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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是個小房間,倒是比外面的工作區要簡潔一些,擺着一張床和床頭櫃,衣櫃裏挂着幾套西裝和睡衣,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總共就二三十平的樣子。
顧一銘拿了套睡衣給他,說:“這套是幹淨的。”
沈既白拿過睡衣,猶豫着說:“我在裏面睡覺,會不會不太好?要不我去外面陪你吧?”
顧一銘笑着說:“快睡覺吧,眼睛都紅了,晚點我叫你。”
沈既白也确實困了,就沒在拒絕,他點了點頭,拿着睡衣打算去洗手間換上,卻被顧一銘拉了回來。
“就在這換,哪裏沒看過。”顧一銘的大手好似帶火,沈既白覺得被他碰到的地方都變得敏感,帶起一陣陣的酥麻。
沈既白捂住他的嘴,耳朵都紅了,他昨晚确實被翻來覆去,但人就是很奇怪,彼此坦誠相見的時候眼中只有交織的情欲,可要是雙方都衣着整齊,那帶有含義的目光卻比夜晚的糾纏更讓人害羞和拘謹。
“快點出去,這裏不用你。”
顧一銘仿佛戀戀不舍,他又攬住了沈既白的腰,低聲道:“要我的時候讓我別走,不要我了卻讓快點我出去,沈醫生這是哪國的道理。”
沈既白面色赧然,他像是安撫一樣的看了顧一銘一眼,然後又親了親他的臉。
顧一銘追着他的唇舌不放,直到沈既白推他,他才放過了早已經變得充血腫脹的雙唇。
整理了下衣服,顧一銘又親了他一口,才推門出去,留下沈既白在休息室內獨自平複體內的動靜。
坐了足有幾分鐘,他才慢吞吞地站起來,往洗手間去。
沖了個快速而簡易的澡,沈既白換上了顧一銘的真絲睡衣,穿在他身上大了一點,好在他也不是很削瘦的體型,倒也撐的起。
褲腿長了點,沈既白挽了一道也就夠了,深綠色的睡衣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皮膚白皙,冰涼的絲滑感也讓他覺得舒适,沈既白走到床邊,拉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裏。
也不知是這裏隔音做的好還是外面實在太安靜,沈既白很快地就睡着了,他在這個滿是顧一銘味道的空間裏,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大學時代。
是一個深秋夜晚,天空飄着雨,街上的行人也都步履匆匆,大家都不想和這個濕漉漉又寒冷的天氣多做糾纏。
沈既白也撐着傘走在雨裏,他下午在圖書館呆的太晚,忘記了晚飯的時間,只好在雨夜出來覓食。他從學校的後街的小飯店出來,打算回寝室。
後街到學校後門有一段50米的小路,那條路有點破爛,路燈壞掉很久了,平時學生走得多大家叽叽喳喳的都沒在意,今天突然降溫,又是晚上,大家都躲在屋子裏,就顯得這段路格外的安靜。
沈既白是不怕黑的,學醫的都有些唯物主義,他撐着傘往前走,隐約聽見了一個腳步聲跟在他的後面。他頓了頓,停下腳步往後看,卻沒發現什麽痕跡。
也許是自己聽錯了吧,沈既白想,轉過身繼續往學校方向走,剛走兩步後面又傳來了腳步聲,且一下比一下更重,沈既白這才确定真的有人在跟着自己。
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幾個人,沈既白沒敢呼救,只是裝作不知道,默默地加快了速度往前走,突然身後那人加快了腳步,竟是要跑起來了。
沈既白心中一驚,馬上也要跟着跑起來,卻聽見前面也有了腳步聲,他擡頭望去,看見了顧一銘撐着把傘正朝巷子裏走。
他狂跳的心一下就平複了下來,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驚慌迅速朝學校跑去。
見到有人過來了,後面那人也停下腳步轉身離開,顧一銘頓了兩秒,竟停在原地等着沈既白跑過去,然後跟他保持着幾米的距離,一路把他護送到了宿舍樓下,見他進去了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學校後面巷子裏的路燈就被修好了,沒幾天新聞就報道了一個報複社會的Beta殺害了一個下班回家的Omega少女。
沈既白不知道那天晚上跟蹤自己的是不是那個Beta,也不知道在那個朦胧的雨夜裏,顧一銘是否看清了他護送的人是誰,但他确實受到了驚吓,從那以後他才開始爬山鍛煉身體,雖然Omega在力量上難敵,但是起碼在逃跑的時候能再跑快一點。
畫面一轉,還是一個霧蒙蒙的雨天,沈既白坐在一家咖啡店,他面前敞着本書,視線卻望向窗外,雨滴跌落在落地窗前,給路過的行人摔出了幾瓣重影。
忽然,他站直了身體,臉上帶着不易察覺的喜悅,往門外走去,他走得很快,眼睛也一直盯着馬路對面。
馬路兩邊被一座天橋連接,沈既白撐着傘往橋上奔跑,生怕走慢一步就看不到他等了好幾天的才得以一見的人。
終于,他跑到了橋面上,顧一銘也從恒盛大廈裏出來,司機把車停在正門口,正在幫顧一銘開車門,沈既白靜靜地站在靠他最近的橋邊,居高臨下地看着顧一銘邊打着電話邊坐進了車裏。
一陣風吹過,帶着濕潤的水汽穿過沈既白的身軀,帶走了他的焦躁,也安撫了他的喘息,他長舒口氣,視線随着車子遠去,只剩下嘴邊的一絲笑意。
他每一年都走錯路,但又每一年都覺得無比正确。
風漸漸的小了,沈既白的身軀變得滾燙而敏感,天地之間的色彩只留下了老舊的昏黃,他覺得熱,想摸下額頭才發覺自己正被人壓在床上。
他趴着身體,背上壓着他的人正在親吻他的脖頸,來回舔舐他的腺體。他似乎并不意外,反而舒展着身軀,希望背後的人能更盡興。
忽然那人說話了:“這麽乖,乖孩子應該有獎勵。”
沈既白怔了下,這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也知道這是他曾經夢見過很多次的場景。
他被人翻過來,沈既白愣眼看着上面的顧一銘,忽然伸手擁住了他,顧一銘笑着說:“怎麽了?”
沈既白搖頭不語,只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顧一銘吻掉了他的眼淚,輕聲說:“你是茉莉,我喜歡茉莉。”
這次他終于在夢裏聞到了顧一銘的味道。
沈既白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天黑了,他眼前看不清東西,只是覺得熱,滿身都是汗,他感受到了從身體裏面的炙熱。
他四肢無力,腰部酸軟,小腹更是一陣陣酥麻,他的發情期到了。
沈既白掙紮着想爬起來,卻又摔倒在床上,這時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顧一銘大步走進來:“沈既白,我聞到了你的味道。”
他剛走進就被沈既白抱了個滿懷:“顧一銘……我、我發情期到了。”
說着他往顧一銘懷裏鑽,把頭埋進了他的腺體旁邊,用力地嗅,他需要顧一銘的信息素,非常非常渴望。
“難受……顧一銘……”他用自己青澀且生疏的舌頭去糾纏顧一銘,從嘴巴一直吻到了他的鎖骨,把那身西服都扯得皺了。
顧一銘被他拉倒在床上,低罵了聲,不管不顧地按着沈既白的腰,用力扯掉了睡衣上的紐扣。
金烏西行,最後一絲陽光照在地板上,只看見了一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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