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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約車司機來的速度挺快,顧西哲先開了後座的門,安頓好了溫晨陽,才繞過車尾上車。
在車上,溫晨陽倒是安靜了,很專注地扯着手上玫瑰花的花瓣,不一會兒,地毯上就落了一地。
顧西哲在後座找到了袋子,是專門給暈車的乘客準備的,他彎下腰耐心地把溫晨陽剛剛扯的花瓣裝進袋子裏。
十幾分鐘就到了華苑名都的小區門口,顧西哲扶着溫晨陽下了車,溫晨陽看到了華苑名都的大門,傻笑了笑,“嘿嘿,我到家了,這就是我家。”
顧西哲從他身上搜出了門卡,在大門處打了卡進去。
溫晨陽說:“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唱歌給你聽吧,我唱歌很好聽的。”
顧西哲問:“唱什麽?”
“就唱……”溫晨陽想了想,開始哼,“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想了想,他覺得少了點什麽,“不行,沒有伴奏不好聽,我要彈吉他,一邊彈吉他一邊唱。”他纏着顧西哲,要把他背上的吉他取下來,“來,把吉他給我。”
顧西哲穩住背上的吉他,“回家再彈。”
“不要,我現在就要。”
顧西哲拗不過智商和情商都只有五歲的溫晨陽,把吉他取了下來給他,溫晨陽拉開拉鏈,取出了吉他,然後往路邊的草地上一坐,路邊的路燈剛好照着他,就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
溫晨陽盤腿坐在草地上,抱着吉他開始撥弦,好聽的吉他旋律傳了出來。
顧西哲就站在他面前,任由他發酒瘋。
溫晨陽一邊彈一邊朝他笑,然後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吉他,開始唱:
我愛你無畏人海的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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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盡餘生的勇氣
只為能靠近你
哪怕一厘米
……
顧西哲站在距離他兩米之外的地方,看着他微紅的臉,聽着他的歌聲和吉他聲,就像是着了魔,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夢幻之中。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整個空間只剩下他和溫晨陽。
歌聲和吉他聲在他耳邊回蕩:
愛上你 是我落下的險棋
不懼歲月的更替
往後的朝夕
不論風雨 是你足矣
……
一首歌唱完,吉他聲也停了下來,顧西哲還沉浸在剛剛的歌聲裏,直到溫晨陽仰着通紅的臉問他,“這首歌你喜歡嗎?”
顧西哲回過神,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回去了。”
溫晨陽起不來,他伸出手,“你拉我。”
顧西哲伸手把他從草地上拉起來,而後幫他把吉他重新裝進袋子裏。
溫晨陽雖然醉了,可還記得家在哪,他帶着顧西哲到了家門口,站在圍牆邊按大門的密碼,按了幾次都沒按對。
顧西哲看了看裏面,沒有開燈,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他問:“你爸媽不在家嗎?”
溫晨陽還在研究密碼,聽到這句話,回了回頭,“我媽媽拍戲去了。”
所以,他還是一個人在家。
他現在的模樣,要是一個人在家,說不準會出什麽事。顧西哲道:“那去我家吧。”
溫晨陽專心地按密碼,“你別吵,我很快就能按對密碼了。”
顧西哲拉着他走,“別按了。”
溫晨陽迷迷糊糊地跟着顧西哲往外走,“那我不回家了嗎?”
“嗯,去我家。”
顧西哲拿出了手機,給葉智英打了電話,讓她過來接。
走到門口,等了一會兒,葉智英就到了,她下了車,扶着車門看過來,“西哲,怎麽回事?”
顧西哲拉開後門讓溫晨陽進去,“晨陽喝醉了,他父母不在家,我讓他去我們家。”
“哦哦。”葉智英進了駕駛座,等顧西哲上車後,她啓動車子,“晨陽怎麽喝了那麽多酒?”
顧西哲也沒想到溫晨陽喝酒這麽菜,“他才喝了半杯紅酒。”
葉智英難以置信,“那這孩子不能喝酒啊。”
顧西哲想,溫晨陽除了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辣,只是這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并且這貨作死的時候,他都剛好在,也跟着遭殃。
回到了家,顧西哲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裏,他也不奢求溫晨陽能自己洗澡,只好找了一個盆子,裝了點熱水讓他洗臉洗腳。
顧西哲長這麽大,第一次伺候人洗腳,他讓溫晨陽坐在自己房裏的小沙發上,脫了溫晨陽的鞋子襪子,而後把他褲腳推上去,他經常運動,小腿還算結實,腳毛很少。
顧西哲把他的鞋子襪子放在一邊,指了指盆子,“把腳放進來。”
不料那醉鬼直接在盆子裏打起了水花,炸出來的水花濺了他一身。
顧西哲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溫晨陽還在盆子裏玩水,看上去還沒五歲。
要不是看在他喝醉的份上,他能給對方一個過肩摔。
洗了腳,顧西哲就把人安置在床上,而後拿着睡衣進了浴室洗澡。
顧西哲站在花灑頭下,任由溫熱的水兜頭淋下,想起剛剛溫晨陽在草地上唱的那首歌,腦海裏無意識地響起了那首歌的旋律。
洗了澡出來,床上已經空了,他掃了一圈也沒看到人,走到窗簾後面看了看也沒有,陽臺上也是空的。
他從陽臺進來,“晨陽?”
他開了門出去,房外走道也是空空地,而後又覺得奇怪,剛剛門是從裏面鎖着的,按照道理,溫晨陽不可能出去。
他重新回到了房裏,“晨陽,你在哪?”
忽然,他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聲音,那聲音好像是從衣櫃裏傳出來的,他走了過去,推開了衣櫃的推拉門,只見裏面歪坐着一個人,溫晨陽可憐兮兮地摟着膝蓋,像個被遺棄的小孩。
裏面挂着的衣服被他扯了一些下來,顧西哲已經服了他了,可仍舊生不起氣,他道:“出來。”
溫晨陽咬着唇,眼裏還轉着水花,“你拉我。”
顧西哲把他從衣櫃裏拉了出來,然後把人塞進被窩,緊跟着自己也躺了上去。
家裏的床一米五寬,兩個人睡并不會擁擠。
床頭的燈還沒關,溫晨陽側躺着,一直看着顧西哲。
顧西哲被他看着,有些無奈,“又怎麽了?”
溫晨陽的臉就像桃子一樣,那一雙眼睛裏氤氲着水汽,“你長得真好看。”
顧西哲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而後,他聽到溫晨陽說:“不過比我醜。”
顧西哲:“……”
這個人是喝醉了都不忘自誇。
“你放心好了,你只是比我醜一點點,不是很多的。”
顧西哲伸手把床頭燈也關了,蓋好被子,已經不想再搭理他了,“睡覺,不準說話。”
過了一會兒,溫晨陽說:“其實,我有個秘密。”
顧西哲閉上了眼睛,“秘密就不要說。”
“其實我不是這個溫晨陽。”
“嗯,你其實是一頭豬。”
——
隔天,溫晨陽很早就醒了,在學校習慣六點半起床,形成了生物鐘,到了時間,他自動醒來。
視線清明後看清了顧西哲那張臉,第一反應以為是在宿舍,他又跟顧西哲拼床了。
他的頭有些痛,他坐起來揉了揉,看房裏的裝潢都很陌生,并不是宿舍,他問:“這哪啊?”
顧西哲也醒了,看他說話的語氣終于恢複正常,他道:“我房間。”
他為什麽會在顧西哲房間?
溫晨陽坐着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斷斷續續地,有些像做夢,又有些像真實的,他猛然驚道:“我靠,我他媽昨天喝半杯紅酒,竟然喝醉了!”
顧西哲下床打開了衣櫃,準備換衣服,“你現在才知道。”
“不是,我……”他以前可是喝一斤白酒都不醉的,沒想到原主的身子這麽較弱,辣椒吃不得,酒也喝不得。
溫晨陽用膝蓋往床邊挪了挪,跪坐在被子上看着顧西哲,“我昨晚沒丢人吧。”
顧西哲回想起昨天他的模樣,抿唇笑得十分隐忍。
“靠,看你笑得那麽猥瑣,八成是我丢人了。”
顧西哲回了回頭,恢複了那一副冰山臉,“你還知道丢人,還有得救。”
“我……”他真沒想到原主半杯紅酒都能醉得不省人事。
早上有些冷,溫晨陽穿着一件裏衣冷得瑟瑟發抖,他摟着雙臂搓了搓,“我的衣服呢?”
“在那。”顧西哲指了指窗簾邊的小沙發,上面整整齊齊地疊着他的衣服,連襪子也折好放在邊上。
這人絕對有強迫症。
溫晨陽挪到床尾,下了床踩着地毯走過去,把毛衣和外套穿上,穿好了衣服,他說:“那我先回家了。”
“嗯。”
溫晨陽穿上衣服下樓,打算回家,沒想到一下樓,就看到了葉智英,她也看到了他,“晨陽,這麽早起來啦。”
溫晨陽禮貌地回應,“阿姨,早上好。”
葉智英朝他招了招手,“來,過來吃早餐吧。”
一想到昨天自己喝醉,在葉智英面前可能有失禮的地方,溫晨陽覺得有些尴尬,“不了,阿姨,我回家吃。”
“我都讓阿姨做了你那份了,不吃可就浪費了。”
葉智英十分熱情,溫晨陽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謝謝阿姨。”
“來,先坐着,很快就好了。”
溫晨陽進了餐廳,發現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正是顧西哲的父親顧鎮南。
顧鎮南穿着V領黑色毛衣,戴着金絲邊眼鏡,臉上不茍言笑,此時正用平板翻看着新聞,給人一種清冷又成熟穩重的感覺。
溫晨陽那一瞬間想,顧西哲估計随他爸。
“伯父,早上好。”
“早。”顧鎮南還是第一次見溫晨陽,之前倒是聽葉智英提過,說顧西哲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昨天他回來得比他們還要晚,還沒來得及見面。
溫晨陽坐在餐桌上,還想着要不要找個話題說說,葉智英過來說:“晨陽,你昨晚喝醉了,我讓家裏的阿姨調一碗蜂蜜水,能緩解酒後頭疼。”
“謝謝阿姨。”
顧鎮南放下了平板,用長輩教育晚輩的口吻道:“酒這個東西,任何情況喝多了都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特別是你們這個年紀,同學聚會喝一杯半杯調節一下氣氛就好。”
溫晨陽剛想說話,旁邊的椅子被拉開,顧西哲坐了下來,“他也就喝了半杯紅酒。”
溫晨陽也不知道顧西哲這是在幫他說話,還是故意嘲笑他酒量差,他挽回顏面道:“昨天的紅酒後勁太強。”
顧鎮南淡淡一笑,“你這酒量,以後怕是不能沾酒了。”
葉智英把一杯蜂蜜水放在溫晨陽面前,“來,晨陽,把蜂蜜水喝了。”
“嗯。”
溫晨陽剛端起那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旁邊的顧西哲道:“先去刷牙洗臉。”
溫晨陽想起自己還沒洗臉刷牙,不過在顧家他也沒牙刷可用,“我漱個口洗把臉就行。”
顧西哲站起來,“跟我過來。”
溫晨陽跟了上去,顧西哲帶他進了一樓的洗手間,從櫃子裏拿了一把新的牙刷拆開遞給他。
溫晨陽覺得一次用一把牙刷太浪費了,“算了,我就漱漱口,別浪費牙刷。”
“開了。”
溫晨陽接過牙刷,顧西哲再給他遞了一個杯子,他在洗手間刷了牙,洗了臉,才上桌。
早餐也上桌了,西式的早餐,盤子裏有荷包蛋,培根,火腿以及烤面包,旁邊搭配了一些藍莓和番茄,擺在一起十分漂亮。
餐桌上,顧家人都十分安靜,只有刀叉碰到盤子的輕微響聲,溫晨陽也沒開口,生怕破壞了他們家的規矩。
葉智英先開了口,拉家常一樣和他聊天,“晨陽,你爸媽是做什麽的?”
溫晨陽道:“我媽是演員,我爸開了一間公司。”
聽到了開公司,顧鎮南有些好奇,“哦?你爸的公司叫什麽名字?”
溫晨陽道:“弘揚實業。”
顧鎮南笑了笑,“原來是溫洪林的兒子。”
看樣子,顧鎮南認識溫洪林,“叔叔,你跟我爸認識?”
“南城在商業中心那一塊的企業,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我跟你爸在酒會上見過幾次面,不過還沒來得及深交。”
溫晨陽應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下去,他其實不喜歡提及溫洪林,他來的這兩個月,見他的次數很少,話也說得不多,就像是有着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一樣。
葉智英倒是對溫晨陽的母親感興趣,“晨陽,你剛說媽媽是演員,叫什麽名字,都演過什麽電視劇?”
顧西哲想起昨天晚上,大家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溫晨陽并不想說,“媽,別問了。”
葉智英是個理智的人,被兒子這麽一說,她也大概意識到這是個不能問的問題,她笑了笑,“我也就随便問問,差點忘了演員都要做好保密工作。”
溫晨陽确實不喜歡跟別人談論他媽媽是演員的事,畢竟演員這個職業比較特殊,身邊越少人知道越好,最起碼不影響正常生活,他禮貌笑了笑,“我媽不出名,其實說了也沒人知道。”
——
在顧家吃了早餐,溫晨陽背着吉他回了家,進了華苑名都,路過一片草地時,他猛然想起,昨天好像坐在這彈吉他了,還唱了一首歌,具體唱了什麽歌,他也有些不記得。
他昨天醉酒後的糗态,估計就只有顧西哲一個人從頭看到了尾。
回到家之後,張海音打了電話過來,說她的戲昨晚殺青了,此時正在機場,能趕回來吃午飯。
溫晨陽聽到張海音要回來了,心裏還有點小高興,這兩周他經歷了腸胃炎和醉酒,身邊還沒個大人,可憐死了。
不過,還好有個顧西哲。
想到顧西哲,溫晨陽有點感慨,不久之前他們兩見面還分外眼紅,這也沒過多久,他們兩就成了好兄弟。
溫晨陽這麽仔細一想,覺得自己虧欠了顧西哲不少,想着要不要報答一下,但是平白無故就跟他說報答,那也太尴尬了。
溫晨陽洗了個澡,開始做作業,昨天練了一天的吉他,晚上又去聚會,作業還沒怎麽動。
張海音十一點多鐘到家,看上去有些疲憊,估計是在劇組日子過得挺苦。
吃了飯,兩母子說了一會兒話,張海音原本要去午睡,過了一會兒拿着一個盒子過來敲了溫晨陽的房門,“晨陽,媽媽給你帶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溫晨陽打開盒子,裏面放着兩條圍巾,一條咖啡色,一條亞灰色,阿瑪尼的牌子,估計也不便宜,“媽,南城根本不冷,沒必要戴圍巾吧。”
“哎呀,總有幾天冷的嘛,我看天氣預報,下周又降溫了呢。”張海音笑着說,“我看這兩種顏色都特別好看,很适合你,所以都買了。”
再怎麽說也是張海音的一番心意,他道:“那行,我冷的時候再戴。”
“好,那媽媽先去補個覺。”
“嗯。”
溫晨陽把盒子放在書桌上,在南城能戴圍巾的時間本來就少,還一下子買兩條,他也戴不過來,有點浪費。
他想到了顧西哲。
反正多出一條,給他一條就當做報答了。
他挑出了那條亞灰色的自用,而後把咖啡色的拍了照,發給了顧西哲。
溫晨陽:我媽買了兩條圍巾,多出一條,看在你昨天收留我的份上,便宜你了。
而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要不要?要的話吭聲,我今天下午帶回去。
顧西哲:款式可以,顏色不大喜歡。
靠,還挑?
溫晨陽看了一眼旁邊的灰色的,然後又拍了個照,發過去。
溫晨陽:這個顏色呢。
顧西哲:可以。
溫晨陽:[挖鼻]
顧西哲:[微笑]
溫晨陽:靠,我還以為你不會發表情呢。
顧西哲:你的錢包落在我這了。
溫晨陽:哦,下午上學給我帶過去,一手交錢包,一手交圍巾。
下午上學,溫晨陽帶着兩條圍巾去學校,一條塞在自己的行李袋裏,一條用小牛皮袋子裝着。
不知道怎麽的,一想到待會要把圍巾送給顧西哲,他覺得有點別扭。
至于為什麽別扭,他也說不出。
周日傍晚,顧西哲回到宿舍後第一件事是整理衣櫃,把帶回來的衣服一件一件挂進衣櫃。
宿舍裏還有高航,此時正坐在書桌前吃飯,“顧少,昨天晨陽喝醉了,他爸媽沒說什麽吧。”
顧西哲把最後一件外套挂進了衣櫃,“他爸媽不在家。”
高航有些驚訝,回過頭看着他,“啊?那他昨晚自己一個人啊?”
“去我家了。”
“哦哦,那就好。”高航轉過身繼續吃飯。
宿舍門口進來一個人,高航看到了他,笑着喊了他一聲,“晨陽!”
“老高,看到我這麽高興呢。”溫晨陽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了他飯盒裏面的肉,“喲,夥食不錯。”
“吃點不?”
“剛吃飽。”
顧西哲看他回來,他把錢包遞了過來,溫晨陽接過塞進了褲袋,而後拉開行李袋,從裏面拿了一個袋子遞給他。
兩人全程沒有言語上的交流。
對面的高航用高深莫測的目光看着他們兩,“我懷疑你們兩在搞地下交易,我都看到了。”
溫晨陽把行李袋放在椅子上,回頭笑罵道:“吃你的飯!”
回到教室,溫晨陽走到座位坐下,旁邊正在做作業的邱岳擡起頭笑了笑,“今天挺早啊。”
溫晨陽擡起手臂把人勾住,笑意盈盈道:“我要不早點,怎麽跟蚯蚓哥哥談心呢。”
邱岳冷汗涔涔,笑得難看,“咱兩有什麽好談的?”
溫晨陽收緊手臂,邱岳被勒着脖子,差點喘不過氣,“不如我們就來談論一下,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邱岳被勒得滿臉通紅,立馬認慫求饒,“那還用說,當然你是哥哥。”
“哦?那叫聲哥哥來聽聽。”
邱岳覺得自己要斷氣了,臉脹得通紅,“晨陽哥,哥,快松手,要斷氣了。”
那還差不多,溫晨陽松開了手臂。
空氣湧入喉腔,邱岳猛咳了兩聲,而後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緩了緩,“晨陽,這麽記仇呢?”
溫晨陽的手肘搭着他的肩膀,邱岳立馬縮起了脖子,“別,別,有話好好說。”
“沒事,別緊張。”溫晨陽道:“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啊,怎麽能叫記仇呢,明明是你昨晚跟我開玩笑,我剛剛又跟你開玩笑,鬧着玩嘛。”
邱岳默默喝了一口水,眯起眼睛笑了笑,“你說的都對。”
坐在後面的韓俊傑笑着道:“晨陽,你別吓着小蚯蚓。”
溫晨陽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不跟你玩兒了,作業還沒寫完。”
周二晚上的一場小雨過後,氣溫驟降了下來,早上起來只有五度,溫晨陽在被子裏縮成一團,冷得不想出被窩。
顧西哲洗了臉進來,看溫晨陽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擡手敲了敲他的床護欄,“起了,要遲到了。”
溫晨陽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着起床,要是不去食堂吃早餐,他能多睡十五分鐘,他從被窩裏露出一雙眼睛,“我不去食堂了,幫我帶早餐呗。”
顧西哲問:“吃什麽?”
溫晨陽從被窩裏伸出自己的飯卡,“給我帶三個叉燒包就行。”
顧西哲接過飯卡,而後穿上了外套,對面高航也還沒起床,他從被窩裏伸出一個頭,沒有經過定型的頭發随意飛起幾縷,一搖一搖地,他不敢叫顧西哲幫他帶早餐,于是把卡遞給譚謙文,他露出兩顆小虎牙,“阿文哥,我要一份炒面一份豆漿油條。”
譚謙文道:“老高,你豬啊。”
“今天天氣冷,得多吃點。”
顧西哲和譚謙文穿好了鞋子,一塊出了門,宿舍留下了溫晨陽和高航繼續睡。
飯堂人不多,譚謙文要了一份雲吞,手上還提着兩袋高航的早餐,在就餐區找到了顧西哲,發現他在吃湯面,并沒有給溫晨陽買包子。
“你沒給晨陽買?”
顧西哲道:“待會再去。”
譚謙文吃了一個熱乎乎的雲吞,“話說,明天該輪到我們兩睡懶覺,讓他們來買。”
顧西哲想起某人睡不醒的模樣,心想,讓他買早餐,那他大概會餓死。
——
溫晨陽和高航在上早讀的前兩分鐘抵達教室,高航的桌子上已經擺放着早餐,而溫晨陽的桌面還空空的,抽屜也沒。
他再看一眼顧西哲的座位,也空着,他人還沒來。
溫晨陽隔空朝着第一組的譚謙文道:“阿文,顧西哲呢?”
譚謙文拿出了語文書準備讀,聽到溫晨陽的聲音,他回頭道:“他排隊買包子,我先回來了。”
溫晨陽想問,不該是他買早餐的時候一起買嗎,怎麽還要去排隊?
早讀鈴聲響起,溫晨陽無心讀書,坐下來後不時往門口看,高三的早讀抓得很嚴,要是遲到,極有可能在樓下就被級長抓住,要罰抄書。
溫晨陽心想,要是顧西哲被罰抄書,那他幫他抄一半好了。
他把投在門口的目光收了回來,抽出了語文書翻開,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他回過頭。
三個熱乎乎的包子用袋子裝着遞了過來,拎袋子的手十分修長勻稱。
溫晨陽看了一眼顧西哲,他呼吸有些重,似乎是跑回來的,他還發現顧西哲的脖子上戴着那條灰色的圍巾,和他脖子上的是同款。
他接過包子,“謝了。”
顧西哲道:“下不為例。”
溫晨陽雙手捧着暖暖的包子,讨好道:“大不了明天我早點起給你帶。”
顧西哲沒應聲,語文老師劉玉霞從教室門口進來了,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溫晨陽把熱乎乎的包子放進抽屜裏,開始聲情并茂地朗誦課文,裝逼裝得十分投入。
等劉玉霞在班上繞了一圈出去,他就現出原形,從抽屜裏拿出包子,豎着書本遮住前後門的視線,而後貓着腰開始狼吞虎咽。
第四組的顧西哲偏頭看了過來,就看到了吃包子吃得像倉鼠的某人。
今天是平安夜,要不是前座的女生在談論吃蘋果的事,溫晨陽還沒反應過來。
以前每年的平安夜,給他送蘋果的女生不少,記得收過最多的一次有十二個,他提回了家,他們家一周都沒買水果。
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人送?
不過又想想,這個世界有顧西哲這個高富帥的男主,估計也沒他什麽事。
午飯過後,高航給宿舍的人每人發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來來,平安夜吃蘋果,歲歲平安。”
溫晨陽面朝椅背跨坐在椅子上,手裏握着高航剛給的大蘋果在手裏掂了掂,“老高,你怎麽還給顧西哲,待會女生能送給他一堆。”
高航道:“道理我都懂,不過為了體現我公平公正,我還是得送。”
譚謙文把高航送的蘋果放進抽屜,“晨陽,估計待會也有女生送給你的。”
“我?”溫晨陽早就已經認命,他再怎麽優秀都是男配角,他自我揶揄道:“要是顧西哲下午請假了,估計那些蘋果會送到我這。”
譚謙文笑了笑,“哪有那麽誇張,我記得去年你還收了幾個。”
去年的事,他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他也不期待,送了就吃,不送就算。
溫晨陽起身去了陽臺把蘋果洗幹淨,當即就啃了一口,還不錯,挺脆的,進來後發現高航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在傻笑。
溫晨陽的八卦之心按耐不住,迎了上去,盯着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調侃道:“喲,老高,這個蘋果不錯,也送我吧。”
高航趕忙用手臂護住,“想得美,我送別人的。”
溫晨陽聳了聳眉,“誰呢?”
高航也不遮掩,“夢婕啊。”
聽到蘇夢婕,溫晨陽翻了個白眼,“老高,她對你明顯沒意思,你還惦記着人家呢。”
“晨陽,你這思想不對啊,為什麽一定要人家對我有意思我才能惦記人家?”
溫晨陽無言以對,他朝譚謙文道:“阿文,你來替我怼醒這孩子。”
譚謙文爬上了床準備睡覺,“老高這思想沒毛病,我贊同。”
溫晨陽再看向顧西哲,“顧西哲,你來。”
盤腿坐在床上翻書的顧西哲面無表情地回道:“管好你自己。”
溫晨陽啃了一口蘋果,覺得這宿舍只有自己是個清醒人。
高航發現了溫晨陽脖子上的圍巾,覺得特別熟悉,他再看了看顧西哲的床護欄上搭着的那條灰色圍巾,他們的圍巾款式一模一樣。
高航道:“我去,晨陽,還說我呢,你和顧少暗度陳倉啊。”
溫晨陽差點被蘋果噎住,“老高,你語文及沒及格,暗度陳倉能這麽用麽?”
高航道:“你和顧少竟然戴同款情侶圍巾!這難道還不是暗度陳倉?”
溫晨陽臉紅了紅,而後他裝傻,“哈?有嗎?哪裏?”
高航指着顧西哲穿欄杆上的,“喏,你敢說跟你的那條不是同款?”
溫晨陽裝模作樣地去看了看顧西哲床護欄上搭着的圍巾,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我靠,還真的同款,顧西哲,你品味不錯啊,跟我看上了同一款圍巾。”
顧西哲:“……”
高航有點好奇,因為他從沒看到顧西哲戴圍巾,“顧少,你怎麽想起買圍巾戴了?”
顧西哲道:“別人送的。”
高航的八卦基因已經按捺不住了,因為他對顧西哲平時的作風太了解了,“WOW,那更奇怪了,你一般不收女生的禮物,這次收了,莫非,送你圍巾的女生是你喜歡的?”
顧西哲翻了一頁書,“不是女生送的。”
溫晨陽耳朵根子紅透,他心想顧西哲這個人也太直了,就不能配合他演一場戲麽?早知道那圍巾放家裏當抹布也不給他,有一種即将被戳破謊言的心虛感,他當即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以防高航下一個問題就問顧西哲是誰送的,“老高,我說你怎麽就那麽八卦。”
高航反駁,“晨陽,你剛還八卦我送誰蘋果呢。”
溫晨陽也沒什麽好反駁的了,他走過來搭着高航的肩膀,打算轉移話題,“說起蘋果,我跟你說,我跟夢婕師妹特別熟,要不要我跟你說一說她的愛好?”
高航一聽到蘇夢婕,思維立即被帶跑了,“那你說說。”
溫晨陽剛胡扯的,一時也說不出蘇夢婕的愛好,想起前幾天看到她發了去摘草莓的朋友圈,“她好像比較喜歡吃草莓。”
“可今天平安夜,送草莓不适合。”
“哦,那你下次送吧。”溫晨陽敷衍道。
作者有話要說:晨陽在草地唱的歌曲《勇氣》by棉子
謝謝大家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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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