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夫妻夜話
溫軟的手落在了他的背腰上,然後用她自以為很大的力道往背上推,而後又反複的磨下來到開始的位置。
“殿下這背僵硬得很,趙太醫說若是這肌I肉僵硬,便是氣血不通,很容易産生酸痛疲憊之感。”
呵,這種情況下,還能放松得下的,還能是男人麽?
骁王有多年練武的底子在,所以身形雖瘦但貴在線條紋理還在,且因起了邪活,手握得緊,這背自然也就僵硬了。若是說骁王不曾想過夫妻之事,周公之禮,這或許連他自己也不信。
他雖忌憚溫軟重生的身份,但她仍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行周公之禮本就是天經地義,他又有什麽好隐晦的?
只是,以往是沒有這種心思的,第一時局不對,第二身體不行……
第二點,骁王是極其不願意承認的。但仍然是事實,若是這周公之禮行到一半,他力不從心沒有到最後一步,又或者是過了最後一步,卻早早就……
算了吧。
趙太醫不是都說了,這得休養幾個月,他如今惜命,是決然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命去做這些享樂之事的。
只怕樂沒享成,這又得躺個幾日下不來床。
感覺到背上的手勁越來越小,想必是累了,方長霆樂得做個體貼妻子勞累的好丈夫,動了一下身體,随之側身,側躺着握住了溫軟的手,溫言勸道:“果真輕松了許多,你也累了,不用再按了。”
溫軟面露驚喜:“果真,那妾身明晚繼續為殿下推拿。”
……再次推拿,再次像今晚這麽受折磨?
謝了,真不必。
“這些繁瑣的事,交予下人做就好了,本王見不得你受累。”
溫軟最近雖然聽的甜言蜜語多了,但還是沒忍住有點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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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那個視她如無物的骁王,這輩子居然會說甜言蜜語,真想讓那個視她如無物的骁王好好的瞧瞧。
不過也就只是想想,要是真被不同的骁王看到了,那還不和她一樣回來了,這是萬萬不可的。比起那個性情涼薄的骁王,她還是選擇現在的骁王。
十個性情涼薄的骁王,她都不換現在這個會說甜言蜜語,會體貼妻子的骁王。
“妾身不累,旁人定然不知道有些穴位該怎麽按,畢竟我也去了趙太醫哪裏學習了好幾日,懂得比他們也多些,也細心些。”
聞言,方長霆略默。
她到底何來的自信?是他剛剛給的嗎?
“真不用,你不是要給本王裁衣嗎,如此手累了,又怎麽做衣服。”
還真別說,溫軟的手确實覺得有些累了。
溫軟默了默,随後道:“那好,妾身明晚讓趙太醫身邊的醫員來給殿下推拿。”
聞言,方長霆在心底長長松了一口氣。
“夜深了,就寝吧。”
溫軟爬上了床。她還未入睡前是安安分分的躺着的,但今晚卻沒有像以往那般規規矩矩躺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直接抱過了方長霆手臂。
因着晚晚都被扌包着的,所以一時間方長霆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只是……她忽然窩到了自己的胸I膛上。
是第一次醒着的時候這麽的主動扌包着個男人,連本小人書都沒有看過的溫軟有些小扭捏的說着夫妻夜話:“殿下為何會待妾身這般的好?”
微溫的氣息透過單薄的亵衣滲入到了皮膚上,有些癢。
骁王一本深情的開始胡扯着:“你因一個不确定的夢而遠赴千裏來尋本王,也不曾對本王在新婚夜離開而有過半句怨言,而到了稷州之後又衣不解帶的照顧本王起居,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本王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
溫軟一時激動,直接摟住了骁王的脖子,如立誓言一般的說着:“殿下對妾身好,往後妾身會加倍的對殿下好的!”
骁王都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了,那她還用擔心什麽?
往後就是回了金都,她也不用忌憚伯爵府大夫人,她也是有了強硬靠山的人了。
摟着強硬靠山的脖子,溫軟如撿到了金山銀礦一般,笑得如裹了蜜糖,只差了條尾巴翹上天了。
方長霆擁着溫軟,雙目瞪着床頂。
骁王他發現自己最近扯謊扯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特別是這種哄騙女人讓人不齒的話。
但又想着,為了讓溫軟早些傾心與他,不被旁的野男人勾了心,說些謊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可別哪天說順口了,還發了個誓,說負了她便天打雷劈之類的話。
重生之事便已經說明了蒼天有眼,他真發誓,只怕當即降下一道天雷劈了他。
因骁王又說了些體己妻子的話,晚上的溫軟的樓着骁王的脖子睡,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的黏人。
夫妻感情漸長,自然看在了旁人的眼中,骁王夫婦二人如膠似漆的,羨煞旁人。
但溫軟是清楚的,那晚骁王說的話,只是對她心存感激而已,并未投入情感。
若她只是想着一夕之間壓制着伯爵府的大夫人不讓她動彥哥兒,這确實夠了,但為了長遠之計,護住弟弟,再一世安康,這還遠遠的不夠。
月清感嘆道:“還未來稷州的時候,奴婢天天膽顫心驚的,生怕王妃和殿下二人關系如不化的冰川一樣,如今看見王妃殿下夫妻恩愛,奴婢睡覺都安穩了。”
衣服幾乎做好,溫軟縫着最後幾針,聽到月清說着自己和骁王的關系,淡淡的笑了笑,“等你嫁人後,你會睡得更加安穩。”
月清臉色微赧:“王妃就別打趣奴婢了,奴婢可要在王妃身邊待一輩子!”
無論哪家都好,親近的丫鬟都會說這樣好聽的話,但溫軟知道月清是認真的。
在牢房之中,但凡有一點吃的,月清都會留着給她,那時是寒冬,她在牢中吃了苦,染上了風寒,在入睡之後,月清就把身上唯一的供暖的棉衣蓋在了她的身上,而月清第二日便被凍得沒了氣。
這輩子,于月清,溫軟定會為她精打細算,若是到了最後,還落得上輩子一樣的結局,她也會暗中送走她。
衣服已然做好,剪斷了線後,月清走來瞧了下,驚嘆道:“王妃的針線功夫比起以前做得好了許多,還有那祥雲暗紋,繡得比大夫人身邊的嬷嬷還要好,王妃可曾是偷偷練習過了?”
“自然。”她上輩子在王府後院的那幾年,閑得無事的時候,做得最多的便是這些針線活。
“對了,殿下去哪了?”衣服做好了,總該讓他試穿一下,不合适的地方趕緊改。
“方才奴婢出去的時候,似乎聽說軍營裏邊要來人,殿下此時應該在偏廳候着。”
溫軟想了想,道:“我去瞧瞧人來沒有,沒有的話,回來試個衣服應該也不妨事。”
說着,披上鬥篷,抱着袖爐出了門。
偏廳與卧室不過也就是隔了一間屋子,溫軟很快便走到了偏廳門外,正要問外邊守着的丫鬟,卻忽然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通報一聲,告訴骁王殿下,下官來了。”
聽到聲音之時,溫軟身體一僵,轉身循聲望去,見到院子外的來人,手中的袖爐“哐當”的一聲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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