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搖曳的昏暗燭光中, 溫軟的衣領松散, 露出了裏邊桃色的小衣以及一片白嫩嫩的肌I膚,還有幾縷發絲垂在她的臉頰前,雙頰緋紅, 嘴唇紅豔的輕喘着。

膚如凝脂, 面若桃花, 模樣甚是勾人。

似乎還沒有從中的緩過神來, 雙眸略有迷離的盯着骁王。

方長霆暗惱偏偏明日就要離開稷州了, 這女人又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撩I撥自己, 要不是顧忌她路上受不住,他定然今晚就把房給圓了!

忍下了火氣, 把人扯入懷中, 嗓音略有粗沉:“明日還要起早回金都,早些休息。”

回過神來的溫軟羞得把頭埋在了他胸膛, 小女兒家姿态盡顯。

溫軟一直以為自己先前親了骁王的臉頰已是大膽, 但不曾想還有更加大膽得讓人臉紅心跳的行徑, 只覺得舌尖發麻,口腔之中還有着屬于骁王霸道而濃烈的氣息。

心跳如鼓, 許久又許久,待到困意襲來, 才算是平緩了過來,但心思也更深了。

俗語都曾有言,開弓就沒有回頭的箭,殿下方才沒有繼續下去, 只說是明日還需要趕路,早些休息,這定然是為他自己繼續不下去而找尋的借口。

殿下今夜有這樣的舉動,許是被白日的那書刺激到了,所以他才會想要着試試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行。

想到這,溫軟又覺得心疼他,故又把他扌包緊了許多,幾乎整個人都貝占在了骁王的身上。

她倒是心疼,可卻是苦了為她着想的骁王。

早上醒來,溫軟精神頭極好,但骁王的眼底卻有些許的青黑,似乎是昨夜沒有睡好,溫軟便自發的覺得是因為他自己不成事,所以他才會心思沉,一宿沒睡。

畢竟是屬于男人的尊嚴問題,所以溫軟也就沒敢問,只在心底暗暗的想着回金都後,私下找趙太醫聊聊,看有沒有治療這方面的偏方,早些治好才是正事。

宋琅的妻兒在府門前送行,宋十七趁着骁王在和自己父親說話的那會,偷偷和溫軟說:“王妃,到時候我去金都看望你!”

溫軟是打心裏喜歡宋十七的,聽他這麽說,自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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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你來,那時我便請你吃盡金都名食。”

宋十七點頭點得極快,激動的道:“好,我一直都聽說這金都的名食聞名天下,特別是那濃汁骨湯包,全德樓烤鴨,百鴿樓的香酥烤鴿,還有還有那……”

話還未說完,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宋十七的身後傳來:“還有什麽?”

宋十七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背脊一直,連忙轉身,低下頭,像是學子見到了先生一般的恭敬中透露着敬畏:“沒、沒了!”

方長霆笑了笑,一副溫和的模樣:“你父親尋你。”

“那我先退下了!”說着,宋十七頭也沒有回,直接去尋了他父親。

見宋十七被吓走,溫軟小聲的埋怨:“別這麽吓十七,他怕你。”

方長霆笑得越發的溫和,道:“我一直和善有加,何時吓他了?”

溫軟看着他那溫和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默了默。

別說是宋十七,他就是對着她這麽笑,她都怕得慌。

話別之後,也到了時辰回金都。

此次是雷陣護送他們回去,溫軟不可避免的還是要面對這一讓她心慌慌的大塊頭。

雷陣似乎也察覺到了那骁王妃對自己莫名的懼意,幾番想問骁王是不是自己哪得罪了骁王妃,怎麽次次見,都讓他覺得他不是來護送他們的護衛,而是來搶掠他們的悍匪。

但沒有餘空去問,也只得等到下次再問。

隊伍啓程。行至城門前的時候,馬車忽然緩了許多,半晌後馬車外傳來雷陣的聲音,“殿下,王妃,是稷州城的百姓在城門前送行。”

聞言,溫軟有些詫異掀開了窗戶簾子的一角,果不其然看到了馬車外人山人海的百姓都站在了道路的兩旁。

收回目光看向骁王,“他們都是來送殿下的。”

方長霆笑了笑:“他們都是來送我們所有人的。”

稷州之福,非他一人之功。

方長霆繼而朝着馬車外的雷陣道:“不用停,繼續走吧。”

溫軟繼而多看了一眼窗外送行的百姓,也沒有注意到方長霆勾起了唇角,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他曾在這稷州變得一無所有,但現今他又在這個地方重新站了起來,以稷州為始,他會把一切都奪回來的!

溫軟放下了簾子,一時百感交集,一切都慢慢的往好的方向走了。

抱住了骁王的手臂,柔聲道:“殿下定能為那些死去的将士讨回一個公道的。”

方長霆垂下目光,柔和的看向她,低聲的“嗯”了一聲。

夫妻二人難能一次都想到了一塊去。

***

有數千精兵護送,刺客再大膽,也不會再冒險行刺。

約莫用了一個月,他們才回到金都。

未回城的時候,就有小兵探了消息回來,說城門有百官和百姓相迎,領頭的是景王。

聽到景王的時候,溫軟下意思看向骁王,只見他臉色如常,一時也看不出他知不知道景王是害他的主謀之一。

骁王道:“給本王抹些白膏吧。”

溫軟點了點頭,拿出了趙太醫用草藥煉制的白膏,塗在骁王的臉上。

這白膏塗在臉上能讓人臉色變白,且無色無味,甚是貼膚,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膚色一樣,近看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骁王是帶傷回金都的,回金都前不久才受的傷,又舟車勞頓了一個月,這傷自然不可能好得這麽快。

塗上藥膏,骁王再把顯得他身姿挺拔,氣勢淩厲的黑袍換下,穿上了一身白袍。就雙眼所見,還真多了幾絲的病氣。

一行隊伍在入了城門後停了下來。

随之一道和善的男聲傳入:“三哥,我奉父皇之命前來迎接你回金都。”

骁王排行第三。而景王則是排行第四,太子有疾,不能前來,而排行老二的早年不在了,所以按照順位,景王來迎接也說得通。

馬車中傳出幾聲咳嗽,随後才是方長霆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四弟特來相迎,有心了。”

馬車并沒有掀開簾子,所以看不到骁王的情況,但聽到那幾聲咳嗽的時候,景王袖中的手細細的摩挲了一下,随後溫言道:“父皇念三哥舟車勞頓,所以特意囑咐,待休養三日後再進宮。”

方長霆回道:“既然這樣,我便先回王府。”

景王随即向相迎的隊伍高聲說道:“送骁王回骁王府。”

最後才轉而對馬車中的人道:“那三哥回府後好生休息。”

“嗯。”

馬車緩緩而動,從景王身旁經過,有風把窗戶的簾子掀開了一角,景王看到了馬車中的粉衣女子,看不到全臉,只看到半個下颌。

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毒辣閃過。

稷州探子回報,當初毒已下,無人察覺,再過一段時日便能悄聲無息的取骁王性命,但卻因骁王妃忽然而至,從而導致下毒一事被揭發,骁王也因此逃過一劫。

而在大批刺客闖入知州府刺殺之時,那骁王更是在骁王妃的悉心照料下醒了過來,從而又避過了一劫。

先前他門下術士算出他的帝王之命有變,是因為出現了一顆于他人而言是福星,于他而言是災星的變數。

他登上高位的阻礙中,太子病弱,且不夠聰明,所以不足為懼,皇位最後決然不可能落在他的頭上,而最大的阻礙便是這消失多年卻忽然立下無數戰功回來的方長霆,只要除掉了方長霆,他便可以順利的奪下大權,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稷州伏擊,再到下毒,一切都很是順利,但卻是因為那骁王妃忽然出來攪了局,改變了一切。

再無須置疑,這變數,這福星,這災星全都是這個骁王妃!

只要阻礙他奪取皇位的人,必将其除之!

骁王夫妻二人回到了骁王府後,才有人匆匆去給景王報了信,說那骁王确實一臉的病氣,連回房都要骁王妃在一旁攙扶着。

景王聞言,再次把稷州第二次刺殺骁王未成功的罪全部退到了骁王妃的身上,暗中讓人把刺殺令的對象從骁王改成了骁王妃。

解決骁王之前,得先把骁王的福星給解決才成!

景王改變了想法,方長霆自然是沒有預料到。

且說夫婦二人回了房後,溫軟忙前忙後,先是送了傅瑾玉,又送了崔嬷嬷,最後雷陣那邊溫軟讓月清去傳話,說殿下咳得厲害,她得趕緊去熬藥了。

雷陣一臉的不解,問面前的小侍女:“你家王妃怎就這般不待見我?”

骁王想拉攏他的事情,他尚未答應,在這一段時間內看到自家的婆娘不待見他這個香饽饽,難道不應該多加訓斥和□□麽?

怎一個月過去了,王妃看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不待見?

月清繃着身子,雙腿有些打顫,臉色也白白的,似乎對雷陣有懼意,雷陣早已經習慣這些膽子小的女人怕他的樣子,所以對月清的懼意不以為常。

但這骁王妃可不僅僅是害怕了,這簡直是不待見了。

月清看了看他的大胡子,又看了看他那衣服下鼓鼓的腱子肉,覺得他一個胳膊都能捏死自己,所以不敢說實話,只能昧着良心說道:“王妃并沒有不待見世子,是世子誤會王妃了。”

雷陣翻了個白眼,粗聲道:“老子又不瞎。”

月清……

這人怎麽敢在王妃名諱前自稱老子!

不滿蓋過了懼意,月清臉色變得嚴肅:“世子,慎言!”

雷陣摸了摸自己那一把胡子,對着這明明怕自己怕得要死,卻裝出一副嚴肅的小侍女痞痞一笑:“老子偏不,你這小丫頭能耐老子如何?”

說完之後,直接轉身上馬而去,月清看着那揚長而去的背影,輕啐了一聲不要臉。

人幾乎都散去了,唯有……趙太醫還在王府之中。

趙太醫:……

他包袱都已經背好,就準備回家找媳婦暖炕頭了,但這骁王妃竟欲言又止的讓他留了下來……

竟讓他留了下來!!!

這回了金都也不打算給他安生日子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  趙太醫:我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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