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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體育選修，籃球課，焦雲騰照樣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周圍人大多是男生，很佩服他的投籃能力，甚至有不少其他選修課的女生，跑過來圍觀。

葉蔚庭也在旁邊看。

焦雲騰戴着那個同款藍白腕帶，汗水使他的面龐閃着微光，投完球後笑出一口白牙，然後扭頭朝這邊看。

“......”葉蔚庭連忙伸手比了個大拇指。

注意到對方也戴着藍白腕帶，焦雲騰笑得更燦爛，他把籃球給了別人，自己則要過來跟葉蔚庭說上幾句。

有人見了，問：“那是誰？”

焦雲騰很自然，說：“這我朋友，隔壁班的。”

男生們并不在意太多，都去争搶籃球了。

這句話葉蔚庭聽後，感覺很微妙，對方把他當朋友，他卻想被對方上。

焦雲騰走過來，葉蔚庭和他擊了個掌：“很厲害。”

“打久了，手比較熟。”焦雲騰勾住他肩膀，說，“還沒見過你投籃呢，來一個？”

盡管隔着肩頭的一層夏季校服，但對方那帶着汗水的臂膀，溫度依然燙人。葉蔚庭說：“不了，以前沒怎麽碰過籃球。”

“這學期都過了三分之一了，你是不是偷懶了，嗯？”焦雲騰側頭對着他。

葉蔚庭搭下眼皮：“一直霸着籃筐練習，估計要被當成惡霸來鬥了。”

“也對，不過我們住得多近啊，下次出來，手把手教你。”

“謝謝啊。”葉蔚庭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那這個腕帶就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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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帶可不就是為運動準備的嗎。”焦雲騰抓過他手腕，盯着那個藍白腕帶，不自覺的，大拇指在他腕上輕輕摩挲兩下。

葉蔚庭詫異，盯着對方。

兩人的視線就此交織在一起。

“......”焦雲騰一下子反應過來，猛然松開手，“來，”

葉蔚庭被他勾着肩跑，走位一度十分怪異。

焦雲騰一邊笑一邊帶着他到籃框下，這個籃筐邊還有幾個人在打籃球，不是體育選修課的人，焦雲騰說：“你們打你們的，我們圍觀一下。”

兩人看着別人打，焦雲騰一邊對着葉蔚庭示範動作：“初學者投籃，姿勢标準就夠了——兩只手張開，穩穩抓住籃球底部。”

葉蔚庭照做。

“對就這樣，很好！”焦雲騰站在他身後，手蹭過他耳朵，最終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處一個地方，“投籃的時候，這裏用力，手指先不要動。”

“我就試試啊。”姿勢僵硬，葉蔚庭手指不敢動一下，手腕一甩，“這樣？”

焦雲騰笑着靠過來，胳膊壓在他肩膀上：“嗯。等你技術提升了，再給你解鎖別的姿勢。”

“......”葉蔚庭聽着還怪不好意思，說，“滾蛋，誰跟你解鎖姿勢。”

焦雲騰就哈哈直樂。

兩個人玩了一節體育課，下課後也一同向教室走。

“去廁所嗎？”焦雲騰問。

葉蔚庭說：“怎麽，一起？”

“順便看看某人有沒有貨。”焦雲騰牽起嘴角，故意往他下面打量。

果然直男的玩笑十分奔放。葉蔚庭索性也放開：“再看就硬了啊。”

“要是把你看到秒了，還可能會驚訝一點。”焦雲騰向着廁所率先走過去。

葉蔚庭一向奉行機會主義，也毫不畏懼地跟上，怎麽了，他也不為那地方自卑，還可以說是很驕傲。

然而等兩人站在便池邊撒尿的時候，預想中的暧昧氣氛并不存在的。周圍的男同學們來來往往，便池前一排都是人，他們兩個并沒有站在緊挨着的便池前一争 的高下，中間還隔了兩個人。

“......”葉蔚庭撒完尿離開便池，看向焦雲騰那裏。

對方回頭沖他龇牙一笑，故意抖了抖，把大家夥放回褲子裏拉好拉鏈。

葉蔚庭頂厚的臉皮，終于頂不住，慢慢紅了。他轉身走出廁所，偷偷吞口水，喜歡得不得了。

可惜摸不到碰不了，這就很上火。

其實今天和焦雲騰玩的時候，對方很有意思，不正經也只有寥寥幾句，其他時候一直帶着他玩得愉快。

不過，終歸只能是朋友，嘴上占便宜可以，不能上手，否則就全毀了。

有時候人的關系确實是這麽脆弱。

白天見焦雲騰很上火，晚上葉蔚庭就和隐形人去火。

隐形人最喜歡在鏡子前面，不論是卧室的穿衣鏡還是廁所。葉蔚庭平日裏沒多少羞恥心，一面對鏡子就不行了，簡直無地自容，因為這樣直面premival的自己，他的愧疚感會放大數倍。

“專心點。”背後無形的大手緊緊箍住他的腰。

葉蔚庭覺得自己要死了，他盯着面前漆黑電視屏幕上的影像。

同時心裏微苦。

電視機前有個茶幾，隐形人把他慢慢推倒在上面，又開始了新一輪。

如此，葉蔚庭的生活可以說十分複雜了，白天和焦雲騰做着假朋友，晚上找隐形人抒解。

隐形人有時候不在，但大多數時候都主動過來找他，有時候說的話十分過分，滿足了葉蔚庭一向見不得光的心理。

葉蔚庭邊動邊說：“被別的女孩子喜歡有什麽用，我只想讓他來。”

“誰？”隐形人問。

葉蔚庭：“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繼續。”

隐形人不說話了，繼續。

過了一會兒，葉蔚庭說：“我是不是很賤？”

“......”隐形人停了下來，“怎麽了？”

“我喜歡他，卻跟你......而且很瘋狂。”葉蔚庭突然流出眼淚。

隐形人徹底停手了，抱緊他：“不，你很好。”

“不好，我就是個傻/逼。”葉蔚庭說，“我喜歡他，就應該直接表白的，不該拖這麽久。拖越久，越說不出口。”

“......你們關系很好？”隐形人的手臂似乎更用力地收緊了。

葉蔚庭抹掉眼淚，丢人：“是，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話音落下，那雙隐形的大手突然松開了。

溫暖的感覺被撤去，葉蔚庭茫然的看着空氣：“你說，我要不要對他表明一切？”

沒人回答。

隐形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