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404（二）

拿到了A等級的許鳴鶴心情愉快地下了臺，說完了感想之後又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半路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真羨慕。”

許鳴鶴的步伐有了一瞬間的停滞——這段時間忙得暈頭轉向，選曲的時候他忘記李翰潔也在這件事了。

雖然在他參加《the unit》前後那半年的時間裏，刨開中間的一段，他基本上都是和李翰潔在一個練習室，但《perfect man》的時候不是一個組，時間也過去快一年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你那副懷念的表情是想怎麽樣啊。

好在李翰潔看起來只是懷念了一下，很快又開始快樂吃瓜，讓許鳴鶴白擔心了一場，入座之後他也忍不住懷念起來，昔日一起參加《the unit》，一起拿到super boot的IM，就只剩下李翰潔一個人還在了，MBK派來《produce101》的人裏面多了他不認識的孩子，那個叫南道賢的孩子臉上嬰兒肥都沒消，變聲期過了嗎？個子倒是挺高的，許鳴鶴長到二十歲才一米八，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結束了自己的評級的許鳴鶴繼續安心地當觀衆。

許鳴鶴自認為在選曲上別出心裁，在這件事上用心了的人也不止他一個。第二季出了金東漢（在第二輪淘汰中戰勝孟淳哲拿到了最後一個名額的那位）的小作坊OUI這一季派來的練習生裏有一位少年時拿過跆拳道冠軍、練習時間只有三個月的幼苗叫金曜漢，他也沒有一味追求當下的流行，而選擇了se7en的一首老歌，最絕妙的是這首歌出來的時候用到了當年很時髦的暴走鞋，以借助腳下的輪子滑行代替舞蹈動作，金曜漢選擇這首歌，剛好可以掩飾他舞蹈基礎薄弱的缺點。

聰明人。許鳴鶴想。體育生出身的話身體條件不會差，能拿到全國冠軍意志力也不是問題，一樣沒經歷過多久練習生生活有新鮮感，形象卻比自己健康端正得多。

有點撞定位了啊…

這一季節目的名字叫《produceX101》，“X”時不時地蹦出來刷存在感，原本的ABCDF等級，這回也變成了ABCDX，實際上X等級的定義和以前的F差不多，雖然剛開始一驚一乍地搞得和要直接淘汰了一樣，最後還是該怎麽練習怎麽練習，就是換了個地方，學主題曲不和大家一起而已。許鳴鶴作為A等級，該怎麽練還是怎麽練。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剩不下多少難度，加上比較有經驗和實力的練習生要麽去過第二季，要麽被經紀公司藏着掖着，要麽已經放棄了出道夢，來參加這一季的練習生大部分沒練習多久，小部分已經出道過，當年手忙腳亂的孟淳哲如今成了許鳴鶴，居然已經成了有餘裕的那一波。

許鳴鶴可以做得好，并得到老師“做得好”的贊賞，但他沒有辦法更進一步，去争取主題曲的C位。後面怎麽給節目分量，節目組會在熱度與背景之間權衡，一開始的時候誰能紅還看不出來，主題曲C位又天然帶着高關注度，于是就成了各個經紀公司角力的地方。不考慮這個問題，為了在一開始的時候能夠吸引眼球保證分量，許鳴鶴選擇以長發造型參賽，個人風格強烈，也足夠引人注目，劍走偏鋒的代價就是有些位置和他無緣，就算他舞蹈實力堪比feeldog，男版的《produce101》能讓一個長發的練習生站最中間領舞嗎？

既然不用指望C位，許鳴鶴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他的亮相已經足夠吸引眼球，“誠意”也展現了不少，只要安俊英不給剪得一幹二淨，應該可以給人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但完全靠自己建立人設是很難的，觀衆們不止想看你表現得怎麽樣，還想看你如何與其他人相處。之前許鳴鶴表現得有些強勢，也要找機會展現自己“柔軟”的一面，CP營業是最容易被節目組放出去，也最容易被觀衆get到的方法。

許鳴鶴開始留意能夠一起營業的練習生。

首先，這個人要有圈粉的潛力，長相不行的先排除，實力不行的也往後讓。許鳴鶴沒有臉皮厚到讓高人氣選手“扶貧”的程度——雖然現在也看不出來誰會成為高人氣選手，但是也沒興趣和人共沉淪，怎麽樣也要互惠互利。但是沒出道過的練習生裏實力不行的太多，實力行的大多又在長相上有所欠缺，出道過的應該會有人最終入選出道組，為這個要活動五年的限定組合提供實力上的支柱，但安俊英不會把《produce101》辦成《the unit》，二次出道的人不會太多，一個組合也至多會有一個名額。

victon和up10tion可能性最高，但是哪個會進還說不準，樂華uniq的曹承衍……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其次，從化學反應的角度考慮，對方的定位最好與許鳴鶴相反。許鳴鶴樂隊貝斯手出身，留着長發，一張嘴是搖滾，看起來不那麽乖順，也不像把idol說成自己夢想的那些練習生一樣迫切，他和同類湊在一起看起來會像是“共沉淪”，不利于讓觀衆們發掘自己的另一面。所以作為rapper和制作人活動過的曹承衍暫時不考慮，同理模特出身有俄羅斯血統的yury。

許鳴鶴才不承認是他去B班串門的時候被曹承衍的瘋勁吓跑了。他看起來膽子很大是為了争鏡頭，練習的時候可沒有那麽愛出風頭。曹承衍不一樣，他是真的膽子很大。

最後許鳴鶴勾搭上了金曜漢，許鳴鶴和他都在A班也都是1999年生，這是天生的優勢條件。雖然在練習時間短這一點上有點撞定位，但相比樂隊出身許鳴鶴，體大生金曜漢看起來要健康端正，不是沒有能擦出火花的地方。

不過暫時不用那麽急，初舞臺之前一般不會放生活化的鏡頭，基本上都是練習生們以各個角度努力練習那些事。許鳴鶴要做的是混個臉熟，也确認一下對方有沒有和他營業的意願。

練習之後是再評級，許鳴鶴的發揮依然穩定，留在了A等級。金曜漢基礎還是不行，落到了C等——雖然這個結果對他來說也不能說是恥辱，他才練了三個月，第二季cube的賴冠霖和柳善皓練了小半年以後是F等，也沒有因此而挨罵。

相反，許鳴鶴還是A等這件事，才是令人側目的。

在接受節目組的采訪時，許鳴鶴如此解釋：“我對做idol非常有誠意的話應該成為幾等？”

工作人員：不想回答。

許鳴鶴（自問自答）：“或許在誠意之外還要加上……天賦？”

這兩年的時間他練舞練得斷斷續續，能練成如今這個出道藝人基本水平，有系統外挂的功勞，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也都是少不了的。

還有給家人打電話這一環，許鳴鶴沒打算着重于渲染親情，他給自己的親媽打電話時，先是母親給他扔了個梗：“你暫停學業去做idol，現在感覺辛苦嗎？”

“淘汰率高的行業，感覺差不多，”許鳴鶴說，他的聲音低沉下來，“至于辛苦……我肯定不是最懇切的，說不出辛苦的話來。”

賣慘要遵循基本法，他一個設計專業的學生休學去做idol要承擔多少壓力，本身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有的人覺得他為了夢想把好好的學業放下了，也有人會覺得反正有退路不行還能回去繼續讀書。既然如此，許鳴鶴在表現自己的付出時就要有所節制，吃他這一套的人自然能認可他的付出，不吃這一套的也不至于嫌棄他。

再然後是C位選拔。

最後的備選有三名，brand new music的金施勲，DSP的孫東杓，和top media的up10tion成員金宇碩，也就是綠賢曾經對鐘泰權提到過的藝名宇信的倒黴孩子。

節目組：練習生投票。

第二季選C位也是靠練習生投票，雖然是不是真實結果不大好說。許鳴鶴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三個練習生的表演，之後選擇了孫東杓。

選擇的理由不是因為他最出色，這三個人各有優劣，沒有哪個人占據絕對的優勢。像孫東杓就是表情管理很強，但是發育太晚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許鳴鶴是從三個人的身份的角度考慮的。第二季的c位是brand new music的李大輝，節目組會和一些經紀公司搞幕後交易，但兩屆c位都是brand new music的未免太紮眼了。至于金宇碩，這節目又不是《the unit》，不會讓出道過的人當c位的。

說起來，《the unit》的男子組c位還是出道僅一個月，活動了一天，實際上和練習生沒什麽區別的金起中…

不過DSP那種沉迷房地産很多年，對娛樂已經不怎麽上心的公司，會和這一季的節目組交易嗎？要是孫東杓出身starship那樣的公司，許鳴鶴投票的時候就不用猶豫了。

練習生們都投完票，節目組在短暫的計票之後，公布了結果：

brand new music，金施勲。

接着他們又公布了一個消息：

這一季的C位選拔，會綜合國民制作人的意見。

許鳴鶴：！！！！…………

從驚訝到“果然如此”，只是他不忍心看此刻金施勲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PD手冊》播了選C位的時候臨時改規則的事，不過南韓對此沒有那麽大反應，因為當時國民制作人整體上是比較傾向于孫東杓的，舞蹈這個東西到一定水平以後再拉開距離很難，404的A班沒有誰明顯更突出，孫東杓的表情管理又強

說不定國民制作人當時還覺得不投brand new更公正呢

至于造假的事吧，對故事沒有影響，我寫的404裏又沒有正義的小夥伴，男主也不是

哦，對了，某個蝦仁包從上周開始生病，差點變成熟蝦仁包，然後狀态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也被她冷落好久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