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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天的什麽開幕式了?它們說的是那打了它們的壞男人的手下對她不滿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來說,她不是應該心情不爽找人洩火的麽?

華一一輕松靠坐在床頭,一手抓狼頭一手抓狐頭,“小心眼!還惦記着被揍的恥辱呢?你們怎麽不說兩個都打不過一個是自己太挫!”

兩只迅速跳下床抖抖身上的毛,又被揉亂發型了,讨厭!

“嗷--”別轉移話題,你男人的手下可是不服你呢,就不信你心裏能甘心!

“一,他還不是我男人;二,他的手下為什麽要服我?我天嬌傳媒的一幹手下一樣不服他。諾,一比一打平,我為什麽不能甘心?”

華一一躺下要睡,被兩只拿嘴叼開了要蓋的被。

“嗷--”女人!這裏沒別人,你不用裝心寬的聖母吧?而且你這樣也不是心寬,那根本就是缺心眼!

“缺心青年歡樂多,你們不造麽?把被子快還我!我真的很困了,今天就不跟你們計較沒大沒小的事情了。如果下次再這樣,我就扣你們的肉!”

搶回被子,華一一兜頭就睡。

兩只氣直了眼,“嗷--”好心當成驢肝肺!小心把我們氣走!

“哦,那走時記得幫我把門關好。”

“嗷!”真的走了?兩只做勢轉身,并故意發出響亮的腳步聲。

“辣條!溫泉!美女!”華一一翻個身,“好幸福的人間生活!”

“嗷!”無恥!她一定是故意的!這誰能抵抗得了!

兩只互看一眼,各自耷拉下頭走到門邊窩了下來,它們要玩膩了再走!這樣回去也算衣錦還鄉了!嗯,就這樣!才不是為了她!

……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氣晴好,無風,是深冬裏難得的一個好天,天嬌傳媒盛大開業。

樓頂上拉開了寫着“天嬌傳媒”四個大字的幡子,光閃閃耀眼的亮金色,半個盛京城都看得到。大家看得到,卻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可這也不妨礙各個商會的掌櫃的們前來參加天嬌傳媒的開幕儀式。

前些天開辣條分店是賺了不少,但因請四美站臺也花了不少。華一一說今天的開幕儀式還會提供美酒佳肴,所以他們必須來,至少也得吃回些本不是。

刻意沒吃早飯就來了,一進門傻眼了,大廳內擺滿了桌子不假,桌子也擺滿了美酒佳肴也不假,但桌子四周卻不見一把椅子。桌子也很奇怪,比普通的飯桌要高,看一眼先到的,竟是都站在桌旁吃。

這是什麽鬼?

“歡迎光臨!米鋪的範掌櫃是不是?請您這邊走,我們華總特意為您提前安排好了位置。”

聲音很端莊,像是出自官家千金,抑揚頓挫間盡是官家的大氣。可在範掌櫃順聲轉頭望過去時,卻險些鼻血湧出。

這穿的是什麽衣服?上半身的衣裙緊緊貼着身,下半身某側卻是從大腿就開始露了,站直了還不顯什麽,一走進來,便只見如玉般的潔白大腿若隐若現,若隐若現。

啊,差點忘記這裏原本就是青樓了。意思就是天嬌傳媒的內裏還是倚紅樓?

哈哈哈,好好好。

範掌櫃面上不見神色改變,手卻悄悄伸了出去,青樓嘛,他會玩。領路的也是妓子對吧?臉雖然不驚豔,但這大腿倒是誘人的很。先摸一把的說,不摸白不摸!

啊,摸到衣角了。再向下就是大腿了吧?蘇,好激動。

卻在此時,唰,一道白光閃過。

什麽東西?範掌櫃一愣,停住腳步,擡手,四個指甲齊根斷掉。剛要本能地驚呼一聲,卻在張嘴的一瞬間就被人堵了嘴。

孟離朝一臉木然,“範掌櫃,這裏是天嬌傳媒,不是倚紅樓。”

範掌櫃面部扭曲,手指倒不疼,但吓得心疼,剛才是不是差一點就被削掉手指了?他怎麽敢!

狠力甩開孟離朝的手,剛要說什麽,卻見領路的女子躬身擺一邀請的姿勢,“範掌櫃,您的位置到了,請一定盡興。”

說完,人家若隐若現着大腿走了。

走了。

了。

他連一把都沒摸到!範掌櫃心裏憋悶的就要把氣撒在孟離朝身上,可一轉身,孟離朝不知何時早就不在原地了。

這特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順手抓起桌上的一杯酒倒進嘴裏,放下,迎上了一桌子同病相憐的“深情”目光。

“你也被削指甲了?”

“你也?”

大家互相交遞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到底算什麽?不就是青樓重新開張嗎?那為什麽不讓摸?難道大廳的這些丫頭也是要收錢才能摸的不成?”

“真沒準,別忘了這位華總可是一個時辰收八千兩的狠角色,這大廳的丫頭要收錢才能摸也就不難理解了。我看是過去窮瘋了,現在才想賺錢想瘋了。”

“哎,你剛才說華總?為什麽是華總?”

“剛才領路的丫頭說的,說天嬌傳媒的總負責人是華總,應該就是華掌櫃的意思吧?切,腦子竟用在了這些想不通的歪門邪道上,能賺大錢就怪了。”

“可是,到目前為止,人家确實賺到了大錢。”某掌櫃示意大家環視一下四周,“看看這精致雕刻的廳柱,看看這粉刷精美的顏色,看看這群領路丫頭的衣裙質地,再看看我們桌上現在擺的各式美食。這哪一個不是明擺着告訴我們,人家就是賺錢了,還大大方方地現了出來。”

“那些錢大部分是我們奉獻的!”範掌櫃插起一根辣條塞進嘴裏猛嚼,就像這樣能嚼回他被華一一賺到的錢。出場一個時辰便八千兩,這麽賺的話能不賺瘋?太黑了!不行,今天必須找補一些回來。“喂,各位老夥計,今天我們怎麽也得讓她再出點血!”

“成,怎麽做?”

“附耳過來。”

一通巴拉巴拉之後,“明白了吧?這可是對我們都有利的事情。”

“成,範掌櫃你一會見機領個頭,我們都跟你便是。”

“說定了,大家碰個杯,走一個的。”

衆人俱都露一個合作愉快的笑容,然後一飲而盡。

此時,樂聲忽起,大廳早就搭起的一個高臺上,華一一出場了。

一襲月牙白的長袍,一款淡金色的長款無袖坎兒,頭發全部束進一頂玉冠裏,沒戴任何首飾沒化任何妝容。整體看上去幹淨的就像,一個男子。

掌櫃的們莫不覺得眼前一亮,華一一的女裝他們都見過的,但都沒覺得有多驚豔,可今天一見男裝,頓時都有一種“果然是倚紅樓出來的顏值的确有水準”的感覺。

堯天國民風開放,走江湖的女子更是多以男裝出現。做為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掌櫃的們自問見過的男裝女子比他們玩過的風塵女子都要多,但像華一一這樣有男子的氣質卻不硬朗的,今天的華一一絕對是獨一份。

小臉面無表情,極有男子主持大事的嚴謹态度;但下颌弧度是柔美的,就不至于太嚴肅到不好接近。

背很挺腰很直,目光淡定從容,高冷自信的像出門歷練多年衣錦還鄉的富家公子;然而腰肢纖細,身段凹凸有致,無形中又中和了拒人千裏的高冷氣質。

是男是女?

亦或可男可女!

很獨特的氣質,大廳內頓時除了樂器聲再無其他聲音。

雨狂雷鳴來之前心裏還各種大材小用的不堪,現在看到了換裝的華一一,竟都不由自主地心生一種贊賞。

雖沒有主動為了太子就閉門不出,但也知道不以女裝出現。再加上華一一三年前就是太子嚴加保護的深閨女子,自是少有人知道。如今再加上男裝,就算她頭頂華一一三個字,恐怕也沒有人會跟三年前的華家小姐挂上勾。

在有限的條件內,既一定程度的保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又沒有阻礙她自己的賺錢大事,暫時撇開太子單看她的話,至少是個聰慧的女子!

呃,如果她願意放棄抛頭露面賺錢的話,也許他們可以建議太子收她做側妃。側妃而已,不能再高了。

華一一很滿意這場衣裝收到的效果,做為各大頒獎典禮的紅毯常客,她如果這一亮相就輸了那真是對她專業的侮辱。

就像雨狂雷鳴所想,她選擇一身男裝公開亮相,一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真實身份,二就是為玉玄末減輕一分注意。

兩只昨晚所說的,她是沒有不甘心,但不表示她不在意。确實,這個時代再民風開放,也沒見過哪家女人抛頭露面公開賺錢的。以前做天嬌辣條,她只負責背後策劃,前面有藍姨盯着,這盛京只傳開了天嬌辣條的老板是個叫華一一的,可她本人倒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出了門也不是誰都能認出來。

但天嬌傳媒沒辦法讓藍姨出面打理,這對于堯天的人來說是個全新的行業,藍姨不可能很快把裏面的個中道道都學會,她這次必須自己來。

在玉玄末已經公開現身之後。

在康王已經知道她的落腳地之後。

在更多勢力開始知道她死而複活之後。

她需要盡可能地降低這種注意力,同時不能耽誤了她賺錢。

夾縫中生存,很難,但很刺激。

她喜歡這種真實的生活,那讓她會忘記懷疑自己重生是不是只是個夢這件事情。

擡手,樂聲停止。

她站定在高臺中央,朗聲開口,“感謝所有到場的朋友,今天是冬月初七,天嬌傳媒正式挂牌成立!”

說完,她深鞠一躬。

就在她彎下身子的那一刻,天嬌傳媒的門外煙花綻放,宛若新年早到。

------題外話------

破折號的男裝是比照賈靜雯版的趙敏男裝來描寫的,我曾經一度驚為天人!希望你們也喜歡~

☆、053 有人添堵,有人驅鬼

華一一站在高臺中央侃侃而談,介紹天嬌傳媒的四個臺柱,介紹今後天嬌傳媒的業務內容及發展方向,當然,重點是嚴肅表明了天嬌傳媒的性質絕對不是青樓。

華一一說到這裏時,目光有意地掃過了範掌櫃等人,“凡我天嬌傳媒的員工,就算只是個領路的,我天嬌傳媒的保安部都有責任保護其人身安全。保安部部長孟鐵,給大家打聲招呼吧。”

孟離朝沒上臺,壯碩的身材即使站在臺下也是赫然矚目,“各位掌櫃,在下孟鐵,是天嬌傳媒的保安部部長。職責所在,剛才多有得罪,孟鐵在這裏先跟大家陪個不是。失禮了,請見諒。”

孟離朝帶領所有護衛深鞠一躬,統一的深藍白領長袍,統一的九十度深鞠躬,禮數非常真誠,于是各位被削掉指甲的掌櫃更感覺到了指尖的陣陣抽痛。

話說的好聽,意思就是如果以後他們再打什麽主意這些什麽保安部的人會不惜把他們的手指削掉了?太嚣張!不讓摸你露什麽露!

華一一将高臺下一衆不滿的神色盡收眼底,“也許有人會說,不讓摸你露什麽露!我想說,這就是我們天嬌傳媒的職業素養。今天是我天嬌傳媒開業,為的就是讓來賀喜的各位有一個好的視覺享受,然後心情舒爽,然後在未來的日子裏與我們達成各種合作意向。”

“切,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不還是青樓用女色勾引來客賺錢的下賤老路子?”有人鼻叱出聲。

衆人莫不點頭附和,就是,也就說的好聽。

臺下開始混亂。

孟離朝看向華一一,需要他出手麽?

華一一對他搖搖頭。

“各位,難道你們忘了前些天四美幫你們開業站臺的事情了麽?如果今天我天嬌傳媒開業是用女色勾引的下賤老路子,那麽四美在你們開業的那天就幫你們賣斷貨的情況算哪種路子?”

臺下倏地一靜。

“店鋪開業第一天,要的就是吸引過來的眼球越多越好。而這種吸引,有什麽比女色更好用?而女色,也不過是宣傳的一種手段罷了,我們又沒有賣身,這算什麽下賤?”華一一環視一圈露大腿的領路小姐們,“我們露的是腿,就像門外的幡屋內的花,這只是讓大家視覺享受的其中一個組成部分。你們敢說看到的時候,心裏不爽?”

咳咳咳,臺下開始四處響起悶咳聲,哪裏會不爽,簡直是太爽了。

“但個別某人心裏長草想到別的什麽,我也就只能呵呵了。”華一一皮笑肉不笑,“我天嬌傳媒的員工有責任讓所有到場的來賓心情舒爽,但某些來賓如果想見機揩油,抱歉,我天嬌傳媒的保安部不是白白成立起來好看的。”

範掌櫃悄悄将沒了指甲的手指縮進了衣袖裏,這才注意到每一個露大腿的領路丫頭身後都站了一位長劍在手的藍衣護衛。

氣氛忽然變得肅殺。

天嬌傳媒的員工卻個個越加挺胸擡頭。

放眼全堯天,還能有哪家掌櫃的會像他們掌櫃一樣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撐腰?!

華一一突然收斂了所有淩厲的表情,燦笑如花,“同理,我天嬌傳媒的員工為我們自己開業站臺會如此,為各位掌櫃的店鋪開業站臺更會如此。我們露腿,但我們不賣身;我們以女色搏眼球,但不代表我們的定位就是低俗。下面,請欣賞我們的四個臺柱,琴棋書畫四美帶來的才藝表演。大家掌聲歡迎--”

華一一鞠躬下臺。

四美的才藝她不擔心,就像藍姨所說,盛京現在所有的青樓女子加一起,也敵不過四美的琴棋書畫。曾經的倚紅樓就是以才藝著稱的,只是後來大家越來越看臉,才藝就慢慢不受重視了。

如今華一一光明正大為四美打上了“賣藝不賣身”的标簽,這曾經席卷盛京青樓界的四美再次征服起各大掌櫃來更是手到擒來。

藍姨忽然一把抱住了華一一,“一一,謝謝你。”

四美當年雖然是各種理由被她收進青樓的,但經過了三年窮苦之後,她早就把她們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看着一手培養的孩子日益無光,她比誰都心痛。但華一一重新讓她們發光了。不僅不用賣身了,還用曾經自己花大錢讓她們學會的藝賺來了更多的錢。這種自己的過去并不是白白付出的感覺絕對比天嬌辣條賣斷貨更讓她感激涕零。

華一一能理解藍姨此刻的心情,只是她沒時間陪着消化這種情緒。

“藍姨,我需要現在跟每一位掌櫃的單獨打個招呼。”在臺上四美勾心的時刻,現在談什麽都最好談。

這個時代沒有包間或者KTV談生意,她也只能聊勝于無地在今天加急出手。

女色,在娛樂圈,這是最普通的談判手段之一。

不管你接不接受,無論哪個時代都是要看臉的。她從不抵觸這種潛規則,畢竟她自己也是這樣。沒有人有義務不看臉就去深挖別人的內心。只有臉先争取了注意力,才有機會讓別人去接近臉後面的心。沒臉,人家連接近的意向都沒有!

華一一走到範掌櫃的旁邊與他碰一下杯,“範掌櫃,最近辣條的生意可還好?”

範掌櫃收到同桌傳給他的“就趁現在找補”的眼神,微點頭暗示收到以後才謹慎開口,“還不錯,這要感謝華總幫忙在第一天就打響名號了,只是……”

“什麽?”

“聽說胡掌櫃開業那天,四美幫他站臺了一整天卻只多收了兩千兩。華總,你這樣手心手背兩個價錢不太合适吧?”

“那是因為……”華一一想解釋。

範掌櫃打斷她,“華總不必解釋,我現在提出呢也不是想找事,就是想着只要華總幫我把差價補上就好。這樣,改天讓四美再幫我站一天,我補上兩千兩如何?”

“對對,還有我,還有我們。”

立刻有人附和。

華一一明白了,人家根本就不關心解釋,人家要的就是花小錢辦大事。

掃一眼一桌子撿到大便宜的眼神,華一一挑挑眉,笑得分外妖嬈,“兩千兩只一天,各位有沒有覺得虧了點?”

“哎?”

“五千兩一個月如何?”

“什麽?”

“把四美吃辣條的樣子做成挂軸,一個月內允許各位挂在門內門外招攬生意。一個月啊,不比一天效果好?”

有人立刻開竅,“華總,如果我想挂一年呢?”

“也行。”

“多少錢?”

“十萬兩!”華一一大方伸手表示。

有人變臉,“你怎麽不去搶!”

華一一手拿酒杯空敬一下,“有兩千兩差價的,算我天嬌傳媒管理失誤,各位掌櫃的可以選擇站臺一天,也可以選擇挂軸一月。但想請我四美代言整年的,我們只能一次簽一個。”

“代言?一次簽一個?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在合同期限的一年內,我四美只會出現在代言的店鋪裏,再不會出現在別家。想想看,盛京最近的辣條店鋪上升到十家了吧?但還是供不應求。想來以後還會有別的店鋪加入進來。這種競争越來越激烈的情況下,沒點特殊吸引眼球的宣傳,恐怕不容易脫穎而出吧?各位考慮考慮,有決定了可随時到二樓辦公室找我面談。只一個哦。失陪。”

說完,華一一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轉身走向了下一桌。

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範掌櫃,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要找補一些回來嗎?”

“怎麽不知不覺地就又被套進更多了?”

範掌櫃一拍桌子,“一年的代言合約我要了,你們誰都不準跟我搶哈。”

“喂,範掌櫃,你怎麽這樣!”

“我還想簽呢,我……”

後面一陣嘈雜,華一一笑得志得意滿,別急,都有份都有份,上趕着送錢的,她有的是辦法幫他們都送進來。

下一桌到了,她先舉起酒杯在前,“感謝各位……”

一張熟悉的臉進入視線,華一一變了神色。

康王玉擇昭。

他一直背對着高臺站着,是以她一直沒看到他。再掃一眼這一桌,跟康王的臉都有幾分相似。皇子們什麽時候都有這空了?

“一一,好久不見。”玉擇昭擡手就要摸上華一一的臉。

唰,一把長劍削過,擋住了玉擇昭的手。

孟離朝只看向華一一,“小姐?”他剛才居然沒看到康王帶人出現了,真是失職。

玉擇昭食指點點孟離朝的劍,“你确定今天這樣的日子讓劍沾血?”

華一一擺手示意孟離朝收劍,孟離朝收劍卻依然戒備地站在了華一一的左前方。

玉擇昭別有深意的看一眼孟離朝,“一一,他的存在,我家兄長允許了?這心态可是夠寬的,佩服佩服。”

華一一不為所動,“這位掌櫃的今天到場不是想讓我聽你的家事吧?要不要我通知你兄長過來接你回家細談?”

“放肆!怎麽跟我二哥說話呢!”某位拍桌而起。

呼啦啦,一群護衛站到了華一一的身後,“小姐?”

華一一冷笑,“我想你搞錯了某些事情,不是我要跟你二哥說話,是你二哥上趕着來我的地盤找我說話!怎麽,嫌我說話不好聽?好啊,請你,或者你們,馬上離開!”

“大膽!竟然趕我走,你知道我是誰……”

“抱歉,我不想知道!”華一一只看向玉擇昭,“看來我們之間沒有合作的趨向,失陪了。”

“一一,別急着走啊,誰說我們沒有合作的趨向了?”

華一一被他話裏明顯的深意驚到,他的意思是……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嘈雜的吵鬧聲,還伴随着頌經聲。

華一一驚然扭頭,藍姨小跑了過來,“對面最歡樓的香萬裏不知從哪裏請來了一群和尚,非說這個地方有鬼,要頌經驅鬼。”

關門有些日子的最歡樓這一有動靜,竟是請得高僧頌經驅鬼,一大廳的人立刻都好奇的湧向了門口。

華一一被康王攪了局的心情于是更差了,“走,去看看!”在她開業第一天就敢砸她的場子,真是夠了!

門外今天特意鋪設的紅地毯,此時恰好成了和尚們的座下墊。一群和尚盤腿坐好,每一個面前都擺着一個木魚,他們邊敲木魚邊頌經。在他們的身後,是最歡樓改穿了素袍的姑娘們虔誠跪着。

在她喜慶的開業典禮門前,她們這麽又是念經又是跪着,這不是觸她黴頭是什麽!

華一一臉色一沉就要下令驅趕,卻見香萬麗看見她後一臉見到鬼的驚吓表情。

“大師,就是她!就是她有鬼附身!”那天被看不見的人扒了褲子,段大少曾告訴她就是華一一搞的鬼,再想起被吓得徹底瘋掉的鳳仙,已經被滅掉的段家滿門,香萬麗現在已經完全相信華一一有鬼附身一說了。不然,她怎麽可能由一個膽小怕事的小跑腿逆襲到現在天嬌傳媒掌櫃的如此高度!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芙蓉驚慌失措地躲在香萬麗的身後,扯着嗓子猛叫,半點沒有往日裏飛天玄舞的仙氣神了。

其他姑娘們亦是,她們可都是親眼見過鳳仙瘋掉,香姨和芙蓉不穿褲子被一群男人上下其手。太真實,太詭異,太讓人從頭涼到腳。

看到華一一擡步走來,她們也顧不上跪着念經了,全部站起來跑到了香萬麗的身後躲着,而香萬麗則躲在了念經的和尚之後。

“大師,她過來了,怎麽辦?你念的經到底好不好使?要不幹脆拿木魚砸過去吧?”香萬麗吓得直哆嗦,不由拽着和尚的衣角使勁晃。她身體肥胖,和尚瘦小,這一晃竟是差點将和尚晃倒。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噓聲,來自雷鳴的變聲。

“我說大師,你就是這樣打着念經超度的幌子來接近女色的麽?這辦法倒是有效,敢問大師的寺廟還招和尚不?”

人群中哄然大笑。

香萬麗立刻放下了扯着和尚衣角的手,“抱歉大師,是我的錯,是我冒犯了。”

和尚眯着眼搖頭,竟是看也不看雷鳴,也不看華一一,“施主是男是女,對于貧僧來說只是受了驚吓的苦命人,無礙。只是施主帶貧僧來的這個地方,的确邪氣缭繞。施主還是再往後退些的好,我等需要靜心念地藏本願經。”

這般寬厚的話雖沒有直接回應雷鳴的女色之指責,卻比直接回應更加有效。所謂高僧,不都是如此淡泊超脫的嗎?

突然範掌櫃驚叫起來,“可是城外法華寺的戒遠大師?”

“就是那個幾度進宮為太後講解佛學的高僧?”

“如果是他,為什麽他要淪落到接受青樓的人委托念經驅鬼?”

“笨蛋,高僧,高僧,人家哪裏會介意我們凡人的身份等級。”

衆人恍然大悟,這倒是。那麽,今天這事就是十有八九不是空穴來風了?大師所講的“邪氣”就是香萬麗剛才喊出聲的,鬼?

呼啦啦,禀持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保險心态,這下連今天到場的各路掌櫃都自動撤離了華一一兩丈遠。

香萬麗欣慰點頭,“對對,大家都離她遠點,我和芙蓉那天就是被完全看不見的她強扒下褲子又踹下高臺的!還有我最歡樓的鳳仙,都意識不清一個月了,嘴裏反反複複就喊一句話,說什麽華一一會變臉會消失。那時我還不信,可事情到我身上,我不得不信了。試想,如果不是鬼上身,怎麽可能一個大活人就活生生地消失在眼前?還有,如果是正常人,怎麽可能想得出辣條,傳媒這些我們堯天國從來沒有過的新名詞?她一定不是人!”

芙蓉跳到香萬麗的身旁附和,“對對,她一定不是人!大師,快念經超度她!快啊--”

------題外話------

跪謝愛你看正版親親的大鑽石!于是我被砸的腦神經卡斷了……一點點小卡,今天字數少一點,我盡量這兩天調整過來的哈~

☆、054 喪心病狂的孟離朝

以香萬麗為首的最歡樓衆姑娘們無不表情扭曲,驚恐萬狀。

那樣發自內心的害怕太真實,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由衷相信她們是真的害怕。而在相信之後,他們就自然而然地開始去想,她們說的話難道是真的?華一一,是鬼怪附身?想想這一個多月來,一個天嬌辣條橫空出世,一個天嬌傳媒盛大開業,全部都是堯天國從沒出現過的新鮮事物,他們走南闖北這麽些年都沒能實現的商業版圖,被她一個十五的跑腿小丫頭憑白空想就想出來了?

這不科學!

于是圍觀衆人在遠離的基礎上又再遠離,退出天嬌傳媒的大廳後,站到了最歡樓的門前。

鬼怪之說向來比醜聞的殺傷力還在要大。

藍姨怒了,跳出來就罵,“香萬裏,你不就是妒嫉我倚紅樓起死回生嗎?有本事面對面跟我撕,胡亂捏造鬼怪之說砸我的場子你就這點出息了?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衆人眼珠一轉,好像也有理。

藍姨殺氣騰騰地沖向對方人群,本以為會受到圍攻,卻不想香萬麗等人拉住藍姨就把她拖進了自己陣地裏。

“藍鳳凰,你傻了嗎?這時候還撕什麽撕!鳳仙被吓瘋的那天,你可也是在場的。你仔細想想,那天的情況它正常嗎?你一個月內從地府到天庭,一步登天的速度啊,你覺得這合乎常理?莫不是你也被鬼怪控制了心智?來,快坐到高僧後邊去,先幫你念經驅驅鬼的。”

芙蓉等人七手八腳把藍鳳凰按倒在某個和尚背後落坐,無論藍鳳凰怎麽掙紮,就是不給她起來,為了防止她亂叫,還特意堵了她的嘴。

衆人眼珠再轉,香萬麗和藍鳳凰一向水火不容,可今天不僅沒撕起來,還相反地拉了一把……今天這事兒只怕有九成可能是真的。

鬼怪啊……衆人心中顫顫地嘆,看向華一一的目光都變了。

華一一不為所動,想當年帶大咖上紅毯,多少長槍短炮對着她就為看她出差錯,她還不是一路走過來了。

今天這些,讓她變色還真不夠格。

只是,本來喜慶的大餐突然吃出了蒼蠅,到底讓人有些不爽。

她不爽,背後的那些人就別想爽!

會是誰呢?

華一一目光犀利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她第一個對上的就是康王玉擇昭,腦中閃過剛才他別有深意的話--誰說我們沒有合作的趨向了?

他的意思可是在暗示今天的事情由他一手主導,如果她不跟他達成某種合作的話,他要以鬼怪之說在天嬌傳媒開幕之初就徹底扼殺掉?

玉擇昭,卑鄙!

像是能聽到華一一的心聲似的,玉擇昭回華一一“彼此彼此”的眼神。

他長這麽大前後兩次被打成豬頭樣全部都是因為她,華一一!如果不毀掉她的一切,他如何對驕傲的自己交待!

是,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他主導的,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因為在完全不了解異能的香萬麗面前,随便扯扯鬼怪之說就已經讓她吓到屁滾尿流了。再随便一提法華寺的高僧,剩下的根本不用他再介入,香萬麗便自動幫他完成了一整套的計劃方案。

華一一,這可不是出錢出力就能擺平的醜聞。鬼怪之說只要在盛京百姓心中紮下了根,任你擺得平表面事情,也無法抹殺衆人心中的忌憚。天嬌傳媒想火起來?做夢!随後就是天嬌辣條的沒落,再随後就是你,華一一!

再從頭到腳細細掃一眼今天讓人驚豔的男裝華一一,他玩女人,也玩男人,但這樣亦男亦女的倒是沒玩過。想來這個願望也能很快實現了。

玉擇昭對着華一一露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孟離朝忽然閃身阻隔了玉擇昭的視線,“小姐,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驅趕這些和尚,否則對我們不好的傳言會越加發酵。”

“怎麽驅趕?你要在開業的第一天就強勢展現你保安部的實力麽?給盛京百姓留一個暴力的第一印象?”感性上說,最歡樓如此砸場,她真是有心砸回去;但理性上來說,今天日子特殊,不能給天嬌傳媒招黑。

孟離朝微彎下高大的身子,湊近華一一低聲道,“我可以暗中潛進最歡樓後院放火!”

火一起,救火的救火,逃命的逃命,誰還有閑心在別人門口鬧事。

“孟離朝,你這招真是喪心病狂,的漂亮!”華一一差點失笑,“你也算是正統官少出身了,你确定這樣做不會給你孟家抹黑?”

“活着,才有資格談抹不抹黑。”

華一一被孟離朝眼底的看破驚到,“抱歉,最近事多,你的事情倒是一時忘了跟玉玄末談。”

“小姐多慮了,太子剛回京,事多且雜,我的事情也不是說查就能查清楚的,我能等。”三年都等了,他也不怕再等下去。“小姐,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情況。需要我出手嗎?”

“不,暫時還不能用這招。看到康王沒,還有他身後那些明顯是皇子的人,如果我沒猜錯,今天的事情只怕是他一手策劃,目的就是讓天嬌傳媒連起都起不來。你前腳去放火,後腳就能被他們抓個現形,到時天嬌傳媒只怕更說不清楚。這樣敏感的時刻,我不敢冒這個險。”

孟離朝一臉堅毅,“小姐,我親自去,萬一被抓到,我寧可自裁當場也絕不把天嬌傳媒牽扯進去。”

“不,我怕的是你落入他們的手裏。已經有太多人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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