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夢

沈容下獄的事情是秦顧在後籌謀一手策劃, 雖然和大理寺卿打過招呼,不許委屈了她,但前去抓人的京兆尹并不是他的人。

秦顧看向沈容, “可受委屈了?”

沈容還沉浸在太子殿下叫她別離開這話當中, 突然聽太子殿下問她受委屈沒有, 還愣了許久。

沈容緩過神來,“不曾。”說着倒想起京兆尹, 又補充道, “那京兆尹倒是想對我動手。”

她想起京兆尹在獄中提起父親的事情, 開口問道, “那京兆尹倒像是與我父親結怨已久, 殿下可了解此事隐情?”

秦顧微微皺眉,漆黑的眸子沾染上戾氣, 面上卻仍舊溫柔。

他晃了晃手中的腕玲,語氣平淡,“你父親正直,雖不曾入朝為官, 卻得罪過不少人。”

沈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父親當年究竟為何下南疆?”

秦顧閉了閉眼,回憶起當年的事。

沈父當年走時, 沈容尚在襁褓之中,老齊國候也還未過世。

老齊國候在家含饴弄孫,身子骨倒也健朗, 只是後來聽聞沈父出京都城後下了南疆,之後音訊全無。

沈家派人去尋,只是去的人回來皆說毫無音訊,後來京都城就都傳沈父死在南疆那塊地方了。

可憐了沈夫人和沈容,一個年紀輕輕的失去了丈夫,一個還未曾長大便失去了父親。

老齊國候知道兒子失蹤的消息後不久之後卧病在床,瞧了許多名醫,最終還是撒手人寰,獨留沈母一個人支撐這沈家。

沈母也曾懷疑自己的夫君究竟為何要去南疆,明明沈父出門前只說出去一趟,未曾說過要去南疆那樣遠的地方。

可怎麽查都查不出來,每次剛查出些線索便斷了,像是有人在故意阻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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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顧心下嘆了口氣,他們皇家無論如何都對不起沈家。

而他千明朝的太子殿下,也是不敢對自己的心上人提起一句的。他怕若是提了,會失去了眼前的這個人。

當他懦弱也好,自私也罷,他只想将她留在身邊。

秦顧壓下了心中的思緒,語氣溫柔清冷,“這事我也不知,過去太久了。”

沈容頗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她爹的事情确實過去太久了,便也沒有強求。

只是她心中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總想把此事弄清楚。

秦顧見她斂眸未說話,知道她心中還是在意,便出聲岔開話題,“京兆尹那邊你若不舒坦,盡管去尋他麻煩,我給你撐腰。”

這話聽得沈容“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歪着頭看了看秦顧,“我如今也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了,真想尋京兆尹麻煩容易的很,哪能勞煩殿下給我撐腰?”

秦顧看着眼前笑的歡快的小世子,眼前的人面容白皙如玉,從前笑起來英氣秀美,最近瞧着倒是越發的明豔。

他的目光從沈容的挺翹的鼻子到唇色淺淺的唇瓣再滑向了沈容修長的脖頸上。

這都幾年了?這小家夥的喉結怎麽一直不見長?

秦顧的手指敲了敲桌案,狀似無意問起,“明德,你這身子瞧過太醫沒有?”

沈容面色一僵,眼神之中微微慌亂,雖掩飾的很快但還是叫一直緊盯着她的秦顧發現。

果然有問題,秦顧心中頓時沉了沉。

沈容佯裝不在意,反問道,“我瞧什麽太醫?”

秦顧輕笑一聲,起身往她那邊走去,沈容見他過來,有些慌張的往後退了退。

秦顧走至跟前,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手不容拒絕的擡起她的下巴,摸了摸她光滑的脖頸,又往她身下掃了眼,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沈容炸毛,整張臉都憋的通紅。秦顧這意思是在懷疑她那方面有問題!她不是男人都被他問的害臊了。

“你才有問題!我好的很!”她頂着張通紅的小臉道。

秦顧看她,二人離得十分近,呼吸之間氣息交織,周邊的氣溫節節攀升。

沈容最近喝了那麽多牛乳,別的地方不見長,就見這小臉皮膚越發滑嫩。

此刻她滿臉通紅,豔若桃李,秦顧不免想起她在他夢中的樣子。

他盯着她的眼神愈加危險,像極了想要捕獵的狼,“明德不知,我在夢裏夢見你好多回。”

秦顧在他耳邊輕聲說,語氣雖輕,卻震得沈容連耳尖都紅了。

他看着沈容發紅的耳尖,輕輕含着,“當真是好夢,雖總是弄得你哭,但你一哭我卻更加忍不住。”

沈容腦子轟的一下炸開,她猛地推開秦顧,捂着耳朵,“你...你滿腦子的...污髒廢料!我不同你講了!我要去查案子了!”

小世子一把搶過腕玲,滿臉通紅的往外跑,獨留屋內笑的歡快的太子殿下。

秦顧在後頭提醒她,“別忘了去我父皇那兒!”

話音剛落,只見前頭跑的小世子踉跄了下,下一秒便跑出來秦顧的視線內。

待沈容走了,秦顧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猶如暴風雨欲來一般。

“貢之。”

“屬下在。”

“京兆尹瞧着倒是厭煩的很,世子查案的時候你知怎麽做。”

貢之恭敬地行了禮,躬身往外去了。

秦顧踢了踢腳邊之前被他揮下的茶具,眼神狠戾。

京兆尹此人當真厭煩的很,偏要在明德跟前提起齊國候的事。

想要對明德動手?

秦顧笑了笑,眼底生寒,眉尾之間竟是戾氣,殺意濃重。

他又想起明德光潔的脖頸,不知是否身體欠佳,總得想辦法查查她的身子。若真有問題,早些調理為好。

初春的風襲來,卷了窗外的梨花進屋,秦顧有些恍惚的看了看那些梨樹。

不多不少的七棵樹,占滿了他屋外大片的空地。

太子殿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恍然想起他已經不是十三歲的少年,他已經及冠了。

春風裹挾的寒涼之中,在一樹銀花之中,有淡淡的聲音缱绻在裏,“這頭發還是束起為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問答,太子殿下夢裏是什麽姿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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