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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今天又不去公司開會啊?”
董松林嘆了口氣, 舉起手機:“他助理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
“咋回事啊?”孟明這才剛回國沒幾天,就被董松林叫出來陪酒了,日日夜夜, 沒完沒了的,“再這麽喝下去得出事啊。”
董松林用手指戳了戳心髒的位置,說:“情傷呗。”
孟明喲呵了一聲, 擺明了一副要吃瓜的表情。
“真的假的?除了之前的南一,我可沒見過野哥受什麽情傷啊。”
董松林表情有些無語。
孟明:“……不會吧。”
董松林閉眼點了點頭。
“操……”
“行了,少說兩句, 叫你來陪酒,不是叫你來八卦的。”董松林遞給孟明一瓶酒, 湊到他耳邊, “喝就是了, 別瞎問。”
“知道知道。”
江清野正靠在沙發上發呆,顴骨蔓延上酡紅, 神态像是醉了,但是眼底卻還是一片清明。
“來野哥, 我陪你幹一杯。”
江清野這才緩緩坐了起來, 看了孟明一眼後, 接過他遞來的酒。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這會嗡嗡響了起來, 江清野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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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江先生您好, 您的住房手續已經辦齊了,您看看什麽時候方便過來簽一下合同嗎?”
江清野呼吸滞了半秒, 他說:“你聯系我助理, 送過來給我簽吧。”
挂電話時, 他聽到孟明問:“簽什麽啊?”
“住房合同。”江清野啞聲道。
“你買房啦?”孟明詫異道, “買哪兒了啊?松林不是說他爸新盤下的那塊地價值很高嗎?”
買在南一租房那一層的另一戶。
江清野咽了咽喉嚨,用杯子重重跟孟明撞了一下,默不作聲幹完了一整杯酒。
烈酒入喉,嗆得他咳嗽不斷,董松林忙抽了兩張紙遞過去。
“哥,酒不是這麽喝的啊。”
江清野呼吸沉重,眼圈發紅,眼底的烏青和淩亂的頭發讓他看起來異常狼狽,董松林把孟明給揮手趕開,換自己上場安慰。
“別喝了,喝點檸檬茶。”董松林換了他手裏的杯子,嘆氣道,“野哥,你這麽喝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有了矛盾你得解決矛盾啊,不能一昧消沉,你看你這都喝了多少天了,人都要扛不住了。”
江清野用力搓了一把臉,幹澀的眼睛發紅,他沉聲道:“我不知道怎麽解決。”
“什麽意思?”董松林皺眉道。
“她說我不尊重她。”捏着手裏的杯子的勁越來越大,手臂崩起蜿蜒的青筋,“說我不該管她跟誰出去吃飯。”
“他媽的!”一句低沉的暴喝聲,杯子被一把砸到角落裏,随着聲響爆發而碎成一片,“那崽種東西一看就是對她有別的心思,她看不出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野哥。”董松林輕嘆了口氣,可算是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你不相信那個男的,難道你還不相信南一妹妹嗎?”
“那難不成她跟你談了戀愛,以後不能跟任何異性相處了?更何況你們現在都分手了。”
江清野突然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沒跟她分手,我沒答應。”
“行行行,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南一妹妹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我們都看在眼裏,絕對不是什麽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的,她比咱們明事理多了,但你總不能仗着她性子軟,沒完沒了地欺負她吧?”
什麽樣類型的女孩子董松林基本上都見過了,不同的家庭環境和人生際遇會讓每個人都閃爍着不同的光彩,但南一這樣隐忍堅韌溫柔的女孩,他确實沒怎麽接觸過,有接觸的機會也被江清野這家夥給攔得死死的。
“野哥,你再喜歡她,你也不能成為她的籠子,因為她比我們都更懂得飛翔。”說着,董松林拍了拍江清野的肩膀,“以前你那欺負她的勁,咱們可都看在眼裏啊,話說得又兇又難聽,人多乖啊,這麽乖,不寵着,還想盡辦法欺負,要真是我妹,我就是跟你打一架都不願意把她許給你。”
“你媽的。”江清野被他說得一點面子都沒有,但也不惱,自嘲般沖董松林嗤笑了一聲,昂頭灌下桌上剩的半瓶酒。
渾渾噩噩的酒是江清野手上這瓶畫下的句號,他用手掌擦掉嘴角的酒,靠回沙發上,接過董松林遞來的煙,刀削般的側臉輪廓極其俊朗,額前的發微濕,成簇翹起,酌黑的桃花眸浸了醉意,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風韻。
“野哥,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可別生氣啊。”
烈酒讓喉嚨磨砂似的粗粝起來,江清野挑眉看他:“不好聽就別說。”
董松林拿着火機湊近,給他點煙。
“不好聽我也要說,不愛聽就當我沒說。”他讨好似的彎了彎唇,“我覺得你和南一不合适。”
微微在眉眼間凝聚起來的怒意不甚明顯,搖曳的焰火在他眼底留下一道亮斑,随着火機的關閉而消失,薄唇咬着煙,用力吸了一口後,江清野用手指比煙取下,任由氤氲的煙霧從唇瓣中溢出來。
“那我管不着。”
就算她的未來是無垠天空,前提也必須是,她是屬于他的鳥兒。
那天抽了江清野一耳光,好像真把江少爺的那點傲性給發出來了,一連半個多月都沒見到人,南一也難得過了段清淨日子。
工作內容跟以前在武漢的也差不多,就是接觸到的作家們更加厲害權威,而且現在的小組工作氛圍很好,辦公室裏常被那幾個愛說笑的弄得笑聲連連,南一這下連參加辦公室聚會都沒那麽大壓力了。
新她租的屋子采光很不錯,南一每逢放假的日子就會把家裏打掃一下,她用第一個月的工資換了張黃色的軟皮沙發,又軟又大,躺下去超級舒服,蕾絲花布搭在靠背上,陽臺加了張木椅,小圓桌不大不小,正好放下電腦和一杯咖啡,一整個周末南一都能窩在有陽光的陽臺處理公務。
就是少盆綠植,南一趁天氣好去了趟花市,買了盆南洋杉,以及花市老奶奶細心包裝好的兩捧鮮豔的郁金香。
鮮花氣味濃郁,顏色漂亮,南一穿着襲幹淨的白裙,灰棕色的麻布料子的馬甲被花上濕漉漉的水汽打濕了些,披在肩頭的黑發蓬松而輕盈,在陽光的照耀下漂亮極了。
只是一手抱着花,一手拿着綠植,還提着一杯咖啡的姿勢有點艱難,她用手肘按了電梯,進去後小心翼翼地想先把南洋杉給放下來,傾身導致咖啡倒下之際,突然從電梯外走進來一個人,眼疾手快扶着她的肩頭把她給穩住,另一只手接過南一手裏的咖啡紙袋,在咖啡液鑽過透明薄膜之前拯救了這杯液體。
“謝謝——”
齊眉黑發,脖子上別着一個頭戴式耳機的江清野看着像是從十七八歲穿越過來的,灰色開衫裏的白色背心被汗打濕了些,鋪面而來的少年氣息讓南一比突然見到他還要錯愕。
偏偏江清野還十分自然地接過了南一手裏的綠植,好讓她把手空出來拿着花。
“你怎麽在這?”電梯開始緩慢運行,南一出聲問。
江清野瞥了眼她被郁金香襯得嬌小漂亮的臉頰,然後輕輕垂眸收回視線。
“我住這兒。”
南一詫異緊眉:“你什麽時候住在這裏了?”
“早就住進來了。”說着,江清野朝她展示了一下口袋裏露出一半的門禁卡,“有什麽問題嗎?”
這句問句又讓南一隐隐感覺到了江清野的真正的樣子,她輕輕抿了抿唇,把兩束花都抱到一只手裏,朝他伸手:“我自己可以拿。”
“我幫你拿。”江清野淡聲道。
電梯門滴地一聲在12樓打開,這小區是一梯一戶的戶型,兩條門只隔着兩個鞋櫃的距離,南一又朝他伸手:“我到了,給我吧。”
江清野率先出了電梯,把東西如數放到南一家門口的鞋櫃上。
南一防備地扭頭多看了他兩眼,小心翼翼開了門,把東西全給拿進了家裏之後,邊換鞋邊看着站在外頭一動不動的江清野。
她有些緊張地捏住了拳頭。
“你還不走?”
江清野舉起手機晃了晃,說:“忘記家門密碼了。”
電話正巧接通,江清野把手機開了免提,問:“我家門密碼是多少來着?”
那頭傳來助理的聲音:“哪個家?”
江清野輕咳了一聲,說:“新家。”
“674674。”助理機械地報出一串數字。
南一:“……”
關了門進屋,南一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毛病,他拿她的高考成績當門鎖密碼幹什麽?自己沒考過試嗎?而且刻意暴露密碼的樣子真的跟他今天穿得這身幼稚的十七八歲的裝扮一模一樣。
重重把鑰匙往口袋裏一塞,南一緊了下眉,動作小心地打開門,果然看到江清野低着頭在按密碼,就是自己這層另外一戶。
……
鬼才信他早就住這裏了。
江清野解開門鎖之後,扭頭看了眼南一家的房門,那條小小的縫隙被咔噠一聲關掉,江清野低聲笑着哼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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