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作戲
将心思全放在容華身上的寒月,憑着記憶腳步不停的朝着前廳奔去。如果她在離開時能回頭看一眼,便會發現被她合上的木門不知何時被人再次打開。而此刻一身血跡站在門口的人,正是在地牢裏,她将鑰匙扔進他牢房的男子。
舔了舔唇邊沾染的血跡,站在青灰色石樓前的男子那張布滿血污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猙獰,勢在必得的笑容,目送着身着綠色衣裙的女子漸漸消失在視野裏。而後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門之隔,本就陰暗腥臭的地牢,此刻已化為人間煉獄。到處屍橫遍野,殘肢碎肉散落一地。不管是負責看守的護衛亦或是本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全被用極為殘忍的方式殺害,不留一個活口。
“寒月姑娘,殿下請你到後院稍作休息。”
眼看馬上就到前廳,卻被突然竄出來的府中管事擋住了去路。這些人之前對她視而不見,現在倒是開始限制她的自由。看來,容華應該已經到了。
“讓開。”
“既然姑娘不配合,那就得罪了。”
雖然眼前的人是紫羅山莊的殺手,不過習武之人內力一旦被封住,便與普通人無異。管事朝着身後的護衛做了個手勢,立刻兩個孔武有力的護衛拿着繩子走上前來。
看來,這群人是打算把她綁了。
哼!別說她現在內力已經恢複,就算沒有內力,對付這群跳梁小醜,也是綽綽有餘。
***
“容三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接到下人的禀報,溫子然早已吩咐下人沏好茶在前廳等候。一身紫色錦衣的容華帶着容四兒進來,見前來迎接的是溫子然,面上不露聲色,心裏已是明白了他的用意。
看來,當真是乘上了南宮夜這艘大船,有人撐腰,就開始有恃無恐了。
“不知溫大人這是何意?”
将溫子然之前派人送來的書信扔到他面前,容華一揮衣袖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三少是聰明人,又豈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笑着将書信收起,見容華開門見山,溫子然也不再賣關子。只是殿下本是讓他來給容華一個下馬威。誰曾想,反倒是容華先下手将了他一軍。看來這“京都第一公子”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
孤身前來赴約,卻看不出半點膽怯。單是這份膽識,以一個外人的立場來看,也是值得贊賞的。
若是大家立場相同,他和容華也許能成為朋友。畢竟,這世間的聰明人太少,而容華又是其中的翹楚。只是這幾年,他在朝野,容華隐居在朝外,明明順風順水有所作為的那個人是他,但京都名貴的眼裏看着的,嘴巴裏念叨着的,始終是這位容三公子。
他承認,容華在某些方面的确比他強。
那與生俱來就已驚為天人的容貌,清華高貴不可攀的氣質,身後有整個容國公府為之撐腰,頭上頂着金科狀元的頭銜,任何一樣搬出來,都足以讓世人傾慕。雖未身在皇室,但以他的才智聰明,權勢這種東西,相比那些只知道自相殘殺窩裏鬥的貴族子弟,容華在國公府更有優勢。
若容華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大家同朝為官,憑着各人本事說話,他自然沒有什麽異議。但這樣一個占盡先機,坐擁名利,卻淡泊無為,毫無半點野心,只貪圖安逸的貴公子,憑什麽能得到衆人的親睐?就連最是厭惡纨绔子弟,一向眼高于頂的九公主,也對容華另眼相看,甚至不顧公主的尊卑求皇上親自下旨為她賜婚。
這不公平!
憑什麽容華什麽都不需要做,就搶走了他拼盡全力也無法争取到的一切。
他知道容華并不喜歡公主,但這是皇上親自賜的婚。容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若是抗旨,輕則被處死,重則滿門抄斬。若要解除這樁婚事,除非容華死掉,或是九公主悔婚。
他自然不會讓公主為難,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殺掉容華。只要除掉這個人,他想要的一切便唾手可得。而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
“不知道那位寒月姑娘,與三少是什麽關系?值得您親自來一趟。”
溫子然這話問得,實在是刁鑽。若是容華承認他與寒月有關系,那溫子然便可趁機定他個與不法組織勾結,甚至買通殺手的罪名。若是容華不承認,那這人就勢必見不到了。
随後坐下的溫子然臉上挂着虛僞的笑,靜等着容華的下文。
“溫大人說笑了。”
“容華此番前來,只是為了領我府中走丢的丫頭。”
真不愧是狐貍變的!避重就輕,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哼!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若不是事先調查清楚,他還當真相信了容華與寒月沒有半點關系。可這世間的事,就是這般湊巧。
“既然是找人,容三少怕是來錯了地方。這府中除了一位寒月姑娘,可是再沒有半個女子。”
“溫大人可能不知道。兩年前,我在鳳陽縣收留了一位叫君無心的姑娘留在身邊。跟了我這麽久,容華也并非是沒有感情之人。今日本是廟會,那丫頭朝着要出去逛逛。誰知午時已過。人卻依舊沒有回來。後來派人出去找了一番,才聽說原來是五皇子帶走了。”
“現在溫大人說沒有這個人,莫非,是因為你家殿下貪圖我那丫頭的美色故意不放人?”
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的溫子然聞言,硬生生的吞咽下口中的茶水定了定神,收起臉上猙獰的怒意,改換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看來這容三少果然是不好對付。
本以為他收到書信,會立刻帶着地圖前來換人。沒想到,居然想到以找下人的名義前來領人。
“容三少這話說的。雖說沒見過你府中的丫頭,但我家殿下身邊何曾缺過美人兒?我也不賣關子,只要三少将地圖交出來,不管是君無心還是寒月,子然一定給您找出來。”
當然,若是不給地圖,那不管是君無心還是寒月,都別想見到半個影子。
“主子···”
擡手示意容四兒安靜,容華修長如玉的手指松開手中的茶杯,放在案幾上。在溫子然期待的目光中,伸進紫錦長袖中抽出裹在一起的羊皮卷。
“溫大人說的,可是這個?”
羊皮卷已經露出了一半,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甜膩嬌滴滴的嗓音。
“少爺。”
明明聲音響起時人還在門外,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撲到了容華的懷裏。
從門外疾步跑進來的寒月情緒激動的撲到容華身上,纖細的手指抹了抹眼角用力擠出來的眼淚,面紗後傾城絕美的小臉上已是梨花帶淚楚楚可憐。
語氣凝噎的說道:“少爺,您可算來了。都怪無心太笨,在街上亂跑險些遇着了壞人,幸而遇到了皇子殿下施以援手,才安然無恙。”
眼角瞥到容華袖中露出來的半截羊皮卷,寒月眼中的神色娿不由深了幾分,素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上面滑落。
“怎麽這麽不小心?來,給少爺我看看可是傷着了?”
伸手抹掉寒月小臉上的淚水,容華忍着笑,順勢将人摟在懷裏。察覺到懷中人的身子一僵,容華那泛着琉璃光芒的眼眸中不禁染上清淺的笑意。原以為這丫頭換了性子,就當真無法無天了。沒想到,還是有怕的時候。
“少爺,我沒事。我們趕緊回去吧!”
不着痕跡的掙了掙,卻沒有躲開容華攬在腰間的手,背對着溫子然的寒月咬牙切齒的貼着容華的耳邊一字一句極為誠懇的說道。
“也好,既然無礙,那便回去吧!”
“容三少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不多待會兒再走?”
終于現身的南宮夜,特意換了一身暗金色的華服,領口與袖口處鑲着金線,顯得更加富貴華麗。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在瞧見摟抱在一起的容華與寒月時,眼裏射出刀鋒般的寒芒。不過眼神再厲,也被兩人華麗麗的忽視了。
“容華見過五皇子,我家無心給殿下添麻煩了。”
借着容華起身的空檔,南宮夜不動聲色的走進來,站在兩人之間,隔開他與寒月。
“怎麽會,無心姑娘這般可愛,本皇子喜歡來來不及。不過我那五弟,這些日子倒是多虧三少照顧。改日回京,必定要呈請父皇。”
作為皇子,最忌諱的便是與朝中官員私交過甚。不過對于這點,容華倒是不懼。他雖是國公府少爺,身上卻無半個官職,亦無半點實權,在外人眼中只是個貪圖享樂的公子哥。只是沒想到南宮夜的消息如此靈通,還是讓他知道了小北的行蹤。
“小北雖是皇子,與我也是表兄弟,照顧他也是應該的。時辰不早了,我看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告辭!”
牽着寒月冰冷的小手,容華帶着容四兒對南宮夜行了一禮,便打算離開。
原本穩操勝券的南宮夜,卻沒有料到中間會出現寒月這個變數。正一籌莫展之際,門外突然疾步走進來一個護衛。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