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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我當然知道。”
林臻宜最駕馭不住的恐怕是來自張星霖的關心, 這種看似與他們之間的相處最密切的內容太容易打動人心。
她一邊斟酌着該怎麽開口, 一邊任由着自己看似不經意地更靠近張星霖,過了一會才說道:“但是霖哥,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我也可以好好解決。
在他面前, 林臻宜總是不甘示弱。
張星霖把她摟緊懷中,非要跟她十指相扣,應道:“我才不管你以前是怎麽樣, 現在這些事都要給我好好說。”
“好吧, 答應你了。”十指連心的觸覺令她扭捏着同意了。
多虧張星霖母親的貼心安排,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在禦景園大致複原到了之前工作室的模樣。
這股熟悉感帶來的安心讓她想立即高興地開個直播。
只不過占據上風的理智告訴她在其他事情都沒有準備妥當之前,都不能如此沖動。
她也就只能将這些感受分享給張星霖。
新工作室的籌備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 張星霖延續着他對林臻宜獨有的貼心,問道:“那之前工作室那邊, 有什麽打算?”
“那邊空置下來了, 要不要安排阿姨偶爾過去打掃?還是就這樣放着不管。”
這個問題她早前便認真考慮過,告訴他:“讓阿姨抽空過去打掃也可以, 那邊我想備用,畢竟後面說不準萬一這邊有什麽特殊情況,也不至于中斷工作。”
“說得也是。”張星霖已經接受了工作在她心裏的工作,甚至是主動換位思考,給她提議,“那我就先安排阿姨了。”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首先是阿姨用了兩三天将新工作室從裏到外徹底打掃過一遍。
至于直播會用到的器材設備準備上,雖說她從一開始就摸索出不依靠外界的力量,就能利用自然光線呈現出很好的效果。
可畢竟天氣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 她最終還是詢問了好些專業人士, 選擇了最适合她的設備。
林臻宜是完全不管不顧地投身于工作室最後的收尾階段, 只是身上偶爾出現的酸麻提醒她張星霖的惡劣行為。
明明HOPE樂隊的巡演也越來越近,怎麽就不見得他露出半點疲憊。
無論是張星霖什麽時候出門去排練,林臻宜在晚上十二點前必然能看見他回來的身影。
這種情況持續三五天的時候,林臻宜沒再獨自好奇下去,而是直接問他:“你們玩樂隊的,排練到淩晨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每晚都可以這麽早回來,不會是沾了隊友的光吧?”
張星霖被她的想法逗笑,揉了揉她的頭,又彈過額頭後,才一點也不客氣地告訴她:“誰沾誰的還不一定,我想結束就可以結束,哪用靠他們?”
樂隊的排練向來講究隊內氛圍的和諧跟默契,HOPE樂隊組建至今已經十幾年,他們之間随着彼此的成長,就連別的樂隊長久下來會産生矛盾的情況,在他們身上連苗頭也不見得有。
到後面成員間各自身上發生的事,反而更加深了他們之間的羁絆。
他腦海裏快速将這十多年的記憶回溯了一遍,總算是正兒八經地告訴林臻宜道:“其實如果哪天排練我嗓子的狀态不行,別說結束了,根本就用不着開始。”
“後來同哥逼着我去上課之後,就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
“當然,現在HOPE的大家都結了婚,排練只要保證狀态穩定,也不那麽重要了。”
要是這種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林臻宜會覺得對方太過狂妄。
可從張星霖這聽到,她覺得是一件正常不過且理所應當的事。
她在心中悄悄诽謗,她這樣,跟雙标又有什麽區別。
林臻宜問了問心緒,繼續問道:“那他們都領了證,剩下你一個還沒領證的時候呢?”
這種情況,好歹至少也持續了一年。
“我就是那個獨苗。”這語氣,怎麽聽起來他還挺自豪的,“他們回他們的家,我就留在樂隊的排練室看看能幹什麽。”
“那豈不是。”聽起來竟然讓林臻宜覺得慘兮兮的,她狡黠一笑,說道,“我的出現拯救了你。”
“确實。”這個詞用得正中他的心意,“确實是拯救了我。”
林臻宜原本耐着性子聽着他說話,身下的異樣卻提醒她,不經意間又給了他胡作非為的機會。
不愧是他。
“霖哥。”沒法預判的力度讓林臻宜直接低頭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可憐兮兮地說道,“你好兇。”
張星霖意識到自己如今每次她口中的這個稱呼,都會覺得心癢癢的。
每次都浮出要從她這聽見其他稱呼的念頭,但他清楚最近如同做過山車的進度,無法急求,只能等一個迫使她改口的機會。
他垂眸看着林臻宜漸漸泛紅的眼尾,笑着問道:“臻臻,你知不知道。
“男人就喜歡聽這種話,我倒是不介意你繼續說我兇。”
“能不能別說了!”
她瞬間放棄繼續揪住張星霖的衣角,而是匆匆忙忙地舉起雙手捂住耳朵。
可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更不知道他還會冒出什麽令她更加害臊的話。
他偏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她此時的感受,慢條斯理地握着她的手放下,臉上是清淺的笑意,仿佛只是兩人平時再正常不過的對話。
盯着她好一會才挑眉道:“好,那我不說了。”
事實是換了個方式訴說。
秦菲到位于禦景園的新工作室比起舊工作室的距離更近,短暫的車程使她打從心底感覺到這個位置的優勢。
更何況這裏的安保措施更好,林臻宜也不必擔心會出現粉絲蹲點或者上門騷擾的情況。
她第一次這般認真打量着布置完畢後的環境,這一次上來工作室是找林臻宜确定早前計劃的工作。
秦菲無論是隔着屏幕還是現實碰面,提及工作的事情向來都是一氣呵成,直入主題。
林臻宜看着她打印好裝訂成冊的一小沓文件,還沒翻開,便聽見她開口道:“這一沓薄的是我把微博裏Q&A的問題全都分類型收集了起來,包括一些尖銳的也放了進來,當時發微博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商定問題的範圍,你可以在選過之後定個主題。”
“或者可以問題分類,做個兩三期視頻也不是不可以。”
“兩三期視頻?”林臻宜随便翻了翻,上面突兀的字眼已經足夠令她頭大,“我感覺一期做完都能要我半條命,做三期的話……”
“我可不可以直接選擇退休?”
“原來你也有會被工作難倒的時候。”秦菲笑了笑,難得見到在工作上會有這種擺爛心态的她,自然也不強求,“那你就看着選,一期就一期,要不然就時長多一點。”
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她點點頭,放輕松地看着紙張上的文字,問道:“那你一開始是怎麽想的?選多少問題?”
秦菲便繼續說道:“工作相關的問題,你肯定是輕而易舉就能作答,你的粉絲在這方面也放心得很,問得也比較少。”
“只是她們現在更多傾向于現實以及感情有關的問題,我放進來了,至于怎麽應對,看你自己。”
林臻宜的目光落在那一連串關心她是不是單身,考慮過什麽時候結婚的問題,驀然遲疑着猶豫不定,她好像還沒來得及考慮該怎麽選擇。
秦菲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很快接了一句:“如果這類型的問題不想答,也沒必要強求,你跳過當做沒看見也可以。”
“我想一想吧。”
她覺得對待喜歡自己的人,最重要的莫過于真誠,這種問題她恐怕是逃不過。
然而林臻宜遲遲每個定論,導致下午和秦菲見過面後,心情沉悶得提不起勁。
直到晚上,她發現在除了開學那天就沉默依舊的班群突然熱鬧了起來,腦海中突然閃過的一絲想法讓她毫不猶豫地點開。
果然,是她前些天心心念念的事情。
她想第一時間告訴張星霖,卻又擔心他還在排練,這一通電話過去,必然會影響到他。
只能坐在沙發上等着。
而張星霖似是和她心有靈犀那張,不到十點就回了禦景園。
林臻宜直接赤着腳小跑到玄關,直接撲向張星霖,說道:“畢業照的時間出來了。”
不等他回應,繼續道:“四月底!完美避開了樂隊的巡演。”
張星霖摟住她,站穩的剎那便對上了她雙眸中打從心底的雀躍,高興顯而易見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他自是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做法,只能定了定神告訴她:“我就說了吧,總會有辦法的,臻臻你就不用太擔心,你們學校的安排注定給我了參與的機會。”
林臻宜難以置信地确認了好幾次,又聽見他繼續往下說:“你不是從小就運氣好,這次幸運女神又站在了你這一邊。”
這番話提醒了林臻宜,光是從和她暗戀已久的人領證,并且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這件事看,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這份運氣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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