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通訊請求】巨蟲襲人和蟲星入境
希金前腳撐地,一個急剎車,巨大的慣性下,圓滾滾的蟲屁股還颠了幾下。他轉過身,眼裏盛滿求助的意味……
然而身後空空蕩蕩,早就沒了小夥伴的身影。
巨臉僵住。
當人處于絕境之下,總會爆發出意想不到的潛力。在察覺不對的那一刻,納倫的身體已經快過大腦,閃身躲進了旁邊的花店。
這家店的生意看起來很冷清,店面偏小,裏面只有一位店員,正朝他遞來疑惑的眼神。
這樣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看起來真是十分可疑。
納倫道:“我要買花。”
原來是正經買花的人啊。
店員放下心,專業地詢問道:“是要送給誰呢?我們這邊的花束品種很多,花語也各自不同,你看,這是……”
納倫制止了店員過于熱情的介紹,淡淡道:“送花不在于對象和花語,我更偏向于看花本身。”
店員茫然:“啊?”
納倫:“讓我自己挑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溫柔,挑選花束時的舉止也很從容,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髒跳得有多快。他來到貨架前,注視着琳琅滿目的花束,大腦飛速轉動——
軍團的人怎麽會守在這裏?
總不可能料到有人會來劫蟲吧。
就算塞爾斯未蔔先知,也沒必要擺出這麽大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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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樁局蟲襲人事件,希金的身份也只是一只蟲子,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夠引起軍方重視的存在。
塞爾斯并不是小題大做的人,這一點他能肯定。
一定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納倫不由為自己那命運多舛的小夥伴默哀半秒鐘。猛然間想起方才為了不引人注意,給希金注射了催化劑的事。萬一希金在衆目睽睽之下大變活人,那他蟲星人的身份豈不是就暴露了?
巨蟲襲人和蟲星入境,後者的性質更為嚴重。
最近蟲星與帝國的關系十分緊張,雙方邊境處時有摩擦。
先不論這群蟲子在啃荒了母星後,觊觎起亞莎的礦星;光是從人種角度上來看,彼此之間也存在本質的差異——要知道亞莎人普遍對巨大的蟲類不太感冒。
難道希金早就暴露了?
但也不至于出動這麽多人吧。
想到肥蟲見到自己時歡欣鼓舞的模樣,他的心情頓時變得複雜。
然而現在并非是考慮問題的時候,鴕鳥式的态度更不能解決問題。如果一直躲在店裏,塞爾斯的爪牙遲早會搜過來。
他得想辦法離開這條街。
身處花店,仿佛能聞到空氣裏濃郁的甜膩香味。納倫随手取了一束花,神态自然地去結賬。
“多加三元就能得到一枝玫瑰,要不要帶回去送伴侶呢?”
納倫搖搖頭,從口罩下流出的嗓音低沉而急促:“實不相瞞,有一個跟蹤狂跟了我一路,從落日火山到朗頓街。”
店員:“……”果然還是很可疑!
詭異的沉默後,店員試圖想找點應對的措辭,搜腸刮肚後發現沒有适合的模板。
納倫道:“我需要幫助。”
店員遞過座機,說:“報警請按1。”
納倫道:“即便是最有效率的警員,過來也需要時間。他剛才已經襲擊了我一次,現在可能就守在外面。”
店員張了張嘴:“那……你在店裏等等?”
納倫拒絕了:“這太影響你了。”
店員:“……”
納倫:“抱歉。”
店員:“怎、怎麽了?”
納倫擡起手,慢慢繞過他的後脖,溫和道:“我想借用一樣東西。”
店員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嚨微動:“什麽東西?”
納倫猛地出手,剎那間把人敲暈了。
他調出自己的通訊錄,找到一欄聯系人信息。接着,他彎腰摘掉了店員手腕上的終端,并在下一秒發送了通訊申請。
嘟聲後,通訊很快被接通。
塞爾斯的聲音透過終端傳入他的耳中,一如他本人,語氣冷淡,态度疏離。
“哪位?”
納倫變化過的嗓音比以往多了幾分尖銳:“我是動物保護協會,蟲類分支組的成員。”
對面靜默了良久,“什麽類?”
“蟲類,分支組。”
塞爾斯:“……”什麽時候動物保護協會多了這麽古怪的小組?
納倫直奔主題:“收到舉報,你們會在今天将一只稀有的外星蟲類運送至監獄,并且不排除采取一些極端手段,有可能對它造成深重的傷害。”
塞爾斯:“我更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的通訊號。”
納倫:“我們之間存在誤會,我希望能坐下來談談。”
塞爾斯:“你我應該都在朗頓街,你希望在哪裏談?”
納倫報了一家店名:“我在最右邊的包廂等着你。”
說完這句話,不等塞爾斯回應,他就中斷了通訊。
報的店名在街的另一頭,離這裏相去甚遠,至于裏面有沒有包廂,純屬胡謅,為的就是能擾亂視線。
将昏迷的店員拉到貨架後,納倫迅速給兩人換了衣物,并且将終端原樣奉還。
“帝國元帥的聯系方式,就當做終端的借用費了。”他甚至還貼心地備注了塞爾斯蒙特的大名。
穿上店員衣服後,納倫重新戴上了口罩墨鏡帽子三件套,跑到倉庫,發現這家店竟然喪心病狂地堵死了後門。
欣喜的是,有一扇通往後街的窗戶。
納倫靈巧地跳上窗沿,往外望去。因為地勢的問題,外面的離地高度比裏面高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而下——還沒等他做好緩沖的準備,一個迅捷的影子出現,将他扶住。
納倫僵住。
視線移到來人熟悉的面孔上,大腦瞬間放空。這熟悉的、猝不及防的感覺!
“塞爾斯?”
這回他又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塞爾斯将随手接住的人行物體放了下來,然後将目光放到納倫身上,“你認得我?”
納倫:“元帥的影像和威名傳遍帝國,應該沒有誰會不認得吧。”
塞爾斯停頓了很久。
“是你。”話語間透着篤定,以一個陳述事實的語氣。
哪怕這人換掉了衣服,但是他卻依然戴着口罩墨鏡和帽子……這人對臉部的隐藏簡直到達了一種可怕的境地,密不透風,非常引人注目,塞爾斯想認不出都難。
“蟲子的同夥。”他指出了他的身份,又道:“你不是約了飯館的包廂嗎?”
納倫板着臉,臉色成迷:“我正在前往約會地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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