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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确鑿的鐵證了。

那她算什麽?明知道她會嫁給玉懷翰卻不阻止的娘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麽?明知道玉懷翰是親哥卻仍一口一個姐夫的水念初又把她當成了什麽?自己一手帶大的阿弟如今看來竟又是小叔,她到底算什麽!

亂倫,背叛,自厭等等情緒齊湧上心頭,自小就順風又順水的水芝芝哪裏撐得住!

她雙手亂舞,一路尖叫着就沖出了官府的大門。

“阿姐——”水念初只得帶人急急跟上去。

圍觀的百姓們開始領悟到什麽。

“你看那水念初像誰?”

“當然是……”不能說出的話空以眼神代替,但大家沒有一個不明白的。

“昨天苗君蘭那腰上露出的歡愛痕跡。”

“今天水芝芝又像極了承受不住什麽打擊。”

“……嘿嘿,今天會比昨天還有好戲看哦。”

衆人議論聲越來越大,後來趕到的孫暮聽個正着。如果是往日,他早就怒斥一聲“妖言惑衆”後派兵鎮壓了。但今天不行!

昨天誣陷夏火火等人毒害百姓的事情已經曝光,今天夏火火又明顯來勢洶洶,他現在出面絕對不是什麽好時機。

孫暮前進的身子一停再一轉,他悄悄退了出來,“剛才派去王府報信的人還沒回來嗎?”

他不知道那人早就被錢叔擊斃,再也回不來了。

某官差表示還沒回來。

孫暮只得再下令,“你再去報!務必請王爺盡快做出指示。”

“是。”某官差領命走了。

其他官差看過來,“大人,那我們現在……”

怎麽說他們也是官差,現在官府被一群百姓們攻了他們卻不做點什麽,說不過去吧?

孫暮背手而走,比他高一級的水念初已經離開了,他現在做出一番拼命的樣子給誰看?

“撤!”

“哎?是!”

呼啦啦,官差們退了個幹幹淨淨。

夏火火帶人沖進來時雄糾糾,帶人退出去時更是氣昴昴。

見到夏火火出來,錢叔湊上去彙報情況,“斃了兩個準備報信去的官差,但水芝芝跑去的方向是莊王府,後面又跟着水念初,我就沒攔着。”

“好,沒攔的好。我們現在就去莊王府看出好戲!”夏火火親自将慕容酒的遺骸放進棺木,振臂一呼,“第二站,莊王府!”

……

莊王府門前。

水念初在水芝芝跑進門前,一個縱躍攔住了她,“阿姐,跟我回家!有事我們回家說!”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水芝芝再回到莊王府,很難說不會受到海安的刁難。更甚者,還有可能承擔海安全部的怒氣。

他不能讓水芝芝現在回到危機四伏的莊王府。

可是,對于水芝芝來說,水府的家現在才是最讓她承受不了的家!

她幾乎是手腳并用像趕蒼蠅一樣拒絕了水念初的靠近,“你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阿姐!”這是水念初自小到大聽到的水芝芝對他說過的最重的話,他一時僵住,被水芝芝瞅準空子就沖進了莊王府。

水硯問主子,“少爺,那我們還追嗎?”

苗君蘭有囑咐,水念初哪裏都能去,就是不能進莊王府。

水念初一臉受傷,“算了,如果她覺得目前玉懷翰能安慰她,那便讓她先去吧。”

“可是如果撞上王妃呢?”

“走,跟我回府,通知娘來接她。”

水念初帶着人火速回府搬救兵去了。

府內,水芝芝一路跑向她和玉懷翰的院子。

心中打定主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有玉懷翰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她的娘家,從現在開始,她不要了!再也不要跟那些有着肮髒關系的人有聯系了!

一腳踹開院門,門內正要外走的丫環差點被門撞翻。

丫環本能地福禮打招呼,“側妃您回……”

被打斷。

“殿下呢?在不在房裏?”

“在,可是……”

“滾!”水芝芝把她撥拉到一旁,更加快了向房裏跑的速度。

丫環被撥摔到地上,眼看着水芝芝又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她叽哩骨碌爬進來,卻是向着院門外跑。

王妃說過的,水側妃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向她彙報。

房內,“殿下?殿下你在哪兒?”水芝芝掃一眼外間沒有人,擡腿又向裏間走。

一進裏間,便看到了床榻上還在睡着的玉懷翰的背影。

水芝芝眼一酸,眼淚又下來了。還好他還在,還好!從今以後,她也只有他了!

深深覺得被水念初和苗君蘭背叛了的水芝芝,這下倒忘了玉懷翰曾經怎樣對她了,此刻的她滿心都是想撲向玉懷翰的懷裏然後讓他好生安慰一番。

“殿下——”

水芝芝柔情地再喚一聲,雙臂一張就撲向了床榻。

“殿下,芝芝錯了,芝芝昨天不該跟着娘走的,你原諒芝芝好不好?殿下,芝……”

一股特殊的香味突然入鼻,水芝芝的話卡住。

這香味……

定睛,錦被之下相擁而眠的兩個身影撞入視線。

“玉!懷!翰!”水芝芝怒吼一聲,一下子就掀開了錦被。

錦被之下,片縷未着的玉懷翰和一個女人的身影露了出來。

那女人的臉藏在玉懷翰的懷裏并看不到,但單憑那身段那臉形,水芝芝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畫兒!你怎能如此對我?”

她這才想起來昨天趁亂離開盛宴閣時,畫兒并沒有跟着她。原來畫兒竟是回了王府,而且還跟玉懷翰……

畫兒被吵醒,驚吓過度的情況下卻也知道先叫醒玉懷翰,“世子爺醒醒,世子爺快醒醒!”

玉懷翰閉着眼露出不悅的表情,“畫兒!別吵!再吵小心爺又懲罰你哦!”

親昵的口氣,以及玉懷翰閉着眼又将畫兒抱得更緊的動作,瞬間點燃水芝芝瀕臨極限的神經。

“玉!懷!翰!”

氣急敗壞的水芝芝一腳踹在床頭的桌幾之上,桌幾“哐當”一聲翻倒在地,桌上的燭臺以及桌內的情趣玉飾“嘩啦啦”打翻一地。有些上面還赫然挂着鮮紅的血跡。

水芝芝當下就有點站不穩了,她滿心向他的一路奔回,迎接她的卻是什麽?他和她最信任的丫環滾到了一起!

那玉飾上新鮮的處子之血,滴滴都在嘲笑着她的一心托付是個笑話。

畫兒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小心地隐藏在了玉懷翰的懷裏,但她仍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世子爺,快別鬧了,是側妃回來了。”

玉懷翰霍地睜眼,表情僵了僵。

他想起了苗君蘭,想起了水念初!

本來他是玉昆的唯一嫡子,以後這莊王府,這莊王的封號,這整個莊城都應該,也只能是他的。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來個水念初,這一藏還就是十多年不被人知曉,那豈不是代表着玉昆疼他多過疼自己?!

那麽一手帶大水念初的水芝芝呢?她又把自己當作了什麽?将來搶王府時的跳板嗎?

枉他曾經還一門心思想着要把她扶正!

原來在她的眼裏,他就是個任人愚弄的傻瓜!

剛才睜眼有多快,現在閉眼就有多快,玉懷翰雙手将畫兒摟得更緊,“不用理她!睡覺!”

“你!”水芝芝倒退兩步,一腳踩在碎掉的玉飾上,疼痛“唰”一下直沖胸口,她卻将痛呼咽回了肚裏。

“玉!懷!翰!你怎能如此對我!你怎能!”

“我怎麽不能!”玉懷翰猛地翻身坐起,還沒說話,一身歡愛後的痕跡就沖擊得水芝芝又是身體一晃。

到底是真心喜愛了多年的女子,玉懷翰看到一身狼狽又一臉受傷的水芝芝,心裏本能地一痛,他下意識地就要伸手扶一把,卻被畫兒眼疾手快先一步抱住了手臂。

“側妃息怒,昨晚都是畫兒的不是,請側妃不要與世子爺置氣。”

“賤人,你給我閉嘴!”水芝芝通紅的雙眼現在只看得到玉懷翰一身的抓痕和畫兒一身的草莓印跡,嫉妒讓她無意識地就面目猙獰起來,“滾!這是我的屋子!你現在馬上就給我滾!滾——”

潑婦的形象一現,玉懷翰心裏殘留的那點愛憐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我的屋子!你才要給我滾出去!滾!現在就滾!”玉懷翰怒指向水芝芝的指頭幾乎能打到水芝芝的鼻子。

水芝芝滿眼不相信,“你居然為了一個下人吼我?”

“是,她是一個下人。可是這個下人每天都為我熬制骨頭湯養傷,更知道每天為我斷掉的手臂做熱敷。我這手臂終于可以不用再固夾板,一大部分的功勞都是她!而你呢?你做了什麽?你除了每天練你的琴棋書畫之外,你為我做過什麽?啊?”

“呵呵,什麽?每天為你熬湯,還每天為你熱敷?而這些,我竟然全都不知情。哈,畫兒,我說怎麽我幾次三番要為你做媒你都不肯點頭,原來你的野心竟是在這等着我呢!”水芝芝只覺得從頭到腳那叫一個透心涼,涼至極限的結果就是,她突然冷靜下來了。

“好啊,我便允了你進門又如何?”

畫兒從玉懷翰的身後探出頭來,今天這麽好說話?

水芝芝就在這時忽然又變臉,擡腿向前沖的同時伸手就奔着畫兒的頭發抓去,“但在進門之前,你就還是我的丫環!滾!現在先給我滾出去!”

“啊,世子爺救我。”畫兒驚叫一聲,再次往玉懷翰的身後躲。

她這一躲,就變成了玉懷翰正對水芝芝猙獰撲來的态勢。

玉懷翰怒了,“水芝芝,你敢!”

他擡腿就是一腳,正中水芝芝的小腹。

水芝芝當下被踹平了身子,呼一下往後退,又砰一聲,面朝下狠摔在了地上。

玉懷翰仍不滿意,“滾,你馬上滾出我的屋子!”

無人應聲。

水芝芝甚至一動也沒動。

畫兒覺得不對勁,“側妃?”

她裹着被下床走近水芝芝,用力将她翻過來,水芝芝胸口正下方,尖尖的燭臺上鮮血淋漓。

------題外話------

非常感謝土匪的九月初大禮,呃,回禮就送水芝芝死訊一則好了,望笑納~

另:嘿嘿,可算收拾掉一個了!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呢?夏火火失眠策劃中……

☆、064 麗側妃?

“啊……唔!”

畫兒剛要尖叫出聲就被玉懷翰飛撲而至捂了嘴,“閉嘴!”

這種時候怎麽能大聲喊引來注意?

畫兒識時務地點頭表示不會再喊,玉懷翰這才松開了手。

他一松手,畫兒貼着他的身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水芝芝死了,她竟然死了!雖然自己是想借着她的力拿下玉懷翰,但卻從來沒想過要她死啊!她可是苗君蘭的掌上明珠,苗君蘭如今看來又與玉昆關系菲淺,如果他們知道水芝芝死在這裏了,那自己……

畫兒吓得渾身都哆嗦了。

玉懷翰又豈止不是。

怎麽說水芝芝都是他一心喜愛了十多年的人,他再對她生氣也絕對沒想過要她死!更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的手裏。

如果她死了,死了……

他不敢繼續想,伸手去探水芝芝的鼻息。

在确認的确沒有了氣息之後,玉懷翰也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人命關天啊!又不是一個誰都不在意的丫環,這可是堯天國第一才女水芝芝!是他走到哪裏都會帶在身邊的水芝芝!她突然死了,還是死在了自己手裏,如果被衆人得知,那……

畫兒與玉懷翰四目對上,俱看得到對方眼裏驚恐的自己。

忽然,門外一個聲音響起,“王妃到——”

畫兒與玉懷翰同驚得一個哆嗦。

“怎麽辦怎麽辦?世子爺,王妃來了怎麽辦?”

“別別別別慌,娘最疼我了,也許她會有辦法也說不定。”玉懷翰咽咽口水強自鎮定一番,然後披了衣服走到門前,打開了一條門縫。

“娘,你自己進來。其他人都給我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這裏!”

海安一看玉懷翰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了,她轉身對阿南吩咐一聲,“你親自守在這裏,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阿南點點頭,又小聲囑咐道,“夫人,那您記得快着點。王爺才對您下了禁足令,您就私自跑來了這裏,如果被王爺知道了,只怕……”

“放心,我曉得。”

海安擡腿進門,從外間透過裏間的門看過去,正好看見瑟縮在地上的畫兒。而畫兒卻是擋住了部分的水芝芝,是以她當下就誤認為水芝芝是為了什麽原因才倒在的地上。

海安滿臉不悅,“你不是溫良恭德的第一才女麽?什麽時候也學會躺在地上撒潑了?怎麽,昨天在那麽多百姓面前丢人還不夠?”

她一邊念叨着一邊前行,滿腦子都是苗君蘭和玉昆越想越靠譜的私通一說。

“不過,既然你是苗君蘭的女兒,那麽為了搶男人什麽招都敢出也沒準就是你家的作風!只可惜,你用錯地方了!水芝芝,你還不給我起……”

“來”字在海安終于走到裏間門口,清楚地看到水芝芝胸前一大攤血的時候,戛然而止了。

水芝芝,死了?

“翰翰翰翰……”她叫着玉懷翰的名字身子就往後栽。

“娘,你小點聲!”跟在後面的玉懷翰趕忙扶住親娘,卻也不忘了先提醒她消聲。

海安猛拍胸口,似乎這樣她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玉懷翰将事情的經過表述一番,當然他會刻意誇大水芝芝的挑釁同時渲染自己絕對是無心之過。

而事實是,逐漸鎮定下來的海安根本就不關心事情的起因與經過,反正現在的結果她是滿意的。

苗君蘭偷了她的男人,連兒子都那麽大了,她現在收其女兒一條命做為補償怎麽了?!本來她過來就是在暫時還動不了苗君蘭的情況下先折磨折磨水芝芝的,如今水芝芝已死不過是将她的目标計劃提前實現了而已。

有什麽接受不了的!

當今之際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個替罪羊頂上。

海安的眼角快速掃過畫兒,“翰兒!”

——唯一見證了此事的畫兒不能留!既然不能留,不如索性拿她做替罪羊!

玉懷翰一愣,眼光順勢落在畫兒身上。

畫兒仍是裹着被子跪在那裏,被子當然不會像衣服那樣貼身,她溫順的伏低着身子,頸部肩部一應曝露出來不說,從玉懷翰的角度看過去,她胸前的高聳也正好落在視界中心。那裏赫然還殘存着昨晚他激情澎湃的印跡,一水暧昧的粉紫色,一直向下,向下,延伸到他目光再也看不進的深處。

玉懷翰身體一熱,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像往常一樣說出“是”字。

畫兒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心眼兒自是不少。其實自海安進門,她雖一直作低頭規矩狀,但卻一點也沒放松警惕。

大門大院裏為了保主子而拿下人抵罪的事,她見多了。在緩沖掉水芝芝死亡帶來的沖擊後,她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海安強勢的作風。海安的聲音突變緊張,她立刻就明白了海安這是想除掉她。

她眼珠一轉,跪行幾步向前一撲,就抱住了海安的雙腿,“王妃明鑒,水芝芝的死現在不能公布啊。”

只要不公布,她就不用頂罪。

海安一怔,“說原因。”

“苗君蘭能将水念初的身世封口十多年不露半點風聲,就憑這份心機,她會想不到水芝芝之死的個中蹊跷?而當她查明了一切,她又如何不會為水芝芝報仇?相信王妃現在還不願與她正面對上吧?”

海安本想踹開畫兒的動作停住了,“那你說說現在應該怎麽做最合适?”

“壓下死訊不報!”

玉懷翰愣了,“人都死了,怎麽可能壓下?”

“誰說她死了?有誰知道她死了?”畫兒擡頭,笑得狡猾,“側妃經昨天盛宴閣一行後大受刺激,回府之後便病倒了,謝絕見客!”

玉懷翰眼睛一亮,妙啊!就憑着現在這種情況,苗君蘭和水念初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進府要人。而只要不是他們兩個,其他人不可能有機會進得了這屋子來确認水芝芝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海安,“你曾是水府的人,我如何信你?”

畫兒嬌羞地低下了頭,“畫兒只知道生是世子爺的人,死是世子爺的死人!”

“畫兒——”玉懷翰情動一喚,伸手就将畫兒半扶半抱了起來,“我玉懷翰絕不會辜負你一片真……”

“行了,有那親親我我的空還不如快點動手将水芝芝的屍體先藏起來。”

“哦,是是。”

屋內開始忙着藏屍,屋外的某處樹梢一個黑影快速閃過。

莊王府外,行進途中的東方亦手腕一翻,掌心接到了一個小紙條。

避開衆人的視線,他打開看過,再合上掌,用力,紙條碎成了渣渣。

他加快腳步追上隊伍最前的夏火火。

夏火火問,“怎麽,有事?”

東方亦将聲音壓低到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到的程度,“水芝芝死了,玉懷翰下的手。”

“靠!那渣男搶我生意!”

“……此去莊王府,你要小心被嫁禍。”

“你是說那渣男有可能會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這種時候他們應該不敢把水芝芝的死訊光明正大的報出來,可偏偏你這時候主動送上門了,只怕他們為了自己會賴你頂罪。”

“哼哼,”夏火火皮笑肉不笑地陰森道,“又想拿我給他們洗的更白?好啊,今天正好人多,我倒要看看是他們洗的更白還是他們把我洗的更白!”

說完,夏火火更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很快,他們便來到莊王府門前。

有守門的過來攔截,“喂,站住!這裏可是莊王府,容不得你們撒野!還不速速調頭離開!”

夏火火拳一握就要擊出,被東方亦提前抓住了手腕。

這裏是莊王府,不是夏火火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更何況,今天的目的是為了在百姓心中重塑夏火火的聲名。在官府她為了找回慕容酒的屍首可以拼命,但到了比她高一級的莊王府,再動不動就出手只會顯得她莽撞無腦。

“桃寶!”東方亦低喝一聲。人一定要打,這是氣勢!但出手的不能是夏火火本人。

收到命令的桃寶縱身就是一腳踢出去,說話的守衛拉着長聲就被踹飛了出去,撞上一棵樹後,腦袋一歪,挂了。

東方亦掃一眼看呆的百姓,又喚,“天貓。”

天貓出列,“見郡主不但不行禮,還敢沖撞主子?無禮者,死!”

百姓們的目光由驚訝變成了理解。也對,怎麽說也是皇家親封的郡主,又是這莊王府的正牌兒媳,這下人上來就是沖撞,活該被打死。

其他的守衛一看這來勢洶洶的情況,立刻自動分了兩路。一路轉身往門內跑,去報信了。另一路橫着手中的兵器仍做防禦的狀态,卻是不敢向前逼近,反而被夏火火逼迫着一步一步後退起來。

東方亦對着隊伍最後的錢叔打個手勢,錢叔身子一退,退出了前進的送葬隊伍。

來到一隐蔽的街角,錢叔發出一道特殊的哨聲。

“冢衛何在?”

噌噌噌,憑空多出許多黑影,“是!”

“暫時封鎖莊王府,只許進不許出!”

“是!”黑影又瞬間消失了。

進了大門口的夏火火眼看着報信的那位要跑出視線了,理解東方亦不讓她出手的意圖後,她只能按下要瞬移過去阻止他的念頭。

她拿肩膀撞東方亦,喂,快攔住報信的那個!讓他提前通知了的話,玉昆會有準備了怎麽辦?

東方亦點頭表示明白,卻不再明令誰出手,而是對着暗處使了個眼色。

百姓當前,沖撞上來的他們可以堂而皇之的出手斃掉,那叫師出有名;可這半路偷跑的,他們再直接格殺,那可就叫殘暴了。當然了,人是必須給攔下的,正面出手不行,背陰裏下手那可誰也攔不住。

于是,在百姓看不見的地方,不只那個已經跑過走廊拐角去報信的,還有那些機靈的見陣勢不對還未讓夏火火等人看見便火速調頭的下人們,莫不被某些看不到的黑影以各種手法擊暈後拖走了。

于是,夏火火一行衆人就暢通無阻地穿過前院,然後來到了前院與後院中間的空曠廣場上。

很好,這個地方寬闊,能容得下圍觀而來的百姓們,也正适合她大展拳腳。

“停棺。”夏火火一聲令下,不走了。

一直背退着的守衛們膝蓋一軟差點跪地,不能出手又不能調頭跑,他們只能保持着防禦的姿勢一路退進來。對面一個夏火火已經令他們壓力頗大了,再加上一群看起來很不友善的百姓,夏火火再不喊停,他們真的要頂不住了。

“喂,報信的兄弟不是早就跑進去了?怎麽還沒通知到王爺出來?”

“誰知道呢!平日裏只聽說這夏火火渣,怎麽今天這氣場竟是這麽大?我只求現在随便一個什麽主子出來,我也好有理由退到主子身後緩口氣啊。”

似乎感受到了守衛們不安的心情,夏火火大手一揮,下了赦令,“還不快快去通知你家王爺讓他出來給我一個說法!既然昨天的毒害百姓一事實屬誣蔑,那麽憑空被火燒死的慕容酒怎麽算?他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讓我心服口服的說法!”

守衛們哪裏還聽得到夏火火後半句在說什麽,只知道可以不用再對陣了,他們立刻轉頭就跑,邊跑邊喊,“王爺,王爺——”

從廣場進後院,第一個院子就是玉懷翰的。

正在院子中的阿南聽個正着,她連忙上前敲門警示,“王妃,前面的廣場上好像有異動。”

“什麽?”海安開門出來,下意識地擡腿就向外走,“走,去看看。”

阿南抓住她,“王爺對您剛下的禁足令您忘了?咱們還是趁沒被人發現先回房吧。”

海安眼珠轉轉,“翰兒,裝睡!就裝什麽也沒聽到!阿南,你去引領他們到麗側妃那院找王爺!”

哼,玉昆府外有苗君蘭,府內也有麗側妃,那憑什麽一出事就要她來為他撐着莊王府?

她不幹了!

海安吩咐一聲,然後悄悄離開了。

阿南裝成一副路過的樣子,出門就碰上了跑來的守衛,“大呼小叫什麽!王爺此刻正安在麗側妃院,吵醒了小心你們腦袋不保!”

“啊,南嬷嬷!王爺在麗側妃那兒?”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守衛趕忙調個頭,輕功一提就蹿遠了。

得了消息的麗側妃愣在梳妝臺前,臉色大變:王爺不在她這兒!

------題外話------

哈哈,又要揭開什麽內幕了呢?

……腦袋裏快打成結的葉子表示,心好累……

☆、065 大鬧王府

确切的說,外人所認為的玉昆一個月有九成睡在麗側妃院不過是個煙霧彈。事實上,他一直也沒怎麽真正在過她這兒!

而這個事實卻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李嬷嬷,快去老地方通知王爺回來。”

“是。”

“吳嬷嬷,快去找二少爺過來我這裏。”

“是。”

很快,玉懷修就跑了進來,“姨娘,怎麽回事?外面在吵什麽?”

麗側妃一臉的驚恐,“好像那個世子妃又來找事了,偏偏這次王妃不知為什麽沒有出來撐場。前門的守衛就來我這裏通知王爺了,可你也知道,你爹他現在根本不在這裏啊。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向來膽小的麗側妃急得都快把玉懷修的袖子扯下來了。

“姨娘,別急!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

“什麽,你?不行不行,要出面也應該是世子出面,怎麽也不能輪到你啊。萬一你出了事情讓我怎麽辦?不行,我不允許。”

“姨娘,就算世子要出面,我也不會讓他出面的。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一個我在爹面前出頭的機會。你放心,兒子心裏有譜。”

“那也不行。你昨天出去也說有譜,結果燒爛了衣服回來我差點以為你死了。今天我再不信你了,不行不行,你堅決不能……”

“娘!”玉懷修猛地低斥一聲。

麗側妃先是一愣,随即趕緊捂了玉懷修的嘴,“快閉嘴!不說了不讓你叫娘的嗎?你怎麽又忘了?這要是傳進了王妃的耳朵裏,又要起風波了。”

“娘,你做了半輩子的姨娘了,你就不想在有生之年聽我和雪珊堂堂正正地喊你一聲娘?”

“我……”麗側妃當然想,誰願意一直做小的?

“那這次就聽我的!我爹去了哪裏,你知我知,現在也該讓王妃知道知道了。而等到她知道,哼,讓她們狗咬狗去吧!娘你只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可如果你爹知道了是從這院傳出去的話,那……”

“娘你放心,我不會讓爹懷疑到你這裏的!”玉懷修定了定心,轉身外走,“吳嬷嬷,照看好我娘,沒收到我的指令之前不要出房。”

“修兒小心。”

玉懷修胸有成竹地揮揮手,出門去了。

來到廣場,正中那尊紫黑色的棺木赫然在列。棺木之前,夏火火一身白色喪衣,衣服雖完全沒有往日那般熱烈似火的嬌豔,卻仍然蓋不住她烈焰熊熊的氣場。

與夏火火眼睛對上的一瞬間,玉懷修竟是不由自主地心悸了一下。

那殺氣顯而易見,他突然有種想退縮的感覺。

身後的小厮福至更是差點吓尿了褲子,不由建議道,“少爺,要不咱還是回去吧?去找世子來?”

一聽世子二字,玉懷修立時繃直了身子。

那位置,他要得到!

壓下退縮的念頭,玉懷修走近夏火火,拱手做禮,“郡主有禮了,敢問郡主……”

“少廢話!莊王爺呢?讓他出來!”

“郡主容禀,家父一向公事繁忙,現在并不在府中。”

“說慌!我剛從官府那邊過來,如果莊王在辦公事,我不可能在官府遇不到!”夏火火眯起眼睛危險地上下打量一番玉懷修,“我看是莊王爺現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冤死的慕容酒才故意派你出來拖延時間的吧?你們別想再像昨天那樣瞞過我和莊城百姓的眼睛!聰明的就快點回去把他叫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像闖官府一樣闖進他的房裏揪他出來!”

“放肆!”玉懷修猛地變臉,“家父乃一城之主,更是郡主的長輩親屬。理解郡主死了朋友心情悲憤,但也請恪守本分,不要對家父惡言相向,沒的辱沒了身份!”

“哈哈,辱沒了身份?我一沒冤死他人,二沒敢做不敢當,我怎的辱沒身份了?如果為死去的至交公然上門讨個說法都算辱沒了身份的話,那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死了慕容酒的莊王爺算什麽?他的身份又擺在哪裏了?”夏火火雙手一攤,對着身後的百姓轉一圈,“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圍觀的百姓莫不精神一振。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其實由來已久,只是誰也沒曾想過,也不敢去想有一天他們也可以表達一下對此種事情的不平。而即使他們不曾表達過,卻不代表他們有一天忘卻過。

“上次我去申請辦理蜜餞分鋪的印信,孫知府二話不說就給拒了。我還想着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結果沒出一個月,我家蜜餞老鋪的對面就開了一家新蜜餞鋪。一打聽,好嘛,老板是知府的妻舅。”

“你那也叫事兒?!去年中秋,孫官少強行搶走了我表叔家的大姑娘,這一搶就是一個半月啊。等到下雪了才送回來,肚了都大了卻硬說不是他家的種,結果要臉的表叔愣是逼着親生女兒上吊自盡了。這些都能上哪講理去,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自己打碎了牙和血吞!”

“就是就是,遠的不說就說今天的事吧。這從官府再到莊王府,多大的陣仗,差不多全城的人都聽到動靜來了,他卻避而不見?還說什麽不在?當我們全是傻子呢?就算他真的不在,真的在別處,這時候也該聽到消息往回趕了吧?我看就是躲呢!又想用拖字決把我們拖沒勁了再說,官府不是一向就會這招麽?”

三妹子接到東方亦悄遞過去的眼色,突然振臂一呼,“父老鄉親們,今天我們絕對不能再忍了!如果再忍,今天死一個慕容酒,明天就有可能會死掉我們親人中的任何一個啊!我們堅決支持郡主讨回一個公道!”

一呼百應,齊湧上前,“堅持支持郡主讨回公道!”

看着一眼數不清的百姓像潮水一樣逼近,福至都要哭出來了,“少爺,我們頂不住的,快撤吧。”

玉懷修心道,要的就是頂不住。

他語氣越加變得強硬,“放肆!都想造反了不成?來人呀,都給我打出去!”

護衛們其實心裏也打怵,但主子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得做做樣子往前沖。遇到有人反抗,還沒被打到,便一個個扔了手中的武器佯裝受了重傷的樣子摔倒在地了。

一衆百姓以夏火火為首很快便逼近了玉懷修。

福至終于撐不住,吓得跪在地上了。

玉懷修卻越發憤怒起來,“你們敢!你們敢!這裏可是莊王府,豈容你們撒野?都不想活了不成?”

夏火火肩膀一甩,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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