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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高估喬揚了,拿這話一吊,喬揚哪還睡得着覺?喬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算着他差不多該洗完澡了,新一輪的東拉西扯又開始了。
彭旭說:【不是讓你睡覺了。】
喬揚:【我知道你逗我,你想讓我等。】
彭旭:【我什麽時候讓你等了?】
喬揚:【你說“先洗澡去”——“先”——那不就是還有然後?】
喬揚在這裏玩了個文字游戲,他一看鐘點,馬上到熄燈時間了,估計彭旭那邊也是。他真想告訴彭旭,他好想他,想到有時非得對着空氣硬咬牙,才能憋住那股動不動就竄上胸口的猛烈勁頭。那勁頭不只是想摸想舔想亂來,還有一種更單純的沖動:他想立馬就看見彭旭。
喬揚:【我想看看爸爸……】想來想去,多打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省略號,他怕彭旭嫌他肉麻。
彭旭倒真想歪了,說:【你也有的東西看我幹嗎?】
喬揚:【我和爸爸怎麽能一樣。】
彭旭:【別惦記了,我讓你睡覺你都廢話,看個雞巴。】
喬揚撒嬌:【我不是睡不着嘛。】
彭旭大概有點不耐煩了,要不就是困了,說:【睡不着樓下跑圈去,累趴下就睡着了。】
對這場遠距離的角色扮演游戲,彭旭談不上認真,一直是稀松随心地想起什麽是什麽,喬揚卻不是。喬揚是真把彭旭當成寶貝一樣供着,別說捧在手心,根本是舉在了頭頂上。大凡換個誰,被喜歡的對象回了一句這麽不解風情的,就是脾氣再好,多半也要裝委屈地嗔一嗔:不知道心疼人呢!喬揚倒好,沒心沒肺地來一句:【我耐力好,你忘了以前的運動會啦?跑圈累不着我。】
-【負重。】彭旭的回複越來越簡短。
喬揚問怎麽負,彭旭讓他自己想,說怎麽難受怎麽來。他瞬間就冒出個主意,又不好意思跟彭旭說,磨蹭了兩分鐘也沒斟酌出滿意的措辭。彭旭徹底等不下去了,說:【睡了,想出來告訴我。】喬揚有點傻眼,這怎麽告訴啊,他想的是給他的第三條腿負重。
-【要不爸爸把我鎖上吧?】過半天,他還是照直說了,結果說完更睡不着覺。渾渾噩噩一夜醒來,對話框裏昨晚是什麽樣,現在依舊,就他一句冒失的提議孤零零地挺在那兒,他都想撤回了,可惜撤回不了。
跑操回來,彭旭終于有動靜了,說:【鎖雞巴?】
他臉一熱,回了個腼腆的點頭表情。其實細看,那表情的眼神裏明顯有股躍躍欲試。然後便是等待,心有所盼又七上八下地等。中午彭旭的消息總算是又來了,問他:【鎖上還能硬麽?】這是彭旭第一次關心他的下半身。
他說:【能,就是沒那麽痛快了,而且可能有點疼。】
彭旭:【不會把你弄廢了吧。】
喬揚嗅出這話裏閃着一小撮興趣的火苗,馬上說:【那麽多人都鎖呢,肯定沒事兒。】
彭旭又沒有回消息。直到傍晚,他給喬揚發來幾個購買鏈接,說讓喬揚自己挑一個,并且問了喬揚學校的具體地址。空等一下午,喬揚原本以為彭旭對這些又麻煩又缺乏直接刺激的互動到底興趣不大,看到這話別提多激動了,眉飛色舞地打字表示,東西他自己買就行。
彭旭也學他在文字上較了個真,說:【你自己說的——讓我——把你鎖上。】
等待包裹的兩天裏,喬揚幾乎一直處于半勃起狀态。他的學習精神在此時充分發揮了作用,鎖一到手,他就知道該怎麽戴,問題是他戴不上。他的小兄弟對新裝扮的新鮮勁頭過于持久,害得他躲在衛生間裏裝肚子疼裝了半個多鐘頭。
按說他應當拍個照給“爸爸”過目,但考慮到“爸爸”不見得願意過目,最後只是問了鎖的鑰匙要怎麽交給“爸爸”。彭旭一派事不關己:【給我幹嗎,你的東西。】
喬揚負重着去吃了午飯,感覺十分奇妙,談不上難受,更多是興奮。他覺得這麽個小小的道具似乎把他和彭旭牽近了一層。吃完飯他故意多繞了一圈才回宿舍,他想看看能不能和彭旭再近一點。下午的訓練他也沒舍得摘,哪知就悲催了。
軍訓已近尾聲,正為後天的成果彙報做預演,因此今天比哪一天都辛苦。不緊不慢地遛個彎還不明顯,這一踢正步可算是折磨死喬揚了,每邁一步,尤其是交替落腳的瞬間,他簡直欲哭無淚。他姿勢越來越變形,終于有教官注意到不對勁,問他幹嗎呢,腿那麽沉得拖着走?
所有人齊刷刷地朝他扭過臉,他臊極了,更怕褲裆裏的不尋常被誰捕捉到。其實軍褲那麽肥根本看不出來,架不住他心虛。他厚着臉皮跟教官說他肚子疼,大概着涼了。教官讓他速去速回。他如釋重負,回到宿舍脫褲子一看,果然是有些磨到了,出了汗殺殺的疼。
彭旭始終沒有問過他關于鎖的情況,全忘了一樣,既不檢查他執行起來有沒有打折扣,也不關心他的身體感受和思想動态。
彭旭還是沒有當“爸爸”的意識和自覺,軍訓結束好多天以後才猛然記起還有這麽一茬,喬揚上着課收到他的消息:【那玩意兒你不會一直沒摘吧?】
喬揚說摘過,洗澡的時候,之後約略講了講前幾天險些磨破皮的事。彭旭一句憐香惜玉的話也沒有,問他:【你睡覺也不摘?】
喬揚:【沒摘。】
彭旭:【早晨沒事兒?】
喬揚發了個害羞的表情,說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鬧鐘就可以到點兒睜眼了。
彭旭:【你真牛逼。】
喬揚差點想說:我還拿鋼尺抽自己呢,這疼跟那疼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但他一猶豫還是沒說,幸虧沒說,彭旭的後半句在這時跟來了。彭旭說:【賤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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