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婦道的事情，你可知情？”

此時的莺哥倒是鎮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回答道：“啓禀王爺，公主并沒有作出有辱婦道的事情，請王爺明察！”

“哦？”楊素不置可否，打量着莺哥，緩緩說道，“既然莺哥如此忠心護主，不如告訴本王你剛才那麽說的證據！”

“證據？”莺哥一愣，習慣性地望了望陳貞，見主子搖搖頭，當即心領神會，但眉間卻浮起一絲擔心，許久，莺哥直起身，認真地回答起楊素的問話，“莺哥不知道什麽是證據，只知道公主自從進了王府就從來沒有出過門，更別提跟其他男子見面！”

“聽起來倒是有一番道理，”楊素盯着莺哥，并沒有因為她的話動怒，而是繼續壓了壓聲音，一字一頓地回敬道，“公主雖然沒有出過王府，但有你這樣的丫鬟從中穿針引線——情況也許會有不同吧？”

沖突（4）

“這——”莺哥與陳貞四目相對，同時一驚——聽起來楊素已經監視她們有一段時間了，要不也不會知道莺哥經常去聚寶閣，但是他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監視她們的？主仆二人頓時心生涼氣。

就在她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聽楊素對着門外的仆人徐遲命令道：“來人，莺哥欺主，掌嘴二十！”

“是，”随即從門口傳來一句冷冷的應承，緊接着就見徐遲繞過陳貞走到莺哥面前，見此情形，陳貞的心涼了半截：二十個耳光下去，莺哥的耳朵也許就廢了！

想到這裏，陳貞正準備開口，就聽跪在莺哥身旁的李懷遠磕着頭請求道：“王爺剛才也說莺哥是“忠心護主”，還請王爺念在莺哥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莺哥。”

“是你！”楊素目不轉睛地盯着李懷遠，一字一頓地問道，“莺哥吃着王府的，用着王府的，卻做出有損王府的事情——她這是一片忠心？本王看她這忠心只對公主一人吧？”

“這——”被楊素嗆了一句，李懷遠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正想着對策就聽楊素繼續說道，“李掌櫃近日多次與莺哥私下會面，大概也知道公主的信是送去哪裏的吧？”

聽了楊素的話，在場的三人都神色一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久，李懷遠小心翼翼地接過話，回答道：“草民并不知——平時都是驸馬過來取信。”

“好——好得很！”對于李懷遠的回答，楊素多少有些意外，他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商人竟然也幫着陳貞，他一邊沉思着，一邊打量着陳貞、莺哥、李懷遠三人。

屋內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突然楊素揚起聲，惡狠狠地說道，“莺哥吃裏扒外，掌嘴二十，李懷遠私通南陳皇族，聚寶閣即日查封！”

“不能這樣！”一聽到楊素的話，陳貞急了，她決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莺哥和李懷遠，更不能讓這二人陷入險境，因此陳貞想也沒想便出口阻止。

顯然陳貞的反應在楊素的預料之中，他緩緩調轉視線，意味深長地盯着陳貞，許久，淡淡地說道：“要想讓本王改變主意也可以——除非公主證明徐德言現在的确存在，而且本王要見到徐德言本人！”

“你——”被楊素逼入絕路，陳貞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突然，擡起頭，一聲凄慘地笑。

“公主笑什麽？”楊素十分詫異。

“貞兒笑貞兒錯看了王爺！”陳貞一字一頓地說着，心底湧出淡淡的失望，這一刻，她似乎什麽也不怕了。

“公主錯看本王？”楊素以為陳貞會為她自己辯解，或者是梨花帶雨地請求原諒，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錯看”二字，而且錯看的對象竟然是他楊素！楊素的臉色更加疑惑，許久才不解地問道，“公主錯看本王什麽？”

“貞兒錯看了王爺“懂愛”！”将最後兩個字念得很重，陳貞眸中閃爍出盈盈的淚花，卻毫不畏懼地迎向楊素的視線。

觸及陳貞眼底的失望，楊素微微一震，喃喃念道：“懂愛——”不知不覺，楊素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他自己“我懂愛嗎？”這兩個字似乎離他太遠太遠了，接着，他打量着陳貞，不動聲色地問道：“公主何出此言？”

沖突（5）

此時的陳貞完全沒有算計的心思，她只是失望楊素并不懂愛，失望她竟然錯看了楊素——以為他會同她一樣理解愛。所以，她哭了，也不再顧慮什麽，只一字一頓地回答起楊素的問題：“王爺以為你真的愛貞兒嗎？”

“公主這是什麽話？”楊素有些怒氣，但卻壓了壓聲音，如果不是知道陳貞素來單純，他會以為陳貞又在打主意為她自己辯解。

“貞兒的意思是王爺根本不愛貞兒，王爺想要的是一份生死相守的感情！”陳貞凝視着楊素，緩緩說道。

“什麽？”楊素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逼視着陳貞，大聲說道，“公主說本王不愛你？公主不覺得這句話太傷人嗎？”并不打算聽到陳貞的回應，楊素繼續說道，“本王不愛你會想盡辦法保護你——不讓你被皇兄納入後宮？”

一想到之前的面聖風波，陳貞又氣又惱，但不論怎麽說，楊素那一次的确是幫了她，對此陳貞心底是存着謝意的，如今話說到這裏，陳貞更覺得有必要把話說清楚。

因此，她緩了緩語氣說道：“貞兒感激王爺的相助，但正因為如此貞兒才不能糊裏糊塗地對待王爺的感情！”

“糊裏糊塗？”楊素更加不解，在他眼裏陳貞一直都在排斥他，從來沒有好好考慮過這份感情。

不去理會楊素的反應，陳貞繼續按着自己的思路解釋起來：“聽人講王爺鐘情江南女子，所以才會鐘情貞兒，但貞兒卻不這麽認為！”

“為什麽？”一直以來楊素也是那樣想的，今天卻聽陳貞這樣講，不由得心頭一震。

陳貞望着楊素，眸中少了敵意，語氣柔和地說道：“因為“江南女子”在王爺心目中是堅守愛情的代名詞，王爺希望與江南女子相守終生，其實是希望有一份愛情能與王爺榮辱與共！”

此時的楊素并不說話，像是在發呆，又像是陷入沉思。見此情形，陳貞頓了頓，不動聲色地問道：“王爺還記得與貞兒相遇時的情境嗎？”

楊素茫然地點點頭，緩緩回答道：“當時本王正打算給王妃選一枚鏡盒，不料與公主選的一樣，所以發生了沖突。”

聽了楊素的話，陳貞淡淡地笑了笑，緩緩說道：“其實在王爺心中是想着王妃的，為什麽又要拒絕這份感情呢？”

陳貞絕不會料到她這番話将在楊素心裏掀起怎樣的波浪，只見楊素臉色一沉，瞬間變了顏色，接着是一陣怒喝：“夠了！公主真的以為了解本王嗎？說來說去，公主只不過是在為自己辯解罷了！”

陳貞一愣，正要解釋，突然聽見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大了！不由得眉頭一緊：這聲音？在楊素剛剛進屋的時候陳貞就曾聽見過這樣的聲音，只不過那時陳貞正在責怪自己，并未上心。如今又聽到這聲音，陳貞确定門外一定有人！

沖突（6）

就在陳貞暗暗推測着門外可能是誰的時候，只見珍珠簾子被輕輕撥起，接着鄭祁耶走了進來，神情端莊而落寞。

“貞兒參見王妃，”陳貞忙俯身行禮，心底暗暗推測起鄭祁耶的來意。

見是鄭祁耶，楊素有些詫異，“王妃？”接着是如往常般的冷漠，“王妃怎麽會來這裏？”

鄭祁耶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看看陳貞，又望望楊素，頓了頓，淡淡地說道：“臣妾本來是找公主說話的，沒想到王爺也在。”仿佛在躲避什麽，鄭祁耶說罷就移開視線，不再看楊素。

“剛才本王與公主的話，王妃都聽見了？”楊素盯着鄭祁耶，一字一頓地問道，眸中閃爍出難以捉摸的情愫。

“王爺認為呢？”鄭祁耶不再低着頭，而是迎着楊素的視線，把落寞深深掩藏，許久才喃喃地說道，“王爺覺得臣妾該聽到什麽，又不該聽到什麽？”

說罷，鄭祁耶怔怔地望着楊素，眼神柔軟而哀怨——是的，她全都聽見了，剛才她的确是想找陳貞說話，但看見楊素先進了屋，便想離開。

不料就聽到說出楊素那樣的話，她生怕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以後楊素會後悔，所以才躲在門口。

直到陳貞問楊素“為什麽心裏有王妃，卻拒絕這份感情”，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該為她與楊素的愛做些什麽，所以她走了進來。

見鄭祁耶端莊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心痛，陳貞突然想要幫幫鄭祁耶，也許還能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