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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石佑和羅教授走後, 封岩走到蔣蘭舟身邊,只張嘴, 不低頭, 看着她的發頂, 帶着壓迫性的口吻, 道:“跟我過來。”
蔣蘭舟站在原地不動,淡定地仰頭問他:“如果我不過去呢?”
封岩冷笑一下, 說:“那你以後也不用在珍品待了,回家嫁人吧。”
蔣蘭舟小臉微白,抿直了嘴角跟在封岩身後。
封岩帶着蔣蘭舟從展廳這邊上二樓, 找了間空的休息室,推門進去。
蔣蘭舟一進門, 封岩就把門反鎖上, 他順手開燈,燈卻是壞的,不大的空間, 一片漆黑。
黑色将靜谧提高了一個度, 蔣蘭舟聽得見封岩粗疏均勻的呼吸聲,甚至能借着簾外透進來的月光, 隐隐約約看見封岩的眼睛有些發紅。
封岩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 撥開金屬蓋,打着,照着小小一室。
蔣蘭舟擡頭,封岩的眼睛裏, 果真有紅血絲。
她捏了捏掌心。
封岩低頭點了根煙,猛吸一口,聲音很低沉:“你跟我……只是認識,而已。嗯?”
他蓋上打火機帽,房間裏一下就黑了,只剩下他指尖正在燃燒的猩紅一點。
蔣蘭舟又一次沉默着不否認,不解釋。
她往後退一步,正好靠在牆上。
封岩逼近一步,寬肩的輪廓,完全遮蓋住蔣蘭舟的身形,像是将她整個人都包裹住。
他語氣放柔幾許,跟她說:“你知不知道姓鄧的狗東西在外面怎麽玩?”
蔣蘭舟直直地望着封岩的眼睛,他的眸子在夜裏漆黑深邃,她仰着臉問:“怎麽玩?”
封岩嘴角動了一下,隔了三秒才淡聲說:“在海市最糜/爛的會所裏,他跟一群垃圾玩一群外/圍。”
蔣蘭舟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親眼看見的?”
封岩皺了眉頭,“廢話,我還能誣陷他?”
蔣蘭舟聲恍然大悟,調揚了幾分:“哦——您也在裏面?”
封岩瞪她一眼:“我在你眼裏,就這麽沒節操?”
“嗯。”
蔣蘭舟秀氣的下颌往下輕壓,頗為誠實地應了一聲。
“……”
封岩無言以對,擰着眉頭,又抽一口煙,許久才溫聲說:“晚上坐我的車走,在外面等我,或者……我幫你開個房間,在房裏等我。”
蔣蘭舟婉拒:“不用了。我還想看看展覽品。”
封岩并不知道蔣蘭舟是拒絕了他所有提議,就說:“也行。”他又囑咐說:“我先走了,你自己下去,小心點,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蔣蘭舟親眼看着他離開,才自己下樓到展廳裏看展覽品。
封岩剛才沒提孫譽衡,也就說明,他沒看到孫譽衡跟她在一起。
孫譽衡此時也在展覽區,蔣蘭舟一下就跟他撞見。
他問蔣蘭舟:“你家司機來了沒?晚上怎麽回去?”
蔣蘭舟笑說:“沒來。”
“那我送你。”
“好啊。”
孫譽衡電話來了,他看了來電顯示,抱歉道:“等你想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好,你忙去吧。”
趙映晴贏了錢從休閑室脫身,在會客大廳裏,正好看到孫譽衡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而蔣蘭舟,就站在木門後面。
原來是跟着孫譽衡來的。
她嫣然一笑。
今天孫譽衡的姑姑也來了,不過孫譽衡肯定不會帶這種女人見他姑姑的。
還有蔣蘭舟進技術部的事兒,十有八/九是孫譽衡親自找了潘石佑。
趙映晴見到孫譽衡心裏瞬間輕松不少,好像捏了一對王炸。
對于今天踩雷的事兒,也不是很在乎了。
夜幕降臨,會所裏明耀的燈光下,打扮精致體面的男男女女陸陸續續往外面走。
蔣蘭舟也準備走了,她給孫譽衡打了個電話,但是他沒有接。
過了一會兒,孫譽衡回電話過來說:“蘭舟我現在走不開,我已經跟我姑姑說了,讓她在停車場等你,你去停車場找她好嗎?”
蔣蘭舟本不想麻煩孫琴,但電話那邊似乎有催促聲,孫譽衡來不及多說什麽,很不好意思地道:“蘭舟,我要挂電話了,我姑姑的車牌號我發你手機上,到家給我報平安。”
“好,你忙你的。”
電話剛結束,蔣蘭舟就收到了孫譽衡的信息,孫琴坐瑪莎拉蒂來的,車牌號也很漂亮好找。
蔣蘭舟從會場離開,問了工作人員,就近從後門走到大的停車場,尋找孫琴的車。
大停車場停滿了車,大家都準備離開,不少車子正發動,或者開着雙閃,蔣蘭舟一眼望過去,壓根找不到孫琴的車。
包裏開始震動,蔣蘭舟以為是孫譽衡把她電話給孫琴了,拿出手機一看,是封岩打來的。
封岩和潘石佑談妥了今天的事兒,潘石佑又回去招呼大眼男人,他從二樓下去,準備先送蔣蘭舟回去,就在樓梯上撥打了蔣蘭舟的電話。
蔣蘭舟掐了電話,繼續找孫琴的車。
封岩不厭其煩地打,蔣蘭舟索性無視。
最後來了個陌生電話,蔣蘭舟擔心是孫琴打來的,就接了。
但聽到封岩的聲音,蔣蘭舟也沒有太意外,他語含愠怒道:“怎麽不接電話?”
蔣蘭舟語氣冷淡:“我說了跟朋友一起走。”
封岩徹底火了:“朋友?姓鄧的?我不是跟你說了他——”
蔣蘭舟暴躁地打斷他:“總之我不想坐你的車,我也不會坐你的車!”
電話那頭默然一瞬,封岩耐下心問道:“為什麽?”
蔣蘭舟譏笑一聲:“你覺得你對我說兩句三句軟話,我就什麽都該聽你的?憑什麽啊封岩?難道我爸還囑咐過你連我坐朋友的車也要管嗎?”
一陣長久的沉默,取代兩人的談話。
蔣蘭舟情緒平穩後,冷靜地說:“你愛告狀就去告狀吧,随便你。我要挂了。”
封岩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坐我的車,或者羅教授的車,二選一。”
蔣蘭舟雲淡風輕道:“您要耳朵不好使,就去醫院割了。”
很不巧,小鄧總和狐朋狗友們來了,他看到蔣蘭舟對電話裏的人說話挺不客氣的,臉上堆滿了笑問:“誰惹我們蘭舟小姐不高興了?”
蔣蘭舟放下電話,微笑說:“沒什麽,一個死皮賴臉非要讓我坐他車的人。”
小鄧總笑嘻嘻道:“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啊?”
蔣蘭舟無奈道:“是啊,誰知道呢。”
這才挂了電話。
封岩已經到了停車場,遠遠地看見蔣蘭舟和小鄧總他們站在一塊兒,他挺拔修長的身體隐沒在巨大建築物的陰影之下,和黑暗融為一體,像隐沒在叢林的巨獸在暗處盯着獵物。
車就在附近,他坐上主駕駛位置,啓動車子,朝蔣蘭舟所在的方向打方向盤。
小鄧總還在和蔣蘭舟熱聊,他試探着問:“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孫琴的車往這邊閃了一下,她從車裏招手,聲音爽朗:“蘭舟。”
蔣蘭舟看了瑪莎拉蒂總裁一眼,順勢拒絕小鄧總:“不用了,孫家姑姑來了。”
小鄧總不好強求,只揮着手說:“路上小心,蘭舟小姐回去記得給我打電話。”
蔣蘭舟笑而不語,等孫琴的車挺穩了,直接上了後座。
封岩在車裏,親眼看到蔣蘭舟坐着瑪莎拉蒂走了。
他對這個品牌的車沒有好印象,但還是一眼認出型號,他記下車牌號,用語音控制,打了個電話給黃秘書。
“……幫我查一輛車,看看車主是誰。”
封岩一邊跟在瑪莎拉蒂後面,一邊交代詳細信息。
黃秘書沒有挂斷電話,很快就出了結果,說:“車主叫孫琴,是個女人,五十四歲。”
封岩眉頭皺了一下,孫琴這人他認識,孫家的大公主,在外是個優雅知性的氣質女性。
孫琴和小鄧總差着輩分,顯然不會是一路人,蔣蘭舟怎麽會上她的車?
封岩想不起來有用的信息,就問黃秘書:“孫琴有沒有孩子?”
黃秘書回答他:“有一個女兒。”
“知道了。”
封岩結束通話,跟了一路,基本上快跟到大院,才調頭去了一個私人會所。
去的路上,他又讓人查了一下孫琴女兒的相關消息,卻得知她女兒在法國留學,并不在國內,不過她女兒和蔣蘭舟是一個高中的校友。
封岩認為合理的猜測是,蔣蘭舟因為孫琴女兒的原因和孫琴認識,所以孫琴才送蔣蘭舟回家。
封岩驅車趕到私人會所的時候,潘石佑正獨自摟着手機,靠單人沙發上看一件寶貝,他一邊看一邊罵:“他媽的,這鼻煙壺真好看。”
潘石佑舉起手機,展示給封岩看,心情很複雜地說:“你說這幫人怎麽這麽會投我所好?”
他就好這口,喜歡收藏鼻煙壺。
封岩走到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掃了潘石佑一眼,說:“你說他們怎麽會知道?趙映晴今晚贏了?”
兩個不相幹的問題,點醒了潘石佑。
今晚打牌的錢是潘石佑出的,封岩當時接手也沒來得及自己拿錢,趙映晴接手更不會拿自己的錢,她贏的錢,也都如數交給給潘石佑。潘石佑當然不小氣,他見贏了不少,随便抓了一部分給趙映晴。
要不是封岩提醒,他不至于多想。
畢竟趙映晴跟了他很多年了。
潘石佑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删了鼻煙壺照片,揪着眉毛問封岩:“怎麽你沒收到什麽讨好?”
封岩聳肩,反問潘石佑:“拿什麽讨好我?”
潘石佑笑出聲,“忘了,你屁愛好沒有。”他幸災樂禍看着封岩:“我看你以後肯定栽女人手上。”
封岩點了根煙,他忘記這是他今天抽的第幾根煙了。
他吐着霧白的眼圈,眯着眼失神道:“是麽。我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今天的內容丢存稿箱忘記設置時間了………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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