半個月前本王已經讓人開始改造了,雖然不比外面,但是讓公主訓練訓練,已經完全可以了。”趙譽城淡淡開口道,說得風輕雲淡,但周良魚卻很清楚,說着簡單,并不容易。

更何況,燕帝還盯着,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他在訓練自己的王妃,怕是極難了。

周良魚內疚了,趙譽城這麽為他,他反而還時不時“耍滑頭”,是不是太過分了?

“王爺你……你為什麽要做這些?”周良魚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特別感動。

結果,下一瞬就聽到趙譽城道:“沒什麽,畢竟現在不好好訓練,萬一以後公主你拖後腿被別人抓住了,本王要是不救你,顯得無情被人戳脊梁骨;救你又浪費人力物力,還不如一開始先讓公主能自保。”

周良魚本來已經湧上心頭的熱意,啪叽一下被一盆涼水澆得透心涼,他黑暗中難以置信的盯着趙譽城:“我?拖後腿的?”卧槽你大爺的趙譽城,你還是去死吧!

他瞎感動個毛線!他再亂多想他就不是周魚魚!他以後跟他姓!

周良魚氣鼓鼓地轉過身,不過到底是累極了,很快就睡得香甜,還打起了小呼嚕。

他不知道的是,趙譽城不知何時轉過身,瞧着沒心沒肺的周良魚,嘴角忍不住揚了揚,無奈搖搖頭,仰頭望着床頂,眼底卻帶着豔羨: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真好啊。

結果,還沒等趙譽城睡着,身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睡得翻了個身,再翻,最後無意識地拱進了他懷裏。

趙譽城:“……”

他嘴角抽了抽,提着周良魚的後衣領要将人扯開,結果手臂就被抱住了,這也就算了,對方一條長腿直接橫跨過來,壓在了他的腰腹上。

趙譽城:“……”他這輩子就沒見過睡成這死樣的!

忍了忍,剛想将人直接推醒,結果偏過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周良魚睡得香噴噴美滋滋的臉,到底還是歇下了動作,閉上眼,不多時,竟是也很快睡了去。

翌日一大早,周良魚再次被慘無人道的給推醒了,他眯着眼睜開一條眼縫,就看到趙譽城已經穿戴整齊了,外頭還是黑的,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趙譽城這厮臉也是黑的。

他揉了揉眼,剛想繼續仔細看,趙譽城直接轉過身,冷聲道:“今個兒放你半日假,等本王下朝了就去後院開始先學騎馬。”說罷,不等周良魚回答,就匆匆去上早朝了。

周良魚揉了揉眼:這厮轉性了?突然這麽善良?

周良魚一眯眼,翻個身又睡着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等周良魚難得睡了個舒坦再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幸福的他差點直蹦,在床榻上翻了翻,結果等翻到趴下來時,低頭一看……卧槽,果然是這段時間訓練力度太大又沒……所以這才那啥了。

周良魚偷偷四處看了看,趙譽城這厮又不在,周良魚迅速“自力更生”了一把,神清氣爽的去洗漱了,不過沐浴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麽,不過随後沒想起來也就幹脆不想了。

趙譽城下早朝的時候遲了些,天色已經黑了,只是一進府,就看到趙管家“笑眯眯”地瞧着他,一張臉都笑成了菊花,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趙譽城雖然見過趙管家高興的模樣,但還真沒見過這麽高興的,他倒是也沒多想,只是等晚膳端上來,随意問了句:“公主呢?”

趙管家笑得更是只見牙不見眼:“公主已經用過晚膳了,剛剛去後院提前準備了,王爺也真是的,昨個兒都那麽累着公主了,今個兒難得休息半日,幹脆休息一整日好了,還練什麽馬啊。”

趙譽城:“……”趙管家從來不管他訓練周良魚的事,今個兒怎麽突然?莫不是……他真的訓練強度太大了?

趙譽城若有所思,想着:要不要真的放低标準慢慢來,降低一下強度?

結果,等晚膳上來,趙譽城眉頭一皺,“這些都是什麽?”

趙管家笑得更是讓趙譽城覺得怪怪,一盤盤禀告:“這是甲魚湯,羊肉炖蘿蔔,清蒸鲈魚……”

“停。本王還看得出這是什麽,本王是問你,怎麽今晚的膳食都是這種……”這明顯都是大火之物,還都是肉食,一道素食都沒有,與往日太不一樣了。

趙管家笑得更加暧昧了:“王爺你看你,這不是……王爺你也累着了,可不是要好好補補?”

趙譽城眉頭皺得更緊了:“到底怎麽回事?管家還是說清楚的好。”

趙譽城薄唇冷抿起來的時候,連管家也有點惴惴的,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

只能老老實實講了,趙譽城聽完,一張臉差點黑了,咬牙切齒:周、良、魚。

因為趙譽城不喜譽王府有女子,所以主院的一切都是由趙管家打理的,包括每日新舊被褥的替換,結果平日沒什麽,今個兒去換的時候,就發現被褥上有些可疑痕跡,趙管家老懷寬慰以為趙譽城與周良魚終于……

結果,看趙譽城聽完黑沉的臉,頓時一抖,莫不是他真的想錯了,其實是王爺他自己……

趙管家趕緊低頭:“王爺你看這……是老奴誤會了,老奴還以為……”

趙譽城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平複下心情,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他見過折騰的,就沒見過這麽能瞎折騰的,擺擺手:“無礙,管家也是關心本王,只是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公主了。”

趙管家連連應是,只是眼神裏露出一抹可惜。

趙譽城望着面前這一頓豐富的“晚膳”,幽幽眯起了眼:先前還覺得是不是訓練強度太大了,看來還是太少了,否則,他怎麽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于是,等周良魚在後院的樹上等了半個時辰,才等來了姍姍來遲的趙譽城:“喂,你今個兒也太遲了吧?這可是你的錯啊,訓練肯定是要按照平日結束的時間的,不能再多了。”

趙譽城走到樹下,仰起頭瞧着趴在樹杈上都快睡着的周良魚,幽幽一笑:“好啊。”

周良魚狐疑:雖然這厮是笑着的,但怎麽覺得笑得這麽……不懷好意呢?

等下一刻趙譽城讓人送來了一頭小馬駒,讓周良魚騎了上去,他則是站在正中央,“看到了嗎?先繞着這個院子繞一百圈。”

周良魚:“這麽簡單?”他還是會騎馬的,因為院子不大,一百圈還是很容易達到的。

不過,周良魚顯然想多了。

就聽到趙譽城繼續道:“當然,為了增加一點‘趣味’性,本王給公主找來了一個‘副将’,好好幫公主短時間內騎術精進。”

周良魚望着趙譽城那幽幽的一雙鳳眸,不知為何默默吞了吞口水:“副、副将?”他……有這麽好嗎?

結果,就看到趙譽城一拍手,下一瞬,趙譽城口中的“副将”出現了,威風凜凜的一抖渾身的皮毛,朝着馬上的周良魚呲了呲血盆大口:“吼~”

周良魚:“!!!”卧槽你大爺的趙譽城,人幹事?

訓練騎術就訓練,還找一只老虎追着來訓?啊啊啊!虎兄弟,不要追我啊啊……小馬小馬你快跑~跑——嗷!

于是,接下來一個時辰,整個後院響徹着周良魚嗷嗷凄慘的喊叫掙紮着聲,還伴随着老虎的嘶吼聲,吓得前院偏院的小竹等人,被困在裏面瑟瑟發抖:嗚嗚嗚,他們要走……這譽王府太可怕了,公主不會是被譽王給喂了老虎了吧?說好的恩愛呢?都是騙人的!

好在趙譽城也沒真的太喪心病狂,讓老虎追了一個時辰,每次都快要追到的時候,不知對方做了什麽,老虎就慢下來。

等周良魚一松懈,立刻又要撲過去,于是,就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下,周良魚僅用了一個時辰,就學會了各種馬背上的技能,甚至連帶着馬駒跳障礙估計都不在話下了。

等一個時辰結束了,周良魚趴在馬上,精疲力盡地瞧着站在趙譽城身邊擺着尾巴親昵乖巧的大老虎,幽怨地點着他們:“禽、禽獸……”兩個都是禽獸!尤其是趙譽城這個大禽獸!

趙譽城撓了撓老虎的下巴,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很快就有侍衛将老虎給帶走了。

趙譽城這才走向周良魚,周良魚趴在馬背上,幽幽睨他一眼,直接轉過頭,不理他了。

趙譽城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這不是挺好的?一個時辰學會了十天的技能,公主接下來就不用再專門訓練這個了。”

周良魚:“……”不,他寧願慢慢來!

趙譽城:“好了,本王給你道歉,下來吧,今晚上讓你早點回去歇息。”

周良魚:“……”晚了!道歉也沒用了!

趙譽城無奈:“真氣了?”

周良魚:“……”

趙譽城又問了兩句,結果周良魚全程不理他了,直到趙譽城想了想,道:“那接下來三日讓你休息?嗯?”

結果,預料中的興奮并沒有傳來,趙譽城奇怪,這不像周良魚的作風啊?往日早就激動地蹿起來了。

結果仔細一聽,就聽到了呼吸聲,他愣了下,轉到馬背的另一邊,發現不知何時周良魚已經睡着了。

趙譽城望着張着嘴,睡得極沉一臉呆呆的周良魚,莫名有點內疚。

可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燕帝這些時日已經開始有小動作了,只能加強訓練,至少他若是失敗了……以後讓周良魚逃命的時候,不至于太慘。

趙譽城無聲輕嘆一聲,低下身動作極輕地将周良魚的腳從腳蹬上抽了出來,再動作輕柔地将他從馬背上極小心地抱了下來,就那麽穩穩卻動作溫柔地抱着往主院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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