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江清野跑武漢逐漸跑得越來越勤快, 提前給南一發了高鐵票信息,讓她記得準時來機場接自己。

南一正好沒課,趕去機場的時候心裏還有點緊張。

從北京來的飛機準時落地, 在推着行李箱熙攘往外走的人群裏,南一一看就看到了江清野,他長得高又打眼, 穿着條灰色衛褲,踩着一雙貴得要命的球鞋,上身的沖鋒衣帥氣又利落, 他領口處露出來一點毛衣的花色,是南一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等很久了嗎?”江清野推着箱子走到南一面前, 問道。

南一搖頭:“沒有很久, 卡着時間來的。”

江清野還想問一句有沒有想我, 但又覺得別扭,問不出口, 只能啧了一聲忍下。

南一擡頭看他:“怎麽了?”

江清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突然開口問:“你化妝了?”

南一趕忙把腦袋扭回來, 不讓他繼續看。

“程橙給我化的, 她說拿我練手。”

江清野哦了一聲。

上車之前, 他把行李搬進了車尾箱, 然後鑽進了後座。

“挺好看的。”

南一感覺自己臉頰燒得有點厲害。

誰知江清野還在盯着她的側臉看:“你還塗了腮紅是嗎?”

南一舉起手捂住臉頰,結巴道:“沒,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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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臉怎麽這麽紅?”問完,江清野似乎意識到原因, 他緩緩勾出一個笑, 起了些壞心思, “臉皮這麽薄, 随便一句話就讓你臉紅了啊?”

南一臉更紅了。

他倆的周末在武漢待着,也沒辦法有什麽特別的安排,南一還要學習,江清野幹脆跟她一塊待在家裏,他打游戲,而她在旁邊記單詞。

南一學習的時候會把頭發盤起來,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她低着頭,嘴裏小聲念着單詞,江清野靠坐着南一家那張一點兒都不舒服的沙發上打游戲,時不時把視線投到南一身上。

南一英語成績一直不錯,但是念英語的聲音一向很小,她覺得自己發音奇怪,很怕出錯。

“attract。”

江清野突然出聲糾正了一下她的讀音,南一扭頭看他,他又念了一遍:“attract。”

是很标準的英腔,南一之前就知道江清野英語發音很好聽,但每次他一念,又是會忍不住被吸引去視線。

他放了平板坐到南一旁邊,說:“這個單詞什麽意思來着?”

“吸引……”南一看着他,一咕嚕把attract的所有相關內容都給背了出來。

江清野緩緩滾了滾喉嚨,狹窄出租屋裏的溫度有點低,冰涼的手指覆蓋上南一那截漂亮又白嫩的脖頸時,驚得她死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點聲讀給我聽。”江清野說。

南一喉嚨像是被卡住了,張着嘴,難受地看着江清野。

“讀出來。”他重複道。

南一只好從喉嚨裏憋出一點點聲音:“attract……”

氣氛有點不太對勁,江清野立馬收回手指,把視線放回平板屏幕上。

“這回對了。”

南一松了一口氣,後脖頸被江清野用手指觸摸過的地方似乎在持續發麻,她輕輕擡手摸了摸那片肌膚,心跳莫名開始加速。

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之後,她拿起筆繼續記單詞。

高考留下來的耐久度讓她一學就是兩個多小時都不帶累的,而且六級單詞有些是高中的時候記過的,現在也只是鞏固複習一下,她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向玩得正入迷的江清野。

手裏操控的角色拿了三殺之後被人弄死了,他修長的手指離開屏幕休息會,瞥見南一的視線,他挑眉問:“你學完了?”

“沒有。”

“別學了。”江清野拽住她伸懶腰舉起來的手,把人往沙發上一拽,“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學習,我在的時候你也要學習,好無聊。”

“那我們幹什麽?”南一問。

“過來,我教你打游戲。”

手裏被塞進來一個沉甸甸的大塊頭,南一有些難以适應,江清野便已經開始教她操作了。

“你這個手控制方向,這幾個鍵是按技能的,去找別人打架就行了。”

南一笨拙地劃拉着屏幕:“可是我不會呀。”

江清野從她身後穿過去握住南一的手指,像教她寫字一樣教她操作,下巴還擱在南一肩膀上,一邊說話。

“這樣就行了,你見到人就按技能,哪裏亮了按哪裏,反正我有錢。”

“你有錢在游戲裏也能用嗎?”南一全神貫注地操控着手裏的角色,順嘴就問出來了。

“當然有用,但是我倆說的不是同一個有錢。”江清野的手指比她長了一大截,基本上都是江清野在自己操作,而南一像是他游戲間隙拽過來的一個抱枕。

一個帶着栀子花洗衣液清香的抱枕。

一局游戲結束,南一松了口氣,她正想說這游戲也挺難玩的,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江清野整個人圈在懷裏。

“你——”

把瘦瘦巴巴的人在懷裏轉個身是個簡單的事情,南一感覺自己像被提着的小雞崽子,一下便被扭了過來,坐在江清野腿上,并且被他鎖着腰緊緊抱住。

“你讓我下去。”南一的聲音斯文又溫柔,江清野聽了壓根不當她真有這意思。

坐在腿上,南一的視線比他的高了一點,江清野擡眸緊緊盯着她,過于親近的姿勢讓他聲音有些沙啞。

“能親嗎?”

“如果我說不能——”

“不能說不能。”

說完,江清野一把吻住她軟嫩的唇肉,南一哪哪都水靈靈的,嘴唇也不經得舔咬,很快便腫脹了起來,這個吻可比第一次的淺嘗辄止火辣多了,男生在這種事情上總會有無師自通的本領,南一還在瞪大眼睛消化這件事,江清野便已經粗魯地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不由分說入侵進去。

暧昧的吞咽聲聽得南一面紅耳赤,她想往後逃,卻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被鎖在懷裏親了個遍。

把人松開的時候,她眼睛有些發紅,唇肉紅豔豔的,昭示着江清野的惡行。

江清野的氣息也有點急促,他直勾勾盯着南一看,剛碾過南一唇肉的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你好木啊。”

南一眸子濕漉漉的,睫毛也被沾濕了,這會正怯生生地顫動着。

“我不會。”她小聲說。

“你不是很聰明嗎?不會就學。”江清野說,“跟我學,我多帶你練習練習。”

他動了動身體,南一險些以為他還要親,立馬捂住了嘴巴,用那雙紅通通的眸看着江清野,然後搖了搖頭。

江清野不太滿意她這個反應。

“怎麽了?”他有些被傷害到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你不舒服?”

要是不舒服,怎麽會發出那種勾人的哼哼聲?

“破掉了,有點疼。”南一舔了舔下唇磨破的傷口,小聲說。

“給我看看。”江清野掰住她的手腕,說。

南一緩緩松下手,江清野檢查了一下她下唇的傷口,說:“你嘴巴太幹燥了,很容易破皮。”

南一抿了抿唇,說:“我每天都喝很多水。”

“嘴唇幹燥要塗唇膏。”江清野扣了扣她的額頭,“給你買,記得到時候自己去拿快遞。”

“哦。”南一心裏止不住暖暖的,“謝謝。”

“謝什麽,我親破的,我負責。”

“……”

江清野給她買的唇膏快遞都沒有江清野第二次趕來武漢快,他倒是沒嫌麻煩,一個禮拜來三趟,只是這酒店住着确實煩躁,标着五星級,但是服務質量一直沒到,而且酒店怎麽都住不熟,他嫌煩,幹脆直接買了套之前接了傳單的那兒的精裝房,換套貴家具就能住進去。

南一家他也不太愛待,破破舊舊的,不用打開窗戶就能聞到樓下的叫不出名字的怪味,她那房子隔音還差,樓上拖動椅子的聲音非常響,估摸着南一平時住也不太舒适。

江清野晃動着手裏的鑰匙,心情愉悅。

給她送房子住,她也會很嬌俏地咬着尾音道謝嗎?

不出一會便到了南一學校門口,她跟程橙一塊往外走,旁邊還跟着個男孩,江清野眯着眸确認了一會,看着像程橙的男朋友,他這才緩了緩臉色。

程橙先注意到了江清野,她笑着朝南一暧昧地眨眼。

“你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在談戀愛的男朋友又來了。”

南一看向站在對面馬路樹底下的江清野,他屬實驚豔過了頭,肩寬腰窄,個子挺拔高大,那張臉更是沒得說,就簡簡單單站在路邊都吸睛得很。

南一抱着書朝他跑去,不知不覺間,她好像越來越期待見到江清野了。

“你怎麽又來了?今天不是才星期三嗎?”

“不想見我?”江清野問。

南一斂眸,正想回答,以為自己必然得不到回答的江清野已經自顧自開口了:“我過來簽個合同。”

“什麽合同?”南一疑惑道。

“購房合同。”說着,他拎着圓環把門鑰匙給展示出來,“就在你們學校旁邊,你今天沒課了吧?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先住進去。”

江清野還想約她晚上一起去家具城選選家具,但南一的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他愣在原地。

“我不要住你的房子。”南一小聲但堅定道。

像是熱情分享所有物的小朋友被潑了一盆冷水,江清野那點好心情頃刻消失。

“為什麽?難不成你喜歡住你那小破出租屋?”

天氣越來越冷了,馬上就過年,難道她想在那種地方迎接新年的到來嗎?

南一瞬間就紅了眼,緊緊咬着腮幫子,她只要露出這副可憐兮兮但又忍着不肯掉眼淚的表情,必然是受足了委屈的。

江清野煩躁地深吸了兩口氣,說:“而且我不能每次來找你都住在酒店吧。”

他住酒店,買房子,就是嫌棄她那地方小又舊,但是南一每天都會非常認真地打掃,不留一點灰塵。

南一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說話都抽噎起來:“你,你可以不來找我。”

江清野瞬間變了臉色,他充滿怒氣的眸瞪着南一,語氣兇得不行:“你最好是立馬把這句話給我收回去。”

南一覺得是他這段時間對自己太好了,所以才顯得這場暴露格外讓自己不能接受,意識到是在校門口吵架,周圍還有很多來來往往的人,南一無助地捂住了眼睛,濕潤溫熱的眼淚順着指縫流下來。

江清野看她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他咽不下心裏那口氣,手裏的鑰匙被他捏得卡進肉裏,疼得不行,他胸膛劇烈起伏着,一字一句啞聲道:“你真是我見過最不知好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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