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撒嬌

兩人又磨磨蹭蹭的抱了一會兒取暖,肌膚貼着肌膚,待晏涼面上漸漸有些血色,身子也止住了顫抖,季珂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他。

雖然晏涼也被抱得很舒服,但兩人一絲*不挂的貼在一起,他總擔心一不小心就擦槍走火。

“我去把衣服烤幹。”季珂搭起火堆,将衣服架在火上烤,晏涼則抱着膝蓋坐在一旁,季珂一離開,即使坐在火堆邊上他都止不住哆嗦。

季珂麻利地将手上的事料理完畢,又過來摟住晏涼:“前輩,倘若我真的死了,你打算如何?”

晏涼沒立刻回答,将臉擱在季珂肩膀上,半睜着眼看跳動的火光發呆,許久才淡然道:“如何打算?自然是去找你。”

季珂笑:“去哪找?”

“誰知道?天地茫茫,就像你這些年找我這樣呗。”那一世晏涼啓動天玄陣後,碎裂的魂魄散落世間各處,季珂輪回了幾世去尋,總算将這些魂魄湊成一個魂兒送入了輪回,而他自己陰差陽錯的成了晏涼書中的主角,最要命的是,這一世他失了作為季涼的記憶。

也正是如此,才平添許多誤會曲折。

“前輩願意為我這麽辛苦?”季珂低頭定定的看着晏涼,狹眸裏隐着笑意。

晏涼也回望,眨了眨眼:“你若不想我這麽辛苦,就好好活着。”

頓了頓又笑道:“這世間若沒有你,我還活個什麽勁兒。”

如此說着,他伸了伸脖子,輕描淡寫的在季珂唇邊落了個吻。

季珂卻沒這般淡定了,早已恢複正常體溫的他如今身上燥熱得難受:“前輩,咳……你這樣我很難把持住。”

“……”如今他們彼此都一絲*不挂,季珂那兒明顯已經擡了頭,這熱度讓晏涼慌了,下意識的掙紮着想起身,季珂卻勒住他的腰——

“前輩別亂動了,越動我越……難受。”

聞言,晏涼立刻識趣的不動了,可對方依舊劍拔弩張,且有越發嚣張之勢,他自己也莫名的熱了起來,遲疑片刻開口道:“珂兒,如果實在太辛苦,要不然……”

季珂心中一動,卻忍耐着搖了搖頭:“此處不行,前輩會感染風寒的。”

他這般說,晏涼腦海裏就閃過十分不得了的畫面,夜色茫茫雪野萬裏,咳咳,确實是太野了……

“那……你怎麽辦?”

“我忍着。”

“……”

晏涼在他懷裏僵住了,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剛想轉移話題,季珂卻道:“前輩,當年我……我逼你幹那事兒,對不起。”

愣了愣,晏涼才明白過來季珂指的是什麽,笑了:“算了,別提了。”

他那句“我又不怪你”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他是真怕這句話說出口,季珂就真的把持不住将他撲倒在雪野裏。

晏涼又心不在焉的找了點話題,談及當時在櫻林被圍困,抱着假度昱屍體悲傷過度的江昭被人強行神魂同調,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将不邪刺入季珂胸口,從而制造出他已死的假象,騙過全天下也騙過這本書,當然,當時也騙過了晏涼。

也只有讓這個世間認為季珂死了,順應了結局,他們倆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寧。

被神魂同調的江昭也被人托了夢靈,前因後果都曉得了,便将計就計讓季珂假死,又拜托江陌為其重塑了一副肉身,瞞過衆人實施天刑。如今那副假殼子,想必已經躺在冰棺裏等着被人千刀萬剮了。

為了配合這出金蟬脫殼的戲碼,晏涼與江昭就要假裝反目成仇,瞞天過海。

“前輩,若不是當年你為我在心口刺的決藍花擋了擋,我怕是真的死幹淨了。”

晏涼搖頭:“若真是這樣,估計與江昭靈波同調之人,就不會用這招了。”

“前輩可知那人是誰?”

“我猜,或許是當年将我送到此見你之人。”他指的,是擺渡人,若白貍沒騙他,擺渡人便是當年的阿成。

“他為何要幫我?”季珂皺了皺眉,面露疑惑之色。

晏涼卻雲淡風輕道:“誰知道呢?算了,過去了,揣測這些也無用,以後我好好看着你就成。”

“……”

“那個作為季珂的你,在這個世上,已經死了。”

季珂明知故問的笑了笑:“那我是誰?”

“是我的珂兒。”晏涼笑微微的說出這句話,看季珂面上瞬間紅得似能滴出血來,狹長的眸子閃過危險的火焰,心道糟糕,方才真是一時得意忘形了,忙咳了咳……

“珂兒,衣服怕是已經幹了……”

“嗯,我去瞧瞧……”季珂雖然有點不情願,卻還是放開晏涼去摸了摸架子上的衣衫,果然已經幹透了,忙取來為晏涼穿上。

兩人整理妥當,便禦劍離開鬼川,一路上魑魅魍魉皆不敢靠近,季珂還是擔心晏涼會冷,把他捂在懷裏用自己的衣服遮着。

“珂兒,接下來去哪你可有打算?”

“阿昭會在十日後進行天刑,我想去看看。”

晏涼遲疑一瞬才答道:“也好,這幾日我們先四處逛逛好了,等天刑結束後,尋個地方定居罷。”

“好,”季珂用臉蹭了蹭晏涼的耳朵,說笑道:“我要不再問阿昭要些錢,再給前輩多買幾處宅子,春日去南境浣城梅湖喝驚蟄酒,夏日到北域洛歡城避暑,秋日到東祟島賞楓,冬日就在笠州賞雪喝酒,去到哪兒,都有我和前輩的家。”

晏涼曉得他說笑的,憋着笑佯做出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這纨绔的脾氣跟誰學的?”

季珂吐了吐舌頭,舌尖蜻蜓點水的舔了舔晏涼的耳垂:“前輩不喜歡我就改。”

“以後我們自己掙錢,可別老問江公子要了。”

“嗯,我明白……”季珂又蹭了蹭晏涼的脖子,撒嬌的意味十分明顯:“可是,怎麽掙錢?”

這問題倒是把晏涼難住了,他這男主雖然武力值逆天,戰鬥起來所向披靡無所畏懼,可……他忘了為男主點亮掙錢的技能,尋思了許久,不甚确定道:“要不,我開一間刺青店,你替我打下手好了。”

“好,”季珂顯然都沒經過思考,就歡歡喜喜的一口答應了,飛快的在晏涼臉上親了親:“那開店的錢,我問阿昭要。”

“……也成。”晏涼想了想,還是妥協了,畢竟,對這筆開店啓動資金,他也挺愁的。

季珂肆無忌憚的咬了咬晏涼的耳垂,笑嘻嘻的道:“晏老板,收我做學徒吧。”

晏涼也笑:“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很嚴格的。”

“如何個嚴格法?”

沉默一瞬,晏涼一本正經道:“賞罰分明。”

“那再好不過了,我任前輩罰,決不抱怨,賞嘛……前輩可要給足了。”如此說着,薄薄的嘴唇微微翹起,一臉的嚣張。

晏涼曉得對方是得意了,不再搭理,季珂一路上又是抱又是蹭沒完沒了,搞得沉水劍不停颠簸,半個時辰後,兩人終于抵達梓寧城。

“前輩,橫豎不趕時間,我們去睡一覺如何?”彼時東邊的天空已漸漸泛起白光,一夜将盡。

“好,正好泡個熱水澡。”雖然身上幹了,但晏涼總感覺有寒氣未散盡。

兩人在梓寧城尋了間客棧,當店家問及要幾間房時,彼此異口同聲的都說出了一間,兩人怔了怔,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季珂差店小二端來熱水送來姜茶,三下五除二就将晏涼扒幹淨抱進熱水:“喝些熱姜茶,方才雖然把你捂暖了,但寒氣怕是還沒逼出來的。”

晏涼身子泡在水裏暖烘烘的,舒服得有些迷糊了,将頭靠在木桶邊上惬意的半睜着眼,正欲伸手去取盛姜茶的碗,不料抓了空,透過氤氲的水霧瞧見季珂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姜茶,俯身壓住晏涼的唇。

嘴對嘴,渡姜茶。

晏涼微微睜大眼睛,卻也沒扭扭捏捏的推辭,将對方渡過來的姜茶盡數吞了下去,僅僅是清淡的吞咽聲就足以讓季珂下腹發熱。

兩人一口接一口的将整碗姜茶喝了幹淨緊,彼時天已經亮得透徹,日光透過窗格落在水汽迷蒙的屋子裏,萬事萬物都籠罩在影影綽綽的輪廓中。

“珂兒,你這般衣服又該濕了,這兒可沒得換。”興許是泡了熱水,晏涼面上微紅,呼吸也比平日急了些。

季珂低俯着身子,認認真真的看着唇上滿是水光的晏涼,眼裏赤*裸*裸的欲望:“無妨,我和前輩兩人,還穿什麽衣裳?”

“這麽流氓的?”晏涼微微挑眉,竟是主動擡起手朝他脖子一勾,鼻尖觸着鼻尖,呼吸相交相纏。

季珂被他這一撩,整個人都燃了,眸光閃動:“前輩,此處暖和得很,若我忍不住了,可是很麻煩的……”

季珂邪邪一笑,笑容裏滿是侵略的意味,就像為刻意印證方才的話一般,他衣衫未褪便坐進浴盆裏,将濕漉漉的晏涼抱到大腿上:“前輩,我想……”

“嗯……”晏涼克制漸漸急促的呼吸,額頭貼着額頭,鼻尖觸着鼻尖,興許是泡在熱水裏,總是無欲無求的他也躁了起來……

嘴唇由蜻蜓點水的觸碰漸漸貼合,晏涼下意識向後躲去,又被季珂向前拉了拉,加深彼此的吻。

一番唇舌交纏後,季珂沿着對方臉頰耳根喉結一路吻下去,晏涼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正在兩人情動之時……

“師兄?”

兩人同時僵住了,此時說話之人已經站在門外,方才彼此太過忘情都沒覺察到有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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