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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其實對農家樂這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會喜歡這種活動的絕對都是不怎麽幹農活的富家公子小姐們,真正接觸了農家需要幹的事之後,他們就不會覺得樂了。
這新開的農家樂除了燒烤, 還有摘水果,釣魚,喂羊等活動, 樣式倒是挺多的,南一昨天整備折騰累了,于是選了個相對而言最輕松的釣魚, 只是在這坐了半天了,池裏的魚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是個有耐心的, 倒是不急, 泰然地坐在位置上。
突然, 魚竿大幅度動了起來,南一正準備起身拿起魚竿收線, 誰知口袋裏的手機猝不及防響了起來,專心致志地她被吓了一跳, 魚也被吓了一跳, 立馬松了餌游走了。
南一拿出手機一看, 居然是南钰打來的電話。
“喂, 姐。”
“南一,你在忙嗎?”南钰壓低聲音問道。
南一拿起手機朝一旁走去, 說:“不忙,怎麽啦?”
“你能借我點錢嗎?我過段時間還你。”
南一愣了一下, 她确實沒想到南钰居然會來找自己借錢。
“可以, 你要多少?”
“借我五千吧。”
這個數額又讓她愣了一下, 五千塊錢都需要來借, 看來南钰是真遇到麻煩了。
“好。”南一答應之後,又問了句,“出什麽事了嗎?”
南钰沉默了好一會,才出聲道:“我懷孕了。”
她的語氣實在聽着不太像高興的樣子,讓南一的祝福都沒好說出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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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南一躲到旁邊去接電話的江清野放了手裏的燒烤串,朝她走去。
“做檢查了嗎?身體應該沒有什麽事吧?”
“明天準備去縣裏做個檢查,應該沒什麽事。”南钰聲音逐漸哽咽,“這是我第二個孩子了,我有點害怕。”
第二個孩子?南一那天并沒有聽說南钰生了小孩,那估計是第一胎出了什麽狀況,這才誠惶誠恐的。
“不會有事的,你好好養身體,我等會把錢轉給你。”南一安撫道。
其實潇灑任性的南钰變成現在這個狀況,南一還是挺意外的,挂了電話之後,南一給她轉了一萬塊錢,然後憂心忡忡地看向江清野。
“我姐姐懷孕了。”
江清野挑眉,不知道這有什麽值得擔心的,他說:“那你要當小姨了。”
南一眼睛一亮:“對哦。”
一想到很快就會有一個奶團子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後喊小姨,南一就有點按捺不住的興奮。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像得了糖吃的小朋友,情緒一陣一陣的。
江清野低聲哼笑,把人給抱進懷裏,問道:“釣到魚了嗎?”
南一探頭看了眼自己的座位,已經被別人給占掉了,她搖頭道:“沒有,不太好玩。”
江清野說,“我爺爺那艘船好久都沒出過海了,等找個天氣好的周末,帶你去海釣。”
南一點頭,她看了眼正在紮帳篷的衆人,問:“我們今天要在這裏住,那先去把帳篷紮好吧。”
江清野紮帳篷的手法很娴熟,以前全丢給南一做又嫌她做的不好,也不過是惡劣因子作祟罷了,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看江清野紮帳篷的南一悠閑地咬了一口江清野烤的牛油。
“好吃嗎?”
江清野問她。
南一費勁地嚼了好一會,才把牛油給咽了下去,她清了清嗓子,點評道:“有點像牛油味的□□糖。”
江清野梗住,說:“那就是難吃。”
南一點頭:“确實。”
雖然難吃,但她還是把江清野烤好的燒烤給吃得幹幹淨淨,董松林把他們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水果切成塊端給南一吃,順勢坐到了她旁邊,笑眯眯的。
南一被他看得有些發怵,小聲問道:“怎麽了?”
“我還真當你不會再給野哥一丁點兒機會了呢。”
南一自然是清楚他倆的事董松林沒少給江清野幫忙,她眯了眯眼睛,笑道:“這不是有你推波助瀾嘛?”
董松林被她逗笑,說:“那到時候你倆結婚我坐頭桌沒問題吧。”
南一彎了彎唇,沒說話。
紮好帳篷後,江清野檢查了一下帳篷裏的空間和衛生。
“你進去休息會吧。”江清野從兜裏拽出一條絨被,“多蓋點東西,被感冒了。”
董松林在一旁啧聲:“從沒見過野哥這麽溫柔細致的一面。”
江清野有些煩他在自己跟南一單獨相處的時候冒出來當電燈泡,頓住手裏的動作後,他扭頭認真地說:“你這種找不到對象的人怎麽會懂?”
董松林:“……?”
南一确實是有點困了,帳篷裏墊着厚厚的被子,躺着很是舒服,鼻翼間還有枕下青草的香氣,她很快就入睡了。
燒烤完後大家燃起了篝火,圍着一塊喝酒玩游戲,還算比較熱鬧,南一被動靜鬧醒,揉着眼準備起身,江清野正巧拉開拉鏈進來。
他身上帶着降溫後傍晚的潮氣,高大的身影背光,看不清五官,南一的視線還模糊着,知道江清野靠近,她才緩慢聚焦。
“睡醒了?”
壓低後的聲音別具磁性,帳篷外是嘈雜的聲音,帳篷內的他蹲下來,湊得極近,五官在昏暗的視線下格外深邃,南一一直都覺得江清野好看地有些過分,天神好像是個拎不清的偏心鬼,什麽好的都給他了,優越的長相、富裕的家世、張揚的性格,除了那些驕縱出來的小毛病之外,撿不出一點問題來。
“醒了,外面在玩什麽?”
“他們在喝酒唱歌,要出去嗎?”
以前江清野不常問,一般都是直截了當地命令,現下聽多了他的詢問,南一心裏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溫柔會讓人不自覺沉溺,她躺在帳篷裏,頭發散在耳畔,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江清野。
“我不想出去。”
江清野愣了一下,側躺到了她旁邊,說:“那就不出去了,反正外面吵得要死,沒什麽意思。”
難得有這樣毫無芥蒂躺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時候,南一睡飽了,現在精神也好,七七八八跟他說了一大堆,說他們缺失在彼此生命裏的幾年,說她那些疲憊但是非常充實的日子。
江清野聽得很入迷,其實他還是有私心安排人向自己彙報南一的一舉一動,但是隔着距離到底是沒法知道她所有的情緒,現下聽她如數說出來,江清野感覺自己的對她模糊的這些日子又多了個具象。
“其實我現在都有點慶幸你當時把我給甩了。”江清野道。
南一眼睛瞪得很大,她錯愕道:“我沒甩你,我們是正常分手。”
江清野挑眉:“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我大學的時候被女朋友甩了。”
南一表情有些心虛,她咕哝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适而已。”
“這我知道。”江清野往前靠了靠,把她給抱進懷裏,南一靠着他的胸膛,感受他因為說話而震動的胸腔,“現在合适就行了。”
“也不是很合适吧。”南一擡起頭看向他。
江清野眉頭微皺。
“什麽意思?”
“按理來說,我們家庭背景差太多,不合适。”南一掰着手指一條條細數,“我們工薪水平差太多,不合适,我們消費觀念也不相同,不合适。”
江清野是越聽越惱火,臉越來越黑,他咬着牙,手掌緊着南一的腰,低聲道:“你再多說點試試。”
不是以前那種怒不可遏立馬要把人給掀着丢出去的惱火,但也是有些壓迫感的,南一往他懷裏縮了縮,借以這樣依賴的小動作來哄江清野。
江清野非常沒骨氣地受用了,他低頭嗅了嗅南一的頭發,輕輕把吻給印了上去,喉結微動。
“其實有時候也不能全怪我愛欺負你,畢竟你被欺負的樣子可憐巴巴的,很賞心悅目。”
南一這會又擡起頭來,有些不服地擰住了細細的眉毛。
“還能怪我嗎?”
江清野把她的腦袋按回懷裏,有些不走心地哄道:“怪我怪我。”
原定的日出計劃被一場小雨給打破了,天空中蒙着一層厚厚的烏雲,天都亮了一個多小時,太陽依舊不見蹤影。
“算了,反正咱們都過了需要跟日出許願的年紀。”南一寬慰道。
江清野把玩着她的手指,顯然對看不看日出這事不怎麽關心,他說:“有道理,你跟我許願可能實現的概率還更大些。”
董松林賤兮兮地湊過來:“那我跟你許願呢?”
江清野啧了一聲,用手拍開他的臉:“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呢。”
董松林就愛看他吃癟,樂道:“這麽大一輛車,又不是只坐着你們倆小情侶,也考慮考慮別人吧。”
江清野冷哼了一聲,說:“不愛聽就滾下去走路。”
“那哪能成,傳出去要說你江少爺心胸狹隘了。”
江清野睨了他一眼。
“本來就心胸狹隘。”南一小聲冒出一句這樣的話。
江清野跟董松林皆是一怔,下一秒,董松林爆出一陣笑聲。
“我什麽時候心胸狹隘了?”
“你很大度?”
“當然。”
“那你這麽大度,應該不會介意我跟我的異性朋友一塊出去吃個飯吧?”
江清野被她架得這麽高,自然沒法說介意,只見他臉色臭了幾分,還是勉強地哼了一聲說不介意。
“太好了,那我就回複周斯年了,我還擔心你要跟我鬧呢。”
江清野立馬嚷道:“你怎麽不說是他啊?那不行。”
南一:“?”
作者有話說:
小狗:有點成熟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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