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二只啾
白秋秋喝下一口水,連霍琅都看起來順眼了很多。
施鶴軒見霍琅這是真生氣了,趕緊舉起雙手:“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打算真的烤了他!”
霍琅皮笑肉不笑:“你要是真把他烤了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別那麽絕情嘛,好歹還是我把這只臭鳥從別人的燒烤架上救下來的。”施鶴軒摸了摸臉上微微刺痛的抓痕,小聲嘟囔道。
白秋秋翹起尾羽,擡頭從霍琅“啾”了一聲。
霍琅蹲下身子,把手遞了過去。
白秋秋蹦上他的手掌,緊張了一晚上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随即把自己攤成了一塊鳥餅。
霍琅看着有趣,就伸手把他翻了過來。
肚皮朝天的白秋秋伸着小爪子在空中亂抓一通,最後一躍而起,給了霍琅一個喙擊三連。
霍琅摸了摸小肥啾的鳥喙,見他還這麽有活力,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了。”霍琅說。
“等下,霍哥,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嗎?”施鶴軒踩滅了最後一絲火光,平日裏風流多情的桃花眼裏滿是認真。
“有些事,不是你表面上看起來這麽簡單的。”霍琅揉了揉小肥啾,“等着吧。”
“啾!”等着吧!
诶?等什麽啊?
“當——”的一聲響後,白秋秋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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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上坐起,頭有些暈,一時間竟然不太清楚自己這是在哪裏。
白秋秋摸了摸臉上幹涸的淚痕,黏糊糊的十分難受,喉嚨也火辣辣地疼,便随手拿起一塊毛巾擦了擦臉,打開了房門。
果不其然,主角攻受都在門外的木質樓梯上坐着,一人坐一邊,跟倆門神似的。
“你們……”白秋秋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可怕,“先進來吧。”
“白哥,我相信你!”剛一進門,左和澤就直白地說明了來意,同時警惕地看着霍琅,“你救過我,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誤會!”
霍琅捧着已經睡着的小肥啾,倒了杯水遞給了白秋秋。
“謝謝……”白秋秋接過水杯,慢慢地喝了一杯水。
他和霍琅來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左和澤就來到這裏了,看起來是等了很久,但那時候白秋秋還只是一只肥啾,也只能把兩人拒之門外了。
左和澤看見了白秋秋眼裏的紅血絲,心就開始一抽一抽地疼,看見霍琅的動作,暗自罵自己太粗心。
作為一個秋褲,怎麽能連個外人都不如!
白秋秋看着床上不停震動的手機,目光落在手機屏上大大的“哥哥”兩個字上,想說什麽,但喉嚨像是被什麽給堵住了,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只要想到當初白焱是怎麽把他從那個魔窟裏帶出去,再想到如今自己被人針對到如此地步……
白秋秋用力地咬住了下唇,不想讓自己發出哽咽的聲音,他低下頭,努力地想要憋住已經要溢出眼眶的淚水。
他不害怕那些子虛烏有的攻擊,他只是害怕他曾經擁有的脈脈溫情再次碎裂,甚至是想置他于死地的這種方式。
左和澤見狀,沖進衛生間拿了塊濕毛巾出來,遞給了白秋秋。
白秋秋把臉埋進毛巾裏,擦着擦着就沒了動作,只是雙肩在不停抖動。
“白秋秋,你哭什麽?”霍琅沉聲道。
左和澤狠狠瞪了霍琅一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拍了拍白秋秋的背。
“哭有什麽用!”霍琅滿臉嚴肅,他拿起不停震動的手機,遞給了白秋秋。
白秋秋紅着眼睛從毛巾裏擡起頭來,圓溜溜的眼看那手機的眼神滿是抗拒。
霍琅被小孩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眼神打敗,放輕了聲音:“白秋秋,你在怕什麽?難道你真的做過這些事嗎?”
“我沒有!”白秋秋反駁道,“我沒有、我沒有……”說着他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有些語無倫次的,“可是,如果是哥哥要這麽做,我就算沒有做這件事,又有什麽用呢?”
手機震動不停,白焱很有耐心,一個電話打不通就繼續打一直打,誰也不知道他打了多久。
霍琅覺得這小孩怕是鑽了牛角尖:“既然你沒有做,那你怕什麽?既然你覺得是你哥哥在對付你,不如你親自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算真的是他要對付你,可你還有我們、還有很多願意幫你的人。”霍琅摸了摸白秋秋的頭發。
他按下手機的接聽鍵,把手機塞到了白秋秋手裏,擡手對左和澤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去。
左和澤有些不放心白秋秋,但又不好意思打擾他太多,只能不情不願地走出了房間,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今晚的事,我想你應該明白怎麽做。”霍琅微微揚起頭,朝着樓梯,看着深沉夜色,狐貍眼則帶着些許威脅側着看了左和澤一眼。
“不用你說!”左和澤緊緊地抓着門把手,微微側過頭,用護崽的母雞一樣的視線警告霍琅。
霍琅毫不在意地一笑,帶着小肥啾離開了。
左和澤慢慢地回過身,看着霍琅的背影,慢慢地握緊了右手。
總有一天,他會比霍琅更厲害!
第二天,霍琅一早起來就看見白秋秋穿着個帶貓咪圖案的黑色短袖連帽衫,套了個運動短褲,腳踩着拖鞋,手裏拿着網兜正在黃泥小道上一路狂奔。
“咯咯咯!”一只小母雞則在白秋秋前面撒丫子跑。
一陣塵土、雞毛亂飛後。
“呸呸呸!”白秋秋吐出滿嘴的灰塵,一把抱起了小母雞,“我這下看你往哪跑!”
此時,一只灰色的土狗路過,白秋秋抱着雞,特意跑到狗狗面前,大吼一聲:“呵!”
土狗一臉懵逼,然後被吓了一跳,沖白秋秋嗚嗚兩聲夾着尾巴繞開了。
霍琅沒忍住笑出了聲。
也不知道白焱昨天跟小朋友說了什麽,但……
還是這樣的小朋友比較好玩。
跟活力四射、原地複活的白秋秋不同,導演依舊很愁,他叼着煙,看着到處逗雞惹狗的白秋秋,背影看上去老了十歲。
他是真心佩服白秋秋,被黑成這樣了,還有心情在這裏玩。
監制走了過來,遞了根煙給導演:“愁什麽,現在白秋秋被黑成這樣,大家都跑來罵,這不也是流量?你看這才早上九點,直播間的人數都要炸了。”
“讓他們撕吧,看看人家白秋秋,都被罵成這樣了,不也跟個沒事人似的?你們又不挨罵,怕什麽!”
導演把監制手裏的煙推開,招呼工作人員準備開工。
白秋秋抱着小母雞,看到霍琅正站在路邊笑眯眯地看着他,頓時有一些不好意思。
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沒見過抓雞嗎!
白秋秋惱怒起來,抱着雞跑了過去:“你笑什麽!”
“抓雞不是這樣抓的,應該抓這裏。”霍琅直接上手,抓住了小母雞的翅膀根,給白秋秋做了個示範。
動作挺熟練的呀!白秋秋暗自嘀咕。
而直播間裏就沒有這麽和諧了,大批的黑子湧進來,跟秋褲們戰成一團——
是的,秋褲們作為網上最有戰鬥力的粉絲團體,紛紛表示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力挺自家崽崽!
尤其是看到了自己崽崽并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以一種清者自清的态度面對大家,更給了她們莫大的底氣。
于是,在微博、論壇、彈幕上,秋褲們瘋狂反撲,把來勢洶洶的水軍和黑子打得抱頭鼠竄。
在戰局中間還夾雜着被自家正主分裂成兩半的琅琊粉們。
這次輿論戰中,白秋秋雖然被黑得最慘,但脫粉的人數并沒有霍琅多。
而參加綜藝的兩人完全沒受到影響,正就着這只雞應該怎麽吃這個話題進行讨論。
沒有人留意到有一個帶着黑口罩的工作人員,正在靠近他們兩個。
等霍琅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對方已經将成分不明的透明液體朝着白秋秋的臉潑了上來。
霍琅只來得及抱住白秋秋,把他護在身下,接着一滾。
那人見沒有得手,瘋了一樣繼續把那些液體潑了上來。
白秋秋下意識地伸手給霍琅擋了一下,當即手背就變白了。
霍琅一看就明白了。
是濃硫酸!
其他人的反應也很快,趕緊沖上前去摁住了那個潑硫酸的人,霍琅當即抱起被吓呆的白秋秋,就往人工湖跑去,毫不猶豫地一跳。
“咳咳咳……”毫無準備的白秋秋被水嗆得半死不活,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就看見霍琅在水裏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後背。
白秋秋:!
霍琅把沾上了硫酸的衣服撕開後,又過來抓住了白秋秋的衣服。
白秋秋:!!!
白秋秋兩手抱緊了自己。
“小朋友,不想脫層皮就把衣服脫了。”霍琅把浸濕的頭發往上一捋,透着一股子不羁的意味,“別害羞,要不要哥哥幫你,嗯?”
白秋秋看着霍琅身上漂亮的肌肉,似笑非笑的臉,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心他加速跳多久,白秋秋就被霍琅捏住了腰上的小肥肉。
“啧,小朋友,你這個可不行啊!”霍琅搖頭,一臉嫌棄。
白秋秋看着霍琅的八塊腹肌,又看看自己的一塊腹肌,默默地退後兩步。
等他分化成了alpha……他也一定要讓霍琅看看自己的八塊腹肌!
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提示:實際情況中如果不小心沾到大量濃硫酸,一定要先扒掉污染衣服,找大量水來沖洗,一定要大量!教科書上擦拭這種操作只适合在實驗室不小心沾到一點,實際情況中只會擦下一層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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