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3

Chapter 13 爛作者：為什麽我前世和未來都是同一個模樣？

待在這房間做了五天，蕭然現在只想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他推開淵陌，從湯池出來準備穿上衣服去餐廳，卻驀然想起他似乎只有一套紅衣，而那身衣服如今依舊安靜地躺在軟榻底下。

蕭然盯着地上混有可疑痕跡的衣服，淡定道，“你那可有新的衣衫？”

淵陌從湯池起身，走到蕭然身邊，雙手攬住他精瘦的腰身，貼着他的耳朵道，“師尊，你親弟子一下，弟子就即刻為你穿，可好？”

蕭然：“……”

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不就是親一下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蕭然轉過身主動吻上淵陌，淵陌捧住蕭然的頭反客為主，濕滑的舌趁機探入他的口腔，與之纏繞。

幾分鐘後，蕭然用力掀開淵陌，看着他身丨下那精神抖擻的物體，惱羞成怒地道，“你有完沒完。”

“師尊，是它太喜歡你了，這可不能怨弟子。”淵陌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

蕭然：“……”

造物主，他錯了，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寫種馬文了。

一個時辰後，蕭然終于如願以償地穿上了衣服，兩人趕在最後一秒搭上了旅行團的觀光游覽車。

“青河貫丨穿魔界，是魔界的生命之河，它一共有七大支流。現在我們眼前的是第四支流，冥河……”

導游還在介紹，蕭然卻被河兩岸大片的曼珠沙華迷了雙眼。

曼珠沙華，迷離而妖嬈，它們的故事殘酷卻美麗。一千年花開，一千年葉落，花和葉生生世世永不相見。佛講一個緣字，緣起則聚，緣滅則散，生死亦逃不過這因果輪回。就算情再深，緣滅之時也注定要分離。①

蕭然不明白，他寫在鬼域的花，為何會開在魔界。

“師尊。”淵陌把一件白色披風搭在蕭然肩上，并為他戴上帽檐。

蕭然剛轉過頭，視線就被黑絲綢擋住，淵陌利落将披風系好。

蕭然：“……”

他不冷，能把帽子摘掉嗎？

“師尊，你以後去哪都要戴上它。”淵陌低頭吻了吻蕭然的唇，“聽話，不然弟子可是會懲罰師尊的。”

蕭然：“……”

他這是掉進狼窩了嗎？

魔界的民風開放，就算大庭廣衆之下做丨愛，也不會有人罵你傷風敗俗，所以淵陌的言辭和作為并未引得多少人的關注。

不過，要是把淵陌今日的所作所為放到仙界，那就絕對會被衆人不齒，更何況師徒這種禁忌之戀。

冥河上橫跨過一座寬闊的石橋，對面是一片陰森森的荊棘。游覽車緩緩爬上石橋，開往那片荊棘森林。

“通過前方的荊棘林，我們就将抵達今日的終點站，第五域的主城——血月城……”

導游開始講述血月城的由來和歷史。

血月城的主要居民是血魔，他們以鮮血為食，生性淫丨蕩，女性血魔往往會趁你和她交丨歡時，吸幹你全身的血液，然後把你做成幹屍倒挂在那片荊棘林裏。

游覽車載着幾百號乘客來到血月城一家著名的客棧。随行的工作人員清點了人數，把房卡分發下去。

導游囑咐大家，“親愛的旅客，你們可以在這家客棧随意走動，但是請千萬不要出客棧大門。而想知道前世和未來的旅客，請在今晚亥時來這裏集合，到時我會帶大家去探索此鏡的真正奧秘。”

蘇子瞻作為蕭然和淵陌十日游的專屬導游兼小厮。他在惶惶不安中等待了五日，就在他以為蕭然二人已将他忘記，或是召喚了別的服務生，他為此暗自竊喜之際，卻被經理通知蕭然二人要出游第五域，并且他就在陪同的名單上。

“二位大人，需要小的帶您們四處逛逛嗎？”蘇子瞻臉上挂着狗腿的笑，讨好道。

“也好。”

蕭然現在只要一想起房間就覺得頭大，所以就非常幹脆地同意了。

蘇子瞻領着他們幾乎把整個客棧都逛了一遍，蕭然看過之後，深感這根本就是21世紀大型農家樂的翻版。

蕭然不想回房，硬是把時間拖到了亥時。

蘇子瞻尾随二人來到大廳，小心翼翼地問道，“二位大人莫非是為前世未來鏡而來？”

“确實如此。”

蕭然有些好奇他在未來到底會不會獲得幸福，因此很期待這次的旅程。

蘇子瞻上前幾步，靠近蕭然，低聲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面神鏡只有它喜歡的人才會給你看真實的影像。”

“此話怎講？”

由于魔界副本還未出場就胎死腹中，在蕭然最初的設定裏，根本就沒有過這些景點描述，自然他也就不知道像前世未來鏡這種傳奇物品。

“小的也是聽恒宇叔父說的，如果它不喜歡你，鏡中就會出現假的影像。”蘇子瞻如實回答。

蕭然繼續問他，“如何得知它是否喜歡？”

“這，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蘇子瞻惶恐道，“大人，小的今晚能告假嗎？”

蕭然淡淡掃了他一眼，“有事？”

“小的肚子疼。”蘇子瞻擦了擦額角的汗。

蕭然：“……”

這家夥就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

然爾，誰也沒想到，告假的蘇子瞻卻因此躲過一劫。

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在第五域回響之跡，一面巨大的銅鏡宛如一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荊棘森林中央的噴泉池裏。霎時，方圓百裏閃爍着昏黃的微光。

導游領着幾百號游客，來到噴水池前。

“旅客們，這面銅鏡就是傳說中的前世未來鏡。想要了解過去和未來的旅客，請站到這上面。”

蕭然率先站到導游指定的石板上，淵陌跟着他，剛要站上去卻被導游阻止了。

“這位大人，請稍等片刻，神鏡規定每次只能進去一個人。”

淵陌眉鋒一淩，話未出口，他面前的蕭然就突然不見了。

“他人呢？”淵陌拽住導游的衣襟厲聲道。

導游趕緊安撫淵陌，“別擔心，那位大人被神鏡召喚進結界了，很快就會出來，請您耐心等候。”

“半盞茶，我要見不到他，你們就給我永遠消失！”至邪的魔氣包裹着淵陌，他仿如魍魉般似笑非笑地掃過衆人。

蕭然驚覺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身體不斷在往下墜落，不過瞬息，腳就踩到了實物。

滴答，滴答……

偌大的金色擺鐘出現在蕭然面前，漆黑的四周慢慢亮起來，一左一右兩面鏡子将他夾在中間。腳底是水晶地面，身後是看不見的黑暗。

“晚上好，蕭然。”一個和蕭然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現身在他眼前。

蕭然鎮靜地看着他，“你是？”

“我就是你。”穿着休閑服的蕭然回答道。

蕭然微微蹙眉，“前世的我嗎？”

“也是100年後的你。”

突地，身着休閑服的蕭然變幻了裝束。他裏面穿着件垂感極好的黑色長袍，腰束暗紅雲紋錦帶，上面挂了一塊古樸沉郁的赤玉。黑袍外系了件白色披風，黑發用一根绛紅絲制錦帶綁着，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散落在眼角，和蒙在他眼睛上的白绫交織在一起，顯得頗為神秘。他的懷裏抱着一把墨玉古琴，此琴有些古怪，因為它有八根琴弦。

蕭然安靜地注視着他，那蒙在男人眼睛上兩指寬的白绫在他身後無風自動。這就是他下一世的模樣？為什麽前世和未來都是同一張臉？

“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黑衣蕭然摘下白绫，走到紅衣蕭然身旁，“你想知道什麽？”

蕭然凝視着他的眼睛，“你能看到？”

“你要把它作為第一個問題嗎？”黑衣蕭然難得笑了一下。

蕭然閉了閉眼，淡定道，“第一個問題，你真的是未來的我？”

“是的。”黑衣蕭然回答他。

蕭然平靜地望着他那雙淡然無波的黑眸，瞳孔有些分散，似乎找不到聚焦點。

“淵陌最大的敵人是誰？”蕭然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黑衣蕭然指着他，嚴肅道，“你。”

蕭然愕然,怎麽會是他？他是來幫淵陌消除敵人拯救他的，為什麽會是他？難道不應該是現任的魔尊？難道說是神鏡不喜歡他，給出了錯誤的答案。

蕭然深吸一口氣，鎮定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哈哈哈……”黑衣蕭然突然大笑起來，“你真有趣，不愧是我言悅看上的人。”

蕭然盯着他，冷靜地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已經回答了，作為臨別的禮物，我讓你看看我的真身。”

黑衣蕭然話落就失去了蹤影，此刻出現在蕭然眼前的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梭子。

蕭然伸手握住飄浮在半空的小金梭，一股龐大的力量沿着手心蔓延至全身，最後彙聚到他識海中那顆參天大樹裏。

“這是我送給你的魂印，如果有一天你的神魂落入時空裂縫，記得叫我的名字。”金色梭子再度化成黑衣蕭然的模樣，“好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也該走了。”

“言悅…”蕭然輕輕呢喃，一陣清風裹着他，睜開眼時，他已經回到之前站立的石板上。

蕭然剛站穩，身子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青羨，生生世世你都不準再抛下我！”淵陌的聲音透着絕望後的森冷，他緊緊地摟着蕭然，好似要把懷中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沁涼的風迎面吹過，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紅而微卷的長發随風輕揚。

蕭然透過發間的縫隙，看到了淵陌身後的景象，屍橫遍野？不，根本就看不到屍體，那只是一個小型的蓄血池。

蕭然眉頭深鎖，風中淩亂。

他，都幹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①這一段參照百科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