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五曰怨憎恨4 (1)

東方忍不住說:“江小姐這是在幹什麽?慌慌張張。”

日暮說:“你想知道?跟上去不看看不就好了?”

子車無奇搖了搖頭, 說:“我們現在都不能用術法,很容易被發現, 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子車無奇說的倒也是, 因為他們是偷偷進來的,若是貿然用術法,肯定會被認出來,那麽現在他們和普通人就沒什麽分別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日暮聳了聳肩,說:“那我們就去那邊瞧瞧罷。”

下應馮家實在很大,旁人在裏面容易迷路,不過子車無奇以前曾經來過這裏, 所以大體還記得一些,憑着印象就帶着他們往前走。

往前走先看到的是書閣,還有一些廳堂, 都沒什麽人,只有弟子匆匆的走過,看起來都很繁忙,也沒有人注意他們。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看到一間房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來,正是馮九。

馮九出了門乍一眼看到日暮,也有點吃驚, 說:“兩位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這邊是弟子們住的地方。”

日暮裝作迷路, 說:“我們想要随便走走,聽說馮家的亭臺樓閣修建的極為精巧,好不容易進來,就想要瞧一瞧,哪裏想到迷路了。”

馮九笑着說:“以前我也經常在這裏迷路,不打緊的,你想看什麽,我可以帶你們去瞧。”

日暮眼珠子轉了轉,就笑着說:“那真是麻煩你了。”

馮九說:“你救了我白師妹的命,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就別客氣了,請這邊走罷。”

雖然馮九引路不是很方便,但是子車無奇對馮家也不甚了解,還是有人帶路比較順利一些。

馮九是個實誠人,一邊走一邊給他們介紹周圍都是什麽。原來出了客房院子,往前走一些就是馮家弟子住的地方了。馮九并不算是馮家正八經的弟子,不過好歹沾親帶故的,所以馮九和白姑娘的那些師兄弟是住在這裏的。

他們剛才看到的書閣,也并非是普通的書閣,聽說是弟子們面壁思過用的地方,因為犯事兒所以才會被發進去,要在裏面抄寫門規。如今那地方沒有人,所以才這般安安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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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着實好奇,就指了指後面,說:“請問那邊是什麽地方?”

馮九看了一眼,說:“哦,那邊是往後山去的,就一條路,上山也要走好遠的。”

馮家依山而建,有一半的地方在山上,不過雖然如此,這山還是很大的,馮家也沒辦法全都占了。

馮九說再往那邊走,就什麽也沒有了,是上後山的路,那片圈出來了,的确是馮家的地方,不過一直沒有擴建過,也沒什麽人過去。

東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剛才江瑤水就是急匆匆往那個方向走的,如此說來,江瑤水是去了後山?不知道去做什麽的。

東方又說:“後山的景色定然很美了。”

馮九一聽說:“沒什麽景色的,光禿禿的一片,連樹木都沒有多少。而且最近那個地方……不能去。”

這一下子日暮都來了興趣,問:“怎麽不能去?”

馮九告訴他們,最近馮家都不是很太平,尤其是後山,聽說是出了大問題的。

馮九說:“我之前随着白師妹出門了,也是才回來的,聽其他師兄弟說起……”

東方他們之前打聽過了,說是三十六天門門主跑到了馮家來作惡,據說就是出現在了後山那個地方,當時正好有弟子經過那裏,經過被魔頭給害死了,死的異常凄慘。

再之後,其他門派也接二連三的出了事情,這麽一來,馮家發出除惡大會的請帖,其他世家才紛紛響應的。

馮九說:“聽說那魔頭就在後山盤桓着,也不知道走了沒走。馮少主帶着人去找過,但是無功而返。”

東方聽了皺了皺眉,說:“我聽說三十六天門的門主不是死了嗎?怎麽又複活了?這是真的假的?不會是別人假扮的罷?”

馮九搖頭,說:“誰知道?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不過聽別人說,馮少主親眼見過。”

因為江老的事情,東方可不信任馮家的人,說不定那馮少主在扯謊。

馮九說:“兩位若是想要上山瞧瞧風景,可以順着這邊的大路走,那邊風景不錯,而且沒什麽危險,上山的路上能瞧見弟子的,遇到了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日暮說:“多謝馮大哥提點。”

馮九連忙搖手。

東方斜了日暮一眼,忍不住小聲對他說:“你這個老妖精裝什麽嫩?還叫人家大哥?”

日暮笑了,小聲說:“我看起來不年輕嗎?剛才能擺平白姑娘,可全靠我這張年輕又耐看的臉。”

東方只想翻白眼,日暮還得瑟了起來,不過日暮的那一手美男計還真是管用,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麽順利的就進了馮家。

馮九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只是說:“對了,這位兄臺,還不知道怎麽稱呼,真是失敬了。”

東方被點到了,眼珠子轉了轉,子車無奇的姓氏太有性格,一說出來別人都想不到第二個姓子車的人,一準會露餡。而自己的姓氏是東方,也是很有特點的,說出來恐怕也要露餡。

東方沒來及的開口,子車無奇已經說道:“我姓東。”

馮九說:“原來是東兄弟,我們接着往這邊走罷,這邊有條水。”

東方聽子車無奇的話一愣,日暮則是挑了挑眉,然後低聲笑着說:“這是要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了嗎?”

東方瞬間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你是不是傻?我姓東方,不是姓東啊。什麽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

他這麽說着,哪知道自己一邊說一邊竟然還點頭,點的東方都懵了。

點頭的當然不是東方,而是子車無奇。

日暮瞧了差點笑死過去,趕忙追着馮九就走了,說:“你們恩愛,我服了。”

東方頓時有點懵,本來想問問子車無奇什麽意思的,但是又覺得太矯情了不好開口,只好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頭去。

馮九帶着他們去瞧馮家裏面的一條水,山上有瀑布下來,馮家還圈到了一條水,看起來簡直財大氣粗。

他們還沒走近就聽到了水流的聲音,竟然還挺湍急的,不過并不是很寬,這邊修得很漂亮,有個亭子,旁邊竟然還修了個戲樓子,左手邊還有幾處小池塘。

馮九說:“我覺得馮家最好看的地方就是這裏了,不過馮家的人都很忙,這裏平時也沒什麽人過來。”

的确如此,這裏顯得有些冷清,并沒有什麽人,弟子們從旁路過也是很匆忙的,畢竟晚上還有除惡大會,大家需要做很多的準備。

東方擡起頭來,往前望了一眼,逆着河水瞧過去,果然能一直追尋到上山,順着河就是大路,也可以從這裏上後山去。

馮九興致勃勃的給他們指着周圍,詳細的講解着馮家哪裏比較好看等等。

子車無奇往水裏瞧了一眼,然後又擡頭去往遠處瞧,皺了皺眉。

“怎麽了?”東方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

子車無奇說:“走,那邊。”

他說了一句就順着河水,突然往前走去。

日暮還在和馮九說話,突然瞧子車無奇走了,趕忙說:“你去哪裏啊?”

子車無奇也沒回答,快步往前走,日暮和馮九連忙跟上,結果他們繞過了一個小亭子,再往前瞧去,頓時都是抽了一口冷氣。

馮九立刻喊了一聲,說:“是白師妹!”然後連忙就沖了過去。

剛才子車無奇聽到水聲不太對,再往前一瞧,眼尖的就看到亭子後面似乎有個影子,不過因為太遠看不清楚,所以才來查看的。

他們一過去就有點發懵,那河水裏竟然泡着一個人。因為這邊修建了亭子,所以河水有個拐彎,那人就被卡在了亭子前面,沒能被河水沖着拐過來。

馮九一眼就看出來了,泡在水裏的竟然是他師妹白姑娘。

日暮和東方也都吃了一驚,白姑娘不是跟着他們一起回來的嗎?現在已經是回房間休息了,沒想到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情況看起來非常的不妙。

馮九沖過去,日暮也跑過去幫忙。那馮九別看人高馬大的,竟然不會游水,白姑娘在水中,還是日暮下了水,将白姑娘給拽了回來。

東方立刻搭了把手,将日暮拉了上來。

雖然河水并不是寬,不過竟然還有點深度,日暮全身都濕透了,更別說那白姑娘了。

馮九連忙探了探白姑娘的鼻息,暫時松了口氣,似乎只是昏死了過去,但是還有呼吸。

不過白姑娘面色慘白,應該是在水中凍的,看起來還像是喝了好幾口水的樣子,一時間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也不知道白姑娘遇到了什麽,竟然順着水飄到了這裏來。

馮九忙乎了好一陣子,白姑娘才突然咳出一口水來,然後趴在地上哇哇的吐,看起來她喝的也夠多的,差點把心肝肺都吐出來了。

馮九趕忙給她拍背,說:“白師妹,你還好嗎?”

白姑娘顯然才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耳朵裏也是嗡嗡的聲音,馮九在她後背,所以她沒能第一時間瞧見馮九,反而先看到了日暮,立刻就撲到了日暮的懷裏,抱着日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日暮吓了一跳,白姑娘已經哽咽的說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原來又是大哥你救了我的命,嗚嗚,我吓死了……”

馮九問:“白師妹,你遇到了什麽事情?不是回房間休息了嗎?怎麽會突然掉進水裏的呢?”

白姑娘哭了好久,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回了房間,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在我的房間裏。我當時吓到了,想要叫人,但是沒來得及開口,那個人已經沖上來就把我打昏了。”

白姑娘昏過去了,後來的事情不清楚,等她有知覺的時候,她已經身在水中。

山上是有瀑布的,落差相當的大。白姑娘睜開眼睛的時候,差點吓壞了,她竟然在水中,而且眼前就是瀑布。

白姑娘奮力游水,但是瀑布太過湍急了,她根本來不及自救,一下子就被瀑布沖了下去。

白姑娘從瀑布上掉了下來,巨大的沖擊力一下子就将她給拍暈過去了,後來的時候她又不知道了,随着水流一直沖了回來,幸虧是遇到了馮九他們,不然恐怕兇多吉少了。

白姑娘說着又開始哭起來,似乎是後怕,哭得那叫一個凄慘。

日暮有點頭疼,他身上濕乎乎的不說,現在還被蹭了眼淚和鼻涕,就算他沒有潔癖和強迫症,現在都覺得不太好了。

馮九連忙說:“白師妹,我們趕快回去換件衣服罷,你這樣要生病的。”

馮九剛說完,就聽到白姑娘沒聲了,也沒有回答,仔細一瞧,竟然是因為身體虛弱,又是一陣嚎啕大哭,就這麽給哭暈了過去。

馮九趕緊把白姑娘抱了起來,連忙将她送回房間。

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弟子,弟子們都吓了一跳,有弟子去叫了大夫來,然後另外來了幾個女弟子,将白姑娘送回了房間去。

馮九抱了一路白姑娘,身上也濕乎乎的了,再一看日暮也是濕漉漉的,趕忙引着他們就去換衣服了。

馮九将他們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給日暮找了一件幹淨的衣服請他換上,然後自己也去換了衣服。

東方則是坐在馮九的房間裏左顧右盼。

馮九的房間非常簡單,而且也不算大,該有的床鋪和桌椅板凳是有的,但是多餘的一件也沒有。看來馮九在馮家的地位着實不怎麽樣。

很快的日暮先換好了,他穿的是馮九的衣服,因為身材不如馮九壯實,所以穿上有些寬大,但是比濕漉漉的衣服要舒服的多了。

日暮坐下來籲了口氣,說:“這馮家也夠熱鬧的啊,那白姑娘不知道倒了幾輩子黴,怎麽那麽多災多難?”

東方也覺得奇怪,似乎有人針對白姑娘一樣,這麽短的時間就出了兩次事兒了。

子車無奇說:“她身上沒有被術法傷到的地方,可能是被直接打暈扔進水裏的。”

他們正說着,馮九也回來了,換了一身衣服,還去給他們端了一壺茶來,說:“多謝兩位剛才出手相助,先喝一杯茶暖和暖和罷,真是麻煩你們了。”

馮九本來想要換了衣服就去看看白姑娘的,不過沒想到,他們剛換好了衣服,白姑娘就已經自己過來了。

白姑娘也換了新的衣服,不過臉色還有些慘白,嘴唇有些發紫,看來是因為一直在水中泡着的緣故,凍的厲害。

白姑娘這會兒身體虛弱,但是不肯呆在房間裏,嚷嚷着有人要害自己,所以一定要從房間出來,就去找馮九了。

白姑娘并不知道日暮和東方他們也在這裏,一瞧見日暮,顯然非常的高興。

東方忽然覺得,其實日暮也挺厲害的,把小姑娘迷得暈頭轉向。

馮九說:“白師妹,你怎麽過來了,怎麽不好好休息。”

白姑娘立刻說道:“師兄!我覺得是有人要害死我,我不敢一個人呆着,我怕……”

也不怪白姑娘害怕,她本來好端端的進了屋去,結果突然就被人給打暈了,此時白姑娘想起來就覺得後怕,一進到自己的房間裏,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日暮說:“白姑娘,恕我直言,你是不是之前的罪過什麽人?”

白姑娘皺着眉說:“沒有罷?我哪裏得罪過什麽人,我想不起來。”

白姑娘苦思冥想了半天,什麽也沒想到。其實白姑娘平日裏刁蠻了一些,但是本性還算是好的,根本沒和什麽人結仇,也想不出來什麽人要她的命。

她想了好一會兒,突然說:“對了,我被打暈之後,身上少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馮九說。

白姑娘從袖子裏掏了個東西出來,放在桌上給他們瞧。

東方一瞧,頓時滿頭霧水,竟然是一根紅繩,還是斷掉的紅繩子。

這繩子和之前串千年半夏的一點也不一樣,并不是思愁那麽有來頭的繩子,其實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紅繩,到集市去就能買到一大把。

那根紅繩已經斷掉了,看起來是被用力拽了一下子,給拽的豁開了。

白姑娘說:“就是這個,有人把我的東西拽走了,我剛才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只剩下繩子了。”

白姑娘說是一件類似于玉佩一樣的東西,非常漂亮。

當時白姑娘回來之後,就被攙扶着回了房間去。回去之後,她就揮退了弟子,那些弟子帶門出去,白姑娘則是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準備要休息了。

不過她又想到了日暮,日暮那張臉的确是禍害,讓白姑娘想起來就心髒砰砰跳的很快。

于是白姑娘又換了件好看的衣服,然後又把自己的梳妝盒子打開了,從裏面挑了首飾佩戴在身上,她當時就把那類似于玉佩的小玩意佩戴在腰間。

誰料到後來突然就被人打暈了,還被扔在了水裏頭。白姑娘被救起來之後驚魂未定,根本沒有太關注自己身上的東西,現在想起來,難道那個害自己的人是為了這樣東西才要殺她的?

馮九問:“是什麽東西?”

白師妹家世好,又是馮少主的表妹,馮少主對她非常的疼愛,所以她要什麽幾乎就有什麽,珍奇珠寶數不勝數,馮九還真是一時想不起來,白師妹腰間佩戴的到底是什麽。

白姑娘說:“就是個玉石的小玩意兒,這麽大,青色的,但是對着光會有七彩顏色,有點像玉石,不過又有點像是琉璃做的,具體我也說不清楚。”

白姑娘一邊說一邊比劃,她說完之後,東方簡直震驚的都想要瞪眼睛了。

東方聽着她的敘述,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就是,那東西不會是純青琉璃色罷?怎麽聽着這麽類似?

但是轉念一想,這不可能啊,珣玗琪碰了純青琉璃色就差點沒命,白姑娘若是把純青琉璃色佩戴在身上,現在估計也活不了了。

但是白姑娘現在除了因為冷而面色白一些,其他看起來根本沒有問題,不像是中毒了的樣子。

馮九并沒有覺得不對勁兒,只是安慰白姑娘不要太擔心。

日暮和子車無奇也都覺得白姑娘所說很像純青琉璃色。

日暮幹脆說:“白姑娘所說的這東西,好像和我以前見過的一個一模一樣。那東西是白姑娘所有嗎?”

白姑娘聽了倒是誠實,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的,不會是大哥你的罷?那東西是我出門在外的時候撿來的,因為好看就戴在了身上。難道真是大哥你的?那還真是緣分了。”

出門在外撿了一個純青琉璃色,比天上掉餡餅還要有運氣。

白姑娘又仔細的把那東西的模樣敘述了一下,大家都覺得越聽越像是純青琉璃色了,但是又不敢肯定。

這時候子車無奇忽然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白姑娘,說:“白姑娘,喝杯水暖暖身體,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雖然子車無奇用障眼法易容了,不過還別說,子車無奇的那股氣質,還有說話的音調,似乎全都充斥着濃烈的荷爾蒙似的。

他端起杯子遞給白姑娘,白姑娘立刻就伸手去接了,而且臉色突然有點發紅,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東方都懵了,不知道子車無奇為什麽突然向白姑娘獻殷勤。

白姑娘接過茶杯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子車無奇竟然還握着茶杯不撒手,如此一來,兩個人的手就碰在了一起。

白姑娘更是臉紅了,嬌滴滴的模樣。

東方瞬間差點給氣死了,子車無奇簡直像個色狼一樣,放開茶杯的時候,還在白姑娘的手上蹭了一下,這才離開。

雖然都是微小的動作,旁人根本察覺不到,但是和子車無奇公用一具身體的東方當然能察覺的到,現在已經快要氣炸了。

子車無奇倒是淡定,收回了手之後,就面無表情的坐好了,然後不動聲色的從袖子裏抽出一塊手帕來,擦了擦自己的手。

東方都傻眼了,剛才子車無奇耍流氓去摸人家姑娘的手,摸完了之後又像是摸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還暗地裏擦了擦手。

東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麽表情了,有點莫名其妙的。

很快的,子車無奇站了起來,說是要回房間去了,日暮自然也要跟着走。

白姑娘甚是舍不得他們,不過也不好挽留,就哀怨的看着他們離開了。

他們走出了房間,往客房院子去,路上的時候日暮就說:“哎,我說無奇啊,你昨天不是才跟東方雙修了嗎?怎麽今天又去摸別人姑娘的手了?見異思遷的也太快了。”

子車無奇都沒有搭理日暮。

日暮又笑着說:“東方啊,你看子車無奇欲求不滿的,你可得加把勁兒滿足他才行,不然他要出去偷腥了。”

剛才東方還想要應和一下日暮,結果日暮下一句話就把東方差點給噎死了。

東方可沒告訴他,自己是下面的那個,此時聽到日暮的話,感覺羞恥的不得了。

子車無奇倒是笑了一聲,看起來挺愉快的,搞得東方咬牙切齒。

這會兒子車無奇才說道:“看來那白姑娘之前身上佩戴的,的确是純青琉璃色。”

“真的是?”日暮震驚的問。

子車無奇很好的将注意力給轉移了,東方也很震驚,說:“可是純青琉璃色乃是大毒之物,白姑娘碰過了卻沒有事情?這不合理啊。”

子車無奇說:“因為白姑娘身體異常。”

剛才子車無奇突然給白姑娘倒茶,還“色迷迷”的摸了一下白姑娘的手,其實是想要解除心中的疑惑。

若是普通人碰了純青琉璃色,那絕對會中毒,但是白姑娘卻不會。別看白姑娘看起來修為平平,但是她也算是幸運的,竟然體質異于常人,天生就百毒不侵。

其實這樣的人修仙是最為占便宜的,他們天生就要比別人厲害一些,若是法門得當,別人修煉十年也頂不上她修煉十天的。

這種體制,子車無奇一輩子也只是見過兩個人,非常的罕見。

更罕見的是,白姑娘擁有這樣的體質,竟然修為平平。

子車無奇說:“純青琉璃色雖然是大毒之物,但是對她不會起作用。”

東方說:“所以我們費勁巴拉的找來找去的純青琉璃色,就讓白姑娘給随手撿到了?”

日暮說:“現在的問題是,有人把純青琉璃色又給搶走了!”

東方說:“這馮家守衛如此森嚴,能進來的人若不是賓客,恐怕就不簡單了。”

的确如此,但是如今馮家魚龍混雜,賓客那麽多,如果有人存了歹意,發現了白姑娘手中的純青琉璃色,想要搶奪的話,也十分的不好查出來。

子車無奇說:“我有些想要上後山去看看了。”

東方也很想上後山去瞧瞧,因為有人說在後山看到了三十六天門的門主,白姑娘是被打暈了帶到後山扔進水裏頭的,聽起來事情挺巧合的,但是不論因為哪一個,東方都覺得這馮家的後山似乎挺神秘。

日暮說:“不如我們悄悄去看看?反正剛才馮九都帶着咱們看過了路,我還記得呢,咱們走人少的小路,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人瞧見。”

東方一聽是極力同意的,子車無奇無奈,也只好答應了,他們剛回來,就準備悄悄的往後山去了。

只是他們才出門,就碰到了易容好的夷玉和唐風居。夷玉給唐風居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和唐風居之前的樣貌不一樣了,但仍然是風流倜傥的,特別惹人注意。

東方忍不住挑了挑眉,對日暮說:“白姑娘若是看到了唐三公子,絕對就不會中你的美男計了。”

日暮聽了反而笑着說:“這可不一定,我覺得白姑娘是比較有內涵的,她應該是比較注重內在美的,你不覺得我比唐三公子更富有內涵嗎?”

東方頓時特別佩服日暮,竟然比自己還臭不要臉。

夷玉說:“你們這是又要做什麽去啊?”

畢竟純青琉璃色和夷玉關系最重大,所以東方就把剛才的事情和夷玉說了一番,夷玉頓時就跳腳了,說:“我也要去!”

東方說:“這不行啊,咱們要留下一個人看着,萬一馮家的人過來,發現咱們都不見了,豈不是會被懷疑。”

夷玉可不願意留下來,幹脆一指日暮,說:“那讓他留下來罷,我跟着你去。”

日暮又不幹了,說:“我比你厲害,若是山上有什麽,我肯定能應付的過來。”

夷玉說:“你厲害管什麽用?純青琉璃色是我的東西,若是純青琉璃色就在附近,我肯定是能感覺到的。”

東方一琢磨,好像這麽一對比下來,夷玉的确比較有用處一些。畢竟說起厲害來,握奇公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有什麽子車無奇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絕對天崩地裂的,到時候馮家絕對都要驚動了,那可不是好兆頭。

東方幹脆說:“那行,就日暮留下來罷。”

日暮說:“我說你怎麽這麽不夠朋友。”

東方說:“我這是有原因的。你的內涵美爐火純青,萬一什麽白姑娘再過來,你也好應付,我們這些粗俗鄙陋的人應付不來啊。”

子車無奇聽到東方的話忍不住笑了笑,日暮氣得頭頂冒煙,但是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最後日暮留下來看着,東方和子車無奇,還有夷玉和唐風居一夥人就往後山去了。

剛才馮九帶着他們游覽馮家的時候,東方也把各個地方的路全都在心中默背清楚,就想着之後再探情況。

他們一路幾乎是暢通無阻的,避開了忙忙碌碌的弟子,就撿着沒人的地方往後山去。

眼下時候還早,因着昨天夜裏一直在開除惡大會,已經到天明才結束,所以大家這會兒還都在熟睡。

他們走的非常順利,順着小路就上了山去,往山上一走就能聽到越來越響亮的水聲,應該就是那處瀑布了。

他們走到半山腰,子車無奇突然說了句:“前面有人,我們往旁邊避一下。”

大家夥趕緊往左邊跑去,藏在了陰影裏。

這裏樹木實在很多,而且今日雲彩實在很厚實,天色陰沉沉的,山上就更是陰森的很。

大家藏在陰影之中,就聽到“莎莎”的腳步聲,很快的,一個人從山上走下來了。

東方定眼一瞧,那人竟然是江瑤水。

之前江瑤水的确是順着小路往後山去了,東方沒有想到,這會兒江瑤水才從後山下來。

江瑤水走的很匆忙,她的衣服已經有些灰撲撲的了,衣擺的地方還被樹枝雜草刮破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邊角陰濕了一片,鞋子也是濕的,踩在地上留了腳印,好像剛剛從水裏淌出來一樣。

江瑤水走的很匆忙,并沒有發現有人在暗處,她順着山路往下走,很快就不見了。

等她消失不見,夷玉第一個憋不住了,開口說道:“這江小姐怎麽在這裏呀?”

這個問題誰也沒法回答,東方看了一眼江瑤水離開的方向,說:“走,我們先繼續上山瞧瞧。”

剛才江瑤水走的很匆忙,因為她鞋子濕的,所以她根本沒注意留了腳印在地上。

東方發現這些腳印還挺清晰的,腳印一直蔓延向上,看來江瑤水剛才進山進的還挺深的。

他們準備在山裏看一圈,然後再去瀑布那裏看一圈,所以當然是尋着水的聲音,很快就聽到水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繞過一個小山包,果然就感覺周圍溫度都降低了,轟隆隆的聲音非常響亮,瀑布就在眼前面,水流湍急,竟然還挺壯觀的。

子車無奇指了指前方,說:“你們瞧。”

大家走過去,就看到水流旁邊有一棵矮樹,矮樹的枝丫一部分伸進了水中,那枝丫上挂着一塊碎布。

東方一瞧,說:“是那白姑娘的衣服罷?”

白姑娘被水沖到了山下來,那時候衣服濕淋淋的非常狼狽,東方記得她穿的衣服,布料和樹枝上挂的很像。

夷玉一伸手就将布料從樹枝上取了下來,拿給東方仔細一瞧,還真是一模一樣。估摸這裏離白姑娘出事兒的地方并不遠了。

“這裏也有腳印呢!”夷玉又說:“那江小姐也來過這裏?”

夷玉蹲在地上指了指,東方側頭瞧。夷玉剛才從樹枝上取了碎布,正巧看到了那附近的一處腳印,就在水邊上。

夷玉再仔細一看,可不只是一個腳印,水邊上有一排的腳印,往前蔓延着。

東方也走過去,一看就皺了眉。

那腳印已經被水流沖的淡了,但是仍然可以隐約瞧見,剛才江瑤水應該是來過這裏的,而且逆着水流,似乎是走到了瀑布下方。

東方想起來,江瑤水的鞋子濕了,不只是鞋子,衣服和頭發似乎還有點潮濕。

子車無奇說:“我們過去看看。”

大家立刻往瀑布的正下方走過去。那邊水流太大了,聲音非常響,幾乎把耳朵振聾,腳印到瀑布附近就消失了。

夷玉探着頭往瀑布那邊看了看,說:“瀑布後面什麽也沒有啊。”

瀑布後面是灰黑色的石頭,根本什麽也沒有。

子車無奇卻說:“不,瀑布後面是空的,這裏有結界和障眼法。”

夷玉吃了一驚,說:“我怎麽看不出來?”

子車無奇往前繼續走,突然擡手一揮,那瀑布下面的灰黑色石頭,突然就扭曲了起來,扭曲到一定程度,一下子突然消失了。

石頭不見了,瀑布後面竟然真的是空洞洞的,好像是個天然的洞穴一樣,空間非常的大。

夷玉立刻跑過去,想要跟着子車無奇進洞去瞧瞧,但是剛跑過去,突然“嗬”的抽了口冷氣,差點一下子就跌進水中。

唐風居趕忙從後面一把就抄住了夷玉的腰,将人抱緊懷裏,說:“夷玉?夷玉?你怎麽了?”

夷玉猛的喘了兩口氣,突然從唐風居懷裏跳起來,說道:“在裏面!”

唐風居奇怪的說:“什麽在裏面?”

夷玉說:“純青琉璃色,在裏面!我感覺到了!”

東方一愣,裏面有很大的陰氣和怨氣,不過他并不能感覺到純青琉璃色,聽到夷玉如此說,立刻就往瀑布後面走去。

石洞裏面很潮濕,黑洞洞的,幾乎什麽也看不清楚。

他們快步往裏面走,很快外面的水聲變得小了一些,在水聲之中,似乎還有個奇怪的聲音。

“咔嗤咔嗤——咔啦啦——”

似乎是鐵鏈的聲音,聲音在石洞裏回響着,但是因為很輕,所以聽不真切。

随着他們的深入,那鐵鏈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東方突然也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心髒猛烈的跳動着,幾乎要不堪重負。

子車無奇忍不住說:“你怎麽樣?”

“我……”

東方想說自己沒什麽事情,但是這話沒開口一下子就愣住了。

石洞似乎要到頭了,他終于看到了鐵鏈,很粗很粗的鐵鏈,串在石壁之上,縱橫交錯的盤曲着。

一個一頭黑色長發,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被鐵鏈捆着。

那男子坐在一堆的鐵鏈之中,臉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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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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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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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