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個部位是男人的敏感處,幾乎不能經起任何挑逗。
江生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是個成年男人,該懂的還是懂的。
杜遇說難受。
大概是因為他剛才拉褲鏈的時候無意間的觸碰,杜遇是不明白這些的,但是他懂。
說實話,江生有一點尴尬。
畢竟始作俑者是他,他跟他都是男人,現在四下無人,空氣裏忽然就彌漫上了一股詭異的旖旎味道。
江生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杜遇忽然扯了扯他的胳膊,也不說話,只是這樣輕輕的扯了扯。
江生愣了一瞬間後,“馬上就好了。”
他低着頭,盡量不觸碰那個敏感部位,扯了褲鏈幾下,這回總算是解開了。
江生松了口氣。
還真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讓他更難堪了。
好在杜遇那個敏感部位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不然他真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看了杜遇一眼,他比他矮不了多少,五官也長開了,或許江生之前,一直都沒将他看做是一個,可以和自己一樣,相提并論的,一個成年男人。
他把他當弟弟,當小孩,還沒來得及把他當作一個男人。
可是到剛才,到現在,他知道,杜遇雖然童心未泯,但不可忽略的是,他和自己一樣,身體上,完全就是一個成年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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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站起來,剛想問他,還難不難受了,可是又一想,問了也是白問,他又不可能替他解決。
只好咳了兩聲,淡淡道,“走吧。”
大概是因為杜遇還沒經歷過這種事,雖然難受,但這種感覺并不強烈。
江生沒碰之後沒一會兒,這種難受感漸漸就消失了。
“走了阿遇。”
江生拉開門喊了一聲。
杜遇懵懵懂懂的跟上了江生出去了。
下課時間短,江生拉着阿遇就準備回去了。
樓梯口的牆邊放了個大公告欄,很顯眼,不過江生一直都沒注意它。
但杜遇走到那,忽然就停住了。
目光微微有些出神看着那。
玻璃框裏貼着的是海報,報紙還有一些雜志封面圖,全都是津港近幾年來的重大事件。
有一張其實很顯眼。
但江生一直沒注意過。
是一張有些發黃的津港舊報,大寫加粗的标題上寫着,“再現傳奇——少年天才百米穿楊”
杜遇眨巴着大眼睛,擡頭看着江生念道,“阿生……”
江生看了眼杜遇剛才盯過的方向,原來是他早些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記者拍上,又加以猜測和過度誇大化的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他身穿警服,像是剛從什麽激戰中幸存下來了一般,警服上幾乎沾滿了血和灰土,半張臉也都是血跡,額間臉側還帶着汗珠,一副狼狽的模樣。
但那一雙眼睛卻并不是一個狼狽人的眼,目光炯熾,汗水粘上了他的睫毛,他舉着槍,沉着的臉。
旁邊還有另一張配圖,很糊,是一個中年男人,手裏也拿着槍,只是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報道上對江生好一通誇,誇他是繼三十年前被暗殺的陳德明之後,又一個神槍手。
還給他起各種外號,什麽“罪喪膽”,“槍王之王”,“槍中豪傑”,“槍神”,總之一大推。
這些媒體報社只不過是跟風行事,對于事情的經過是什麽樣的,幾乎沒什麽過多言辭。
他們只是想寫大衆愛看的,少年英雄,神槍射手,誰又不喜歡看呢。
江生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就想起了那一天。
那是他進警隊一年多後,第一次出任務,抓得是連環殺人犯于斌,由于許紹康的大意,最後導致出隊的警員裏只剩下了他和宋佳豪。
滿腦子都是一些血紅畫面,是個讓人很不快的回憶,江生不太想多提,臉色淡淡的說,“回去了阿遇。”
杜遇自然是看不明白江生的臉色的,他指着照片裏的江生,輕聲念道,“阿生……”
他想告訴江生什麽?
或許他根本沒想說什麽,只是認出了江生,單純的念了念他的名字。
江生瞥了眼照片,不太清楚杜遇的意思,于是随意問道,“想要?”
是江生的猜測,因為杜遇一直念又一直看着照片,他又不明白他的想法,就随便猜了猜。
畢竟很多時候,杜遇的想法,也都是江生猜到的。
杜遇眨了眨眼睛,又轉頭看了眼玻璃框裏的照片,緩慢的點了下頭,然後又搖了一下頭。
江生目光詢問,“不要?”
杜遇搖了一下頭。
江生有點迷,“要?”
杜遇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下了頭。
江生無奈的笑了一聲,真不知道杜遇在想什麽。
他看了眼那張報紙,津港日報,1994年8月14日。
“知道了。”
江生沒解釋什麽,拉着杜遇進了教室。
這一節課上的是體育,因為今天天氣好,國文老師把之前和體育老師調的一節課還給了他。
班長周小星正在班裏組織同學排隊進操場,正巧見他們倆進來,看了眼江生,然後和杜遇說道,“這節課上體育,你等會兒就排在梁寺年後面吧!”
杜遇當然是沒有聽進去的,但是江生聽明白了。
後門處很多人已經在排了,江生掃了眼梁寺年的位置,拉着杜遇就過去了。
到底是兩個男人,還手牽着手,加上杜遇總是呆乎乎的樣子,班裏的人忽然就相信,之前趙又琦同他們講得話,相信杜遇可能真的是個傻子。
不然,沒有一個正常的男生,連走路都要別人牽着的。
一瞬間又紛紛排斥起了杜遇,看向他的目光裏都帶了些鄙夷。
這些人都是津港是金字塔頂尖上的人,自以為自己是高等人,又怎麽會看得起一個傻子。
江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只不過他清楚,這些人裏,能同杜遇交往的,寥寥無幾。
梁寺年倒是熱情,看見江生過來,笑着道,“阿sir忙完啦?”
江生拉着杜遇站進隊裏,低聲的回了他一句,“嗯。”
雖然大部分人看不起杜遇,但因為江生在,也沒人敢公然挑事。
隊伍一直走到了體育館。
這節課教得是籃球基礎,但其實很多人早已經學會了,尤其對于男生來說,他們從初中開始就已經會打籃球了。
所以簡單的過了一遍老師教得內容後,就去隔壁打球去了。
杜遇當然是不會這些的,老師叫了他好幾遍,他都沒應聲。
江生本是想讓杜遇盡量的自己去适應校園生活,除非萬不得已,他再來插手。
但看着那體育老師都快有點氣急敗壞了,于是輕聲提醒杜遇,“阿遇,老師在叫你。”
他邊說手指邊指了個方向。
杜遇的眼眸緩慢的轉了方向。
老師道,“你是不是叫杜遇啊,我叫了你幾遍了,你還學不學了?!”
杜遇看着他,沒動。
老師走了過來,“聽廖老師講,你不喜歡說話,但是你現在是在學校,老師叫你,你就得講話,懂不懂!”
杜遇轉過了頭,看向江生。
目光裏閃過疑惑。
江生站在一旁,好半天,還是插了手。
“不好意思。”
然後拉着杜遇往外走。
體育老師喊道,“去哪兒,現在在上課!你是保镖也不能随便帶走同學!”
江生沒回他,從籃筐裏撿了一顆球,拉着杜遇出了體育館。
體育館不遠處,有一個室外籃球場。
江生站在臺階上,随意一瞥就看見了很多人,正在打球。
他指着那,“阿遇,看見了嗎?我們去那。”
杜遇順着他的方向看了眼,具體是哪其實他根本不知道。
只是清糯糯的回了聲,“好……”
很快,江生就帶着杜遇到了那個室外籃球場。
中午的天很熱,津港的天氣從來就不分春夏秋冬,有時候冬天都能熱得像個夏天似的。
球場上的少年們,打得滿頭是汗,已經有人脫得只剩一個大短袖了。
江生和杜遇站在入口的臺階處停了下來。
杜遇正看着球場上的少年,有些出神。
江生抱着球,問他,“阿遇想不想玩那個?”
杜遇回了神,看了眼江生,輕輕的搖了下頭。
其實江生本來是打算把杜遇帶到這裏,先嘗試着教他剛才老師教得那些動作,然後再告訴他,等會回體育館的時候,再做一遍。
但杜遇似乎對這些沒什麽興趣。
他只是乖乖的站在這,等着江生告訴他,等一會兒他們可以做什麽,可以去哪。
他是個安靜的人,那些上蹿下跳的動作,他是做不來的。
太陽曬得人口幹舌燥,江生眼一瞥忽然看見不遠處的臨時休息室裏有個自動販賣機。
他有點渴,順口問杜遇,“阿遇想不想喝水?”
杜遇輕點了一下頭。
江生就帶着他下了臺階。
“想喝什麽?”
江生看着眼前各種不一的飲料問杜遇。
他自己只喝礦泉水,本想直接拿兩瓶礦泉水,但一想杜遇是個孩子,說不定喜歡喝那些甜甜的飲料。
杜遇的确是喜歡吃甜的,但他并不知道哪個是甜的,也不說話,就盯着販賣機。
江生看了他一眼,随意指了瓶牛奶,“這個喝不喝?”
杜遇點了下頭。
江生掏了硬幣塞了進去。
牛奶和礦泉水很快落了下來。
江生剛拿起來,就發現,是冰的。
這個天氣雖說很熱,但還是初春,他自己是覺得沒什麽,又不是女生,和冰的和溫的并沒什麽區別。
但杜遇畢竟和別人不一樣。
想着還是問他一下。
“涼的喝不喝?”
杜遇盯着他看,沒答話。
江生無奈,看着他被曬得有點發紅的臉,伸着手把冰牛奶貼向了他發紅的臉頰。
“涼不涼?”
他比杜遇高,手伸得低,瓶底處正好貼住了他的脖子。
又涼又有些癢癢的,杜遇怕癢,他縮着脖子,歪着頭,臉上帶着天真的笑,“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03 21:42:07~2020-05-04 22:0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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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月 2個;阿遇的小嬌妻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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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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