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ABO]你聞起來很好吃25

林北辭說:“俺、俺……”

褚景鶴鼓勵地看着他,滿眼寫着:廢一點, 再廢一點!爸知道你能做到的!

林北辭從來沒有過裝廢物的經驗, 一時間懵了一下。

249一直在他耳畔哀嚎“不要崩人設啊啊褚景鶴可是對自己小兒子的性子了如指掌啊啊啊”。

林北辭仔細想了想廢物的定義, “啊”了一聲, 也不裝傻說“俺”了,他直起身,擡手點了點面前的大理石桌子。

“看。”

衆人看桌子。

林北辭一掌拍下去,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啪”的一聲。

衆人屏氣。

桌子紋絲未動, 林北辭的手掌倒是震得一陣發紅。

林北辭收回手,吃痛地甩了甩, 微微一點頭, 表示我廢完了,見笑了,沒我事了吧。

衆人:“……”

還是褚景鶴最先反應過來,他嚷道:“看到了沒有?正常人會把手往石頭桌子上拍以卵擊石嗎?!啧啧,不愧是我養出來的兒子, 可真廢啊!”

褚景鶴滿臉都是贊賞之色, 好像養廢了褚星辰是多榮耀的一件事似的。

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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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林北辭真正能力的郁雪松有些詫異地看着他,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 林北辭肯定是因為他之前說過郁南強迫他去諾博學院,擔心自己也會羊入虎口重蹈覆轍,所以才故意藏拙不想回郁家的吧。

想到這裏,郁雪松順水推舟,嗤笑一聲:“這不是廢, 這是腦子有問題吧?”

郁南低喝:“雪松!”

沉默了大半天的褚辛似乎有所察覺,眼睛瞥了瞥大理石桌的下面,眼尖地看見了光滑的地面上有一絲石屑,他唇角抽了抽,不着痕跡地将伸到桌子底下的長腿收了回來。

郁南深吸了一口氣,冷眼旁觀,他也算看出來了郁南的打算,冷笑一聲,道:“就算星辰被你養廢了,我也不在意,我郁南的兒子,什麽樣子我都能接受,就算是個一擲千金的敗家子,我也能養起。”

褚景鶴正要說話,郁南掃了他一眼,繼續道:“我聽說星辰去了星空公司去當明星,呵,看來你們褚家果真是要完,竟然讓一個Omega出來抛頭露面,也不嫌臊得慌?”

郁雪松揉了揉眉心,心想又來了,直A癌的标準發言。

褚景鶴不像郁雪松早就習慣了郁南這樣的思維,他直接炸了:“Omega怎麽了?!當個明星怎麽就抛頭露面了?郁南你今年到底是四十歲還是四百歲,思想怎麽這麽迂腐?”

褚景鶴又拍了拍林北辭的肩膀:“我兒子長得這麽好看!就該讓所有人看一看這……這叫什麽來着,神顏!要不然多浪費啊!”

褚景鶴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完全忘記了當初褚星辰吵着鬧着要去當明星時,他氣得拿網球拍拍蚊子似的差點把褚星辰打個半死,最後還是褚辛一番勸說才讓他消了氣。

郁南和褚景鶴對待Omega的觀點根本完全不同,而且兩個人還都是不聽別人意見的強勢性子,有生之年根本不可能達成統一。

褚景鶴也懶得和郁南這種直A癌辯解,他轉頭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郁雪松,聲音頓時放輕了八個度,滿臉笑容地說:“你就是雪松吧,哎不愧是我的兒子,又好看又乖巧。”

郁雪松愣了一下,茫然看着他。

郁南在旁邊冷冷道:“還沒有驗DNA,雪松是不是你的兒子還不一定呢,別叫這麽早。”

褚景鶴兇神惡煞地說你滾。

一扭頭,又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慈父笑容:“啊,爸記得你前幾年是不是說想要一臺仿生人,哎呀你可找對人了,咱們家別的沒有,就是仿生人多,你想怎麽研究就怎麽研究,全拆了打水漂玩兒都沒問題。”

一臺軍用仿生人的造價堪稱天價,褚家雖然給軍方供需大量仿生人,但往往都是軍方先提供資金,完工後再一同交付造仿生人的酬勞。

褚家仿生人的技術屬于最頂級的機密,連一丁點都不會往外洩露。

兩大星系中,大概也就褚景鶴能輕飄飄說出“拿仿生人打水漂玩兒”這種敗家子的話了。

郁雪松眼睛一亮。

郁南眉頭皺了起來,他是很清楚地知道郁雪松對機械的癡迷,褚景鶴玩這一招來誘惑郁雪松,指不定還真的有效。

郁雪松正要說話,郁南冷冷開口道:“先驗DNA,等确定雪松真的和你有血緣關系再說。”

褚景鶴撇嘴:“這孩子一看長得就随我,沒跑的事你急什麽急?”

他說完,對着郁雪松笑道:“雪松啊,能給我一根你的頭發嗎?”

郁雪松有些猶豫了,但是這麽多人看着,他不好動手腳,只能拔了兩根頭發遞給了褚景鶴。

“太好了。”褚景鶴将頭發收起來,說,“那今天暫時就先這樣了,等明天鑒定結果出來了再說。”

郁南冷冷瞥他一眼,眉眼間寫滿了滾滾滾。

褚景鶴也不理他,笑着問郁雪松:“雪松啊,仿生人就在家裏放着呢,如果你想去看随時都行。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過去吧,嗯?好不好?”

郁南:“……”

郁南咬牙切齒:“你适合而止!”

郁雪松倒是沒想到他的疑似親生父親性格會這麽活潑開朗,有些不适應地扯了扯唇角,說:“今天太晚了,還是算了吧,感謝您的邀請。”

褚景鶴被“感謝”“您”“邀請”三個字眼給重傷了脆弱的心髒,他有些落寞地嘆了一口氣。

郁雪松猶豫了一下,才說:“那我明天過去,不叨擾吧?”

褚景鶴立刻計謀得逞地笑起來:“不擾不擾,回自家的事能叫叨擾嗎?哎這孩子真乖,随我。”

郁南臉都綠了。

合着褚星辰長相堪比神顏随你,郁雪松性格乖巧懂事也随你,什麽便宜都讓你褚老狗占了?

褚景鶴成功接到了兒子,又和郁雪松打好了關系,別提多高興了,他覺得自己再努力一把就能把兩個兒子都搬回家裏去,看着郁南的眼神也免不得帶了勝利者的炫耀。

郁南十分憋屈,他和林北辭從始至終都沒說上幾句話,更別談搞好關系勸說他回家了。

他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看出來了林北辭的性子不适合窮追猛打,用力過猛反而會導致他更排斥回家,倒不如細水長流,順其自然。

還有一層原因,就是郁南做不來像褚景鶴那種嬉皮笑臉和孩子打成一片的舉動,所以愛面子的、掌握全星系經濟命脈的冷酷總裁,只能眼睜睜看着林北辭被褚景鶴叼走了。

林北辭臨走前,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郁雪松。

郁雪松餘光正瞥着他,感受到他的注視,死死抓着衣服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回頭。

林北辭想了想,還是說:“夜宵不吃了?”

郁雪松:“……”

都這麽時候了,他竟然還惦記着自己之前說的夜宵。

哪怕郁雪松現在心情低沉,也差點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他強行板着臉,冷漠地說:“不吃了,趕緊走。”

林北辭只好走了。

在一旁的褚辛大感寬慰。

郁雪松終于不再纏着林北辭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既然他想吃夜宵,等會回去就破例一次做個烤魚吧。

直到褚景鶴離開了,郁雪松一直緊繃的心神才松懈下來,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氣。

郁南臉色沉沉,他冷冷問郁雪松:“今天你是怎麽回事?”

郁雪松抿唇,還是那句話:“我不想他回來。”

郁南:“可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郁雪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我還是褚景鶴的兒子,你會讓我回褚家嗎?”

郁南被噎了一下,郁雪松被他養了這麽多年,兩人之間的情感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舍棄的,但是郁南卻也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自己的親生兒子。

郁南陷入了兩難。

郁雪松就是看準了他舍不得,有恃無恐:“你要是把褚星辰接回來,那就必須把我送回褚家。”

郁南氣急:“你……你……你是要把我氣死嗎?”

郁雪松低眉順眼地說不敢。

郁南和郁雪松對峙半天,最後終于有些心軟了:“我再想想吧……起碼等到褚家的鑒定報告出來再說,你……唉,你就是吃準了我疼你。”

郁雪松見他終于妥協了,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似的。

下一秒,其他的石頭也下來了。

郁南正要站起身,面前的大理石桌子猛然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響,接着“砰”的一聲,厚重的大理石從中間一分為二,轟然倒了下來。

郁南:“……”

郁雪松:“……”

***

回去的路上褚景鶴開車,林北辭和褚辛坐在後面,聽着褚景鶴喋喋不休。

“星辰啊,你別看那老匹夫有錢,長得又人模狗樣的就覺得他是個好人,剛才他那番言論你也聽到了,啧啧他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直A癌。”褚景鶴說,“要是你回了郁家,他指不定把你草草嫁人了,萬一你嫁了個渣男或者是和他一樣的直A癌,那後半輩子可就毀了。不像咱家,戀愛婚姻自由,你想嫁誰就嫁誰,娶都行!”

褚辛正在捏着林北辭拍大理石桌子的手看,聞言有些頭疼道:“爸你別說了,星辰知道分寸的。”

褚景鶴說:“他哪知道分寸啊?你問問他從小到大惹了多少禍,哪一次不是老子給他擦屁股?啧,星辰啊,你怎麽不說話,之前不是一張小嘴叭叭叭的挺能說嗎?”

林北辭:“……”

林北辭崩人設崩習慣了,但是一直都沒人管他,現在乍一被這麽問,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褚辛看到他難得有些茫然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揉了揉林北辭的掌心,問:“疼嗎?”

林北辭一掌把大理石的桌子震成兩半,哪裏會疼,只是手掌有些發紅,根本不礙事。

褚景鶴在等綠燈的時間回頭看了一眼,“豁”了一聲:“你這手,是不是傷着骨頭了?怪不得一路上都不說話,你也真是,我讓你廢又不是讓你犯傻,你犯得着用這麽大力氣嗎?我們馬上去醫院看看。”

林北辭踢了褚辛一腳。

褚辛淡淡道:“沒事的,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

褚景鶴不放心:“真的?”

褚辛:“嗯。”

褚景鶴這才沒心沒肺地繼續開車。

三人回到了褚家,褚景鶴叮囑了幾句就回房了,大概是要去驗郁雪松的DNA,順便在通訊上和郁匹夫大罵三百回合。

直到褚景鶴離開後,林北辭這才覺得自在一點,他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褚辛打開冰箱給他倒了杯牛奶,林北辭皺眉搖頭:“不是說好了吃夜宵嗎?”

褚辛:“誰和你說好的?”

林北辭:“哇,你們褚家真窮,連夜宵都不讓人吃。”

褚辛:“……”

褚辛深吸了一口氣,将牛奶塞給他,林北辭只好不情不願地抱着杯子喝完,被褚辛拽着扔到房間裏睡覺去了。

林北辭在飛行器上睡了半天,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自己在床上翻了半天還是睡不着,就爬起來去找褚辛。

褚辛正在樓下喝酒,瞥見他探頭探腦的,有些被逗笑了。

“回去睡覺。”

林北辭:“你怎麽不去?”

褚辛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我等會就去。”

林北辭從樓梯上下來,坐在了褚辛對面,眼神就沒從桌子上的酒瓶上移下來過。

褚辛本來想要把酒放回酒櫃裏的,但是瞥見林北辭那個垂涎的小眼神,又倒了一杯。

林北辭以為是給他的,忙擡手去接。

褚辛擡起酒杯,手一勾逗貓似的,接着在林北辭的注視下,湊到唇邊自己喝了半杯。

林北辭:“……”

恨!

褚辛看到他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他擡手揉了揉林北辭的頭,動作有些親昵:“別看了,快回去睡覺吧。”

林北辭撥開他的手,冷着臉要回房間。

褚辛像是看出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也別想着大半夜的時候自己出來偷酒喝,酒櫃的鑰匙和密碼都在我那裏。”

林北辭腳步一頓,故意把樓梯踩得嘭嘭嘭作響表達自己的怒意,上去了。

褚辛看着他摔門的動作,無奈嘆了一口氣。

夜半三更,褚辛昏昏欲睡,就在即将睡着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輕輕打開。

褚辛睡覺十分淺,更何況現在還沒完全睡着,一聲輕響就被激得徹底清醒了。

褚家的安保是從軍方采購過來的,還增加了五個軍方仿生人,已經屬于星系最頂級的級別,不會有人輕而易舉地進來,褚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原本他想要睜開眼睛問林北辭想要做什麽,但是聽到他輕手輕腳連呼吸都不敢放重的架勢,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想要看看林北辭大半夜的突然進他房間到底有什麽目的。

林北辭赤着腳輕手輕腳地潛入褚辛的房間,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床邊,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月光照進來灑在床上。

林北辭放輕呼吸屈膝跪着,雙手搭在床沿,映着月光盯着褚辛的睡顏。

“哥?”他用氣音試探着叫了一聲。

褚辛沒理他。

林北辭锲而不舍,又離得近了些:“哥?能聽到我說話嗎?”

褚辛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只好像是在夢呓一樣,眉頭輕皺,含糊地說:“怎麽了?”

林北辭吓了一跳,立刻縮到了床下。

耐心等了片刻,發現褚辛沒有“醒”來,他再次起身,輕輕地爬到了褚辛的床上。

兩人離得極近,褚辛都能感受到林北辭的呼吸噴灑在他耳畔。

褚辛心驟然提了起來。

他……想幹什麽?

為什麽大半夜的要來我房間,還這麽一副偷偷摸摸做鬼的架勢?

褚辛開始有些惱恨,如果現在他還是林北辭的系統,就能直接看到林北辭現在的七情,然後判斷他的目的,用不着現在提心吊膽地揣摩了。

林北辭輕輕湊到他耳畔,來自Omega的奶香信息素萦繞在褚辛鼻息間。

褚辛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把他一把攬到自己懷裏來。

林北辭在他耳畔輕聲說:“哥。”

褚辛半夢半醒似的“嗯?”了一聲。

林北辭的聲音仿佛蠱惑海面水手的海妖塞壬,又輕又柔。

“告訴我。”林北辭說。

褚辛的心都要縮成一團了,呼吸也逐漸有些不穩。

林北辭柔聲問:“酒櫃的密碼……是什麽?”

褚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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