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10)
照片發呆,他倒是 覺得今天是去揚市碰碰運氣的好日子,看看璐露是否回鄉掃墓。
璐露坐在西面位置臉朝東,一家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此時院門上的門鈴傳來一陣音樂聲。
張爸跟張媽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一是,他們家好多年沒回來過節了,二是,今天清明節,誰會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上門呢?
爸媽坐着沒動,璐露對小弟努努嘴,示意小弟去開門。小弟立馬做出一副累趴下動作,癱在椅子上,死活不肯動彈一下。
璐露憤憤地看了張晨光一眼,用手輕點了下,無聲說:“你小子給我等着。”
張晨光,坐直了身子對姐姐做了鬼臉,又繼續化作葛優攤。沒法璐露只得站起來去開門。她一站起來,小弟立馬變得生龍活虎,氣的璐露拿筷子扔他。
璐露邊走邊回頭跟小弟鬥嘴,走到院門口打開院門一看,大驚失色:“怎麽是你?”很快冷靜下來,仿佛剛才大驚失色的人不是她似的。
璐露一臉厭惡:“你來幹什麽?”
沈浩躊躇着不敢上前,不知道怎麽回答才能消掉她的怒火。璐露邊說邊把人往外推,試圖把院門重新關上。
沈浩沒想到會是璐露給開的門,他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車子,意識到今天璐露老家是有人的,怕給璐露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在車裏捯饬一番。
剛下車,按了兩次門鈴,聽到裏面傳來說話聲,一時沒想到會是璐露,沒防備,剛才被璐露那麽一推,猝不及防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幸好他及時扶住院門的石墩子,這才沒摔倒,眼看璐露就要把院門關起來了,眼疾手快,一步沖上去,一腳踏進去,一手放在院門合上處。
張媽吃的差不多了,準備去廚房把多到的馄饨煮出來,涼一涼,晚上炸馄饨。看到女兒在院門口跟人拉拉扯扯的。走了過去:“寶寶,你在幹什麽?誰來了?怎麽不讓人家進屋?”
璐露被老媽這一聲:“寶寶”雷到外焦裏嫩,頓時忘了手上正在關着的院門。張大嘴巴看着老媽,她覺得自己的形象全被老媽毀了。手頓時一松,沈浩趁機溜了進來。
“伯母,你好,我叫沈浩,是璐露的朋友。剛才璐露跟我鬧着玩呢,沒不讓我進門。”沈浩進了院門,邊鞠躬邊跟張媽媽打招呼,邊解釋道。
“你好,你好,小夥子,不用鞠躬,搞這麽客氣做什麽。吃午飯了沒?沒吃我給你煮點馄饨去?”張媽一邊擺手一遍問,随即遲疑地看着沈浩,看看女兒,心想,這丫頭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怎麽沒跟家裏通過氣。
璐露氣紅了眼,什麽人吶,早八百年絕交了,什麽狗屁朋友,早就是陌生人了。
聽完張媽媽的問話,沈浩站直身體,畢恭畢敬回:“還沒有,我從南市開車過來,感到麻煩伯母了。”
張媽:“真是懂禮貌的小夥子,那你進屋吧,我去煮馄饨去。”邊說邊拉着璐露去了廚房,打算好好拷問一番。
沈浩提着禮物進了堂屋,張爸坐北朝南一眼就能看到院裏的陌生人,仔細打量來人,年輕的小夥子長相英俊不說還帶着一臉正氣令人心生好感。
張晨光連忙招呼沈浩:“你好,我叫張晨光,請坐,馄饨馬上就好,先喝杯飲料潤潤嗓子。”
張爸:“小夥子,剛聽你說是我家璐露的朋友?”
沈浩連忙站起來對張爸:“伯父你好,我叫沈浩,準确的說,我是璐露以前的男朋友。”
“沈浩這個名字挺熟的。”張爸苦思冥想,到底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的。
張晨光發現老爸在出神,他把話頭接了過來:“我姐的前男友?我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
張爸發現小夥子站起:“坐下說,來者皆是客,開玩笑地說了句我們不吃人,不要緊張。”
沈浩笑了笑,坐了下來。“我跟璐露分手已經9年了。”
張晨光嘴巴張成O型,吃驚地問:“分手這麽久了,你今天找過來什麽意思?掃墓?路過?進來看看?該不是想重溫就好?”
沈浩苦笑不已,不好意思地說:“小弟,你真聰明,我确實想和璐露複合。當年是我不好,主動跟璐露分手的,後來我後悔了,等會回頭找她時,她早已離開南市,所以我找她找了很多年。”
張晨光覺得老姐有時候确實很沖動,聽他這麽一說确實像老姐的風格。不管兩人之間誰對誰錯,憑着人家找姐,找了這麽多年,值得稱贊,他對沈浩翹起大拇指道:“大哥,你厲害,可真夠癡情的。”
張爸可不像兒子這麽單純,看問題只聽一面之詞,具體情況怎樣還得問問女兒才知道。
張爸畢竟是過來人,他跟沈浩說:“哦,不管怎麽樣,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談。”
不過此時張爸爸恍然大悟,想起來,這個沈浩應該就是過年時,小妹說的那個小夥子,沒想到這麽快又找上門來了。
張晨光被老爸一驚一乍吓一跳:“爸,你吓死我了,那麽大聲,我就坐你旁邊,不用這麽大聲。”
張爸沒搭理這小子,沒大沒小的,斜眼看了他一眼,懶得跟他鬥嘴。他對沈浩說:“你是不是大年初一,去過他們小姑家的那個小夥子?”
沈浩一臉恭敬地回答:“是的伯父,其實不但是今年年初一來,我每年年初一都來,已經來了連續6年了,以前我以警察的身份來查過璐露的資料,結果這邊村委沒肯告訴我。”
“後來,我每年初一都來咱家門口守着,希望能等到你們回鄉過年。”沈浩不好意思地說。
“每年都沒能等到,直到今年我腦子才轉過彎來,重新找人打聽,這才打聽到小姑家。今天我純屬碰運氣來着,沒想到運氣這麽好,你們都在家。”沈浩說着說着,眼睛都有點紅了。
張媽此時端了一盤馄饨過來,看到沈浩眼睛紅紅的,還以為老頭子把人家小夥子說哭了呢,忙打圓場對沈浩說:“來,小夥子先吃飯,吃完飯再聊。”
☆、往事不可追.......
沈浩站起身來,雙手接過張媽手中的盤子,放在面前,對着張媽、張爸、張小弟:“伯父、伯母,小弟,我就不客氣,開吃了。開了4個小時的車,餓壞了。”
衆目睽睽下吃飯,多少有點局促不安,好在沒表現出來。
沈浩看着眼前的馄饨愣愣出神。
張媽媽覺得奇怪,以為這個小夥子不喜歡吃馄饨。便開口道:“怎麽不動筷子?不喜歡吃?要不我去給你下碗面去?”
沈浩連忙擺擺手:“不是的伯母,做為江南省人,哪有不喜歡吃馄饨的道理,看着伯母煮的馄饨就知道很好吃,只是有點感慨而已。多少年沒有吃到菜肉大馄饨了。我們家的馄饨是保姆包的,小小的,鮮肉馄饨。”
張媽媽笑笑說:“哦,這樣啊,你們大城市人馄饨是這麽個吃法,我們在錫山市就吃不慣。馄饨小小的,皮厚厚的,真心不愛吃,每次吃個馄饨,我們都托老鄉幫我們從老家帶菜、肉、皮子。”
“我們家人都喜歡吃菜肉馄饨,揚市馄饨皮薄又大。要麽不做,要做的話都是大混沌,一個個都趕上餃子了。但是呢,又比餃子好吃,皮薄餡大。吃吧,能吃多少是多少,不要硬撐。我們不勸食。”
沈浩頓了頓:“伯母既然這麽說了,我就不客氣了,看着就好吃,開動了。吃了兩個馄饨,沈浩放下筷子問,伯母廚房是在那邊麽?開車這麽長時間,有點口渴,我想去廚房盛點馄饨湯解解渴。”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們疏忽了。”張媽不好意思道。
張媽:“你吃吧,小夥子,我去給你盛碗馄饨湯?”
沈浩連忙站起來攔着張媽:“不用了,我自己去,這點事哪能要伯母您代勞。”邊說邊往身後看了看,沒見着璐露。
張爸點點頭,張媽做為過來人,一目了然:“璐露,你在廚房磨蹭什麽呢?盛碗馄饨湯給沈浩。”
璐露在廚房聽完翻了個白眼,極其不情願地端了碗馄饨湯過過來,嘴裏嘟囔着:“喝喝喝,撐死你得了。”
張媽:“你這孩子,嘴裏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張爸也是一臉的不贊同,張小弟偷偷笑。
沈浩倒是不介意被璐露說上幾句,一臉高興的端起馄饨湯喝了一大口,張媽:“哎,小心燙。”
沈浩在嘴裏咕咚下,咽下去後對着張媽:“沒事,伯母一點都不燙,我已經很多年沒吃過璐露端給我的飯菜。”
“卧槽”張晨光叫起來,這句話包含很多信息。反射性轉過身去看看父母,見他們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這才問了句:“有多久?”
沈浩意味深長回了句:“三年五載都不止。”
卧槽卧槽,張晨光在心裏暗罵,看來這小子不是省油燈啊,乍一見還以為是個富有正義感的忠厚老實人吶,現在才發現原來是個芝麻餡的。夠黑!有點油滑。
張爸目光如炬注視着沈浩,張媽張着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沈浩坦然面對張爸的注視,絲毫躲閃的意思都沒有。
璐露雖小臉氣紅了,但非常冷漠地:“趕緊吃,吃完給我滾蛋。你我之間早八百年就結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說讓人誤導的話,也不要再糾纏不清。”說完扭頭往樓上走去,不管樓下的人怎麽想。
沈浩看着璐露上樓後,心裏多少有點黯然神傷。
張爸張媽有點尴尬,有點被女兒的态度吓到了,似乎從她懂事後從沒見對人如此惡語相向。
張爸若有所思,女兒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外人非常有禮貌的她,今天如此對待沈浩是真的冷漠不耐還是內心深處與衆不同?
張媽不贊同道:“你這孩子,什麽态度。來者皆是客,怎麽能這樣對客人呢,小夥子別見怪啊!”
張晨光不清楚姐姐跟這個沈浩之間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時隔這麽多年,對他還是這麽大的怨氣。可見當年事不小!
他摸摸下巴想着:“難道老姐對這個沈浩還有感情不成估計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剛才的态度那是下意識的。”
沈浩剛才那句話其實沒什麽意思,要說只是有感而發而已。你信嗎?!
命運真是捉弄人,時至今日,一切颠倒。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不不用三十年,這才幾年?已經看出不同。
想想真是可笑又可嘆,以前璐露一見他便喜笑顏開,柔情似水;現在一見他橫眉冷眼,惡語相向。要趕他走!
真真是做作孽不可活!
沈浩搖頭讪笑,這一切都是自找的。以前兩人在一起,因為沈浩工作繁忙,整天處理雞毛蒜皮的事,或則在單位值班。
有時間回到璐露家,都是璐露圍着他轉,噓寒問暖、端茶倒水,不在話下。
處處以他為中心,如今風水輪流轉!
璐露心中是何感想?高興?前任事過幾年回頭找她?得意?
沒有!幼稚倒是有的。往事不可追,實在沒必要再攪和在一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生活的重點難道不是在未來嗎!
沈浩擰着眉頭,心裏如同吃了黃連般的苦澀。
從前喜歡纏着沈浩問他愛不愛自己,追着要名分的璐露現在已經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愛意!
一見到他要麽對他冷漠不語,要麽對他視而不見,要麽當他是陌生人,不再稀罕這個所謂的女朋友頭銜。
開始換成他全國各地追着璐露跑,當初那個每每面對璐露所求名分的他沉默不語,他能說自己是咎由自取麽?
沈浩苦笑搖搖頭,邊吃飯邊對着張爸張媽:“不怪璐露,一切是我自作自受。”
張媽媽聽的心裏很難受,她都能感到到眼前這個小夥子痛苦。
沈浩被璐露打擊的沒有食欲,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口中再可口的馄鈍都變得索然無味,他勉強吃了十來個馄鈍,喝了碗湯,實在是吃不下,放下筷子。
沈浩放下筷子,收起臉上的傷心,坦然面對張爸爸的打量的目光,決不退縮,他已經失去璐露對他的感情,不能再失去丈人、丈母娘、小舅子對他的好感。
有時候,老婆的娘家人也會是一大助力,讓他們看到自己想和璐露在一起的誠意和一顆拳拳愛她之心。
張媽媽把碗送到廚房水池裏,上樓找女兒去了,張晨光決定留下來聽聽看老爸要跟這個沈浩談什麽。
原本以為要三堂會審的,結果高看自己了,沈浩囧裏個囧。
璐露在媽媽的追問之下,這才道出當年和沈浩的一切,張媽媽看聽來覺得像小孩子過家家。
張爸爸有同樣的感覺,張晨光嘶一聲,表示牙疼。跌宕起伏?老姐矯情?不算啊,她充其量只是受過婚姻傷害,需要安全感而已。
張晨光:“我冒昧問一句,你多大認識我姐的?”
沈浩眉心跳了跳看了張晨光一眼,心想:這小子夠犀利。是看到問題的本質了?還是只是單純好奇他的年齡而已?”
沈浩想了想開口:“22,她報警,我出警,那個時候在派出所當片警。”
張晨光了然的看了沈浩一眼,心裏想,這小子,挺機靈的,明着回答他的問題,實在是在告訴老爸。
不過那個年齡難怪了,幼稚鬼,當年也算是小屁孩一個,不成熟,把老姐弄丢了,後來發現哦,原來是真愛啊!
張晨光:“我剛看到你的車不便宜,少說點至少值百八十萬吧?你手上的手表,看起來不起眼,如果沒看錯的話,價值在5萬以上?”
令沈浩措不及防的是,小舅子畫風轉的很快。這對姐弟,智商很高。
“你一個警察,開這麽好的車,帶這麽貴的手表?我可不可以理解為,要麽你家很有錢?要麽你貪污受賄,你屬那種?”
沈浩看了眼張爸爸,他面無表情,并不制止“小舅子”的無理提問,顯然想通過小舅子開始探底。
小舅子雖說年齡不大,但絕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回:“屬于第一種。”
接着第三個問題抛出來了:“你屬于富幾代?或者官幾代?”
沈浩搖搖頭:“都不是,我有副業?”
張晨光很感興趣問:“什麽副業,能帶我玩一玩麽?”
沈浩很頭疼地:“應該不能,我的副業也可以說是祖傳的,商鋪。”
張晨光:“切,那不就是富幾代麽,躺在錢上随便花?”
張爸爸喝住兒子:“好了,別胡說八道了,一個男人不要瞎打聽。”
☆、愛情是件奢侈品
張晨光撇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最後一個問題。”
沈浩啞然失笑,他知道張爸爸不是真的要呵斥兒子,連忙表示沒關系,随便問,想問多少個問題都沒關系。
“還沒到躺在錢上随便花的地步,有點資産罷了。”沈浩。
張晨光雙手托着下巴,歪着頭說:“我說最後一個就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爸媽是做什麽的,當年和我姐分手,是不是跟家庭也有關系。”
“我知道的嘛,雖然社會進步了,但是老祖宗幾千年傳下來的觀念還是存在的,講究門當戶對嘛。”
“再說了,當時我姐還離過婚,你們要在一起阻力不小,你頭婚,她二婚,你家有錢,我家小康家庭,怎麽看怎麽都不對等。”
“哦,對了,有個問題不得不重視,我們家是厚道人家,不想隐瞞什麽的。”張晨光邊說邊跟張爸爸對視一眼,張爸從兒子眼中看出,這是想把女兒在國外結過婚的事情說出來,他是贊同的。
沈浩有點緊張,有點心痛,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他這個小舅子,簡直就是個人精啊。璐露跟他弟弟對比,不要太單純。
沈浩苦笑點頭稱:“是,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張晨光看了眼老爸:“額,雖然我知道你是警察,就算我不說你也會查到,但你查到跟我們親口說出來是兩個概念。我想你能查到我姐什麽時候回國,自然也就知道,我姐在國外結過婚。”
“你是不是該好好審視下這段感情,值不值得?想清楚再談,你未婚,如果你們在一起,那就是三婚,你确定你能接受?你家庭能接受?”
沈浩一臉痛苦的回答:“我說我不介意那是假的,伯父你信嗎?小弟你信嗎?沒有那個男人能看着自己心愛之人嫁給他人。但她之所以出國,認識那個老外,我不應該擔負大部分責任麽?今天我能坐在這裏,代表我的态度。我的家庭能不能接受是次要,今後要跟她過一輩的人是我,我不想說沒有她活不下去,絕不能忍受今後的日子沒有她。”
張晨光很想把這個梗接着問下去,又覺得再問下去,會很殘忍。對着張爸:“我很講信用,不問了,這個問題抛給你了老爸。”說完便坐在一旁喝水。
張爸爸看着沈浩,他的目光在沈浩的臉色掃來掃去,想尋找一絲虛僞的破綻,沈浩始終迎面正視張爸打量的目光,毫不退縮。
就在快要頂不住的時,張晨光出來解圍:“我爸就說想問,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困擾你的問題,你現在依然無法解決,以後你怎麽平衡父母跟我姐之間的關系?”
沈浩:“雖說沒有完全解決,但是早在我父母知道璐露時,已經跟二老表決心,畢竟将來跟我過一輩子的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不是我的父母。對父母我會做到兒子該做的一切,但是不包括他們幹預我的人生選擇。”
這話不能打動張爸爸。如果是他的兒子愛上一個結過兩次婚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會跟兒子鬧成什麽樣子,會不會跟兒子斷絕關系。
現在這個結過兩次婚的女人是自己的女兒的話,那就花開兩表。
目前來說知道沈浩的決心,讓張爸對他的感官好了不少,不管兩人成不成,至少眼前的小夥子為此努力過。
張爸爸:“你父母具體做什麽工作的?”
沈浩抿了抿嘴唇:“我爸是個清水衙門的廳長,我媽在衛生廳當辦公室主任。”
張晨光吹了聲口哨:“呵,讓我猜着了,原來真是官二代啊。”
沈浩堅定的回答:“不是,充其量只是公務員之家,家族成員都是參加國考考上的。”
張爸爸嫌棄兒子吹口哨太輕浮,瞪了他一眼,接着問沈浩:“你在公安局具體職務是什麽?”
沈浩:“南市公安局副局長,主管刑偵方面的工作。”
張晨光扶額,插嘴:“你年齡不大,爬的挺快的哈。”唉,看來老姐的婚事漫漫又長長了,有得磨了,對沈浩随口:“你們聊,我撤了。”說完蹬蹬跑二樓找老姐當耳報神去了。
張晨光跟老媽老姐把沈浩的底倒個幹淨,張媽媽聽完表示“小沈他家庭環境太好了,齊大非偶,不太配。”
張晨光笑媽媽:“膽子太小了,不是我姐非他不可,是人家兒子非你女兒不可,分手9年了,還一直念念不忘,找過來了,這算什麽,緣分吶。”
一直未出聲的璐露突然冷笑一聲:“孽緣!”把張媽媽和張晨光吓一條。
張媽拍了女兒一下:“死丫頭,你冷笑什麽呢,吓我一條。”
璐露心裏想着:“難道一句對不起,其實我當年不懂愛情。就可以了解當時帶給她的傷害?以為一句現在我才發現我愛你勝過愛自己,這句話就可以把我受過的苦一筆勾銷?”
她不知道是她好糊弄還是家人好糊弄?嘴上卻對媽媽和弟弟說:“沒什麽的,只是想到當年的事情,今天總算知道答案了。”
“說出來都覺得丢人,當年跟我在一起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情。一直納悶了,我雖離過婚,又不是見不得人,好歹也長得花容月貌,他一個小警察,怎麽搞得跟見不得光。我一直以為他是嫌棄我離婚,嫌棄我比他大兩歲,他未婚,一個大小夥子,原來是門不當戶不對,當年我高攀不起。難道如今高攀的上了?”
張晨光不太贊同姐姐的觀念,他以一個男人的角度,能理解沈浩的做法,無非是當初感情還沒到非你不可。
他知道老姐此時已經鑽了牛角尖了,別人越是勸說,她越犟,還是讓她自己走出來的好。
沒等他開口,老媽發話了:“當年你們在一起,他年少未經事,你經過一段充滿暴力的婚姻,成長許多,女人比男人早熟,不說是定律吧,絕大多數都是這樣,很多男人,成家立業有孩子了,都不懂得責任心為何物。”
張晨光:“姐,我說實話,你別氣。你當初把人家當做救命稻草來抓住,奔着婚姻去的。首先這個想法就不成熟,剛走出一段失敗的婚姻,怎麽能那麽快就想走進第二段姻緣呢?這是拿自己的終身在豪賭!不負責!”
“沈浩當年那個時候還是在玩的年齡,你看看我22歲在幹什麽,剛畢業找到工作,每天除了上班,下班那天不是泡在電腦游戲上,那個年齡的男人不能說是男人,只能說是大男孩。”
“你見過幾個剛畢業就結婚的男的?除非人家是在大學裏談的,就算剛畢業就結婚的,最後還不是以離婚收場的多,多少感情經得起菜米油鹽?經得起社會考驗?
“人家本來就以玩為主,根本不會想到婚姻,所以你要求名分,那不是搞笑麽。你倆最後以分手收場很正常,你要是在那個時候,遇上32歲,适婚年齡的沈浩,說不定你倆還真成了,不過現在也不晚哈。”
璐露不是那種聽不進人勸的,只是轉不過彎來,她把懷中的抱枕扔向小弟:“你站哪頭?你是誰的弟弟。”
張晨光一把接過抱枕:“我站理字頭,幫理不幫親。”
張媽媽接過話:“要我說,你們都太幼稚了,到了我和你爸這個年齡,看你們這些情情愛愛的,就四個字玩過家家,這算什麽事。”
“當年和你爸結婚生完你,沒人伺候月子,你爸要出去賺錢,又要給我做飯,經常做些半生不熟的飯給我吃,我吃不下,你爸就罵,什麽要死了,得癌症了等等,我們日子不照樣一樣過下來了。”
“璐露啊,聽媽一句勸,什麽情情愛愛都是空的。結婚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罷了。不過話又說過來了,雖說現在我們家條件也不錯了,小富之家,但是跟沈浩他們家一比還真是不小的差距。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始終不圓滿。”
張晨光怪叫起來:“媽,什麽年代了,再說了古代不還講究高嫁低娶麽,你老人家怎麽不說的。有什麽不圓滿的,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多了去了,再說了現在結婚誰還跟父母住一起,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我姐不靠沈浩吃飯,一年賺幾千萬怎麽不夠花的,用得着看長輩臉色過日子麽。”
“你再看看沈浩,9年了滿世界追着我姐跑,這份癡情,我姐以後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男人。”
璐露非常生氣,什麽叫沈浩癡情,滿世界追着自己跑了9年,真是笑話,以前的傷害就這樣一筆帶過?
沈浩癡情,羅伯特的付出算是笑話麽。還真是男人回頭叫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是女人呢,社會是不是也能包容,只怕會贏得一片罵名。
☆、前塵往事
璐露一臉的悲傷,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瞪着小弟。張晨光一副大大咧咧嘴上沒門胡說一通,一擡頭發現老姐臉色不對,表情非常傷心,捅婁子了,趕緊溜。
璐露看着弟弟那個沒出息的樣,破涕為笑:“媽,你也下去吧,我沒事,想一個人待會兒。”
張媽媽拍拍女兒肩膀安慰:“這麽多年過去了,該緩過勁了,逝去的終歸是逝去,人活着要往前看,媽希望你走出來。我相信他也希望你幸福。”
璐露站在窗戶邊,眺望遠處綠油油的麥地,深陷沉思。這麽多年過來了,可以說當初在米國跟羅伯特在一起的日子,是她過的最輕松的日子。
有個無條件全心全意愛你的男人,很幸福。羅伯特是那種既能賺錢又樂意幹家務的好男人,就是夫妻生活頻繁了點,次數多了些,讓璐露這個華夏女人有點吃不消。
羅伯特曾經和她憧憬過未來生活,他表示自己非常喜歡孩子,只要璐露願意給他生孩子,生下後孩子一切由他打理,完全不用璐露操心。
如果璐露實在不願意生也沒關系,以後經濟允許的話,可以領養幾個。
這樣的好男人,真是少之又少。
其實女人是個感性動物,并不需要多少錢,多少金銀首飾,多少華服美食。只要一個愛她,體貼她,幫她分擔家務,分擔照顧孩子,錢夠用,再全身心為她着想的愛人就夠了。
可能有人會嗤之以鼻,奢侈麽,其實這一切已經成為奢侈品了,一個名叫愛情的奢侈品。
下午兩點,沈浩從璐露家返程,回南市。上車時,璐露始終沒有下來送他。
沈浩在院牆外擡頭看着站在落地窗口的璐露。這一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璐露,他深深地看了璐露幾眼,記在心裏。
沈浩走後,璐露下樓幫媽媽打包東西,他們準備返回錫山市,兒子的婚禮誰說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保不齊有什麽遺漏的,回去好好查點查點。
沈浩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沖去一身的疲憊;今天開了一天的車,好在不是沒有收獲。
多少看得出來,璐露爸媽不太看好他,不對是不看好他的家世,原來好家世會成為他的累贅。
小舅子跟他聊得來,站在他這邊,支持他追璐露。不但給了他聯系方式,錫山家庭住址都告訴了他,并且邀請參加他五一的婚禮。
自從璐露走後,這麽多年,沈浩已經養成煙不離手的習慣。今天璐露對他的态度始終沒有軟化,讓他心裏很難受。
中午吃飯的場景讓沈浩聯想到多年前,那是一個冬天。南市難得下雪,尤其是下鵝毛般的大雪更是難得一見。
那個雪天特別冷。沈浩經常需要出外勤盯梢,穿的不少,但還是凍得他直哆嗦。
沈浩至今未能忘記,那個深夜路上積雪已有4厘米厚的樣子。
璐露在家擔心沈浩穿的少,出外勤被凍傷,冒雪給他送厚羽絨服和宵夜,從家裏出來,她抱着衣服,提着保溫桶慢慢地往派出所走過去。
在路上她不知道滑倒了幾次,身上的白色羽絨服都髒了,可她抱在懷裏的羽絨服和保溫桶卻穩穩的裹在懷裏。
為了讓沈浩穿得暖和,喝口起暖的熱乎乎的羊雜粉絲湯,一路就這麽走了過來。
結果呢,沈浩嫌棄她半夜過來打擾他工作不說,還把已經泡的發漲了的羊雜粉絲湯倒在垃圾桶裏,愣是一口沒吃。
璐露過來,把他同事羨慕壞了,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結果沈浩在璐露轉身走出派出所大門那一剎,倒掉了湯。
當時跟他一起值班的同事不贊同的看着他,頗為惋惜:“哥們,你不吃我幫你消耗掉啊,倒掉多可惜啊,雖說是一碗羊雜湯不值錢,但好歹是份心意不是,古話說的好,千裏送鵝毛禮輕人意重。再難吃我不嫌棄,多好的湯啊!”
“你瞧,大半夜的如果有個妹子冒雪過來只為給我送件衣服,送一碗羊肉湯,我立馬娶她,況且還是個漂亮的妹子,做夢都會笑醒。”
“惜福吧,哥們,說完拍拍沈浩的肩膀,嘴裏叨咕着,沒這福氣只能吃泡面去了。出來混的,遲早要還,你小子小心遭報應。”
別以為他耳朵不好,沒聽到!當時的沈浩,到沒覺得同事多管閑事,就是覺的同事年齡不比他大幾歲,怎麽特別的羅嗦!
沈浩笑笑并未言語,那個時候并不懂得珍惜,難為可貴!
沈浩陷入回憶中,一陣手機鈴聲把他從回憶中拉回來,打開一看是沈母打過來的。
沈浩心中一陣反感,不想接電話。此時他需要清淨,不想當焦點,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
手機響了10聲後斷掉。沈媽拿着手機坐在沙發上,對丈夫:“這麽晚了,浩子怎麽不接電話?”
沈父:“他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害怕被人拐了不成?能有什麽問題?不接就不接,瞎操心!”
沈母給丈夫送個衛生眼:“老沈,我怎麽覺得你最近對兒子,總是陰陽怪氣的。”
沈父:“哼,你就當我更年期,看見他來氣,不接電話,不回來正好。省得讓我氣出病來。”
沈母白了丈夫一眼:“你就嘴硬,也不知道今天是誰跟省廳領導打聽情況來着。”繼續給兒子打電話。
手機又響起來,沈浩拿起來一看還是媽媽來電,知道躲不過去。嘆了口氣,接起電話痞痞地開口:“喂,媽,奪命連考啊,你一個老太太大晚上不睡覺,總給我打電話,算怎麽回事,我要是在外面應酬,人家還以為我沒斷奶呢?”
沈母一臉的笑容:“好了,兒子,別貧嘴了,剛才怎麽不接電話?今天一天沒看到你,怪想你的。我和你爸代表單位去烈士陵園掃墓,看到你們省廳好些領導都在,哦,對了,你們局長也在,他說你今天請假出去了,去哪裏了?”
“額......,老媽我還能不能有點隐私了,好不容易請假辦點私事,快被你們嚷嚷的單位領導全知道了。”沈浩。
沈母:“行了,不聽你羅嗦,快告訴我,今天幹什麽去了?”
沈浩:“我說,踏青去了,你信嗎?”
沈母:“呵呵噠。別敷衍我,你媽我火眼金睛,你小子最好還是別撒謊,老實交代,幹什麽去了。”
沈浩沉默兩分鐘:“我去揚市了,去了璐露家,今天見到她父母了?”
沈母在等待的兩分鐘,心情并不輕松,在得知答案的那一剎那頗為吃驚,在電話這頭語氣嚴肅的責備道:“什麽?昏頭了你?清明節去人家幹什麽?你什麽意思?這麽迫不及待?為什麽不跟我們商量下?你眼裏還有父母麽?”
沈浩聽到母親的責備,很不高興;本來今天去璐露家,以為璐露的不待見,已經夠郁悶的了,媽媽又打電話指責他。
讓他頓時來火了,口吻很不好的:“你們把我當做什麽了?我很清醒,為什麽要跟你們商量,我已經三十多歲了,早已成年。”
“這麽多年我一直追逐,今天我能在她家見到她,很高興。您應該為我高興才是。您不是一直盼着我結婚生子麽?”
沈母氣結,她被兒子氣得一佛升天,再來幾次自己都快得心髒病了把手機給了丈夫,讓他跟兒子談。
沈父接過手機,聲音嚴肅而又低沉:“你媽被你氣的犯心髒病了,回來一趟。面談。”
沈浩反駁道:“我媽哪來的心髒病?有什麽好談的,上次我的态度就很明确。”
沈父:“信不信由你。”說完把電話挂了。
沈浩面色深沉地的看着手機,眼睛裏閃過一絲風暴,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從床上爬起來,穿件外套,拿着車鑰匙下樓去了.......
半個小時後,沈浩出現在沈宅客廳中,看着安然坐在沙發上等他的父母,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沈浩:“爸媽,我回來了。”說完坐在父母對面。
“嗯,回來就好。”沈父沈母對視一眼,很自然地笑了笑,對兒子噓寒問暖起來,就好像剛才在電話裏的交鋒絲毫不存在。
一進家門,父母笑臉相迎,只字不提剛才的事,裝傻充楞,粉飾太平,沈浩值得順着毛驢走。
“媽,你什麽時候得心髒病的?在那家醫院檢查?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沈浩關心道。
沈母不自然地:“哦,那個啊,沒什麽的,你爸太緊張了,也就最近才發現有點不舒服而已,不能生氣,一生氣,心髒有點喘過不氣來。”
“檢查什麽檢查啊,整個江南省的醫院不都在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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