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趙譽城:他?想都別想
趙譽城晚上從軍營回來的時候,先去了一趟後院的訓練場,難得竟然沒在那裏看到周良魚。
趙譽城走出來,看了眼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趙管家:“剛剛怎麽不說公主沒在後院?他呢?”膽子倒是肥了,敢無故缺席了?
這是如今一點都不怕他了啊,不過趙譽城并未覺得生氣,反而有點縱容的意思,自從上次從地宮出來,他與周良魚之間的關系,有點亦師亦兄的感覺,他是知曉周良魚的真實身份,也就沒再抵觸過,反而有種如今充當了兄長的感覺,教導還年歲不大愛玩愛鬧的胞弟。
趙管家猶疑了一路,想說卻又不敢說,但如今不得不說了,才小聲道:“王爺,老奴要是說了,您別生氣,也別發火,公主她……”
“到底怎麽了?”趙譽城皺眉,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趙管家心虛:“是這樣的……早些時候府裏來了一位客人,是專門來尋公主的,他給了老奴一個信物,老奴拿給公主一看……公主就沖到了大堂,然後就……”
“就怎麽了?知道是何人嗎?”趙譽城邊皺眉邊往前院走,除了尚佳郡主,他還有別的認識的人?
“就……拉着人在大堂不知說了什麽,待了好久,後來就讓人傳了晚膳,一直……到現在都沒從主院出來。”趙管家也不敢進去,公主關門之前吩咐了任何人不能進去。
趙譽城腳步一頓,皺眉:“在不确定對方身份的前提下,就這麽放任他胡來?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趙管家一愣:啊?王爺你難道不應該在意公主将人随意帶進了主院嗎?
不過還未等趙管家回過神,趙譽城已經沒影了。
周良魚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焦糖,拉着焦堂宗坐在主院的涼亭裏,一杯接着一杯灌着,聽這幾個月來焦堂宗的遭遇。
當聽到珏太子與攝政王內鬥,危險環生,不得不派了心腹将焦堂宗送出去時,心揪成了一團:“當時是不是特別危機四伏?焦糖你受苦了……”
“不苦,公主,我只覺得這幾個月過得特別的充實,只是……最後我也沒幫上師父什麽忙,反倒是……還要讓他廢了心思将我送出來,不過這一切終于結束了。好在那些當年輔佐相爺的人都歸了師父。”
“可不是說珏太子……失蹤了麽?”
“沒失蹤,師父他暫時躲起來了,打算在攝政王出其不意的時候,給對方一個重擊。”焦堂宗垂着眼,想到當初師父送他走時的情景,心裏忍不住難受,他到底是拖累了師父,若不是為了将他送出來,師父完全不必再多此一舉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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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還是快結束了,焦堂宗擡起頭,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不說這個了,公主,這次我回來,可能就不走了,我走之前說過,等我回來,還給你當下人,我還是公主的……人。”
周良魚愣住了:“焦糖你別這樣……我怎麽可能将你真的當下人,以後就是兄弟了……”
“兄弟?”焦堂宗一愣。
“啊不、不是,兄妹了!來,先幹一杯!”周良魚擡起手,豪情萬丈地跟焦堂宗碰了一杯。
焦堂宗大概還未從先前與珏太子分離中緩過神,也與周良魚一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來。
等趙譽城趕到主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醉醺醺的酒鬼,一個舉着杯盞朝天看,“焦糖啊,你看今個兒的月亮圓不圓啊?”
焦堂宗歪歪扭扭地躺在涼亭的長石椅上,迷瞪着爬起來,努力眯縫着眼往頭頂上看,結果什麽都沒看到,含糊道:“哪兒、哪有月亮……沒、沒啊。”
周良魚踉跄着奔過去,酒盞裏的酒水灑了一路,“有!”說罷,爬上長椅,将焦堂宗的臉正起來,往上扭,“你看……好大好大的月亮……”
“沒有沒有,公主你肯定……看錯了!”
“有!”一個醉鬼拖着另一個醉鬼,臉抱着臉,額頭抵着額頭……
趙譽城皺着眉瞧着涼亭裏滿地的狼藉以及酒味沖天,潔癖有點發作了,尤其是在地上不知道滾了多少圈的兩個髒兮兮的酒鬼。
趙管家趕緊趕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差點吓得一哆嗦,趕緊轉過頭:“這、這是怎麽回事?”公主怎麽……怎麽能跟一個男子抱在一起呢?王爺別是要炸了吧?
趙譽城是知道周良魚是男子,他身上還穿着男裝,倒是沒太大的反應,只是對上焦堂宗的臉,倒是詫異:焦公子?
可還沒等趙譽城回過神,就看到周良魚那條鹹魚醉醺醺地要證明天上肯定有月亮,結果兩人就那麽一直往後仰,一個“有”一個說“沒有”,結果,雙雙眼看着就要掉下下面的池塘,趙譽城瞳仁一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身形一閃,揪住了周良魚,往懷裏一拽,焦堂宗被他握住了肩膀一帶,帶回了石椅上,重新躺好了,完全醉睡着了。
趙譽城低頭瞧着懷裏還拼命嘟囔要證明肯定有月亮的醉鬼,頭疼不已,尤其是那一身的酒氣,趙譽城頭疼,剛想将人給拽開,結果“醉鬼”又嘻嘻捧住了趙譽城的臉,像是八爪魚一樣挂在了他身上,嘻嘻直笑:“美人兒……你長得可真好看?跟我回家當媳婦兒好不好啊?”
趙譽城:“……”
趙管家更是恨不得堵住了耳朵,公主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趙譽城忍了忍,直接攔腰将周良魚抱起來,“找趙大傻過來,将焦公子扛到主院的偏房,別讓別人見到這位焦公子,照顧好了。”
趙管家愣了愣,立刻明白過來怕是這公子身份不一般,應了之後就去找趙大傻了。
而另一邊,趙譽城将周良魚抱回了房間,可踏進去的那一瞬間,嗅到這人身上散發出的酒味,趙譽城忍了忍,到底還是無法忍,直接腳下一轉,去了耳房。
耳房常備的又熱水,以備他們訓練回來直接可以沐浴,趙譽城直接将周良魚放在了一旁,将木桶裏灌滿了熱水,直接将人扔了進去。
等四周的酒味淡了些,趙譽城長出了一口氣,總算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
結果,剛準備喊醒周良魚讓他自己洗,就聽到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音,他轉過身,就看到周良魚不知何時滑進了浴桶裏,整個埋進了水裏,水面上只露出幾個泡泡,咕嘟嘟咕嘟嘟,看得趙譽城:“……”
趙譽城走過去,勉強伸出手将人提着後衣領給拽了起來,結果周良魚只是撲騰了一下,毫無所覺。
趙譽城頭疼地盯着他,放開手,周良魚又滑了進去:“……”
趙譽城捏着他的臉動作極輕地拍了拍:“周良魚,醒醒,醒醒。”
結果周良魚睡得跟個死豬一樣,還打着小呼嚕,他喊一聲,打一下,特別“配合”。
趙譽城最終放棄了,在讓趙管家進來還是親自動手之前,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只是趙譽城剛皺着眉将周良魚身上的外袍給脫了下來,濕漉漉的往地上一扔,原本醉得一塌糊塗,迷迷糊糊的周良魚突然蹭的一下睜開了眼:“大膽!”
趙譽城的動作愣在那裏:“……”說好的醉酒呢?說好的喊不醒呢?
趙譽城一開始以為周良魚先前是裝醉,結果對方一睜開眼,本來正環抱着胸,突然視線對上他,笑嘻嘻一咧嘴,喊了一個詞:“美人兒……”說罷,特別豪放的攤開手,“嘻嘻,美人兒你要脫麽?脫脫脫,給你脫……脫光了都行……嘻嘻……”
趙譽城:“……”他忍了忍,忍無可忍,直接一勺水澆了下去,看到周良魚目瞪口呆的模樣,雙手環胸:“清醒點了嗎?看清楚面前站的是誰了嗎?”
結果下一刻,就看到周良魚眼睛啪嗒啪嗒眨了眨,先前被水浸得發紅的眼圈濕漉漉地瞅着他:“美人你好狠的心……但是……我就喜歡這樣的!來吧~繼續~”
猛地站起身,自己把胸前的衣服一扯,露出一片胸膛。
被辣到眼睛的趙譽城:“……”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沒直接将人給掐死,“周、良、魚。”
“不要這麽生疏嘛,喊人家~魚魚~美人兒怎麽稱呼?”說罷,往浴桶邊緣一坐,就想伸手去撩趙譽城。
趙譽城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結果,面前這醉鬼耍帥沒耍好,壓根不知道自己坐的是浴桶,直接就往後栽了去,這也就罷了,眼看着浴桶也要被他這身板體重給掀翻了。
趙譽城:“……”
“嗷,救命!”周良魚撲騰着手差點直接栽了個倒栽蔥,趙譽城在對方差點啪叽五腳朝地之前,将人給拽了回來,結果後者迅速像是八爪魚一樣挂在了他身上,手腳死死纏在了他身上腰上:“吓死了吓死了……”
趙譽城本來另一只手已經去扶倒下的浴桶,愣是被對方的動作震驚得停了下來,任浴桶倒下,水漫滿地,額頭上青筋動了動,咬牙切齒:“下去!”
“不下!美人兒你好兇……”某醉鬼縮着肩膀,可憐兮兮地仰着頭,眼圈紅通通的,扮小可憐。
趙譽城瞧着對方一副受到驚吓的模樣,已經伸到他後頸要将人拽下來的動作停了下來,低下頭瞧了眼一地的水,還有他不知道甩到哪裏的靴子,只露出兩個光腳丫腳趾頭動得飛快,大概是冷了,蜷縮了兩下,然後……使勁兒将水漬往他腿上蹭。
趙譽城:“……”他再心軟他以後就……
趙譽城最終還沒找到合适的詞,皺着眉彎下腰打算将木桶給扶起來,他決定讓這醉鬼随便找個地方扔進去讓他自己去睡吧。
結果,他剛将浴桶撐起來,突然就感覺臉上被周良魚的兩只爪子給捧住了,趙譽城皺眉,他又作什麽妖?
結果,一低頭,感覺唇上突然一軟,趙譽城:“……”
他剛開始沒意識到什麽情況,等對上近在咫尺忽閃忽閃眨着眼睫因為得逞笑彎了眼的某醉鬼,趙譽城:“……”
結果,某醉鬼還啃了啃,這才啪叽重重又親了一大口,舌忝了舌忝唇,“嘻嘻,美人兒果然是甜的……”
趙譽城一張俊臉直接黑了下來,随後脖頸上青筋因為隐忍暴怒,最後直接紅了下來,惡狠狠:“周、良、魚!”
趙譽城直接将身上的某醉鬼扯了下來,重新扔進了浴桶裏,這次直接一盆涼水灌了下去,澆得周良魚透心涼。
本來以為這樣該醒了,結果周良魚大概被冷水激了一下,猛地打了個噴嚏,腦袋重重往前磕了去,哎呦一聲,自己将自己給磕暈了。
趙譽城:“……”他瞧着直接暈了的周良魚,額頭上紅紅的一片,又好氣又好笑,最終直接轉身往外走。
可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像是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周良魚,最後還是将人給拽了起來,往肩膀上一扛,扛回去了。
回去之後,将周良魚身上的濕衣服一剝,換了一身,将人扔進了被子裏,直接走了。
趙管家剛安頓好焦堂宗,出來剛好看到自家王爺黑沉着臉往外走,吓得臉色一變:“王、王爺?”
趙譽城回頭看了他一眼:“本王沒事兒,本王去一趟郁府。”走了幾步,想到什麽,腳下一停,回頭看向趙管家:“明日若是公主問起本王,就說本王今晚上沒回來過,還有趙大傻,也囑咐一聲。”
趙管家不知發生了什麽,可看王爺這臉色,還是不說為妙。
趙譽城并未去郁府,而是去了郁公子的茶樓,到了三樓,敲了敲門,果然發現郁公子并未回府。
郁公子看到趙譽城依着門框挑眉:“呦,終于想起兄弟了?不回去陪你的嬌公主了?”
趙譽城聽到對方提周良魚,想到那一幕,抿緊了薄唇,危險地掃了郁公子一眼。
郁公子被吓了一跳,“行行行,不說了還不成?這是怎麽了?”
郁公子讓開身,發現這厮不對勁兒,他認識對方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感覺對方周圍的氛圍這麽……糾結?
似乎是發怒卻又不像?反倒是像被調戲了之後的惱羞成怒一樣?
郁公子被自己的腦洞打開給震驚到了,迅速搖搖頭,結果等關了門謹慎的回頭一看,發現趙譽城不知何時竟然坐在窗棂前,獨自喝了起來,“你這好好的不回府,不操練你的……行行行,不提不提。”
等下看把你灌醉了套話,不信你不說。
結果最後就是郁公子陪着趙譽城喝了一晚上的酒,他自己早就醉暈了,趙譽城完全沒事兒。
翌日,趙譽城打開窗棂,涼風刮在臉上,他清醒了不少,也早就恢複了冷靜沉穩,只是視線落在不遠處,久久未收回視線,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想通了什麽,眼底閃過一抹溫度,只是下一瞬,又很快斂了去,薄唇緊抿,無聲輕嘆一聲。
而另一邊周良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拱起來趴在床榻上,疼得嗷嗷直叫,叫了兩聲想起什麽,又怕吵醒了趙譽城,迅速一偏頭,将頭上的錦被給扯下來一些,不過一室寂靜,太陽也老高了。
早就走了?竟然沒喊他?這是給他放假了?
周良魚坐起身,錘了錘頭,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終于想起哪裏不對勁了,不對,他記得他不是在跟焦糖喝酒麽?怎麽這突然就第二天了?
周良魚吞了吞口水,低下頭,掀開錦被看了眼,發現自己穿戴整齊,趕緊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結果餘光一瞥,看到地上随意扔着的髒衣服,吓得迅速蹿了起來:不、不是吧?這……衣服有點眼熟啊,似乎像是他昨天穿的啊。
嗷不是吧?
周良魚趕緊錘着自己的腦袋,發生了什麽?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有沒有暴露啊啊啊?
周良魚心驚膽戰的迅速穿戴好蹿了出去,一出去,剛好看到隔了一條長長的回廊盡頭的一處房間也打開了,焦堂宗穿着昨晚上的衣服,一臉茫然地走了出來,看到周良魚趕緊跑了過來:“公主你沒事兒吧?”
周良魚揉了揉頭:“沒事兒,就是有點頭疼,我們……昨晚上是怎麽回來的?”
焦堂宗搖搖頭:“我不記得了,醒來就在那個房間裏了。”
就在周良魚與焦堂宗兩個一臉懵逼的時候,趙管家剛好端着兩碗醒酒湯過來,看到兩人站在那裏,直搖頭,王爺也真是心夠大的,怎麽能将這兩位就這麽放在院子裏?
這就算是信任也不能這樣啊,好歹公主如今也是王爺的王妃啊。
周良魚看到趙管家,眼睛一亮:“管家伯伯,我們這是……昨晚上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公主你跟這位公主喝的可真夠醉的,一直胡鬧,幸虧……”趙管家嘴一禿嚕,差點說出來幸虧王爺吩咐了,想到王爺昨晚上的囑咐,聲音一轉,在周良魚懵逼的小眼神中繼續道:“幸虧王爺昨晚上有事沒回府,否則看到公主喝成這樣還逃了訓練,怕是要‘懲罰加重訓練’了。”
“王爺……昨個兒沒回來?”周良魚難以置信,竟然這麽走運?
“是啊,這不是昨個兒郁公子那裏出了點事,王爺去郁府了。”
“太好了!”周良魚一擊掌,看來昨晚上應該沒暴露,應該是自己醉酒之後自己脫了換的,吓死了吓死了。
“太好了?”趙管家一愣。
“哈哈哈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怕喝醉了被王爺看到懲罰麽,太激動了而已。”周良魚趕緊低咳一聲止住了笑,只要沒暴露,什麽都好說啊。
“公主還是先跟這位公子将醒酒湯喝了吧。”趙管家低頭,公主诶,您還是高興得太早了,王爺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為何王爺昨夜本來好好的,突然就出府了,還徹夜不歸?這着實讓趙管家想不通。
周良魚頭正疼着,接過醒酒湯,也給焦堂宗一碗,一口飲盡了,等入了口才發現苦苦苦,但是當着焦糖的面,怎麽能丢人呢?
周良魚愣是硬着頭皮吞了下去,趕緊吞了一片蜜餞,等緩解了苦澀,才給趙管家介紹,“管家伯伯,這是焦堂宗,是以前我府裏的……”
周良魚這麽一介紹,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燕帝這厮如今正想支持攝政王,如果讓他知道焦糖來了大燕,這還不直接将焦糖綁了送給攝政王當人質啊?這可不行,小竹他們也見過焦糖,不行,他得想辦法将焦糖給藏好了。
“管家伯伯啊,你在後院選一個院子,以後我跟焦糖住在後院好了。”
趙管家本來還覺得這焦公子的名字有點耳熟,突然就聽到這一句,嘎嘣僵住了:完了……昨晚上肯定發生什麽了,公主竟然要跟王爺分房睡了!
趙管家擡頭,就對上了周良魚期待的目光,默默視線一轉,“這個……老奴暫時做不了主,公主要不……等王爺回來再說?”
周良魚想想也是,于是一整日帶着焦堂宗去了後院的訓練場,讓他見識見識自己最近的“成果”。
趙譽城晚上回來的時候,剛踏進府,就看到趙管家一副欲言又止,頭疼:“他又做什麽了?”
趙管家小聲道:“公主想……想搬去後院,”頓了頓,加了句,“跟焦公子一起。”
趙管家左思右想想了一天,他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莫不是……公主跟王爺根本就……
趙譽城原本往前走的步子一頓,皺眉:“他現在在哪兒?”
趙管家小聲道:“在後院訓練場。”想了想,加了句,“跟焦公子。”
趙譽城嗯了聲,“去後院收拾一個院子出來。”
趙管家差點崩潰了:“不、不是吧……王爺你真的同意公主住進去啊?”
趙譽城睨了他一眼:“本王何時說公主要住了?給焦公子準備的。”至于那位作死的……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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