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仆人的傳話激怒了塞西爾, 就連一向沉穩的時飛,也着實被吓了一跳。
她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麽?送親?給我?”
仆人小雞啄米一般瘋狂點頭:“說是亞伯王國的使者, 我看到一個身上穿着黃金的尊貴男人……”
塞西爾驚怒的打斷了他:“什麽?是個男人?”
“想也知道會是個男人吧, 咱們領主大人可是個女的。”哪裏有八卦哪裏就有布魯克, 湊熱鬧的小廚師忍不住吐了吸血鬼的槽。
不過那仆人卻說:“男人是送親的,和親的人在馬車裏,我沒看到啊!不過應該是男的吧,布魯克說的對。”
說這些沒什麽用,時飛還是打算親自過去看看,安排仆人繼續收拾宴會結束後的東西, 她只帶着管家, 就朝大門口走去。
當然,身後還跟了滿臉興味想要八卦的布魯克。
以及梗着脖子,仿佛領地被侵犯了, 瞅誰都不順眼的塞西爾。
道格拉斯的城堡外除了有個大花園,還有一圈面積不小的環形土地,它們整體的外側被鐵欄杆和石柱圍了起來,那裏還有個大鐵門, 算是來到城堡需要進入的第一道門, 仆人說的送親隊, 就停在那裏。
時飛走了大概七|八分鐘, 就到了大鐵門附近,也終于看到了仆人說的身上穿着黃金的尊貴男人,是個什麽樣子了。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 長得——如果不含有任何負面诋毀的話,是連塞西爾都得承認的英俊男人。
他穿着一身帶着金色紋路和亮片的貴族服飾,挂飾和胸針都是各種罕見的寶石。他的腰間別着一把劍,劍柄上鑲着拇指大的寶石,甚至就連劍鞘也是黃金打造的。
總之就是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貴。
特別貴的男人正湊在馬車前,不知道在和裏面的人說些什麽。
時飛走近,男人離開馬車轉過了身來,這才叫時飛他們,看到了他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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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着一頭半長的鉑金色卷發,松松的系在腦後,帶着一些自矜和冷傲,像是神王最寵愛的幼子。
他的眼睛是狹長的單眼皮,有着湛藍的瞳孔,什麽都不看時像含着一片廣闊的藍天,看向人的時候,卻又顯出默然和冷意。
他的唇有些薄,抿着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會透漏出一絲憂郁的氣質,似乎有什麽難以排解的煩惱,深深地壓在他單薄瘦弱的身軀上,惹人憐惜。
但這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見到時飛後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一亮,緊接着笑了起來。
仿佛畫卷一般美好的青年不笑的時候高不可攀,可一旦笑起來,卻又像個無憂無慮的小王子,眼中盛滿了溫柔與熱情,将之前塑造的憂郁印象,整個打碎。
而他也的确是個小王子。
因為他說:“我是亞伯王國的艾維斯王子,特來建交的。”
時飛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巴德是你的騎士長?”
艾維斯同樣也是一愣:“是的,你怎麽知道?”
時飛說:“巴德和我說起過,他的主人就是亞伯王國的王子艾維斯。”
這麽一說艾維斯就知道了。
時飛還有個疑問:“但他說這裏離你們的國家路途遙遠,最快也要有四五天的路程,巴德三天前才離開,王子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艾維斯看着時飛,他一直都看着時飛。
那雙藍眼睛裏并沒有時飛一開始想象的那種默然和冷意,反而十分溫暖。
他笑着說:“叫我艾維斯吧,王子聽起來有些見外。”
時飛對陌生人突如其來的親昵不太适應,還是說道:“艾維斯王子,你們……”
艾維斯彎起嘴角,堅持說:“艾維斯。”
時飛嘆了口氣:“好吧,艾維斯。”
艾維斯加深了微笑的弧度,這才開始解釋:“我沒等到巴德,回到王國後沒多久就啓程來此了。”
時飛這下明白了。
對方說的應該是他和巴德看到冰城邀請函之後,巴德帶着禮物直接來了冰城,王子回國後卻沒有等巴德回去,而是在國王的許可下,直接啓程,來了她的領地。
可時飛同時又有了新的困惑。
如果亞伯王國的人連自己這邊的具體信息都還沒從巴德的口裏得知,那麽他們的國王又憑什麽信任到這麽急着就過來與她和親?
艾維斯說完後問時飛:“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又是這裏的什麽人?”
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她也許是城堡雇傭的戰士,也許是領主的親友,也許是同他一樣的拜訪者……
而最糟糕的不外乎這裏的領主已經成婚,而眼前穿着貴族服飾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那樣不僅他的妹妹沒辦法順利和親,他沒辦法和國王交代,更甚至對于這個長相完全符合他審美的人,他也徹底失去了追求的資格。
是的,艾維斯對時飛一見鐘情了。
也許他骨子裏就繼承了亞伯國王那老東西的風流天性,哪怕平時僞裝的溫和無害、不懂感情,可一旦遇到某個對的人,也會完全失控,滿心滿眼只剩她。
這種感覺令艾維斯有些驚慌,但他卻完全沒有排斥,唯一的問題是,對方千萬不要已婚。
他可不想像亞伯國王一樣,為了生個正統繼承人而不是私生子,想盡辦法的結婚、離婚,哪怕他是老國王生下15個女兒後唯一的兒子,從小受盡寵愛,他也對國王毫無好感。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出生,背負了太多太多的龌龊與血腥。
畢竟塞爾瑪大陸上,不允許離婚。
一旦結婚,除非極特殊的情況,就只有死亡才能結束伴侶關系了。
艾維斯厭惡老國王,所以他既不想離婚,也不想害得別人離婚。
所以這個女人千萬千萬不要是領主的夫人……
也許光明神聽到了他的祈禱。
時飛雖然沒有感覺到艾維斯的內心想法,卻還是實事求是的說:“我就是這裏的領主,你可以叫我時飛。”
雨過天晴,最抗拒的事情沒有發生。
艾維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好了。”
時飛奇怪的問:“什麽太好了?”
艾維斯迅速收斂了情緒,柔聲說:“沒什麽,只是驚訝領主竟是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時飛只當他在寒暄,并沒有在意,可一旁的塞西爾卻敏銳察覺到了不一樣的、獨屬于情敵的惡臭氣息。
他眯起了眼睛,面色不善的打量艾維斯,默默在心裏将對方和自己做起了對此。
這小白臉是小破國的王子,可他也同樣是艾德裏安家族的繼承人,擁有一大片富饒的領地,所以他勝。
塞西爾刻意忽略了小破國相當富有,而他正在逃亡的雙向事實,進入了下一項對此。
小白臉瘦瘦弱弱,充其量不到七級,是個弱雞,他這樣的,自己一拳都能打死三個,不足為懼。
而且這小白臉審美不行,身上挂滿了各種飾品,金光閃閃的,品味極為庸俗,比起自己可要差遠了。
只是這樣一個處處都不如他的小白臉,為什麽時飛還在那和他談笑風生,一絲心神都不分給自己?
明明時飛和他才是被神鳥祝福的天生一對,怎麽反而和別人眉來眼去的?
不開心。
特別不開心。
這麽想着,塞西爾聽着對方溫溫柔柔的說話聲,心裏就更加郁悶了。
帶着一種自己被辜負的怨氣,塞西爾不滿的挑刺:“王子殿下怎麽說話有氣無力的?這是沒吃飽飯,餓的沒力氣了?”
尴尬在周圍蔓延,時飛完全不理解塞西爾為什麽發難,但為了緩解尴尬,她只好扭頭瞪了吸血鬼一眼,強行轉移話題。
時飛:“你們舟車勞頓,就別停在外面了,和我進城堡休息一下吧。”
塞西爾:“!”
為什麽話題突然到了邀請進城堡這一步?
塞西爾看不懂這事态發展,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不滿的抗議:“這怎麽行,他們的身份都沒驗證清楚……”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艾維斯打斷了:“還是時飛想的周到,那咱們走吧。”
說着幾步越過塞西爾,自然而然的走在了時飛旁邊,把吸血鬼甩在了身後。
更過分的是,艾維斯走出去十幾步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突然微微側頭,看向了身後的吸血鬼。
情敵之間也許真的不需要語言或暗示,他們天然就能感應到彼此。
就如同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塞西爾就百般看艾維斯不順眼一樣,艾維斯同樣覺得塞西爾礙眼的很。
他高高的擡起下巴,視線向下,只用眼角的餘光瞄向塞西爾,将那股高高在上的可惡神态,展現到了極致。
實錘了,就是故意的。
塞西爾:“……”
靠!論不要臉是他輸了!
那個心機王子!
果然之前的溫柔無害,都是假的!
管家憐憫的看了一眼塞西爾,布魯克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都跟上了時飛,朝城堡走去。
長長的送親隊也再次出發,往城堡行進。
只有塞西爾,孤零零的站在巨大的鐵門前,看着漸行漸遠的一行人,酸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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