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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摔了一跤,大哥送他過來了。”

陸煙直起身子,眉頭微蹙:“嚴重嗎?”

“不嚴重,你放心。”白暮雲哼笑一聲,“身邊還有女朋友陪着呢。”

“那個……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啊?”

“我們?”綠燈亮起,白暮雲啓動車時看了陸煙一眼,調侃他,“哦~這麽想見家長啊?”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陸煙摸了摸熱熱的耳朵,垂眸說,“我就覺得應該關心一下未來老丈人。”

白暮雲低笑幾聲,說:“可是我還沒和他們出櫃啊。”

“啊?”

陸煙擡眼看白暮雲,而白暮雲看着前面的路。陸煙舔了舔唇,聲音有點低,他說:“我以為、我以為你的家人早就知道了。是我魯莽了。”

白暮雲趁空看了陸煙一眼,擡手摸了摸他的頭,說:“笨蛋,騙你的。我早就出櫃了。他們也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別不高興了,嗯?”

“我沒有不高興。我就是憂慮你以後怎麽和他們說。”陸煙說,眉眼彎了彎又說,“诶,你說真的?早就出櫃了?”

“真的,別瞎憂慮。就算沒出櫃,這個也不值得你擔心。”

陸煙又靠回背椅上,看着白暮雲說:“怎麽不值得了,萬一你被打怎麽辦?”

白暮雲嗤笑一聲,“誰敢打我?我爸對我有愧疚,就算我說我和一只貓結婚,他也會說我高興就好。至于雲卿卿,她已經沒資格管我了。我哥更加不會幹涉我。”

陸煙許久沒說話,白暮雲覺得奇怪,又側頭看了陸煙一眼,發現陸煙只是靜靜地注視他。

白暮雲:“怎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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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煙輕聲說:“以後我管你行不行?”

白暮雲笑說:“你不是一直都管我嗎?喝酒不能喝太多,抽煙不能抽太多,不能吃重油重辣,不能通宵……”

陸煙:“你也有管我,不能穿太少,不能吃辣,不能不按時吃飯,不能不和你說話……”

白暮雲:“那當然,咱倆互管。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陸煙彎起嘴角,細細咀嚼這三個字,“一家人、一家人……”

“你要是覺得咱家人少,我們就買個兒子回來養。”

“買兒子?人口買賣是犯法的!”

“別急,我說的是養個小寵物。”

“……哦,可這也不是人啊。”

“啧,你當它是人就行了。你信它是,那它就是。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

“以前也不見你這麽唯心啊。”陸煙說。

“咱這叫‘非唯孤峭與世絕,吟處斯須能變通。’”

“說得對。”

“我說什麽都對?”

“嗯哼。”陸煙點點頭。

“沒有主見啊陸導。”

“我的主見就是你啊,白老師~”

“嘶~好酸。”

陸煙瞪他,呵呵一聲:“幾個意思啊?才幾天啊就嫌我酸?”

白暮雲眯着眼睛笑,說:“甜,特甜,我以為是酸到牙疼,結果是甜到牙疼。”

“不說了,你自己酸吧。”陸煙轉過身子正對前面,面無表情。

“別啊,我逗你的,煙兒?煙兒?”

“好好開車。”

“你別生氣。”

“我哪有這麽容易生氣,我在反省。”

陸煙是真沒生氣,真在反省他是不是說情話太土了,在深刻思考自己要從哪裏學點時髦的情話。

但白暮雲不信,白暮雲急了,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

陸煙轉頭,問:“你幹嘛——”還沒說完話,就被白暮雲捧着臉細細親了一會兒。

陸煙被放開後,舔了舔唇,眨眨眼,不知所以,他說:“要不要這麽饑渴,大馬路上呢。不怕被拍啊?”

“我在我的車裏親我的人,礙着誰了?愛拍不拍。”白暮雲仍捧着觀察陸煙的神情有沒有什麽不對勁兒。

“看什麽?”

“看你有沒有生氣。”

陸煙嘆了一口氣,說:“真沒有。你不要這麽草木皆兵。我生氣了,我會說的呀。你是不是覺得我得了病就會特矯情,特容易心情不好,特容易生氣?”

白暮雲眼神游移,心虛否認:“沒有啊,你怎麽會矯情呢?我覺得你特坦然。”

“看着我說話。”陸煙說。

白暮雲把視線定在陸煙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又捧着臉親他。

“唔……”陸煙被親了一會兒,才又被放開,喘着氣說,“不是,我們在說正事兒,你又親我幹嘛?”

“那能賴我嗎?你的眼睛在勾我。”白暮雲理直氣壯。

“誰、誰勾你了?你就找借口賴我!”

白暮雲噗嗤一笑,湊近陸煙,額頭對額頭,“說正事兒。”

“我答應你了,心情怎麽樣都會和你說,你信我一信。”陸煙說。

“嗯。”白暮雲低聲應了。

陸煙笑他:“傻子。”

白暮雲回怼:“笨蛋。”

“真的酸嗎?”陸煙問。

“真的不酸,其實我真的特別喜歡你跟我講話,尤其是情話,甜到心裏去了。”白暮雲笑說。

“我有時候發呆,是正常現象,其實我什麽都沒想。”

“嗯。”

“可能看起來會憂郁空洞些。”

“嗯。”

“你不要怕。”

“……嗯。”

“我會經常和你說話的。”

“好。”

“醫生說我好多了,你不要怕。”

“嗯,好。”

“開車吧,我們早點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白暮雲親了他的嘴角一口,又坐正啓動汽車。

“什麽好吃的?”白暮雲随口問。

“紅燒肉吃不吃,要炸過,然後放料炖一個小時,超好吃。”

“诶,想想就流口水了。”

“是吧,我也流口水了。”

“饞貓。”

“饞狗。”

……

“我們繼續讨論咱買什麽兒子吧?”

“狗狗就不要啦。”陸煙率先排除恐懼對象。

“貓也不要。”白暮雲被貓抓過,也有陰影。

“所以我怕狗,你怕貓。”

“嗯。”

“你是我唯一喜歡且不怕的狗狗。”陸煙說。

“你是我唯一喜歡且不怕的貓貓。”白暮雲說。

“我們兩個能做個人嗎?”

“哈哈哈~”

白暮雲笑出聲,他們兩個互稱貓狗,純粹是因為白暮雲寫的第一個童話故事《小黑狗和火因貓貓的故事》,而當初白暮雲之所以選擇用貓狗為形象代替他倆,也是因為白暮雲怕貓,陸煙怕狗,想說寫個可愛的故事,說不定以後會對貓狗的恐懼少一些。

雖然他們确實覺得小貓小狗非常可愛,但恐懼這種東西,也不能因為可愛就抹掉的。

白暮雲把車開到自家別墅停車庫的時候,兩人已經商量出了要養兔子和烏龜。

兩人把車門關上,白暮雲自然地把胳膊搭在陸煙肩膀上走,順手揉捏同側的、陸煙的耳垂。

“癢~”陸煙晃了晃頭,企圖把白暮雲的手甩下去,“別捏、別玩了。”

“要養多少只兔子?”

“嗯……”陸煙成功被白暮雲帶跑,“兩只吧!一只太孤獨了對吧?”

“嗯,一公一母正好。聽說兔子的生育能力特別強。”

“哇,到時候它們會不會埋怨說我們包辦婚姻啊?”

“那我們去買的時候,看看有沒有兩情相悅的兩只兔子。”

“這個怎麽看得出來?”

“店主能看出來吧?”

“開寵物店的人都會聽動物語這個傳說是真的咯!”

白暮雲配合陸煙的戲,篤定道:“是真的,我見過店主和小動物們說話,有時候我也能聽懂。”

“哇,那你也太厲害了吧!”陸煙睜大眼睛,假裝崇拜道。

“還行叭。”白暮雲揚了揚下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暮雲把笑得彎腰的某人扛起來,拍他屁股,“笑屁,還不是配合你這惡趣味兒。”

白暮雲把人從車庫扛上去,放到沙發上,某人還在笑,白暮雲索性把人壓在底下欺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別撓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別碰那裏!嗯~敏感……”

“我錯了雲哥……啊……癢死了……雲哥嗚嗚嗚嗚別……唔唔唔~”

白暮雲把人欺負得氣喘籲籲,衣衫不整,他微擡起身輕捏住陸煙的兩頰,“還笑不笑傻子了?嗯?”

陸煙舔了舔紅腫的唇,抹了一把生理淚水,“傻子欺負人啦!傻子欺負人啦!”

“還喊?”

“傻子欺負人啦!傻子欺負人啦!”

“今天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了!”白暮雲又欺身上前獰笑道。

“有本事來個沙發play……嗯嗯嗯 ~”陸煙模模糊糊說。

白暮雲貼着陸煙嘴唇說:“靠,今天不弄哭你,我不姓白。”

“姓陸呗。”

“你在挑釁我?”

陸煙的舌尖舔過白暮雲的唇,眸子含霧帶勾,“雲哥最厲害了……”

“艹,妖精。”

……

兩人鬧完,已經兩個小時之後了。

白暮雲和陸煙都換上了寬松舒服的家居服,陸煙枕在白暮雲腿上刷手機,白暮雲則一手玩着陸煙的頭發,一手拿着陸煙的複檢報告又看了一次。

“別滾,腿都被你滾酸了。”白暮雲制止陸煙的腦袋在他腿上滾來滾去。

“你是不是腎虛了?”陸煙仰視他問。

白暮雲垂眸看他冷笑:“我腎不腎虛,你不知道?”

“今晚給你補補。”陸煙表現出“我懂”的樣子。

“啧,你又挑釁我?”白暮雲挑眉說。

陸煙又樂得來回滾,白暮雲抓住他的頭發摁住腦袋,“哎,祖宗诶~別亂動。”

陸煙咬住白暮雲衣服下擺一角,扯了扯,眨眼說:“建議你看看熱搜,你已經未婚生子了。”

白暮雲愣了愣:“……什麽鬼?你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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