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醋了

“以後莫要再回來這麽晚了,我一個人害怕。”

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我的狐臉算是丢盡了。

何為心機?

就是我明明曉得九潇對可愛的物什毫無抵抗力,便要以扮可愛的方式達成自己的目的。若是央着她晚上早些回來,她同那叫槐元的負心漢便無機會行周公之禮,我心裏也好受些。

我上一世也是見過世面的,爺爺為了防止我不經人事會受人欺負,同我一道看過些男女之事的片子,還告誡我不可随便同哪個男子做那種事。雖爺孫兩個一道看奇怪了些,然我曉得他是為我好,畢竟我上一世有時表現得過于白癡了些。

自那以後,我便堅決以為,美玉般的人物,若是叫男子那樣粗暴地對待,真真是令人惋惜。

“好,既是桑兒害怕,以後我便都同你睡。”

九潇的聲音打在我的耳朵上,卻是讓我的心癢癢的。

我收緊胳膊,小聲道:“我今日可以不變成狐貍麽?”許久,都未聽見九潇的聲音,我不禁忐忑,莫不是今日太過得寸進尺了?

我擡起頭,九潇已然呼吸平穩地睡着了。

既如此,我便當她同意了,心滿意足地用臉在她頸子裏蹭了蹭,挂着笑進入夢鄉。

次日清晨,我總覺得胸口有甚東西在跳動,睜眼一看,九潇的手正在我胸前時而打圈時而拍打。

雖我胸前無甚東西,然如此行為也太令人難為情了。我看了一眼九潇,她睡得正香,嘴裏還念叨着:“再來一盤,我押大!”

我有些惱火,怎的一個女孩子,整日不是喝酒就是賭博?若說喝酒是為了治病,那夢裏還在下注,把我的胸當成押注的桌子就太過分了!果真那麽平麽?!

我氣鼓鼓地想坐起來,九潇卻拿手攀上我的脖子,迷蒙道:“桑兒,莫起這麽早,再睡一會兒!”

我覺有些奇怪,又不知哪裏怪,仔細想想,我同九潇不過識得兩月,相識之初就肩負起□□的重擔。莫不是她有甚特殊癖好,不抱個物件兒就睡不着?不知在我之前她是抱何物睡覺的,有我可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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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頭看着九潇的臉,難以想象她已經活了十萬年,我能活那麽久麽?雖吞了個不知源頭的內丹,卻不知能否像她一樣看盡滄海桑田,萬物變遷。若是我先一步死了,是不是又會有新的小寵陪着她了?

想到這裏,我竟覺得心裏堵得十分難受。

起床後,槐元君又提着把扇子出現在我們面前。

道:“二位姑娘,早。”

我心想若是我冷着臉,太拂九潇的面子,便端莊地笑了一笑,回道:“槐元哥哥,早。”

我本想同九潇一樣喊他槐元君,但轉念一想,這槐元君既是個風流公子,我好歹有番姿色,莫不如由我來勾他一勾,若他不能心如止水,也可叫九潇看清他的真面目。大不了傷心難過一陣,我總歸會陪着她的。我已想過,她要托付終身之人,得是對她頂頂好,永不會變心的。

那負心郎果然笑得十分燦爛,絲毫不顧及九潇黑下去的臉,道:“小桑兒這一聲‘槐元哥哥’叫得我十分酥心。”

我心裏冷哼:這登徒浪子花心得倒是坦蕩!這樣也好,九潇便可早些對他斷了念想!

九潇冷聲道:“槐元君同我三哥不是有事要議?”

槐元君不甚在意九潇的态度,道:“你也是知曉的,我侄兒一直與天上一衆神仙不同,總是向往凡間的生活,這次大婚,也央着我這個小叔替他查探一番凡間的嫁娶之禮。既是天族和青丘聯姻,免不了要找個狐族的長輩同去。你三哥說玥丫頭婚禮要準備的瑣事太多,讓你這個做姑姑的陪我一道去凡間走一趟。”

九潇轉頭對我道:“那桑兒你今日便自己在洞中待着,去樹老頭那裏亦可。”

我怎可能讓他們雙宿雙飛,當即抱住九潇的胳膊,巴巴地看着她,道:“不可以帶我一道嗎?”

“既然桑兒想去……”

“不行!”

槐元君還沒說完,九潇就打斷了他。

他搖着折扇,施施然道:“潇兒太過焦慮了,人間有句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又何故如此緊張地防着我呢?我們那麽多年的交情,也該給我個機會。”

這個陰險小人,當我不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是何意嗎?我絕不會讓他得逞,有可乘之機的!

我兩只手抓住九潇的手指晃了晃,道:“潇姐姐,就帶我去吧!我一定乖乖跟着你,不會給你搗亂的!”

九潇看了我一陣,嘆了口氣道:“那桑兒便一起去罷。”

槐元君笑着揮了一下折扇,我們便出現在一條繁華的街道邊的巷子裏了。

為了防止他們暗通款曲,我幾次三番想擠在兩人中間,只是最後都會被九潇拽回去。

我賭氣般地對槐元君道:“槐元哥哥,那邊的冰糖葫蘆看起來很好吃。”

“好,桑兒等着,我這就去買來給你。”

我略帶挑釁地看向九潇,心想,你現在該曉得這厮不是個托付終身的合适人選了罷!

不知是不是我此舉太過分,九潇甩開我的手,獨自往前走去。

我心裏也十分委屈,不就是索了串糖葫蘆麽?不同那個負心漢置氣,卻同我發的什麽火!

槐元君很快就拿了串冰糖葫蘆回來,我看見他的臉便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男子長得這麽好看作甚!怎就能傷了九潇的心還讓她不能忘情!

我接過冰糖葫蘆,快步追上九潇,扯住她的袖子道:“糖葫蘆給你吃,你莫生氣。”

“你同你的槐元哥哥一道走就是了,管我作甚?!”

我反思了片刻,當面勾引她的情郎的确不太地道,還是收斂些為好,便讪讪道:“你既不願我攪了你們同游,我回去好了。”

九潇立時手背後牽住我的手,道:“你又不認得回去的路,乖乖跟着我,你再想要什麽,同我講便是,何故要勞煩槐元君?”

奸計得逞後,我乖巧道:“你說如何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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