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突如其來

chapter61

追卓奕的那個人要煩，畢業專場的事情也要煩，但是這次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音樂系大三的學生已經在準備畢業音樂專場的節目，每個人都在苦練着自己的節目。

趙和樂的手上有兩個節目，一個是獨奏，一個是室內樂重奏。

他們這個四重奏的組合從大一開始就一直在一塊，這兩年也參加了不少大型的室內樂比賽，拿了不少的獎項。近期的就是海頓國際室內樂比賽的一等獎，也是時隔多年華夏的室內樂四重奏再次獲獎。因此他們這個“More and More”組合也獲得了不少的表演機會。

對于學音樂表演的學生來說，表演經驗尤為重要，會眼紅正常，但也難免會有死腦筋。

“趙和樂，這曲子你寫的嗎？”周巍看着自己手上剛拿到的曲子，他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有一段旋律趙和樂經常在練。而這首曲子他也見過聽過，只有在趙和樂這裏聽過。

趙和樂點了點頭，不過表情并不輕松，蹙眉指着不滿意的部分：“茉莉，你看看大提琴的部分，我總覺這段的旋律好像還有哪裏不夠好。”

周茉莉是大提琴，她拿過譜子就跟趙和樂兩人在一旁讨論起來。

周巍不由得咋舌：“趙和樂這是要逆天，曲子都寫上了。”

“能遇到趙和樂我們很幸運。”劉羅雯是中提琴，只見人笑眯眯道：“當然，我們也不差。”

周巍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眉宇帶笑，然後像是想起什麽是收起笑臉：“噢對了，你們知道一件事嗎？我們班的譚智康沒有他的畢業專場節目。”

“為什麽？”趙和樂聞聲擡起頭看着人。

周巍用下巴點了點趙和樂：“因為你。”

“我？”趙和樂疑惑的皺着眉：“有我什麽事情嗎？”

“本來你那個獨奏的節目是他跟另外兩個小提琴合奏的，後來系裏還是把節目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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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趙和樂愣了愣，他沒想到會因為自己讓譚智康沒有上臺的機會，因為他上□□奏是幾個老師找他的，他以為是他們班節目不夠。

“這跟你沒關系啦，你小提琴那麽突出系裏巴不得是你的專場演奏會呢。”周茉莉溫聲說道。

周巍點着頭表示贊同，與此同時拿出手機看看剛收到的信息，結果看到班群上的信息猛的站起身，面露震驚之色：

“譚智康要跳樓？！”

趙和樂的心咯噔一跳，緊跟着站起身。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軟化了四肢，引得不适席卷。

周巍沉聲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這時趙和樂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們的輔導員，他趕緊接起電話。

“趙和樂，你趕緊來音樂樓樓頂，嘗試勸說勸說譚智康，他估計是因為節目的事情心理有些不舒服了。”

“好，我這就去！”趙和樂趕緊挂了電話，神色嚴肅：“我先去音樂樓一趟，你們幫我拿一下琴。”

說完快速跑出門。

剩下三人也不放手，趕緊跟上。

音樂樓樓下消防隊和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氣墊也已經準備好了，就怕上頭的那個男孩想不開一頭熱真的想着輕生。

然而還是有不少學生圍觀。

八卦上身的林聞暄跟程麟吃完午飯閑着準備去網吧，卻看到音樂樓樓下好像有什麽大事發生，趕緊在外圍圈好奇的擡頭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魂都差點飛了。

林聞暄顫抖的伸出手指着上頭那道熟悉的身影：“趙和樂怎麽在上面？！”

身旁的學生聽到林聞暄震驚的語氣，跟個知情人一般的說道：“聽說那個要跳樓的學生跟趙和樂一個班的呢，好像因為趙和樂他沒有畢業專場的節目，一時之間想不開啊。”

“那趙和樂在上面做什麽！”林聞暄眼底驟然一沉。

程麟立刻拉住人的手，皺眉沉聲道：“你冷靜點，別想那麽多，警察跟消防隊應該做好措施了。你先給卓奕打個電話。”

“不是啊，幹嘛上趙和樂上去啊，那個譚什麽的沒有節目關趙和樂屁事啊，自己心理素質不行幹嘛扯上趙和樂啊！”

程麟見人顯然已經沒法淡定了，只好自己打電話給卓奕。

樓頂上此刻也是戰況激烈。

心理咨詢室的老師也不管用了，什麽人也都不管用，更別說後面上來的趙和樂。

譚智康一看到趙和樂情緒愈發的激動，腳掌一半都已經出去了，手還跟着情緒激動揮動着，搖搖欲墜的身體看着人心驚膽戰。

“趙和樂你為什麽要來？是來炫耀的嗎？你硬生生把我的節目也拉了下去，很高興是嗎？我辛苦了那麽多年，在學校我認認真真的學習，就是想着最後落下一個完美的帷幕，這樣你都要拿走嗎？”

“你能力出衆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拿走我的表演機會？上次Y市的樂團演奏也是你去了，因為你的出現我就被刷了下來。這學期跟S市交響樂團的演出也是因為你我又沒有機會，現在連畢業專場你也要搶走？！”

譚智康情緒的激動伴随着控制不住的眼淚，一項又一項的指控着趙和樂的“罪行”。

趙和樂平靜的看着人，一言不發的讓人發洩。

一旁的輔導員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說道：“你就先順着他的意思吧，先看把人勸下來。”

警察也随時準備着。

趙和樂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站在上頭的人，淡淡說道：“還好嗎？”

譚智康指着人，聲音歇斯底裏帶着抗拒：“不需要你可憐我，走遠一點！！！”

“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如果你跳下去，你這幾年的努力準備給誰看呢？”趙和樂琥珀色的瞳眸閃爍着細碎的光澤，像是什麽情緒逐漸增加：“那多可惜。”

譚智康的胸膛因為情緒激動而上下起伏：“你有什麽好說的，你年少成名，當然不懂得我們在學校拼命努力也獲得不了一次演出的機會！”

“難道我年少成名是必然事件嗎？”趙和樂搖了搖頭：“我兩歲半開始學習小提琴，它在我的生命中已經存在了十八年。我同樣用我最大的熱情與精力去學習它，去表達小提琴的情感。名譽不是我輕而易舉就唾手可得的，我同樣花了很多的時間，這是所有名譽都無法可以衡量的。”

說着目光多了幾分質疑：“你就因為這點小挫折就想放棄生命？那你何必繼續學習。你也不應該學習小提琴，你不适合。”

這番話頓時讓譚智康的眼裏出現強烈的抗拒，動作在窄小的臺子上讓人愈發的緊張。

心理老師沒有上前阻止，她是默認趙和樂這樣的方式的，激将法。

趙和樂向前又走了幾步，與此同時說道：“我想老師不會随随便便就取消一個人上臺的機會，你個人的能力是不是也應該在其中占據大多數內容？”

“不可能，我一直很努力練習！”

“但是效果呢？”

“當，當然有效果！”譚智康看着那雙平靜的瞳眸，其中的質疑視線像是不斷敲擊的鐵錘，讓他有些遲疑的回答。

趙和樂慢慢的向前，聲音帶着溫潤的蠱惑：“據我知道，你的跳弓很厲害，你很擅長巴赫的曲子，很會處理巴赫作品的感情，細節細膩非常嚴謹。你有你的優點，而你的優點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被淹沒。機會永遠不僅限于現在的路上，你也不應該把目光就放在短期的腳下。”

說完這番話他就看到譚智康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但是腳下不停地挪動卻看的他緊張，于是在人沒有注意的瞬間一把向前将人拉下。

也就是這個時候譚智康餘光看到人向自己靠近下意識後退一步，而這腳下踩空的瞬間，他大腦瞬間空白。

短暫的一秒如同地獄般的折磨，以為自己就這樣結束了生命，他還沒有來得及後悔。

只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拽住，仿佛用盡生命的力量，拽得發疼。

譚智康瞪大雙眼看着上面拉着自己的人，那張白皙得臉上因為用力而泛紅，半個身子因為重力已經半懸在外。

一滴冰涼的汗滴落在自己的臉上，這瞬間，他後悔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呢？鬧着玩開玩笑矯情嗎？

趙和樂吃力的咬緊牙關，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這麽重，就算旁邊還有兩位警察協助都非常的吃力。

“譚智康，你抓緊！”吼出來的聲音讓脖頸間的青筋凸顯，連帶着聲音都在顫抖。

也就是短暫幾分鐘救援時間，譚智康就在警察的幫助下被拉了上來。

趙和樂跟警察一起将人拉上來後，還沒有調整呼吸間，臉色驟然一白，右肩一陣劇痛猛烈的襲來，眼前因為疼痛逐漸模糊。

這一次被任何一次都要痛得強烈，就連右手的手指都痛得麻木無法動彈。

胸口的一呼一吸牽扯着神經，急促得讓大腦有些缺氧，眼前冒金星。顫抖的伸出左手想去碰一下右手，但發現剛才的用力過猛導致手無力擡起。

心頭不斷擴散的驚恐席卷，他的右手……

“手可能脫臼了！右肩的肌肉有點緊繃估計是疼痛劇烈拉傷，立刻送去醫院！”

“擔架擔架……”

120救護車的聲音響徹校園，無形的一種緊張逐漸蔓延。

作者有話要說：

嗯……

有點卡文，最後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