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調虎離山

小烨?他怎麽會被南宮夜的人抓住?

“是雪姬告訴你的?”

她以前與小烨熟識的事情,除了雪姬告訴他,南宮夜不可能會知道。那這麽說,那個女人并沒有帶着藏寶圖回山莊?

“聰明。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目的又一致,寒月姑娘便與本皇子走一趟吧!”

目的一致?不到最後,那可不見得。不過這一趟,看來是無論如何也得走一遭了。

“帶路。”

“請。”

***

暗巷中被包圍的李甚悅,緩緩的取下手腕上的玲珑扣,雙目警覺的注視着四周。這玲珑扣本是李甚悅母親使的武器,後傳到她手上。外形像是兩個環扣,平日扣在手腕上可做裝飾。取名“玲珑”,便是因這兩個看似普通的環扣,裏面卻暗藏無數機關,又可随意變化成各種武器。

以往嫌麻煩,李甚悅只用雙刀。不過這次,看慣了南宮北耍劍的樣子,她也想試試用劍砍人的滋味。

圍攻她的人,皆是南宮夜府上的侍衛,自然不是普通走江湖的三腳貓功夫。一招一式都極為正統,剛勁有力。

而仗着手中的玲珑扣可随意伸長縮短,即使被衆侍衛圍攻,李甚悅一時也不見得落在下風。只是那日在幕府,她和南宮北被那群磕了藥發狂的殺手,傷到的地方還沒有完全愈合。若是想脫身,只能速戰速決。否則拖下去,體力不濟的她會率先敗下陣來。

“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可不怎麽光明正大。”

頭頂上一把煮瓜子灑下來,看似綿軟的瓜子,落下來時卻如冰雹般迅猛有力,打在身上一陣疼。唯一沒有被襲擊的李甚悅聽到這般裝逼的聲音,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這厮不是還嫌棄外面人多,不想出去嗎?現在怎麽有時間跑來看她打架。

站在房頂上的南宮北,一身粉嫩衣衫,臉上蒙着一張不知從何處抓來的絲巾。手拿着他那本不離手的《孫子兵法》,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包煮瓜子的紙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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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麽人?”

“你們應該問,她是我什麽人?”

被南宮北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的注視着的李甚悅,渾身打了個寒顫。這小子要幫忙就趕緊的,怎麽這麽多廢話。還有,什麽叫“她是我的什麽人”,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換了老大。

被方才南宮北那手震懾到的衆侍衛皆停下了手中的攻擊,面面相觑。

“大哥,甭管他是什麽人。溫大人不是吩咐了嗎?咱們的主要任務是拖延時間,不是殺人。李悅是朝廷命官,若是死在咱們手上,事情敗露後三皇子必定會将咱們推出來抵罪。我看時辰差不多了,要不,咱們撤吧!”

他們雖然幫着三皇子幹了不少殺人放火的勾當,可這次畢竟殺的是朝廷命官,對方又是大理寺的人。誰不知道大理寺一向辦案嚴厲,什麽案子一旦移交大理寺,便多半是牽連甚廣。他們不過是過江的小魚蝦,還是保命要緊。

“你說得對。兄弟們,撤。”

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李甚悅,看着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侍衛,早已累趴的身子脊背一彎便要朝着地上蹲去。胳膊肘卻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扶住。

“還是改不了你這個壞毛病。”

摘下臉上的絲巾,南宮北看着小臉紅撲撲,一臉熱汗的李甚悅,握着絲巾的手情不自禁的伸過去,試圖為她擦拭汗水。

卻被李甚悅躲過。

“不用你管。”

沒好氣的抽出胳膊,撈起衣袖擦掉臉上的熱汗,李甚悅收起手上的玲珑扣,極為自然的抓過南宮北手中的紙袋,抓出一把煮瓜子便開始嗑。

“你來幹什麽?”

“自然是···”

來找你的。聽到你有危險,所以什麽都不想去顧忌,只想看到你平安。不過這話,你該是不信的吧!

“自然是來豔遇的。”

“呸!”

吐掉嘴巴裏的瓜子殼,李甚悅漂亮英氣的小臉上盡是鄙夷。語氣酸溜溜的嘲諷道:“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早就給五皇子賜了個家世顯赫,花容月貌的皇子妃。這民間的世俗女子,又怎麽入得了皇子的眼。”

“阿悅,我···”

“行了,我不想聽。”

不客氣的打斷南宮北未說完的話,故意不去看對方的眼睛。李甚悅低着頭将手中的紙袋朝着他懷裏一塞,便轉身朝着暗巷外走去。

“我和寒月約好了,先走了。”

一路心情低落的奔到觀音廟,裏裏外外的找遍了,卻不見寒月的身影。奇怪,明明說好了在這裏等她的。雖然她離開的時間确實久了點,寒月會不會先行回去了?

算了,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她對廟會也沒什麽興趣,不過是看寒月待在府中無聊,跟老大之間又沒有什麽進展。就想着也許旁敲側擊,從她這邊入手,試試寒月對老大的态度。

剛回到府上,李甚悅正準備向門口的下人問問寒月回來了。大門外卻跑來了不大的孩子,将手中的信封遞給她,便轉身跑掉了。

看着信封上的“容華親啓”四個字,似曾相識的字跡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的李甚悅立刻拿着信朝着府裏奔去。

“老大,這次的事,都怪我大意,這才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書房裏,一臉愧疚的李甚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喪着腦袋,顯然心情極為郁悶。她早該想到的,那群人雖然招式淩厲,卻沒有多少殺氣。顯然一開始溫子然的突然現身,便是為了将她從寒月身邊引開,而後利用那群侍衛拖延時間,好兵分兩路将寒月劫走。

沒有了內力的寒月,對于南宮夜而言不過是個弱女子。

坐在書桌前的容華,瑩潤的指尖敲打着桌面上那封內容簡短的書信。信上的字跡筆走龍蛇,絲毫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想認不出來都不可能。正是出自當朝戶部侍郎,溫子然的大筆。

“南宮夜的計劃如此周祥,顯然是蓄謀已久。這件事,錯不在你。無需自責。”

“可是,寒月她···”

“放心!月兒不會有事。”

南宮夜要的是那兩張藏寶圖。殺了月兒就是與紫羅山莊作對,與冷殘年作對,與他作對,四面樹敵于他沒有半點好處。

“少主,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身深色勁裝,随侍在容華身後的男子,沉着有力的嗓音在書房中緩緩響起。

“息烽,你我之間,但說無妨。”

“少主,既然之前寒月姑娘派人來搜過少主的房間,也是為了藏寶圖。那這次的事,有沒有可能是寒月姑娘與南宮夜合夥演的一出戲?”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是嗎?

寒月的身份畢竟是紫羅山莊的殺手,冷殘年的人。也許她這次接近少主,就是為了那兩張藏寶圖。不過在府中沒有下手的機會,便與南宮夜裏應外合,導演了這出調虎離山的戲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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