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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衆人目光朝說話那人看去,發現高三一班的尖子生學霸,還是班長。
一班裏大多是寒門子弟,人大多有仇富心理,又聽見班長說豪門秘聞,也沒人阻攔,還都想再多聽一些。
“顧家這幫畜生,早晚不得好死!”
說完,像是看都嫌惡看一眼似的,轉身離開。
那些寒門子弟看他,就想看嫉惡如仇的英雄,在場有錢人家的學生,也都沒一個站出來的反駁的。
沒辦法,學霸是學校老師的命根子,誰敢碰?
并且,顧淮知在外面辦的事兒也都太絕了,誰知道人家學霸說的是不是真的呢。
眼看着他走開,忽然有個聲音叫住了他。
“同學!”
學霸回頭,連眼前的人都沒看清,一保溫杯熱水就劈頭蓋臉的潑過來。
“啊——”
伴随着他的慘叫,周櫻兇巴巴地指着他,“讓你胡說八道,我顧爸爸修學校,辦慈善基金,就連你站的這塊地,也是他出錢修的,你憑什麽罵他?”
他的話,她一字不差地聽見了。
“櫻櫻!”林薇侬見她還要去打人,趕緊上去攔住她。
這一個小姑娘,怎麽打得過男生?
“顧家就每一個好東西,我打死你!”班長臉被水燙的滿臉通紅,瞬間失去了理智,不顧同學的阻攔,就要去打周櫻。
就算是一班的同學,也沒見過班長有這麽瘋狂的時候。
那可是顧家的大小姐!
“鬧什麽?”
班主任來了,她一身白色連衣裙,精心化了妝,狠狠瞪了周櫻一眼,讓人把學霸送去醫務室,又拎着周櫻,把人拎到了教導室。
“周櫻,你本事挺大啊,還敢動手打人,靠牆站着去!”
班主任嘴上厲害,心裏高興的很。
孩子上課玩兒手機,這會兒又動手傷人,顧先生來時,可有大把的話題聊了。
顧淮知本來六點有個會,接到學校電話,提前一小時去了學校。
周櫻看他臉色陰冷,透着暴戾,像要把她吃了,頓時委屈的不行,卻又不敢解釋,只能可憐巴巴地低頭摳手指。
“顧先生,孩子高三很重要,周櫻上課玩兒手機,罰她跑步,還動手傷了一班的班長,這種行為太惡劣了,您看,她現在還不知悔改!”
班主任熱絡地讓座倒茶,然後恨鐵不成鋼地數落。
顧淮知行事狠快,冷血無情,對老師的殷勤視而不見,直接道:“老師,我這就帶她回去,好好教育。”
“啊。”
班主任傻眼了,趕緊轉變口風:“其實孩子叛逆期也正常,我們老師和家長還要好好溝通,一起教育。”
“會溝通的,再見。”
顧淮知又看了周櫻一眼,往外走。
周櫻趕緊跟上。
班主任悔得想扇臉,早知道就慢慢聊會兒,再說周櫻的事兒,也不至于這麽快把人氣走。
回到家,周櫻果不其然的被關了禁閉。
禁閉室是顧家院子裏的一處閣樓上,地方很偏,據說裏面吊死過人。
周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關在這裏。
她拍着門,“淮知哥哥,你聽我解釋嘛,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錯,是那個班長太讓人讨厭了!他說……”
好煩,她想解釋,卻不想讓淮知哥哥聽見那種惡心的話。
而顧淮知早已經走了。
一進客廳,就聽虞晚歸埋怨,“臭小子,你明知道櫻櫻怕黑,還把她關她,你要不喜歡她,我就把她給林憶白了!”
“媽!”顧淮知喉頭一緊,閉眼冷靜後,不耐煩道:“都是你們把她給慣得,她在學校打架傷人你知道麽?你們要喜歡管,我就再也不管了。”
虞晚歸張張嘴,又深深嘆氣,想偷偷給周櫻送點吃的和被子,可看兒子着臉色吧,要真送了,估計又要發脾氣。
“看外面天像要下雨,閣樓本來就陰冷……不過你說得對,櫻櫻那孩子是被慣得狠了,劉媽,今天你們誰都不要往閣樓送東西,非要她長長記性,病一次,就知道輕重了!”
顧淮知看看外面天色,陰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雨了。
他欲言又止,而身邊早已沒了虞晚歸的身影。
虞晚歸此時在廚房裏,拉着劉媽往保溫盒裏裝飯。
“把這個湯多盛點,閣樓裏冷,可憐櫻櫻這孩子遇上淮知這種不會疼人的,唉!”
劉媽附和着點頭,倆人大包小包的去了閣樓,門一打開,周櫻就撲到了虞晚歸懷裏。
“顧媽媽,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是那個人嘴巴太壞了,我沒忍住……”
“哎!櫻櫻呀,他嘴巴再壞,你是女孩子,想動手也不能自己動手的呀,你淮知哥哥很生氣,這些東西你偷偷的用,不要被發現了。”
虞晚歸眼神裏有擔憂,更有失望,周櫻知道,顧媽媽也在怪她動手傷人。
她只是不想讓人說親人的壞話嘛。
仍舊沒有跟虞晚歸解釋,她乖巧點頭:“媽媽我知道了。”
寶寶心裏苦,寶寶不能說。
虞晚歸走後,天色也一點點暗下來。
黑漆漆的房間,漏風的窗戶,還有搖動的樹枝,周櫻汗毛倒豎,躲在床上瑟瑟發抖。
轟隆隆,又打雷了。
周櫻吓得直接蒙住頭,可看不見的危險,更令人恐懼。
什麽吊死鬼啦,水鬼啦,貞子……這些影像不停冒出來,“啊——”
完了,她要被吓死了。
雨嘩啦啦的下。
外面電閃雷鳴,顧淮知在書房裏看文件,大概是雷聲太吵,他煩躁地擡頭看了眼窗外。
一輛車停在顧家門口,林薇侬冒雨而來,直接去了顧淮知書房門口。
“淮知哥?”
顧淮知聽出是林薇侬的音聲,開門,直截了當地道:“如果是給周櫻求情的,就回去吧。”
他冷漠又決然的轉身,坐下繼續看文件。
林薇侬是學校公認的校花,也是才女,氣質超然,仙兒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挑眉,淡然笑笑,跟着進了書房,翩翩坐在他對面:“求情談不上,她那個性格啊,活該被關。”
顧淮知感到意外,擡起眸子,打量着林薇侬,“有別的事?”
“就是想淮知哥看點東西。”
林薇侬拿出一疊資料,攤開在桌子上,“這是精神病院的病例資料,今年,因為精神緊張,或受到被吓被吓成精神病的,是一百二十七例。”
資料上有照片,有真實姓名,字跡潦草,還帶着消毒水的味道。
顧淮知身體往後靠:“所以?”
“還有這個。”
她又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給顧淮知看。
視頻上出現一中的操場,周櫻在奮力的跑步。
小小的身影像是累極了,卻仍舊堅持着往前跑。
“奸商的女兒,有什麽好心疼的……顧淮知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混蛋!”
這是當時在學校操場,圍觀同學偷拍的。
顧淮知眯眸,臉上頓時變得格外陰沉可怕。
先來給他看每年被吓成精神病的案例,又放打人事件的現場視頻,林家小姑娘擺明了要告訴他,是他誤會了周櫻。
“外面雨大,我讓管家送你回去。”
林薇侬一臉懵,她急道:“我不能見櫻櫻麽?”
“不能,她沒認識到自己錯到哪兒之前,你見不到她。”顧淮知直接拒絕,并叫來管家,直接了當的送客。
林薇侬向來冰雪聰明,大概明白顧淮知的意思。
就是事出有因,周櫻打人是事實,錯了,就要受罰。
真是……賞罰分明,冷心冷血啊。
林家的汽車離開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上了閣樓。
皮鞋踏出些微聲響,在安靜的環境裏格外明顯。
因為沒人住,屋頂漏水。
啪嗒,啪嗒。
聽得人頭皮發麻。
男人臉色愈發陰沉,這地方,架上攝影機,都能直接拍恐怖片了。
他加快腳步,像趕着去救火一樣。
走廊很長,男人走到盡頭的閣樓門口,忽然停了下來。
裏面有人唱歌。
“不需要糖和玫瑰……”
調子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聲音低啞扭曲,配合着有鬧鬼傳說的閣樓,男人聽了片刻,臉色一變,砰的一下把門踹開。
屋裏正在蒙着被單,瑟瑟發抖唱歌的周櫻心劇烈揪了一下,呆呆地看和站在門口的林憶白四目相對。
“呵!”
“笑什麽笑,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啊!你怎麽忽然來啦?”
周櫻按着差點從喉嚨跳出來的心髒,都快哭出來了。
“吓人?”林憶白慢悠悠地走進屋子,“你這歌兒唱的鬼都不敢來,還怕什麽?走吧,本少爺救你出去。”
剛才在門口聽見鬼叫,他還以為顧淮知喪心病狂的,把人關禁閉不夠,還要放吓人的音樂吓唬人的。
“我不出去,淮知哥哥還沒有原諒我。”
傻丫頭。
“好,那我走啦,你就等你淮知哥哥消了氣,再放你出去吧。”
“別啊!”
林憶白還沒剛要邁腳,一只手就拽住了他衣袖,低頭,只見周櫻瞪着一雙漆黑清透的眸子,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他感覺小鴨子從蛋殼裏破殼而出的聲音,那種萌萌的,格外戳動人心。
忽然笑了:“不跟我走,還不讓我走,你可別想讓本少爺陪你。”
“真的不陪嗎?”周櫻有點惱了,走,她能去哪兒?
顧淮知的氣兒不消,她這事兒就沒完。
“除非……”林憶白笑得狡黠,他俯身,在周櫻耳邊低語,“你親我一下。”
“去死!”周櫻推開他,沒好氣地轉過身,“哪兒遠死哪兒去。”
林憶白眯着桃花眼,“那我真的走了。”
說着,還真徑直往門口走。
周櫻咬着牙,聽門哐當一聲關上,她頓時就想蔫兒了小白菜一樣,耷拉着腦袋,嘆氣。
沒良心啊,說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來了就走,好歹給她留個手機,好無聊,無聊就胡思亂想,媽呀貞子又來了……
林憶白沒走,就在門口站着。
把女孩子一個人扔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顧淮知做的出來,他做不出來。
剛點拿根兒煙點着,就看見走廊上有人來了。
呵,是顧淮知。
顧淮知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林憶白。
他眼神尖銳又犀利,盯着他:“被林叔趕出來了?給我該上哪兒上哪兒去。”
在他面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對他臣服,因為氣場,他身上有着與生俱來的強勢和高貴,是任何人都無可比拟的。
林憶白此時感到莫大的壓力。
他聽得出來,顧淮知這是在告訴他,讓他離周櫻遠一點。
自己不對人好,還不讓他來關心。
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以為東西是自己的了,就不珍惜。
“哥,我和櫻櫻從小一起長大,聽說她被關禁閉,我就在門外陪陪她,門兒都沒開,你不會這都不準吧。”
“不準。”
霸道,又無從反駁。
“成,既然你來了,我走。”林憶白潇灑地離開。
顧淮知盯着他的背影,蹙眉,沒來由地湧起一陣煩躁。
“哥,你這麽介意我陪着櫻櫻,不會是怕櫻櫻愛上我吧。”林憶白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腳步,站在走廊陰影裏,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和後天也都是雙更!快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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