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我能不能靠,靠你(鑽石滿百加更)
視線變得一片模糊,安暖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空氣中,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
她的心,像被什麽狠狠撕扯起來,很痛,痛到她覺得呼吸困難。
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一般。
安暖滿是懊悔,為什麽,當初她要教安陽,垃圾要丢磁垃圾桶裏。
如果她不教他,安陽怎麽可以去馬路上撿幾個煙頭而被車撞?
安陽的右手裏面,還抓着幾顆煙頭,那是他剛才對她揮的東西……
“安陽,安陽!”
安暖跌跪在他身邊,痛苦的大叫起來……
鐘岳楓打了120,利用身份的關系,車子很快就到達出事地點,安暖呆愣的看着車上下來的醫院,輕輕的把安陽被擡上擡架,放上車子,罩上氧氣罩……,地上的鮮血,是那樣的紅。
“陽陽會沒事的。”
旁邊陌生的女子聲音傳來,安暖緩緩擡頭,瞳孔猛的一縮。
肖夕若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家屬快跟上。”
她沒有理會肖夕若,跑着上了救護車,看着安陽閉着眼睛躺在那,安暖的眼淚流得越來越兇。
“醫生,一定要救救我弟。”
她哭得很傷心,臉上全是自責,全是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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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有些動容,拍了拍她的肩。
“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到了醫院,意外的,見到了他,白色的襯衣,藍色的修身長褲,同色的西裝随手挂在肩上,多了幾分慵懶跟不羁,欣長的身軀在醫院門口俨然是一道風影線。
他同樣也看到了她,眉頭微微一皺。
“陽陽這麽乖,會沒事的。”
鐘盛鑫伸手落在安暖肩上時,她不着痕跡的躲開了他的碰觸。
她很冷漠的擡眸,看了他一眼,跟着醫生進了醫院,看着安陽被推進了手術室,紅色的燈光照亮着‘手術中’三個字,她就那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裏,視線一直落在那盞燈上。
另一邊,鐘盛鑫遠遠的站在那,雙手插入口袋,目光複雜暗沉的落在她身上,自始自終未移開過。
鐘岳楓打電話告訴他,安陽出了車禍,很嚴重時,他的心好像扯了一下;當初接近安暖時,畢然少不了跟安陽接觸,安陽給他的感覺,就像鄰家的孩子,天真,稚嫩,愛笑,很容易溫暖人心。
他喜歡叫他盛鑫哥哥,他一直想更改安陽的稱呼,叫他姐夫;安陽卻從來沒有改過口,至到他真的跟安暖結婚。
婚後,他再也沒有去看過一次安陽,安陽聯系他的電話,從一周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半年一次。
他走了過去,安暖顫抖的雙肩讓他的心底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肩上一沉,安暖低眸,落目的藍色西裝讓她的心扯了一下,想到前兩天發生的事,她站了起來,把外套放回他手裏。
“謝謝。”
禮貌又堅持的拒絕着他。
鐘盛鑫眉鋒蹙緊,目光透着幾分冷意。
安暖置若罔聞,剛跨出一步時,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男人低沉的話語傳來。
“安陽都已經那樣了,你難道不應該好好照顧自己嗎?”
“不用你管。”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力道過緊,她試着掙脫,卻根本沒有作用,她真的很累,無心再跟鐘盛鑫糾纏。
不再掙脫,擡頭,疏離的目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上。
“鐘盛鑫,你到底想幹什麽?”
鐘盛鑫看着她,她冷靜的神色沒來由的讓他覺得胸口處有些難受……
他還未來得及想清楚,這是什麽想法,卻被突然橫穿過來的聲音打斷。
“小暖,小暖,聽說安陽住院了。”
韓亦澤很自然的揮開安暖手腕上的另一只手,拉着她往旁邊走了一米,将鐘盛鑫檔在他身後。
粉色的襯衣搭配天藍色的小西裝,褲子跟西裝配套,腳上是色橙色的休閑鞋……
像是從哪個攝影區趕來。
安暖并沒有去細心想,韓亦澤其實根本沒有見過安陽,她低着頭,心裏全是自責跟後悔。
她若不帶安陽出來,怎麽會碰到這樣的事?
“都是被我害的。”
安暖咬着唇,聲音有些哽咽。
韓亦澤伸手就把她擁在懷裏……
身後,鐘盛鑫的目光冷如寒霜!
對于他的好,卻拒絕;但對于韓亦澤,卻擁着她……
捶在雙側的手驀然的成了拳頭,骨骼咯咯聲作響。
“小暖,你這麽好,你弟弟一定會沒事,現在國內的醫學這麽發達;需要什麽,我韓亦澤一定弄來……”
原本是安慰的話,聽到安暖耳邊卻成了另一翻意思。
靠在他的懷裏失聲痛苦起來。
等情緒平伏,安暖看着他漂亮衣服上的淚水,很不好意思,韓亦澤卻大方的拍了拍胸膛。
“沒事兒,拍個廣告只穿一次,明天就不要了。”
“咳咳咳……”
旁邊傳來幹咳的聲音,安暖跟韓亦澤才轉過身---鐘岳楓跟肖夕若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
肖夕若穿着一套紅色的長裙,長發燙成大波浪卷,并上成了棗紅紅,臉上的妝容淡雅,美麗,渾身散着高貴的氣質。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韓亦澤身上,後才身前那片淚水沾濕的位置特別的多留了幾眼。
“這位是……”
肖夕若在安暖眼裏,只是一個陌生人,僅僅只是一個陌生人,對于她詢問,根本不會理會。
韓亦澤更是傲嬌的狠,安暖不會理會的人,他更不會理會。
肖夕若臉色僵硬,感覺到旁邊那道淩厲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轉身,對着鐘盛鑫點了點頭。
鐘盛鑫薄唇緊抿。
他的父親打電話通知他,安陽出了事;之後去跟肖夕若一起來到醫院,兩人的關系,就算是瞎子也能猜想到什麽。
為自己的母親江瑤感覺到悲哀,心疼。
對鐘岳楓,恨意又滋生了幾分。
冷哼一聲準備離開,鐘岳楓卻叫住了他。
“阿鑫!”
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眼底的厭惡是那麽的赤祼祼。
“安陽現在在搶救,你去哪裏?”
“呵,你有空管我嗎?”
鐘盛鑫視線落在肖夕若的臉上,暗諷的意思是那麽的明顯,不屑的輕嗤一聲,長腿一跨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鐘盛鑫,你要出在出去,你以後就別叫我爸!”
“鐘先生,你是不是太擡高自己了?你難道忘記了,從五年前開始,我們就已經斷絕了父子關系了嗎?”
同樣的輪廓,同樣的眼神,父子倆誰也不會示弱。
肖夕若拉了拉鐘岳楓的袖口,想讓他收斂一下脾氣,卻糟到鐘盛鑫冷冷的一個眼神。
“呵……”
“這個,不孝子!”
鐘岳楓對着鐘盛鑫離開的背影,低低的喝厲一聲。
“岳楓,算了,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思想。”
“夕若,難為你了,明明不關你的事,他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你身上,甚至還把小暖牽扯其中,我這個老友真的對不起你。”
鐘岳楓滿是無奈的嘆說。
肖夕若只是搖了搖頭,看着不遠處的安暖,女兒越長越漂亮,性格卻從來沒有改變,跟以前一模一樣。
那麽倔強,那麽堅持。
那麽的像那個他!
“安暖。”
她走了過去。
“我想跟你聊聊。”
安暖頭都未曾轉。
“抱歉,我沒空。”
“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肖夕若聲音沉了下去。
“既然知道是耽誤,你又何必開口?”
安暖反駁的話讓肖夕若瞳孔一縮,指責起來。
“有像你這樣跟自己母親說話的嗎?”
“母親是什麽?在我安暖心裏,只是兩個字眼罷了,你告訴我,母親是什麽意思?”
安陽還在裏面搶救,這個‘母親’卻迫不及待的來說教她了?
當初,她幹什麽去了?
此時,用着那高大的身份來說教。
肖夕若漂亮的妝容掩飾不了微微尴尬的神色,特別是在韓亦澤那張臉上,她同樣看到了對自己的鄙夷。
“小暖,你媽……”
“抱歉,鐘先生,肖小姐,請回吧,躺在裏面搶救的人跟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必你們費心費時站在這裏。”
安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鐘岳楓的話,而她的話,更是冷漠的隔絕了跟兩人的身份,劃清了界線。
她臉上一片冷靜,沒有人知道,她的那顆心,卻已經痛得不能呼吸。
鐘岳楓還想說什麽,卻被肖夕若帶着離開,兩人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口,安暖就虛脫一般的跌坐在椅子上。
臉,白的可怕。
韓亦澤既心疼又無奈,心裏抱怨着---二爺,為什麽你要叫我來?
她這麽苦,難道不是你陪在她身邊嗎?
“小暖,你沒事吧?”
安暖閉了閉眼,睜開,眼底一片猩紅,她想堅強的說沒事,可在韓亦澤面前,卻控制不住最真實的情緒。
“我能不能靠,靠你?”
她啞着聲音詢問,垂着頭,不讓他發現她已經崩潰的情緒。
待他在她身邊坐下,安暖靠了過去,淚水訣堤……
韓亦澤另一邊的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機相,對着兩人,點了确認鍵,又找到那個號碼,發了過去。
附言---二爺,她心碎了,急需你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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