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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借着燈籠的光,這才看清姑娘們手裏拿的東西。

大概有拇指粗細,本體是焦黃色,周身卻覆有一層鮮豔的紅油,外面還布滿了均勻的芝麻。

聞一下,香!

看一眼,豔!

粉嫩的小舌尖溜出來,不知名的食物吃進去,有紅油沾上唇角,小舌尖再一舔,圍觀的人們頓時不知道該羨慕那被吃的不知名食物,還是該羨慕那香豔的雙唇。

燥熱的氣溫再升高十度。

琴聲忽然激進,一個嬌滴滴暖萌萌的聲音響起,“你是否因為丁丁不夠雄壯而深夜流淚?你是否因為圈圈叉叉時間短而一蹶不振?你是否因為不能一夜七次而懊悔終生?”

咣,男聲起,“怎麽辦?”

聲音太小了!屋內華一一猛瞪玉玄末。

咣,玉玄末閉眼喊,“怎麽辦!”

咣,萌嬌女聲再起,“那就快吃天嬌辣條吧!天嬌辣條,辣你壯辣你長辣你一夜七次郎!吃了天嬌辣條,腰不酸腿不抖一夜七次不是夢!天嬌辣條,就要--”

“爽!爽!爽!”姑娘們齊齊和聲,和完了最後還不忘再次同時出動小舌尖性感一舔。

圍觀的人群先是一靜,不過三秒就都向三位姑娘伸手抓去,“辣條辣條!給我辣條給我爽!”

呼,倚紅樓亮燈了,燈火通明的大廳內已經擺滿了一盒盒的辣條。

藍姨和沈嬷嬷一人披一條寫着“天嬌辣條”的绶帶分站在辣條桌的兩側,對看一眼,同時高喊,“天嬌辣條,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要六十八!六十八,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六十八兩,純手工無添加!六十八包你一夜七次爽!爽!爽!”

一窩蜂擁到桌前的大爺們愣了,六十八兩銀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麽珍馐美味,是不是太貴了?

藍姨瞟柱子後面,她就說一盒賣個六兩就得了,要什麽六十八?給人吓退了吧?

華一一示意她少安毋躁,能花六兩買零嘴的根本就不會在乎再多花六十二兩。

她對着琴韻再打手勢,琴聲忽變悲傷,華一一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聲音裏帶了哭腔,“你,是否因為,丁丁不夠雄壯,而深夜留淚?你……”

還是一樣的說辭,只是這次聲音悲傷,剛剛還精神振奮的男人們立刻被情感勾入帶進了各自的男人私密裏。

“……天嬌辣條,辣你壯辣你長辣你一夜七次郎!……”

一夜七次啊,好像上次花一千兩買來的虎鞭都沒能達到這效果。

“……六十八包你一夜七次爽!爽!爽!”

這麽一比較,六十八好像也不貴。啊,最歡樓一壇女兒紅就這價來着。

就當少喝一壇酒了。

買買買!

“給我一盒!”“我要兩盒!”“這些我都要了!收錢!”

……

華一一不過一百兩的成本,一個時辰內淨收入兩萬八千兩。

藍姨數着堆成堆的銀子眼花手哆嗦,有多少年她沒見過這麽多銀子了?還只是一晚上就賺來的?她前幾年是狗屎糊了眼麽?怎麽早沒發現一一這天賦呢?“一一,打今兒起,倚紅樓的當家換你做,我們就改行賣辣條了!”

畫顏等人齊點頭,“好好好,以後我們都聽一一的!”如果不用賣肉就能很好地活下去,誰還願意賣肉啊。哈哈哈,銀子快讓姐姐抱抱。

沈嬷嬷泣不成聲,她就知道小姐只是暫時的虎落平陽。她家小姐可是正宗的華家嫡系,骨子裏就沒平庸二字!

玉玄末是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但也只是表面上。

他看向那個正啃肘子的華一一時,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驚豔。身處琴棋書畫四美之間,她的容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現在,哪個也沒有她耀眼!三年不見,她到底是如何長成了今天這般運籌帷幄的精明樣兒?

華一一啃完肘子,看向玉玄末,“辣條是一定要賣,但不用倚紅樓的地址。我說騙子姐夫,我的宅子要臨街的沒問題吧?”

一把鑰匙扔過去,“今晚就能入住。”

華一一轉手把鑰匙扔給藍姨,“天嬌辣條歸你管,倚紅樓歸我了!不,從今天起,正式改名叫天嬌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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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土匪,蘑菇,ichbinich,一朵嬌花兒,仙月宮主和愛你看正版小天使們的再次鼓勵,我就不大意地當成這是大家看爽了的意思了~來根辣條不?愛你們麽麽噠~

☆、005 只敢跪舔不敢上手範兒

天嬌辣條賣的非常好,華一一不意外。辣條在現代都能強勢征服大洋彼岸的歪果仁們,又怎麽會征服不了辣條生産地的先人們!

玉玄末打賭輸掉的商住兩用鋪也很給力,盛京最繁華地段的三進三出院落,臨街的一個院子用來賣辣條和新員工居住,後兩個院子則給從倚紅樓暫時搬出來的大家居住。

因為華一一要把倚紅樓重修成天嬌傳媒。

藍姨問,“什麽叫傳媒?”

華一一啃着辣條答,“就是讓我們的服務從一對一,變成群對群。”

棋笙最先理解,“群對群?就是比燕雙飛還燕雙飛?一一,你口味真重。”不過她不反對,本就生在青樓長在青樓,臉面那種高大上的東西出娘肚子時就沒帶出來。

書笑幽幽一嘆,本以為有了新的謀生方法就不用再賣肉了,沒想到換了個名還是青樓,換了個當家比原來那個恥度更大。心裏萬分不願,卻不會出言反對,當年簽的就是終身契,早就把千金小姐的尊嚴一并簽了出去。“我去幫大家沏茶,大家慢慢聊。”

“站住!”華一一喊住她,“我昨天說過什麽了?你們以後就是我天嬌傳媒的四大花旦!把架子給我端住了!沏什麽茶!你要去沏茶的話,是不是我這個老總以後就得給客戶端盤子上辣條?老實坐着!司琴司棋司書司畫,出來!杵在那做什麽?等着小姐給你們沏茶呢?”

四個新買來的小丫頭連忙領命跑了。

書笑自嘲,“以後是不能再做粗活了,不然手粗了侍候恩客不好。”

畫顏心情不錯地把玩着新買的血玉镯,“人生苦短,本就應該及時行樂,群對群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琴韻認真舉手,“只是賺了錢,一一能幫我買下琴鋪那架白玉琴嗎?”

華一一差點噴出嘴裏的辣條,“真是抹不上牆的泥!還群對群!你們有那姿色嗎?你們的年老色衰能搶得過人家最歡樓十五六的粉嫩花骨朵?”

啊,辣條咯着牙了,疼。這幫不省心的,她們敢拼肉,她都不敢放出去拉低整個盛京的審美觀。

藍姨不樂意了,拍案而起,“喂,想當年我倚紅樓琴棋書畫四美何其風光!萬人空巷啊你知道不?”

“你也知道那是想當年!”華一一直接堵死。她不是說她們不漂亮,而是歲數大了就要認命,就要轉型,再照着以前年輕的路子走肯定不行。

書笑總算聽明白了,“就是說不用賣肉了?”

華一一恨鐵不成鋼,“你們賣肉有比我賣辣條賺錢更多?”

藍姨帶四美齊齊低頭認慫,沒有。

“群對群的意思不是要你們比燕雙飛還燕雙飛,而是說你們以後面對的不再是單個恩客,而是盛京所有的富賈世家!他們手裏哪個沒有十個八個鋪子,有鋪子就得要攬客,要攬客就得要宣傳,要廣告!什麽是廣告,就是那晚讓你們蒙着臉表演吃辣條!沒露肉吧?連臉都給你們遮了一半!可是到手的傭金呢?我猜比過去三年你們領到的都多!這就是你們接下來要走的路線,高大上的代言路線!薪金至少千兩銀子起,四個一組更要翻倍!誰來也別跟我議價,我天嬌傳媒擔得起這活,自然就擔得起這價!”

藍姨和四美嘴巴半張目光癡呆,好多詞都聽不明白,但最後那“千兩銀子”和“翻倍”之說她們卻不會聽錯。哈哈,反正好多錢會來是吧?好好好,她怎麽說她們就怎麽做!

華一一不忍再看她們的癡望狀,窮了這麽些年還沒窮瘋她們真是奇跡。

可是窮到這樣,她們也沒把沒有賺錢能力的她和沈嬷嬷趕出樓。

突然心酸,更心緊。

她擡腿外走,“這幾天我去看着裝修,你們就在這邊先學會把架子端起來。記得越高越好,什麽公主啊,仙女下凡什麽的,随你們怎麽自我設想,反正一出門,讓外人只敢跪舔不敢上手就對了!”

誰對她好,她都記得,更會加倍地好回去。

門外走廊下,玉玄末抱臂倚在廊柱旁等她。

陽光鋪灑而下,正照在他精致如玉雕的臉龐上,華一一看到就是連塞兩個辣條進嘴。

丫的!看的到吃不到,要生生折磨死她啊。

玉玄末被她糾結的表情逗樂,“怎麽?還沒想通呢?我不是說了嗎?我同意加入你的天嬌傳媒,而且分文不取。那晚我敲鑼搭腔的表演你不是也很滿意?那還糾結什麽?你點頭,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谄媚地伸手欲搭上華一一的肩,華一一身子一側,躲過了。

“不要!”

“為什麽?”三年不見的第一見她不就先主動提過了?

華一一斜眼,“你覺得我會讓一個連真名都不說的人加入?”

“真名就是玉玄末,是你們都不信。”

“太子三年前就離京了,至今未歸。”華一一擺一臉“這麽明顯的漏洞你還想騙我”的鄙視,“大家出來混口飯都不容易,我無意糾結你非要假扮太子的原因,但你這樣下去引來官司的話,我必須醜話說在前邊,你我不熟,別把我拉下水。”

從商的最謹慎就是跟官打交道,她可不想她的天嬌傳媒還沒起步就先被官府注意。

“華一一,你真無情!”玉玄末拉着華一一的手不讓她走,“你的辣條底金是誰給你的?你現在站的院子是誰給你的?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這才幾天你就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了?”

“這位騙子姐夫!”華一一也板起了臉,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一百兩是我服務大爺您吃蘋果應得的報酬,我現在站的院子是你我打賭你輸給我的賭注!這哪一個都是我光明正大賺來的,我怎麽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了?我說大爺,看你一表人才的也是個男人樣,不會骨子裏是最輸不起的那種男人樣吧?”

她甩開他的手,“倚紅樓已拆,此處又全是女眷不便留男客,公子,不送。”

這個親自送上門的騙子姐夫不簡單!宅子八成新,還幹幹淨淨,一看就是常年有人打掃,而屋內院中每一件擺設更是透露着一股名為“品味”的氣息。什麽出身才能一出手就是這麽大手筆?她忽然不敢深猜。

“不簡單”的另一個意思通常就是,太危險!

華一一越走越快,唯恐玉玄末再粘上來。她一邊走一邊回看,過拐角時,沒注意到一個布袋從天而降。

她眼前一黑,身子被橫過扛上了肩。張口要喊,腦袋挨了一下,她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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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土匪大風雲哈哈二修小美狼小蘑菇小禍水小櫻子的豪華鼓勵包,大葉子真的要被砸成大餅臉了!太兇殘了~你們就不能讓我至少還保留個西瓜籽臉麽?萬一我紅了上鏡不好看怎麽辦?這年頭榜不重要,顏值才重要啊!求手下留情~

☆、006 花樣撕臉冠軍

華一一意識剛醒轉就聽到了布袋外面傳來的聲音。

“大少,就是這個小丫頭!也不知她怎麽想出那辣條的制作方法的,這麽一賣錢,竟讓倚紅樓起死回生了。香姨說,再這樣下去買下倚紅樓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華一一猛地睜眼,這是最歡樓芙蓉的聲音。

一個男人的聲音接着響起,“所以你們就把腦筋動到本少的頭上了?想讓本少替你們出頭?”

“芙蓉不敢。只是現在青樓圈內的都知道最歡樓正想買下倚紅樓,如果這時倚紅樓出了事,大家一定會第一個懷疑到最歡樓的頭上。影響了最歡樓的風評無所謂,影響了以後和大少聯手重開倚紅樓的生意可就不好了。您說是不,大少?”

“說到底就是本少以後要想拿錢,現在就得出力是不是?”

芙蓉笑而不語,這位大少雖然說話不留情面,但是該他出手的事他卻不會少做。畢竟以後倚紅樓的一半收入要交到他手裏,他不可能在這臨門最後一腳的時候不踢。

“行了,本少應了。不過小芙蓉,來都來了,你不是想就這麽回去吧?”

芙蓉貼上男人的腰,“那大少想讓奴家怎麽回去?”

男人一把抄起她奔向裏間,“橫着擡回去!”

“可那個華一一?”

“阿旺,那小丫頭賞你了,拉下去辦了。”

芙蓉阻止,“別,就讓他們在外間。”她不能親見,也得親聽,不然回去不好向香姨交差。

男人邪邪笑起,“小芙蓉就是對本少的口味!阿旺,聽到沒?還不快點動作。”

“是,大少。”阿旺興奮地搓着手走向布袋。

華一一只覺得眼前一亮,頭頂的布袋口被人打開了。

阿旺笑道,“喲,小妹妹已經醒……”

啪,華一一伸手就是一巴掌糊了過去。

她是直接被裝進袋裏的,對方應該是沒把一個十五的小丫頭放在眼裏,是以也沒綁也沒點穴。

她這一巴掌可以說是掄圓了胳膊,毫不受阻地招呼了過去,正中阿旺的左臉。阿旺臉上的笑都沒來得及收就被打歪了去,同時眼冒金星腦袋蒙。

華一一瞬間幻形,香萬麗。

“阿旺!你給老娘看清楚了,老娘到底是誰!”

阿旺的眼睛完全無法對焦,哎不是,他剛才看到的明明是華一一那個小丫頭,怎麽一轉眼人就變了?啊不行了,腦袋疼。

華一一再一腳踹過去,雙手叉腰喊,“芙蓉那個死丫頭呢?給老娘滾出來!讓你綁那個丫頭,你居然把老娘給綁來了!你誠心的是不是?”

“香姨?”聽到外面動靜不對的芙蓉連忙跑出來,“怎麽是……”

“你”字沒說出口,華一一又是一巴掌打過去,痛,她忘了換只手了。

“事辦不好話倒挺多,還不快滾出去綁那個小丫頭!”

芙蓉什麽也沒敢說,捂着臉就跑了。

華一一轉身跟着向外走,“大少,給您添麻煩了。這回我親自出馬,一定為您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倚紅樓。”

她沒敢進裏間,畢竟裏面那大少是誰她都不知道,這如果打了照面露出馬腳就慘了。

“站住。”簾子一挑,某大少敞着衣襟走了出來。

華一一頓在一步之遙的門檻前,她剛才應該再走快一些的。

微笑轉身,她按着記憶裏香萬麗的樣子對這位大少福身,“大少,您還有事?”

“香老板從來不喊我大少。”

華一一臉上的笑僵住,壞了。

某大少一步一步走近華一一,“你不是香萬麗!說,你是誰?”

阿旺跳過來就抓,“原來是假的!別跑!”

不跑是傻子。

華一一掄起旁邊的花瓶砸向阿旺,同時轉身跳出門檻。

“想跑?你當本少是死的?”某大少腳尖點地一個箭步蹿出門,咦,人呢?

啊,也對,能易容成香萬麗的樣子唬過芙蓉,又怎麽可能沒有兩把刷子。

嘿嘿,有點意思了。

阿旺跟出來,“大少,人跑了您還笑?”

“呵呵,阿旺,能從我段無修手裏跑了的人今天這可是頭一份吧?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

阿旺搓搓手臂打個寒戰,差點忘了大少愛玩人的禀性了。這下那人慘了。

“追!帶人從四面八方給本少追!本少要活的!”

“是!”

一聲令下,阿旺帶着人就沖出了大門。

段大少轉身進屋,沒注意到留守的下人腳下崴了一下才關上了大門。

華一一隐形走出好遠,才拍拍胸口以普通路人的形象顯形。

幸虧她隐形及時,幸虧她憋氣也夠長,幸虧她機智的讓那下人崴了一下腳,她才在大門未關之前及時出來。

謝天謝地謝異能。

她吃個辣條壓壓驚的先。

看來今天不能到裝修的地方公開露面了,她得先回去打聽打聽這個叫“段無修”的家夥什麽來歷。

藍姨一聽就炸了,“我說香萬裏怎麽一副篤定了能買下我倚紅樓的嚣張樣,原來她是抱上了府尹家大少爺的腿!”

沈嬷嬷後怕的抱着華一一淚如雨下,“小姐,那個尹大少最出名的就是玩女人啊。別人玩都是找樂子,他玩卻是為了玩死。反正咱也不缺錢了,就不要硬跟人碰上了好嗎?”

藍姨表示同意,“原來沒錢,也沒別的謀生方法,不把倚紅樓開下去,大家就都得餓死,所以也不怕跟他們拼命。但現在不一樣了,有辣條在手,我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一一,我看那天嬌傳媒就算了吧。倚紅樓他們願意要,就給他們。做生意的最怕就是跟當官的對上,我們打不過還躲不過嗎?算啦。”

“為什麽算?”華一一狠咬一大口辣條,“今天給他們倚紅樓,明天他們就敢來搶天嬌辣條!我不算!我也知道不好跟當官的對上,但既然人家打上臉了,我可沒有送上臉讓人接着打的習慣!”

“那你想怎麽辦?”

“暫時還沒想出來,但今天這口氣我得先出了!”

最歡樓是不是?上門找撕是不是?她可是花樣撕臉冠軍--娛樂圈出來的!小樣兒的,跟姐撕?撕不死你!等着,晚上我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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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葵花紅衣和哈哈,再次不遺餘力地将我砸成大餅臉!我胖我驕傲!愛你們麽麽噠~我一定加油噠~

☆、007 什麽仇什麽怨!

寒冷的冬夜,天嬌辣條的後門吱呀響了一聲,隔壁院落書房的玉玄末猛地停下了筆。

“風馳。”

“是。”

“去看看隔壁有什麽動靜。”

風馳很快回來,“回主子,電掣說是風吹的門響,沒見有人出來。”

“不對。”玉玄末放下筆,疾步外走。

風馳連忙抓起一旁的披風抛過去,穩落在玉玄末的肩頭。

天嬌辣條的後門,玉玄末一指門上的鎖,“白天這裏不是鎖的裏面嗎?什麽時候改鎖成外面了?”

電掣大腦袋一晃,單膝跪地,“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懲戒堂十鞭,自行去領。”

“是。”電掣消失了。

玉玄末想了想,扭身騰空而起。

風馳追上去,“主子,去哪兒?”

“最歡樓。”

風馳先是一愣,随即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流下來,年過二十的主子終于有開葷的心思了!簡直普天同慶啊!回來他一定買一箱現在送禮最有面子的辣條好好酬天謝地一番。

……

最歡樓今天非同一般的熱鬧,因為今天是一月一次最歡樓最漂亮的芙蓉姑娘表演飛天玄舞的日子。

隐形的華一一小心避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走進去。她的隐形只能不讓人看到,卻不是真正的消于無形。在看不到的世界裏,她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有人撞過來,還是能撞到的。

大廳內,芙蓉的飛天玄舞已經開始在跳了。那小身段小飛眼,那一舉手一投足,就像一把無形的鈎子,幾乎要把衆恩客們的眼珠子給勾出來。

隐形的華一一卻在看到的第一時間就瞪突了眼,芙蓉今天的裝扮明顯是抄自她那晚初賣辣條時讓四美穿的白紗裙。那裙擺,那頭紗,包括頭紗垂至鼻端的設計,根本與那晚絲毫不差。

Bitch!居然還抄襲!這比對她下黑手更讓她受不了。

周圍的驚豔聲不絕于耳。

“芙蓉姑娘今天可太漂亮了!”

“誰說不是!你看那頭紗遮的,簡直恰到好處。”

“是錦上添花!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看不到比看得到更讓人心癢癢。”

“不行,今晚必須讓芙蓉姑娘陪我!我出一千兩!”

“老子出兩千兩!芙蓉姑娘今晚陪我!”

價碼直線攀升,香萬麗笑得見牙不見眼,華一一卻是恨的差點顯形出來。

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又下黑手,又抄創意,現在還想利用創意賺錢!當她是辣條好欺負呢?!

華一一強壓下波動的情緒,以隐形的姿态繞過所有人走向香萬麗和芙蓉的背後。

香萬麗扶住跳停的芙蓉,“那今晚能獲芙蓉陪的大爺是……”

尾音拉長,衆恩客自然意會,“三千兩,陪我!”

“四……”

死吧你們倆!隐形的華一一左右手同時伸出,一手扯住一人的腰帶扣,猛地一拽——

唰,香萬麗和芙蓉身上的衣衫同時敞了開來。

春光乍洩,任是青樓女子也下意識地尖叫出聲,并同時捂胸。

華一一半蹲下身子,左右手再同出,一手扯住一人的褲腰,用力向下一拽——

嘩,看臺四周發出的驚呼聲如海浪般壯闊。

第一次見衣衫敞開,他們沒反應過來,只是本能地愣了一下,心裏還想着,這是新節目?

等第二次褲子脫了,他們反沒反應都先驚呼了出來,一個是青蔥玉腿,嬌羞憐人;一個是白白胖胖,風韻猶存。

這一定是新節目!

“五千兩,香老板陪我!”

“六千兩,芙蓉姑娘陪我!”

衆人喊得更兇。

香萬麗和芙蓉這次卻連尖叫都叫不出來了。

“香香香香姨,到底是誰在扒咱倆的衣服?”芙蓉心裏毛的連褲子都忘了抓起來穿上,因為她四周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人影。

香萬麗心裏也毛,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日鳳仙喊過的有鬼一說。咽咽口水,她強自鎮定,“別,別慌,這麽多人,不會有事的!我們先把褲子穿上。”

兩人同時彎身,屁股撅起。

隐形的華一一擡腳就是一腳一個給踹了出去,喜歡跟人撕是不是?就送你們讓大家撕!

香萬麗和芙蓉這次真切感受到了屁股上中的那一腳,難道真的有……

“鬼啊--”她們也顧不得此時光着屁股還正在往下摔的丢人姿勢了,扯嗓子就開始尖叫。

可惜,很快淹沒在底下人更兇的歡呼聲中。

“今天的新節目夠刺激!”

“芙蓉姑娘演技太逼真了!爺疼你!”

“哈哈!我搶到香老板的大白腿了!香老板今晚陪我!”

“都特麽的滾開!兩個人的褲子都在老子手裏!都是老子的!”

褲子?褲子!低頭,一群男人看到了被托舉到中間的兩個女人是如何的衣不蔽體,如何的秀色可餐!

男人們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既然大家都不想讓,那麽,一起?”

“一起!”

數十雙手,數十張嘴不約而同朝着香萬麗和芙蓉急色湊去。

隐形的華一一開始滿意退後,才轉身,段無修出現在了面前。

“華一一!”

華一一愣住,他能看得到自己?不可能!畢竟周圍的人對自己可是沒有一點反應。

她悄悄把氣息再調緩一些,再轉個方向,準備繞開他走。

段無修卻是身形一晃,又準确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華一一!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多濃郁的辣條味嗎?”

壞了!華一一心頭一緊,下午的确穿着這件外衣進過辣條制作坊。晚上出門急,沒來得及換,卻不曾想現在給敵人留下了線索。

怎麽辦?

華一一急在原地。

像是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似的,段無修愉快地笑了,“我很好奇你能隐身的功夫。如果你自動現身讨好一下我,沒準我還能留你一命。可如果是本少出手抓出你的話,哼哼!哪裏走!”

空氣中若隐若現的辣條味突然向左去了,段無修縱身就追,探手就抓。

入手一看,一件外衣。

華一一身上的衣服在她身上能同她一起隐身,可離了身,很快便能顯形。

“騙我!”段無修猙獰一笑,外衣甩在地上,他反身再撲向空中雖淺但還是存在的辣條味。

隐形的,僅着中衣的華一一都快跑哭了,這特麽的是黃金限量版狗鼻子麽?

心越急,腳下越慌,一個不注意竟是撞到了某扇門上。

吃痛,顯形。

回身,段無修的大手已經近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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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禍水的花花,很漂亮,能讓我碼字心情更爽哦~康桑密達~

☆、008 名品胸肌

華一一身後的門忽然打開,她慣性後仰,躲過了段無修的兇猛一抓。

“騙子姐夫!”華一一認出了正把自己抄進懷裏的人。

玉玄末看到她身上的中衣裝扮迅速黑臉,卻沒時間說什麽。一邊拿身上的披風把華一一從頭包到腳,一邊轉身避開了段無修欲看清他臉的視線。

他現在還不能露臉!

“我們走!”他橫抱起華一一奔向來時的窗口。

“不能走!”華一一揪住玉玄末的衣領,“你會武功是不是?那現在就給我打回去!今天我都栽他手裏兩次了,這仇我必須報!給,一千兩!你現在就給我打回來!”

相當于橫坐在他懷裏的姿勢,剛好方便她扒開他的衣襟塞進去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最後還不忘拍拍再擺一臉“別客氣!爺有錢!就是這麽任性!”的大方氣度。

青樓,銀票,往衣服裏塞錢。玉玄末的黑臉再黑一層,她把他當成什麽了?還一千兩!他就值一千兩?

華一一正沉浸在“有打手就是有幫手,有幫手就是有後臺”的興奮中,完全把某個正在向炸毛邊緣狂奔的獅子給忽略了。

“快給我打!”華一一猛推玉玄末的胸膛。

這麽一耽擱的功夫,段無修追上來了,他對着玉玄末的背心處就是殺氣十足的一掌,“想走?那得橫着走!”

華一一看個正着不由尖叫,同時伸出手臂以護衛的姿勢環上了玉玄末的後背。

才準備要炸毛的獅子瞬間被安撫,這小王八蛋倒還算有良心。

身後那一掌玉玄末看都沒看,輕松以比掌風更快的速度抱着華一一縱身飛出窗戶。

窗外接應的風馳将布巾蒙上臉,一抖手中長劍迎上了追出來的段無修。

他沒用任何能看出招式的殺招,只是毫無章法的左刺右砍。但即使是這樣,段無修也開始慢慢招架不住。

“你們不是盛京人!說,從哪裏來的?進京的目的是什麽?你們跟那個華一一又是什麽關系?”

風馳一聲不吭,心裏計算着主子該到家了,他擺一計空招,也撤了。

如風一般的速度,阿旺想帶人追都無從追起。

“大少,這京裏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一撥人?”

“查!給本少挖地三尺也要查出來!”

“可是我們連臉都沒看到。”怎麽查?阿旺苦臉。

段無修一腳踹趴他,“蠢貨!查不到他們還查不到那個華一一嗎?”

阿旺沒敢起來,就地行禮,“大少英明!”

“華一一!”段無修因再次被華一一從手中逃脫而氣得扭曲了五官。

……

“華一一!”玉玄末連人帶披風給扔到了床榻之上。

“痛。”華一一翻滾兩圈,撞上靠裏的牆才停下,“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我再做什麽能比得上你做的?”玉玄末看到華一一僅着白色中衣的情況就氣不打一處來,“那最歡樓什麽地方,你不知道?你行啊,夠膽啊,只身闖敵營報仇雪恨,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鼓掌,為你歡呼?”

“呃,就憑咱倆的交情,倒不需要那些形式主義,你敬杯水酒意思意思也就行了。”華一一坐起想下床,卻被玉玄末單腳踩在床邊上又給逼退回了床裏。

“華!一!一!”玉玄末手肘撐在膝蓋上瞪她。

如果說出的話是有形的,那麽現在從他嘴裏出來的話絕對都是咬碎成渣渣狀的。“你還覺得自己很有本事了是不是?那你跑什麽啊?你怎麽不跟段無修大戰三百回合啊?有本事惹事,有本事你真刀真槍的幹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我不是給你一千兩了麽?為什麽你還要跑?我不打是因為我是女的,好女不跟男鬥!你可是男的!你跑什麽跑!啊對了,既然跑了沒打,那你先把那一千兩銀票還回來的!”說着她伸手就去扒玉玄末的衣襟。

“華一一!”玉玄末臉色一窘,身向後退。這個小不要臉的!

“哎?想昧我的錢?我跟你拼了!”她幹脆縱身就撲。

“華一一!你想摔斷你的小脖子麽?”玉玄末只得變退為迎。

華一一終于如願抓住了玉玄末的衣領,很好,還她的錢!她用力一扯,嘶啦--動作太猛,力度沒控制好,本想扯開衣領竟變成了扯下衣領。

一字之差的後果就是,大片光潔的胸膛猝不及防地直直撞進華一一的視界。

華一一只覺得眼前白光一晃,腦袋嗡一下閃過了第一念頭,竟然有胸肌!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麽?

啧啧啧,瞅瞅那胸肌,寬厚,結實,外緣且呈精致的扇形。

她記憶裏那個國際打星的名品胸肌也不過如此!

再加上他的臉,靠,這種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的幾百年不出一個的品種放到現代那絕對是老天爺賞飯吃還得是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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