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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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跨進飯店的時候就能從顧原的眼裏看出驚訝,他是真沒想到顧野會帶着朋友來。
做過簡單的介紹之後客套入座。
南邊先坐下,顧原站在最後等着顧野坐好再坐到他旁邊去,可是顧野直接坐到南邊的身旁,再一邊坐着高祯宇,顧原最後選擇坐在顧野的對面。
“哥,我點了很多你愛吃的菜,但是這邊口味偏重你也不愛吃辣,我就讓他們少放點辣椒了。”顧原說。
“謝謝。”顧野回。
“哥,你打架子鼓的樣子還是沒變,依舊很耀眼很帥氣。”顧原又說。
顧野沒回。
“哥,你是會參加這次的開學典禮是嗎?”顧原拼命找着話題。
顧野點頭。
“怎麽突然想到參加這樣的活動了?你之前不是不太喜歡熱鬧的嗎,每次也都是喊我陪你去打鼓。”顧原問。
“沒有。”顧野答。
“不喜歡熱鬧?”劉山提出質疑,“顧大才子,你不喜歡熱鬧?”
“沒有。”顧野重複回答。
“是吧,我就是說嘛,不喜歡熱鬧還跟我們去逛老街買年貨?不喜歡熱鬧還陪着我們放煙花炸糞……”劉山還沒說完就被南邊踢了一腳。
“吃飯的時間別說這些惡心的話。”南邊說。
劉山笑着撓頭:“不好意思啊,不過顧大才子就是不愛說話,也沒多不愛熱鬧,玩的也挺開心的。”
“我覺得顧野也沒不愛說話呀,是你話太多了。”高祯宇說。
“哥,你喜歡煙花?”顧原問。
他記得小時候顧野只能接受陪着玩煙花棒,炸到天上的煙花都是爸媽帶着去,顧野從不跟着一起去看。
顧野想了一下,說:“喜歡。”
“你不是從小都不愛去放的嗎,說是聽着頭疼,不管我怎麽鬧都不去,怎麽就喜歡上了。”顧原問。
“試了一次,覺得也沒那麽頭疼。”顧野說。
“顧大才子的弟弟,那你是沒見着當時咱顧大才子多開心的樣子,臉上都笑出花了。”劉山說。
南邊在心裏默默認同,七彩的顏色印在他的臉上,比煙花還美。
“你們跟我哥都很熟嗎?”顧原發現劉山真的很愛說話,便轉移詢問的對象。
“不要用朋友來界定我們跟顧大神之間的關系,我們不配。”劉山說。
顧原不解。
“顧大才子是考神,我們只是他座下的小童子,平時沾沾考運而已。”然後指了指身旁的南邊,“這位,不論是課上還是課下,校內還是校外,與我們的顧大神是最親近的,所受到的指點與考運也是最多的,所以萬年年級第五的釘子戶由顧大神親手一點撥,就到第二了。”
南邊嗆了一口茶,擡腳去踹劉山:“別瞎說,第三,掉了。”
“發揮失常而已,下次你依舊是第二。”顧野說着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南邊擦嘴。
“聽聽,大神的指定保佑,我也想要。”劉山羨慕地說,高祯宇點頭表示認同。
“最親近,的人?”顧原小聲說着,然後展開笑容沖南邊伸手,“您好,我叫顧原,之前見過一面,你還有印象嗎?”
南邊一愣,笑笑去握他的手說:“記得,我叫南邊。”
顧野很順嘴的解說:“北邊的南邊,南方的南,邊緣的邊。”
南邊去看他,這是他們第二次相遇自己給他所做的自我介紹,他記得那個時候顧野還是挺煩自己的,怎麽就記住了……
“名字挺特別的,很好記。”顧原說。
南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名字确實容易讓人印象深刻。
“南邊哥和我哥是最好的朋友嗎?”顧原問南邊。
南邊還沒答複劉山一只手攀到南邊的肩膀上說:“何止呀,那是相當的好,就是那種不分你我的好,你是不知道你哥,我們的顧大神,對南邊可是異常的偏心,幹啥都答應,眉頭都不皺一下,只要南邊在顧大神任我們折騰,南哥一開口沒有完不成的事。”
“那當然啦,南邊也偏心他,他倆就是好來好去。”劉山補充道。
顧原一愣,不可思議的去看顧野,“真的嗎?哥。”
顧野沒說話,在顧原看來相當于默認。
顧原的臉色立馬變了,他轉而去問劉山:“好到哪種程度?”
“哪種程度?讓我想想啊,好多例子呢,”劉山說,“你就說最開始吧,突然轉來一個大神級別的轉校生,還不愛說話,要不是南邊臉皮夠厚,估計我們這等凡夫俗子根本不可能跟顧大才子搭上邊;還有你說他不喜歡熱鬧?不可能,南邊召集全班同學給他過生日呢,顧大才子從那之後才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還有還有,你哥,顧大神,以一打百,就是為了給我們南邊出氣,這事滿城風雨;還有啊……”
顧原立馬打斷:“我知道了,謝謝。”
确實還有,敲臺階會立馬過來、陪他逃課去爬山、明明有起床氣卻不會對他發、主動搬回離開的課桌、坦誠性取向、偷南焉的喔喔糖哄他開心、明明內心滿是創傷卻還是會來安慰哭泣的他、對他說:你是我的信仰……
南邊咬着唇,海馬體将所有的過往全部翻出來,細小的讓他發覺顧野每次的笑都是對着自己,所有的特殊都是關于自己,就像劉山說的,是偏心,異常的偏心,就像自己偏心他一樣的偏心……
又是無法控制的臆想,南邊強制否認,可是所有的指向都是一個結論,他始終都在逃避的結論,那是他最期望也最害怕的結論。
“上菜了。”服務員端着菜陸續放到桌面,打亂了南邊的思考。
“不過顧大才子的弟弟,你還挺會選,這家菜确實很不錯。”劉山說。
一桌的人,只有劉山吃的最起勁;顧原一心悲涼,面對如此熟悉的哥哥他不可能不知道顧野對南邊的意思;顧野也是五味雜陳,一邊是因為顧原在場,鑒于發生了之前的表白事件,現在根本不能正常看待他的問話,一邊是因為南邊,從前段時間就很奇怪,情緒很奇怪,行為也很奇怪;南邊更是內心翻滾大腦無法思考,他在不斷的回憶想抓住一絲細節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但轉頭又立馬否認;唯一看熱鬧的只有高祯宇,他覺得今天這餐飯堪稱鴻門宴,自己就是個看戲的,卻也是看出了很多不同凡響的東西。
飯後顧原還想去校園逛逛,南邊謊稱犯困打算回教室,顧野也跟着說犯困想回去,就讓劉山帶着顧原參觀,他一聽自家哥哥不去便也作罷,垂着腦袋走了,看得略顯明白的高祯宇不做聲,默默跟在最後面。
“南哥什麽時候睡過午覺呀?”劉山走在高祯宇旁邊好奇道。
“是沒睡過,但可能今天不一樣。”高祯宇說。
“怎麽不一樣?南邊生病了?他壯的跟牛一樣還會生病?”劉山問。
“笨死你得了。”高祯宇說。
“我很聰明的,考了第七呢這次。”劉山不服氣。
不過南邊确實回到座位上就趴着了,顧野倒是沒睡,拿着書随意地翻看,高祯宇時不時翹凳子注意後排的動作,真正在睡覺的只有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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