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曰死苦10 (1)

子車無奇倒是淡定,而且心情很好的樣子, 說:“我去找黑面閻君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唐風居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子車無奇說:“一會兒若是有要幫忙的, 我再來找你們。”

夷玉就說道:“可是你一會兒再來找我們, 我們可能就在忙了呀,那就幫不了你了呢。”

唐風居聽得一愣,問:“我們要忙什麽?”

夷玉嘻嘻一笑,伸手摟着唐風居的脖子,來回來去的在他身上亂蹭,說:“剛才的事情呀,人家覺得不夠呢,我們繼續罷!”

唐風居又是一愣,随即臉皮再厚也頂不住了,鬧了一張大紅臉。

東方再一次刷新了對夷玉的認知, 這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更何況夷玉他根本不是人!還真的已經天下無敵了。反正東方是聽不下去了,趕緊就離開了房間,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免得有人從這裏經過的時候再辣了眼睛。

他關上門,不過還是聽到裏面夷玉委屈的說:“咦?你不想和我再做那種事情了嗎?可是你剛才明明也很舒服啊,我叫你停下來, 你都不肯的。”

随後是唐風居低聲的說:“小聲些, 這種事情……”

夷玉反而嚷嚷着:“不小聲不小聲, 嗚嗚, 你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

唐風居說:“你別哭,我哪裏不要你了?”

不過夷玉還是哭得嘶聲裂肺的,好像要天塌了地陷了一樣。

其實東方覺得,夷玉現在這哭得比剛才嚷嚷的好聽多了,剛才那簡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唐風居沒有被他那一聲尖銳的叫聲吓萎了也真是夠厲害。

唐風居見夷玉哭個不停,他也不會哄人,手忙腳亂的,就将人摟在懷裏拍了拍。

這簡直是上了夷玉的當,夷玉順勢鑽進他懷裏,勾住他的脖子就仰着頭吻住了唐風居的嘴唇,唐風居都沒反應過來。不過嘴唇上柔軟的觸覺,還有麻癢的感覺,的确讓唐風居瞬間就有些興奮,讓他記起了早前兩個人瘋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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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居的呼吸有點粗重了,幹脆将夷玉摟緊在懷裏,反客為主的将人壓在了桌子上,撬開他的牙關,将舌頭探了進去侵略。

夷玉自然是歡迎的,連忙配合的張開雙唇,還伸出小舌頭來,讓唐風居瘋狂的含住吮吸挑逗。

東方關好門就想去找王不留行了,但是一轉身就聽到裏面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剛才還在哭,現在就變成了哼唧,這進展也夠快的,轉折的無比順利,都不帶來個卡殼的。

最終的是,東方瞬間想起來了,說:“等等,這個不是咱們的房間嗎?”

東方這才想起來,那是自己和子車無奇的房間啊,現在夷玉和唐風居在裏面打的火熱,這……

子車無奇似乎也是剛想起來這個問題,在東方沒想好怎麽辦的時候,子車無奇已經走了回去,然後用力的敲了幾下門,說:“兩位可以回房間再做。”

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了,東方還聽到了椅子被碰倒的聲音。

雖然有門板隔着,但是東方已經能想象出,唐風居現在是有多尴尬。

唐風居也忘了這并不是他的房間,感覺尴尬的不得了,不過夷玉才不管,軟塌塌的賴在他身上不起來,非要唐風居親親。

子車無奇可不想讓那兩個人在他屋子裏亂搞,畢竟握奇公子的潔癖和強迫症都是很厲害的。

唐風居哄了夷玉半天,然後整理好兩個人的衣服,這才趕緊從房間出來,回他們的房間去了。

夷玉真是一點也不害臊,反而很氣憤子車無奇壞了他的好事兒。

夷玉和唐風居回去了,東方這才松了口氣,總覺得唐三公子以後的生活絕對會很精彩。

子車無奇和東方去找王不留行,這會兒王不留行還在睡覺,來開門的是半夏,見到他們就把他們給請進來了。

王不留行睡覺那是雷打不動的,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那肉肉的小身體四仰八叉的睡着,看起來特別的可愛,小臉上的肉也嘟着,嘴巴也張着,好像要流口水出來。

半夏聽他們有事情,看了看天色,王不留行睡了一會兒了,也該起來了,就走過去叫他起床。

半夏推了推王不留行,說:“師父,握奇公子來了。”

王不留行皺了皺小眉毛,翻了個身,用小屁股對着他們,然後就繼續睡了。

半夏忍不住笑了,幹脆把他抱了起來,放在腿上,來回的晃悠着,說:“師父,快醒醒,再這麽睡下去,你臉上又要長肉了。”

王不留行終于睜開了眼睛,但是一看就沒睡醒,兩只小肉手在眼睛上來回揉着,然後鑽進了半夏的懷裏,使勁兒的往裏拱着,說:“困死了困死了。”

東方瞧得眼皮直跳,剛觀摩了夷玉撒嬌,現在又瞧了王不留行撒嬌,感覺着實辣眼睛。

王不留行抱怨了半天,終于清醒了,小大人一樣的喝着茶,靠在半夏懷裏,說:“找我什麽事情啊?”

東方把關于斷手、千年半夏、忘江苑以及江老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

整個事情感覺有太多的線索指向江老,他們并不是沒有懷疑的理由,所以才來找王不留行幫忙,想要請他引出江老。

王不留行眨了眨眼睛,說:“那忘江苑的江老,不是很有名氣的嗎?我就說嘛,兒子那麽一個草包德行,老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啊。不過……”

王不留行話鋒一轉,說:“忘江苑的人還和九日谷有什麽關聯嗎?”

東方搖頭,這個他們真的不知道。

王不留行說:“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前才見過一個九日谷的弟子,唉,不過他是個可憐人,并不像傳聞中的那麽可怕。”

九日谷早就已經是個傳聞了,像東方這樣的人都不曾見過一個九日谷的弟子,見過九日谷的人絕對都是“老前輩”。看來又小又軟的王不留行,絕對是前輩中的前輩了。

王不留行說:“我當年聽說九日谷,就覺得很奇怪了,所以想去瞧瞧到底怎麽個神奇法子。”

畢竟以肉體凡胎,又非得道成仙,就可以得到永生,在王不留行耳朵裏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當然奇怪。

王不留行很想見識一下九日谷的弟子,也想要見識一下蟬蛻的過程。

後來很巧合,王不留行真的見識了蟬蛻的全過程。那是一個不大的孩子,恐怕也就不到十六歲,他正逢第九日,正在經歷着死亡的痛苦,哀嚎着從自己的皮裏慢慢的鑽出來。

王不留行說:“唉,那場面着實夠血腥的。”

能讓王不留行說血腥的,也的确不一般了,畢竟他最擅長治病救人,什麽樣的病沒瞧過,怎麽樣的死亡沒見過,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少年痛苦極了,慘叫着,卻又不敢慘叫,幾乎咬爛了自己的嘴巴,将一口牙都要咬碎。

王不留行說:“他說他很痛苦,他想要大聲的嚎叫發洩。但是他不能,因為如果引來了旁人,不知情的會覺得他是怪物害怕的,知情的就會直接殺了他,畢竟在旁人眼裏,九日谷都是罪無可恕的存在。”

所以少年只能忍着,默默承受痛苦。

王不留行眼睜睜的看着他,親手撕碎自己的皮肉,然後終于鑽了出來,渾身血粼粼的,變成一個真正的怪物。

然後少年要經歷九天時間,全身的皮肉才會慢慢長好,但是長好後沒有半天時間,他又要親手撕爛自己的皮了,再次經歷死亡的痛苦。

少年告訴王不留行,雖然沒經歷一次蟬蛻,他就會變得強大一些,但是他完全沒有強大的喜悅,只剩下滿心的絕望和痛苦。

王不留行說:“我當時實在可憐他,問他,你為什麽不幹脆自殺算了,那樣或許下輩子還能快樂一些?”

然而少年告訴他,他大仇未報,不能自殺,什麽樣的痛苦他都要承受。

東方聽到這裏,忍不住心中一陣感慨,突然覺得有些同病相憐。不過與自己相比,自己或許還比那少年要幸運的多。

那少年的确凄慘的很,在他小小年紀的時候,家人慘死,就剩他一個孤苦伶仃。他并不是九日谷的弟子,原本是個小少爺,都沒受過什麽苦的。

後來家人慘死,他流落在外,有一日就被一群人給抓走了。他起初還以為那些人是人口販子,卻沒想到,并沒有那麽簡單。

王不留行說:“九日谷裏很多弟子,其實都是被人抓進去的,并非自願拜入的。他們會抓一些小孩子,年齡不能太大,強迫他們學習蟬蛻。”

東方忍不住皺眉。

那些小孩子其實就是試驗品,因為九日谷的人也知道蟬蛻有局限性,所以一直在想辦法破除這個局限性。他們找來很多人做實驗,但是最終都失敗了。

九日谷現在已經不複存在,子車無奇所說的屠谷一說,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只是如今,已經好久沒有聽說九日谷和蟬蛻,也不知道那些被抓進谷中的孩子們都如何了。

東方聽的有些心理不舒服,說:“所以,九日谷的蟬蛻,真的無解嗎?”

王不留行搖了搖頭,說:“抑制是可以的,我可以把九日的期限延長到十八日甚至三十日。但是……”

王不留行又搖了搖頭,說:“但是抑制的越久,爆發的時候就會越慘痛。那種死亡的痛苦,恐怕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可怕卻又不得解脫。”

王不留行也研究過蟬蛻,但是根本沒找到什麽解決的辦法。

子車無奇說:“不管如何說,我們先将江老引出來。”

王不留行點頭,說:“這個到沒問題,咱們只管守株待兔就行了。”

大家合計了一下,就決定回到王不留行的小屋去,小屋子外面堆着很多很多的人,若是有什麽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也絕對傳的非常快。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說:“那我先過去布置一下。”

“好,你先去。我們随後就到。”王不留行說。

子車無奇立刻就動身了,他要想到王不留行的小屋子那裏,布一些陣法和結界,好能一下子抓住罪魁禍首。

東方和他一起動手,快速的就趕到了王不留行的小屋。

因為天已經黑了,所以那裏又堆了很多很多的人。

子車無奇進了王不留行的結界中,然後在房子前前後後都設了陣法,又用障眼法覆蓋住,看起來簡直萬無一失。

東方瞧了瞧,說:“行了,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他們就先進了屋去,等着一會兒王不留行他們也過來。

屋裏沒人,畢竟之前也只是半夏和王不留行在住,裏面倒是幹淨,東方幹脆坐下歇一歇。

子車無奇右手搭在腰間的小箭筒上,手指輕輕撥弄着腰間的五十支蓍草,雖然看似很悠閑,不過東方知道,若是一有動靜,子車無奇絕對會瞬間出手,這其實是個戒備的動作。

東方說:“這會兒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嗯。”子車無奇點了點頭,的确,消息還沒傳出去。

東方遲疑了一下,問:“你那個……那個九日谷的朋友……”

他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子車無奇問:“怎麽了?”

東方說:“沒什麽,只是以前不曾聽你說起什麽朋友,所以有點好奇。”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說:“旁的人都不喜歡九日谷,所以我不曾提起過。”

東方咳嗽了一聲,說:“你們感情很好嗎?”

東方這話問出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不知道為何,感覺自己語氣酸溜溜的。

子車無奇想了想,點了點頭,說:“算是罷。在入雲笈宮之前,我就這麽一個朋友。”

東方一聽,眼睛都瞪得老大,說:“在入雲笈宮之前?”

子車無奇淡淡的“嗯”了一聲,說:“我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小時候并非雲笈宮的弟子,後來才入的門。”

東方聽着更驚訝了,因為他以前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小時候東方極為崇拜握奇師叔,不過對于握奇師叔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如今說出來,東方竟然有些好奇了,百爪撓心的,想要知道更多。

子車無奇卻似乎不是很想要說的樣子,說到這裏就沒了下文。

東方又問:“咳咳,你都沒跟我講過什麽,現在這麽無聊,我們不如聊聊天?”

子車無奇說:“以前的日子?”

東方點頭。

子車無奇想了想,似乎想的很認真,說:“并沒什麽有意思的,或許是我這個人太無趣了,竟然想不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講給你聽。”

東方覺得子車無奇這是在敷衍自己,不想講以前的事情給自己聽。東方已經在心中邪惡的腦補了一下,說不定子車無奇小時候笨笨的傻傻的呆呆的,經常被小朋友欺負,所以他不好意思講出來。

其實子車無奇的并不是不想講,是真的一時不知道講些什麽。子車無奇覺得自己和東方并不一樣,東方小時候就很有活力,很能吸引人。而子車無奇覺得自己,的确像是個活死人,死氣沉沉的,日複一日過的毫無波瀾。

或許子車無奇喜歡東方,甚至迷戀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也是被他那種耀眼的活力給吸引了。

子車無奇回想起來,似乎覺得有些想笑。東方小時候就是個惹事精,自從東方來了,子車無奇就沒閑下來過了,大小麻煩接連不斷,但是如今一回想,竟然都覺得很懷念。

而在東方來之前,他的生活是規規矩矩的,一成不變的。

東方不甘心的說:“那就說說你那個朋友啊,你們怎麽認識的之類的。”

子車無奇沉默了一陣,搖了搖頭,說:“恐怕你不愛聽。”

東方就奇怪了,自己為什麽會不愛聽。

子車無奇還是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九日谷弟子,不過那弟子也和王不留行說的差不多,不是自願加入的,是被人抓進去的。他被人抓進去之後,就變成了別人害怕的怪物。

對于那位朋友,子車無奇記憶最清晰的就是蟬蛻了,他曾經親眼看見自己的朋友被蟬蛻的痛苦折磨着,那種死亡的無助于恐懼,讓子車無奇記憶很深刻。

子車無奇說:“那一日……正好是九日蟬蛻的日子……”

九日蟬蛻,那就是所有九日谷弟子的噩夢,子車無奇聽到少年的慘叫,少年痛苦的伸手去抓自己的臉,自己的胳膊,自己的每一塊皮膚,全身已經鮮血淋淋,但是這還不夠……

少年太痛苦了,他哀嚎着,大聲嘶喊着。他因為蟬蛻的痛苦,身體太過虛弱了,連自殺都不能。他只能被苦苦折磨……

子車無奇說:“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求我殺了他……”

子車無奇只能看着,他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根本幫不上忙。少年讓子車無奇殺了他,子車無奇無論如何下不了手。

子車無奇又淡淡的說:“後來,他痛苦的幾乎沒有一絲力氣了,癱軟在地上,眼睛卻緊緊盯着我……”

少年嘴唇顫抖的盯着子車無奇,子車無奇聽到少年喃喃的說話聲。

子車無奇說:“他說他恨我。”

東方聽得心裏一揪,現在簡直後悔死了,剛才就不應該一時嘴欠讓子車無奇說什麽往事,現在就尴尬了,果然不是什麽自己喜歡聽的事情。

東方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只覺得這麽聽着,就已經異常的難過了。雖然子車無奇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東方以前和子車無奇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握奇師叔其實是個很看重感情的人,他無論如何,下不了手殺自己的朋友。

然而當時的情況……

東方後悔的想要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趕忙打了個哈哈,非常生硬的說:“哎呀,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啊,我跟你說,你肯定不知道自己被我戲弄過多少次了。”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知道東方是在擔心自己,心中忍不住的歡喜,說:“哦?你倒是說說看。”

東方頓時自豪起來了,說:“哼哼,我才不會說出來,跟你都說了,你豈不是會報複我?”

雖然東方不肯說,不過心中還是很得意的,想着以前自己那些小伎倆,雖然都很小家子氣,但是回憶起來就笑的合不攏嘴了。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說:“讓我想想,你說的不會是有一次,我罰了你抄書,你就在我茶杯裏放了一條毛毛蟲的事情罷?”

東方正樂得不行,結果一下子傻眼了,瞪着眼睛,說:“你……你知道?”

子車無奇倒是沒有回答,只是淡定的說:“那你還記得不記得,你抄書到半夜,我去瞧你,給你端了一碗茶和一份晚飯?”

東方一時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仔細回憶,似乎還真有這事情。

當時東方被罰了,一直抄書抄了一整天,簡直又累又餓的,還渴的要死,但是房裏一口水也沒有,一口飯也沒有,不抄完了還不能出去,他真想幹脆喝一口墨汁兒了。

後來子車無奇來瞧他,大發慈悲的給他端了一杯茶水和一份晚飯來,東方感動的稀裏嘩啦的,頓時把對握奇師叔的不滿全都抛在腦後了。

東方回憶起來,說:“是有這麽回事。”

子車無奇但笑不語。

東方頓時臉色就青了,說:“你……那杯茶不會是我端給你的罷?”

子車無奇仍然但笑不語,東方的臉色更青了,那可是自己加了料的茶水,放了一條毛毛蟲進去的,是蟲子的洗澡水啊。

他本來想要戲弄握奇師叔,哪想到握奇師叔就是悶騷腹黑,察覺出來了之後竟然把那杯茶端給了他。

更可怕的是,東方當時渴的厲害,也是餓的厲害,一邊吃飯一邊就把茶都給喝了……

時隔多年,東方還是覺得惡心的要吐了,炸毛的就要跳起來,喊道:“子車無奇!你也太壞了,你怎麽就眼瞧着我把那杯茶給喝了?”

子車無奇沉吟了一陣,有些苦惱的說:“其實……當時我沒想到你真的一仰脖子就喝了……”

子車無奇發現了東方的小伎倆,就把茶杯端回去給他,是想讓東方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的小詭計,讓他以後不要耍小聰明,哪知道東方渴的厲害,一仰脖就全都喝光了。

子車無奇又說:“我沒來得及說,你就喝光了。我就想着,或許還是不要告訴你的比較好,所以……”

東方氣得臉都紅了,說:“那你現在告訴我幹什麽,應該讓我永遠都不知道啊。”

子車無奇說:“只是你剛才提醒了我。”

東方覺得,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子車無奇反而笑着說:“你還戲弄過我什麽?不妨繼續說。”

東方頓時眼皮亂跳,緊閉着嘴巴不肯說了,他怕自己又在子車無奇面前丢人現眼。

東方是看不見子車無奇現在是什麽表情的,畢竟他們用了一具身體。但是東方能感覺到,子車無奇現在恐怕心情愉悅極了,可以用神采飛揚來形容。

東方就忍不住想起來以往更多的事情,其實和子車無奇相處的時間大部分都是開心的,只是後來他被仇恨蒙蔽了所有,所以也體會不到這種開心了。

東方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情,忍不住說:“其實,你對我一直很好……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阻攔我報仇,難道我不應該報仇嗎?”

子車無奇聽他突然說起這個,知道這是東方的心病,就說:“我說我是為你好,你絕對不會相信。但是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更沒有害過你半分。”

東方心中一陣波動,的确,子車無奇怎麽會害自己呢?他幾次舍命救了自己,自己的命都是他的,若是想自己死,只是旁觀便夠了。

東方腦子一熱,就說道:“其實我也是相信你的。”

子車無奇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心中有些感慨萬千。

正這個時候,突然外面的結界一陣波動,子車無奇快速的站了起來,走到外面去查看。

來的當然不可能是江老,畢竟消息還沒放出去,來的是王不留行他們。

王不留行、半夏,還有夷玉和唐風居。因為小扶搖現在的腿還不适合走路,建木需要照顧他,所以就沒有過來。建木在客棧裏,也可以監視一下忘江苑的人,如果忘江苑有何動靜,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然而王不留行他們一進來,就被子車無奇設下的結界給困住了。東方一瞧,頓時很想笑。

王不留行十分不滿,跳着腳的說:“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我回自己家都會被困住,沒天理了啊。”

東方說:“這不是試試管用不管用嗎?效果如何?”

王不留行翻了個大白眼,說:“棒極了。”

子車無奇将他們放了進來,然後将結界重新布置好,王不留行在來的路上已經将消息散播了出去,外面那麽多人,相信很快就有很多人聽說這事兒。

隔壁的鎮子接二連三的死人,如果兇手真是江老的話,那說明江老應該就在鎮子附近。

東方粗算了一下時間,如果說按照子車無奇所說,九日谷的蟬蛻真的是九日一個輪回,蟬蛻日需要大量元氣和血液補充身體,那麽最近一兩天,也又該到蟬蛻日了。

王不留行托着自己的小腮幫子,說:“聽說九日谷的弟子,蟬蛻之後就會變強很多,不知道這個人蟬蛻了幾次,他脫了皮還有元氣和血液做補給,幾乎沒有虛弱期,簡直天下無敵啊。我們把他引出來,能不能抓住他,能不能對付他,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啊。”

夷玉不懂什麽九日谷和蟬蛻,說:“真的這麽厲害?”

九天就要經歷一次死亡的痛苦,想想就覺得很可怕。但是竟然有人仍然在練這門術法,為的不是別的,自然是超越所有的能力。

王不留行說:“唉,如果不厲害,當年九日谷也不會讓人聞風喪膽了。現在咱們這群人呀,病的病傷的傷,都沒個健全人了。”

握奇公子名聲在外,可惜現在傷的比較嚴重,若是針對上會蟬蛻的人,不知道有沒有勝算。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唐風居不會用自己的修為,夷玉沒有純青琉璃色,王不留行是以醫術見長的。

子車無奇說:“這個問題我也想過。”

九日谷當年是橫行霸道,因為他們厲害,在修仙世家中位列第一,旁的什麽宮什麽家,全都不能與他們相提并論,恨不得擰成一股繩都抗不過九日谷。

然而其實沒有多少人真的見過九日谷的弟子,因為大家都知道,九日谷的弟子出谷就是來殺人的,見過他們的人,基本上無一生還,所以九日谷的弟子都很神秘。

子車無奇說:“恐怕他的蟬蛻練的還不到家。”

蟬蛻何等厲害,若是江老真的會蟬蛻,而且已經褪皮過至少一次,那麽江老的修為就會突飛猛進。江老以前就已經很厲害,現在再突飛猛進,恐怕已經算是無人能及的,卻為何要畏首畏尾不肯現身?

東方聽了子車無奇的話,頓時恍然大悟。江老或許真的練了蟬蛻,但是他恐怕沒有掌握其中的法門,所以即使褪皮了,卻仍然需要藏起來。這樣說起來,其實難度應該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大。

子車無奇又說:“雖然如此,但不可掉以輕心,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子車無奇重新檢查了一遍周圍的陣法和結界,東方給四周下了一些虛像幻境,這樣他們可以看得比較遠一些,四周如果有什麽奇怪的人,他們也是可以看到的。

眼瞧着天色就要亮了,這天晚上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什麽動靜。

黑夜已經過去了,可惜白天卻沒有日光,烏雲密布的比夜晚還要壓抑陰沉,似乎馬上就要下大暴雨的樣子。

守在外面求醫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東方走到外面去瞧了瞧,看起來真的馬上要下大暴雨了。

他剛要回身,突然被旁邊的雜草中的一朵小花勾住了手腕子,東方吓了一跳,還是子車無奇反應更快,說:“沒事,是建木。”

建木雖然修為大減,不過作為神木,他仍然可以控制衆多草木。建木在照顧小扶搖,不方便到處走,不過即使他不到處走,也可以派草木傳信。這不是,建木就将消息傳過來了。

東方有點摸不着頭腦,說:“建木什麽意思?”

子車無奇說:“建木說,忘江苑的人從客棧出來了,似乎是要來這邊求醫。”

東方說:“他們又來了?”

忘江苑的人昨天晚上并沒有來求醫,可能是因為他們少主跑掉了,所以很多人都去找了,根本顧不得來求醫。

建木送了消息之後,很快的,那些忘江苑的人真的來求醫了。江瑤水也來了,就走在最前面,東方從虛像幻境中看的很清楚。

東方說:“咦?那草包少主被找回來了。”

子車無奇甚是無奈,說:“小心讓旁人聽到。”

東方就笑了,說:“握奇公子說忘江苑少主是草包,與我有什麽幹系,你說是不是?”

東方想起自己被子車無奇陰了,喝了一碗毛毛蟲茶,就很是氣悶,如今竟然玩起撒潑耍賴來,反正用的也是子車無奇的身體。

子車無奇倒是不生氣,只是說:“看來你想回到書裏去了。”

東方一聽,咬牙切齒的說:“你就不能換個威脅我?”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那些忘江苑的弟子還沒走到小屋子前面,突然“嘩啦”一聲,傾盆大雨一下子就兜頭澆下來,路邊的雜草都要給砸塌了。

東方說了句“幸虧”,他們剛才已經回了小屋子,不然就要給澆個措手不及,絕對透心涼了。

再一瞧虛像幻境,那些忘江苑的人果然都被澆透了,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

夷玉跑到窗邊,探着脖子往外看,說:“好大的雨啊,怪不得天色那麽黑。”

外面嘩啦啦的,不知道是雨還是冰雹子,非常的響亮,一聲一聲的敲擊聲,聽的人直煩躁。

那些個忘江苑的人已經到了跟前,有人朗聲喊着請求見活神仙,不過王不留行只當沒聽到,優哉游哉的半靠在半夏懷裏啃着水果,一副惬意的模樣。

夷玉“啧啧”了兩聲,說:“忘江苑的人也夠執着的呀。”

他說着,子車無奇突然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夷玉吓了一跳,往旁邊錯了錯,說:“你要幹嘛,我已經是唐風居的人了,你想要對我做些什麽?”

東方也不知道子車無奇突然“兇神惡煞”的走過去做什麽,也是吓了一跳。不過聽到夷玉的話,頓時很想擡手捂臉。

唐風居也聽不下去了,趕緊拉住夷玉,讓他不要說話。

子車無奇并不是沖着夷玉過去的,他走到窗邊,将窗戶推的更大了,說:“有人來了。”

“忘江苑的人?”王不留行問。

子車無奇說:“不,還有其他的人。”

東方順着子車無奇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子。

只瞧不算太遠的地方,似乎有個人影。因為天色很昏暗,又下着瓢潑大雨,所以外面的景色都變得模模糊糊了,那人影也模糊了起來。

人影距離小屋子已經不算遠了,按照這個距離,其實東方和子車無奇這樣的人,應該早就能聽出來,別說是他們了,就算夷玉也應該能聽出來了。

但是眼下,那個人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那裏,不知道如何走近的,聽不到任何腳步聲,輕的好像鬼魅。但他并不是鬼魅,因為他沒有鬼魅的陰氣,毫無氣息可言,也感覺不到什麽陽氣。

這樣一個人,怪不得誰也沒察覺他的出現。

東方眯着眼睛,透過瓢潑的大雨,就瞧那個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長袍,從頭兜到了腳下,兜帽将他的臉也給遮住了嚴嚴實實的。在灰色的兜帽下面,似乎還有一張面具。

夷玉和王不留行他們都擠到了窗邊來,果然看到一個奇怪的人。

夷玉說:“是不是那個什麽江老?”

長衫,面具……

的确很像,只是看不太清楚。

就在他們琢磨的時候,那個人動了,他往這邊走了過來,一步一步走的不算快,但是平穩。

所有的人,只看到他離的越來越近,卻還是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耳朵裏只有雨水敲擊的聲音。

東方仔細一瞧,這才恍然大悟。這個神秘的人,每一步都踩着雨點的聲音,半分不快半分不慢,抓的極為精準。雨點的聲音将他的腳步聲隐藏了起來,讓他變得神秘又詭異。

神秘人從小屋子的後方走來,很快走到了結界面前。他伸出右手來,但是袖子很長,仍然遮住了他每一寸肌膚,什麽也瞧不見。

就瞧那神秘人在結界上敲擊了兩下,衆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動,“咔”的一聲,結界竟然不堪一擊的就碎裂了開來。

那神秘人敲碎了結界,垂下手去,卻又擡起手來,将一樣東西順着那破碎的結界放了進來。

東方被劇烈的震動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想要咳嗽兩聲來舒緩。然而看到神秘人的舉動卻是一愣,愣住的還有子車無奇。

夷玉則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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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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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