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驚天神偷10.副歌
【任務提示:現在距任務最後時限還有16小時。】
【TOTM系統編號00X客服提醒您,‘驚天神偷’任務執行日已到!請在今日24點前将《喝下午茶的少女》帶離塞拉維劇場範圍!如超過時限則判定任務失敗!如有需要,請及時查看您的任務面板。】
青年從樓上走下來,一邊戴着禮儀手套一邊向樓下的人打招呼:“早上好,瑞秋。”
“早上好,少爺。”瑞秋正端着牛奶往餐廳走,“我準備了早飯,您和我一起吃一些嗎?”
青年下了最後一層臺階,掏出懷表看了看:“好吧。”
他把剛戴上的手套又取下來,塞到上衣口袋,跟着少女進了餐廳。瑞秋将牛奶放下後示意性地擦了擦手,過來幫青年把外套脫了之後挂好,誇贊道:“您的這件燕尾服真好看!噢,我是說,雖然您原本就光彩照人,它依舊能為您增色不少。”
青年坐下笑道:“畫廊讓你的嘴巴像抹了蜜糖一樣啊,我的姑娘。”
少女嘿嘿一笑:“為了今天的順利,我得一直說好話才行。”
青年切了一小塊三明治,邊吃邊和少女交談:“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
“嗯。費拉昨晚不是說過今天的打掃工作要在大清早和深夜進行?六點半就出門啦。”少女倒了一杯牛奶慢慢喝,“布萊恩,不就和上次一樣?”
青年估算了一番時間,匆匆解決了自己的早餐,站起道:“我得走了。”
少女趕緊站起來幫他拿外套穿上:“祝您一切順利。”
“祝大家都一切順利。”青年與瑞秋進行了左右兩下的貼面禮,笑道,“之後還要麻煩你,今天就先在家看我們的吧。”
少女笑吟吟應了,又拿出一盒沒開封過的薄荷喉糖:“或許對您有用?”
青年挑眉。最近幾天都泡在塞拉維,倒是忘記用這個調笑老板了。既然瑞秋幫他記起這事,他就笑納了。
青年在門口戴上禮帽:“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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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扯着裙擺俏皮行禮:“晚上見。”
早上九點一刻,塞拉維劇場門口。
秘書從馬車上跳下來,邊調整着帽檐的高度邊朝迎上來的青年說道:“早上好,等很久了嗎?”
“早上好,我也剛到。”青年戴維笑應,“帽子不舒服?”
秘書略湊近他低聲說道:“我太太買的新帽子,我可不敢抱怨她為什麽不記得我的尺碼。”說完秘書又退回馬車邊,将手杖遞給剛下車的克裏斯,“您直接去看封存的倉庫嗎?我讓人給您去買份早餐吧?”
“不用。”克裏斯接過手杖點在地上,正經嚴肅的禮服套在他身上,使他更顯冰冷且不易親近,“直接去封存倉庫,清點,準備開封。”
“還是吃點早餐吧?我去買。拍賣下午就開始,我怕一忙起來連中午那餐您也顧不上。”青年在旁邊插話,順便掏了那盒薄荷喉糖出來,“也不必擔心吃東西之後口氣不好。”
克裏斯挑眉看他,顯然不打算理會這些廢話。
“這是我今天的建議。” 即便克裏斯不接自己伸出去的糖,青年也不顯尴尬,他抓起秘書的手把糖盒往裏一塞,再接再厲道,“那我就去了?離這不遠,一刻鐘就回來。”
面對青年的自說自話,克裏斯這回連目光都不施舍了,徑直往劇場裏走。秘書看是這個反應,把糖往口袋裏一塞,揮手示意青年早去早回。
青年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克裏斯和秘書的背影,低低嗤笑一聲,轉身往外給克裏斯找早餐去了。
早上九點三十五,塞拉維劇場後臺儲物間。
秘書看了一眼匆匆趕來的青年,低聲道:“九點半的時候看了表,估計要訓你遲到。”
克裏斯歲平日也冷冰冰的,卻不比今日易怒。青年暗想着,難不成是預告函給他的壓力太大,所以其實是在緊張?
判定人類反應這種事,青年實在太得心應手,可他的目光才剛停在克裏斯身上,克裏斯就側過臉:“九點三十到九點三十五,你在哪裏?”
這種審犯人一樣的口氣,也難怪塞拉維劇場裏大家相互看誰誰像怪盜了。青年微微一笑,一手早餐一手幹淨抹布舉給克裏斯看:“現在連清潔人員都不得靠近這一片區,我只得先找好清潔工具了。當然,這并不是說您在這吃早餐會弄髒……”
秘書在後面用食指捅了捅他的後腰。
“包裝又拆卸,就怕給這些名貴物品落灰,不是嗎?”青年讨好笑道,“以防萬一,以防萬一。”
為了方便上臺展示,現在拆封清點之後的拍賣品不會再封裝回去了,只會留一層布或者罩子防灰防刮。青年來到現場時,已經拆了兩個東方來的瓷器,拆封人員正小心地把包裝放到門外堆放。
秘書也接了早餐——面包和水——過來勸他的低氣壓老板:“您先吃早餐吧?只是往後退兩步,不會中斷清點流程的。”
正說着,拆封人員舉了一幅畫來到克裏斯面前給他過目,旁邊的清點記錄人立刻念了展品的名字。
青年在詢問這些專業人員後,就着拆封人員的動作擦了擦畫框。
要說克裏斯确實比來擦灰塵的青年還多餘,原本拆出來就清點的東西還要遞到他面前過一道。可就算他邊吃面包邊看,也不減半分氣勢,更沒人敢嘲笑旁邊幫他拿水又拿外套的秘書了。
拆封工作穩步推進,青年時不時幫個忙,終于拆到了《喝下午茶的少女》
封裝倉庫裏的燈光并不亮,但頭戴小禮帽身着藍色長裙的少女在畫裏端着茶杯,落于衆人眼中似乎在閃閃發光。雖然大家的表面上都裝得平常又輕松,但誰不知道這幅畫就是今天的重頭戲呢?
“噢……我們的女主角。”青年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好戲快要開演,怎麽能少了她?”
他走上前,特意重新翻了一面抹布,緩緩擦拭它的邊框。比起其他的拍賣品,《喝下午茶的少女》顯然得到了優待。
克裏斯忽然說:“我聽說你下了注。”
這位老板會提到的賭局,自然是如今整個城裏最大的博彩主題——“藝術品怪盜究竟能不能偷走《喝下午茶的少女》”。工作人員們對此八卦當然樂此不疲,只是礙于克裏斯的低氣壓不敢當面談論。如今這位冷酷老板居然自己提起來了,導致清點搬運拆封的人紛紛假裝認真做事,實則豎起耳朵聽。
青年好像也對這個問題頗為意外,回頭看了一眼老板:“是下了注。”
克裏斯問道:“押哪邊?”
“當然不會有其他答案。”青年邊回答邊漫不經心地擦着畫的下邊框,“我對我監工的‘鳥籠工程’可是很有信心。”
克裏斯嗤笑一聲:“低風險低回報的投資。”
幾乎與克裏斯的話音同時落下,系統客服的提示鈴來了。電子音的說明在青年腦海中響起,他細細聽着,逐漸一品,配合克裏斯那句“低風險”幾乎要被逗得笑出聲來。青年花了些力氣讓自己只是愉悅地挑了挑眉,其餘的異動均是微不可查。手下的“工作”也已完成,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畫框下方,随即轉過來。
“那我做一點高風險的事?”青年朝面容肅冷的老板笑道,“我和您賭一把吧,就賭……”
他指向那幅畫:“《喝下午茶的少女》今天會被偷出塞拉維劇場。”
克裏斯半眯着眼睛睥睨他:“賭資?”
青年聽着對方的高傲語氣,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就一個銀幣吧。”
克裏斯語氣嘲弄:“一個銀幣,可以。”
秘書站在克裏斯身後表情木然,心想你這真是“丢工作”的高風險,“一個銀幣”的低回報。
中午,劇場負責人帶人到封存處與清點人員交接,親自看護拍賣品至賣品登場。青年随克裏斯和秘書簡單解決了午飯,随後到貴賓區開始迎賓。
下午一點,拍賣會參與人等開始入場,塞拉維劇場全面戒嚴,所有人只需進不許出。
一點一刻,秘書脫離貴賓區,轉到一樓與到場媒體會和溝通。
一點三刻,所有媒體就位,一樓坐席大半坐滿。貴賓區那些真正願意花錢的人們暫停交際活動,陸續各自入席。
一點五十分,秘書回到貴賓區,和青年一起向貴賓區的接待人确認,所有貴賓已經全部進入包廂。
一點五十五分,克裏斯、秘書和青年進入中間包廂坐定,貴賓包廂的三扇門關閉,貴賓通道關閉。塞拉維劇場停止入場,所有往外走的人員都要經由檢查才能放行。除工作人員外,一旦出劇場,不得在拍賣時段再入內。
兩點整,觀衆席燈光熄滅,塞拉維劇場拍賣日活動拉開序幕——
黑暗中,只聽一聲木槌的敲擊聲清脆響亮,一束光随之投在舞臺中央。一個空的架子立在那束光下,最簡單的東西仿佛也被布上了神秘的色彩。
“那麽,塞拉維劇場拍賣活動,正式開始。”
那聲音在昏暗中只是略微話尾上揚,并不特別激動,這讓人們為是否要鼓掌遲疑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間的空白中,小提琴聲響起,它緩緩流淌在劇場裏,音色溫和又優雅。
一名穿着藍色連衣裙的金發女舞蹈演員将一幅畫抱在身前,随着小提琴的音樂一步步走上臺。那畫面朝外,畫上的少女穿着一件和舞蹈演員一模一樣的藍色長裙,她正沐浴着陽光,端着茶杯享受午後的惬意。
觀衆裏響起了嗡嗡地讨論聲,因為他們都認出來了,這正是勾起全城關注的名畫——《喝下午茶的少女》。
舞蹈演員将之放在舞臺中央的架子上,又解下自己的披風,朝觀衆遞了一個俏皮的笑容後,将那黑色的“披風”蓋在了畫上。
管風琴的樂音突然響起,那空靈又震人心弦的聲音似乎把舞蹈演員也吓了一跳。她慌張地到處張望,黑暗中不知哪裏傳來了高亢的聲音——
“今天,我會前來取走《喝下午茶的少女》!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舞蹈演員緊張地盯着虛空,表情既緊張又堅定,她倏地擡起雙手仿佛求救,宏大的交響樂立刻回應!
管風琴與交響樂隊其他樂器的交織融合中,一個龐大到可輕松裝下成年人的鳥籠型鋼罩,從上方随音樂緩緩降落。
舞蹈演員随着大鳥籠的降下也慢慢跪倒,直至一曲終時,那鳥籠已将畫架穩穩罩住。舞蹈演員收起祈願的模樣,走到籠子邊轉了一圈,不時用手搖一搖那籠子的欄杆——顯而易見,一個成年人也很難撼動這玩意兒。
舞蹈演員朝觀衆行禮,下場。
樂池裏的曲調一轉,已變成悠揚的女聲獨唱曲目。
“不,我并不後悔。
沒什麽,我一點也不後悔。
無論人們對我好,還是對我壞,對我來說都一樣……”
一個身着斜肩貼身長裙的女主唱從側幕走出,站在舞臺右前方歌唱。随着這首歌的進行,籠子并着裏面的畫架逐漸往後挪去,打在其上方的投光也跟着移動。
“因為我的生命與歡樂,即将與衆不同。
從今天起,要與你一起重新開始!”
名伶一曲終,觀衆們紛紛熱烈鼓掌,甚至已經有人往臺上砸了幾枝花。獨唱女歌手向衆人張開雙手:“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塞拉維劇場!”
她行了個禮,随即擺手一讓,使衆人看向舞臺的另一側。
拍賣師正站在剛搬上來的拍賣臺上,他的木槌一敲:“現在開始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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