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六節:夢裏故人

更新時間:2014-10-23 17:23:59 本章字數:2374

鄭暖昕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蓊蓊郁郁的法桐下,劉宇琛背着吉他,彈奏着輕快的歌曲,用清朗的嗓音低聲的唱着歌曲。陽光透過法桐的葉子漏下來,在他的臉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她當時,就是被這樣的一幕迷住。她想,她和劉宇琛青梅竹馬,她一直那麽喜歡他。卻不敢向他表白。直到她發現,他漸漸地變成一個帥氣逼人的男孩兒,還有那麽多的女孩子給他寫情書的時候,她才危機地意識到,也許再不告訴他,他就會屬于別人了。

鄭暖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傻傻地去向一個人表白。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她喜歡的人,竟然也喜歡着她。

那天,天幕如黑色的綢緞,法桐被風吹得沙沙的響,天上的星星就如同被人随手灑下的鑽石一般。她大膽的對他說道:“劉宇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了。”

心,在砰砰的跳着,既緊張,又害怕。就在她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好怕被拒絕。可是,天性固執的她,又不願意失去這一次機會,就算不被接受,她也要讓他知道,她喜歡他!

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他的眼中充滿了驚訝和喜悅,然後他吻了她,在她茫然一片的時候,他吻了她。然後低聲地在她耳邊說:“傻丫頭,你不知道,我也喜歡你很久了嗎?”

她當時,聽見了她和他的心跳。那樣的劇烈,那樣的強烈。她想,那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節奏了吧?

可是,四年來,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卻只能聽見她一個人寂寥的心跳聲。就如現在這樣。

鄭暖昕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如同前兩天的情況一樣。

三天了,與世隔絕的三天。她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也沒有再見到任何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那個夢境。

“喂,”她撐起身體,對着靠在門上打瞌睡的男人叫了一聲。這個男人是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當時看到他的時候,她被吓了一跳。因為這個人全都毛發都是白色的,就連眼睫毛都是白色的。皮膚也是那種不健康的慘白。她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個老頭子,可是仔細看,他很年輕,沒有一絲的皺紋,而且瞳孔的顏色很淡。她想,這個人也許是得了白化病。

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聽見鄭暖昕的聲音,他緩緩地站直了身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不要再問我同樣的問題了,我真的不知道!”

鄭暖昕對天翻一個白眼,心中暗罵他小屁孩兒,然後微笑着問:“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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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想套近乎,沒有遠哥的吩咐,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他冷冷地說道,還有些臭屁的将頭偏到一邊。

鄭暖昕吃癟,但是仍舊想說話。剛從那樣的夢中醒過來,她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不然,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總會胡思亂想。她不放棄,對他說道:“我叫鄭暖昕,我今年23歲。”

他聽完冷哼一聲,“23歲?老女人!”

鄭暖昕頓時無語,23歲也叫老?她緊緊地握着拳頭,強自按捺心中的氣憤,咬着牙問:“喂!你難道比我小?”

“我今年19歲,當然比你小!”他冷哼一聲,有些得意地說道。

好吧,鄭暖昕承認自己蠢。惹了一個半大不小的,還很臭屁的男人。“小弟弟,你們老大什麽時候放我走啊?”

“什麽小弟弟,我有名字的。”他十分的不悅,然後說道:“這裏的人都叫我小黃。”

“小黃?”鄭暖昕憋着笑,“好可愛的名字。”

“哼!”小黃似乎看出了她在憋笑,有些惱怒,說道:“那是因為我只記得自己的姓黃,所以他們才叫我小黃!”

鄭暖昕挑眉,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她想叫他,可是又叫不出口,總覺得叫他小黃怪怪的。“你全名叫什麽?”

他立即沉默,随即幽幽地說道:“我沒有中文的全名,遠哥給我取了英文名,叫做Eric。”

鄭暖昕挑眉,似乎懂得他的意思。他希望別人叫他小黃,希望別人記住他的姓氏。也許,他同時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姓氏吧。但是她仍舊不好叫他小黃。

“Eric,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她繼續問這個讓她糾結的問題。

他不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頭看着門外。然後,有些沉悶地說了一句話,“不知道,遠哥他們能不能回來?”

鄭暖昕一聽,心一沉。然後忽然記起她似乎聽見過有人回來報複他們。

“你們叫的遠哥是什麽人?”她好奇的打聽。

Eric回頭看她一眼,“怎麽,你對遠哥有意思?”

鄭暖昕啼笑皆非,然後搖頭。她怎麽會對一個陌生又危險的男人感興趣。她只想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回去。她不想被這個叫做遠哥的人連累。

Eric似乎不信,挑眉,“其實你是第一個被遠哥帶回來的女人,我也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嗤笑一聲,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聽見房間外一陣雜沓聲,似乎很急促。

“是遠哥回來了!”Eric十分的興奮,奪門而去。

鄭暖昕也從床上跳起來,她很急迫地想知道,她是否可以離開了。快速跟上Eric,她來到一間偌大的卧室。

房間中人影雜亂,匆忙惶恐,有些緊張。她似乎還聞到一些血腥味。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朝着門內看去,看見叫做莫總,也就是被這裏的人稱為遠哥的人靜靜地立在床邊,身影蕭索,脊梁繃得筆直,看起來十分緊張,又在壓抑內心的情緒一般。

她緩緩地走進去,越過他的身體,發現床上躺着的,是那個絕美的男人。她死死地看着他蒼白的臉,還有他胸口上的斑斑血跡,咬着下唇,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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