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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聿鐵青着一張臉，問我這是怎麽回事？

我只好拖着病弱的身體向他解釋來龍去脈，畢竟我還病着呢，而且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程聿的，不可能半路還招個桃花豔遇來作死。

只要程聿冷靜一點，有點腦子，他就能明白我清清白白。

搞事的是，克萊姆。

他果然是喬紀派來的，一臉壞笑着看向程聿，吹了個口哨。

“......”程聿說不出來話，他氣得發抖。

我踢了克萊姆一腳，讓他快點滾。他倒也沒說什麽，把裝着藥的袋子塞到了我懷裏就走了。

“把房卡留下！”幸好我還記得這件事，不然明天他再來一次，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克萊姆走後，我面對着程聿，心裏咯噔了一下。

發現不用明天了，我現在就已經一身黑了。

程聿拿走了那袋藥，準備給我泡感冒沖劑。

我......草......

袋子裏裝的是感冒藥沒錯......但是還裝着一盒套套和潤滑劑！

我欲哭無淚。

“程聿......”

程聿盯着我，冷笑，“你可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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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可以解釋。”

“那你解釋啊。我聽着，省得你又說我不分青紅皂白判你的死刑。”程聿的臉色太可怕了。

我可是個發着燒的病人！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經過都講了，翻來覆去，颠三倒四的，我自己都有點亂了。

“總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喬紀想要陷害我！”

程聿撇過頭，不再看我。

“賀恩，夠了。你別再把錯都推到喬紀頭上了。錯全是他的，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我有什麽錯！我大老遠地跑來找你，還發着燒！坐飛機坐的那麽累！就為了來看你！我哪裏錯了！”我委屈死了。

程聿摁住了我的肩膀，“你沒有錯？你沒有錯！錯全是別人的！行，你告訴我，剛剛那個人是誰！我不信一個陌生人僅僅因為他說他是喬紀派來找你的你就讓他進來了！甚至他還拿着你房間的房卡，你告訴我啊！”

“他誰也不是啊！為什麽要為了不相幹的人質問我！”克萊姆如果不出現在這裏搗亂，我早就把他忘到爪哇國去了！

“誰也不是？”程聿的聲音沉沉的，像耗盡了力氣，“那我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地告訴我。”

“什麽？”

“你和他做過嗎？”

“沒有！”我回答得斬釘截鐵。

“不是只有插入才叫做的。你再回答我一次，如果你撒謊了，我們就徹底完了。”

我說不出話了。程聿這是什麽意思？

想逼着我承認？

這個問題到底有什麽意義？

我回答了他肯定會和我分手，我撒謊了，他還是要和我分手。

看來他已經準備好了，那幹嘛還要問我呢？

“你到底想知道什麽？”我也累了，更何況我的頭還這麽痛，實在懶得和他吵下去。“我又不是個女人，你還想要求我是個處嗎？真那麽惡心我何必答應和我在一起呢？”直男就是直男，只會揪着床上那點事斤斤計較。

程聿怒極生笑，“哈，你覺得我是因為你到處和別人上床在和你吵嗎？賀恩！我有時候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麽！反正裝的不是我吧？你真的在和我談戀愛嗎？你的心裏我到底排在第幾位呢？有了其他的事情就能把我抛在一邊，擅自做主為我做決定，一個個謊言更是信手拈來，現在你甚至學會給我扣帽子了？我咄咄逼人，我斤斤計較？很好。你确實沒有錯。錯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太傻了，居然會愛你愛得這麽慘！你太讓我失望了。”

程聿的拳頭攥得發白，我甚至在想他會不會打我一拳。

最後他走了，留下了一句話。

兜兜轉轉，還是那一句——

“我們分手吧。”

看來我們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我閉上了眼睛，聽見他大步離開的聲音。随着門落下的還有我的眼淚。

怎麽會這樣，頭也痛，心也痛，眼睛也痛，渾身都痛。

分吧。分了也好。

這樣互相折磨有什麽意思呢。

我足足病了一個多月。

那天晚上燒得太厲害了，轉成了肺炎，最後我竟然是躺在醫院裏過的年。

沒有人來看我。

我自己請了個護工。

因為在外地病的，一直住院也懶得轉回去，所以波波也不知道我在這兒過的這麽慘。

一人獨自在異鄉，尤其是過年這種事。

最傷了。

好像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臉，喜氣洋洋的。

而我，在這裏，或是在那裏，已經沒有區別了。

想想最初兩年程聿還得回家去過年陪他爸媽，畢竟他是個大孝子。所以我唯一和他一起過年的經歷居然就是去年。

還記得他可高興了，做了一大桌的菜展示他的手藝。我們過了一個溫馨甜蜜的節。

那時候甚至希望每年都能和他這樣過下去。

但是沒想到今年過年，就已經分手了。

世事無常啊。

程聿應該會回他老家過年，和他爸媽一起。沒有我一樣可以開開心心的。

而我呢，以前是在酒吧裏狂歡通宵，和一大群人熱熱鬧鬧的，只是那一群熱鬧的，全是沒有家的人。

我把下巴縮進了被子裏，看着窗外。醫院這附近很清靜的，不會允許放煙花，所以我只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點點小光亮，一閃一閃，沒有煙花炸開的聲音。

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想着，我真的好想好想再看程聿一眼。

如果他能出現在這裏的話，我死也願意。

從今以後他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叫我往東絕不往西！

可惜，這一切都是我的奢望，我的幻想。

一整晚，我都盯着病房的門。

并沒有人來。

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真的不知道我錯在哪裏了。

沒有人教我怎麽做？

我只能自己去摸索。

追程聿的時候那麽熱烈，那時候多好啊，愛就是愛。

為什麽在一起之後反倒這麽累呢？

怪不得那些人說，愛很容易，難的是相守一生。

大概我不适合愛人吧。

病好了以後我就回去了。

沒臉去找程聿。

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想到了剛搬去他家的東西又要被搬回來了。

真操蛋。

結果我回到自己的狗窩發現程聿果然很貼心。已經幫我把行李都打包好了寄到了我家。

真棒。

他這次再也不會心軟了。

我摸着快遞紙箱上的膠布，想着程聿打包時是帶着什麽樣的心情做的呢？

這一次，我自己拆了快遞，把屋子打掃了一遍，東西全擺好。

看吧，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會做，只是我不想做。

更何況只要我努力去學，總有變好的那一天的。

畢竟是搬家，我又在醫院住了那麽多天才回來，總感覺時運不太好，邀了波波來我家慶祝一下。

“單身派對嗎？”

“不是，是慶祝我變成更好的自己！老子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得了吧。”波波鳥都不鳥我，只顧着往嘴裏塞東西吃。

“怎麽！你不相信我啊？”我這次可是下了百分之一千的決心。我又不是十惡不赦，怎麽就不能學好了。

波波說，“你不僅僅是性格不好啊，你腦子還不好，這可沒有辦法改！”

氣得我揍了他一頓。

當然，不是真的揍。

我已經不打人了。

現在要做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