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等
夏和安揮了揮手,腳步停在了陸溶書房的門口。
這裏,是王府她最熟悉不過的地方,每次進王府找陸溶,都是直奔書房。她一個人在書房裏吵吵嚷嚷,也只是換來陸溶的冷靜相對。
……
“陸溶,劃船去嗎?咱們去放風筝吧。”
“多大了?”
“十七。”
“該嫁人了。”
“你要嫁給我嗎?”
“出去!”
……
書房的門緊閉着,夏和安蹙了蹙眉頭,陸溶的武功不低,就算他站在周圍閣樓的某個角落,她側耳聆聽,也辨別不出他的方位。
所以,這場戲既是發自內心,也是要演給他看。
小厮無奈地重複着同樣的話語,夏和安沒有絲毫不耐,她好脾氣地說道:“你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小厮只好行禮,一溜煙地跑去找管家彙報,那個倔脾氣郡主又來了。
沒有推開書房的門,夏和安坐在了書房的門口,靠着柱子抱膝凝視着遠方。天色逐漸地黑了下來,陸溶這個時候早應該從皇宮裏回來了,避而不見嗎?看看你能不見到什麽時候!就算把我推出去,我也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得手!
這就是夏和安穿的厚重的原因,暖和的外套下還藏了一個冒着熱氣的手爐。她才不會在寒冷的秋夜裏在陸溶的書房外挨凍,苦肉計的施展也需要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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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溶不願意被她發現,更不想去看那一臉果決的女子守在書房門口,索性帶着幾本書悄悄地從書房閣樓的後窗翻出去,輕聲輕腳地踩着瓦片去了卧室,在卧室裏繼續翻閱書籍。
胡族的事情不能耽擱,縱使他留意過夏和安,在利益面前,他也有必要讓她一馬當先。
卧室裏的燭光明亮,他翻着拿過來的書籍,腦子裏卻是揮之不去的那個坐在書房外托腮望天的身影。
不知道,怕冷的她會不會被凍出病?陸溶随即嘆了口氣,罷了,還有這麽多奏折需要幫舅舅批閱,沒有更多時間去想她了。
批到半夜,他悄悄地飛檐走壁回書房探視了一次,就見夏和安以同樣的姿勢望着夜幕上的滿月,一動不動。
夏和安當然冷,可懷裏手爐傳來的溫暖一直在緩解着她上下牙齒的打顫。她當然有理由相信,心冷的陸溶會讓她在書房外凍一晚上。
但是,一晚上的時間很好熬,想一想即将要面對的胡族,不對,是她根本就走不到胡族,她手下的人就會行動。将行動計劃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又一遍,考慮到每一步可能會遇到的問題,夏和安都覺得,自己的計劃堪稱完美。
與其說是她跳進了陸溶的圈套,不如說是陸溶配合了她的複仇大業。
這是一條看不見盡頭布滿迷霧的路,她一個人,也将會孤獨地走到底。
想着想着,滿月落下,天方破曉,雞鳴三聲後,夏和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作者有話要說:
☆、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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