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且衛國效力是應該的,兒臣不累。”
話不投機。
送走了六皇子,張貴妃扶額道,“一個個長大了都難纏起來。……太子呢?兩天也沒見他了。”
李陵正巧就在鳳邀宮外見到了來給張貴妃請安的太子。
行過禮後,李陵要走,太子笑着問他,“過幾日曹國公府有馬戲,你去不去?”
曹國公府的馬戲、馬球賽是京城權貴最愛的,他家為此專門平了一處院子,修整了好大一座馬球場,便是太子,也去捧過兩回場。
那是張貴妃的娘家,太子的“外家”。
李陵婉拒,“臣弟不喜人多。謝太子關心。”
太子拍着他的肩膀嘆息,“你啊,過兩年要分府出去,你這樣在外面着實叫人不放心。”
“父皇說叫臣弟與五哥住在一處,好相互照應。”兩人開府的宅子都規劃在了一片區域。
幾句話把太子怼得沒法說,只能叫他自己走了。
李陵一走,太子身邊的太監便嘀咕道,“六皇子總是這般不懂太子殿下的心意。”
太子笑着罵他,“你就懂了?”
他擡腳進了鳳邀宮,給母妃張貴妃請安。
張貴妃責問他,“吳國公府的孫女給你做側妃怎麽不好?她哪裏配不上你了?或者你看上誰家的姑娘,你同娘說說,改日叫那家的小娘子進宮,娘為你掌眼,省的叫你自己挑,挑出來你宮裏那個病怏怏的良娣,生生占着位子,結果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太子吃了幾塊點心,刻意避開母妃的話鋒,笑得大方,“兒子就喜歡娘這裏的吃食,別的都不行,只有這個,是兒子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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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妃忙說,“我叫他們給你多裝一些。”
“那不必了,叫人傳去父皇耳中,只怕要怪我了。”
“那你多吃幾塊。”
母子一派融洽。
李陵從鳳邀宮出來,就有消息,說父皇昨夜在新封的葉美人那裏待了兩個時辰,後半夜去了長信宮,今早直接去太極殿處理朝政。
這些瑣事并不是什麽秘密,只要稍微留意就能曉得。
小安子問,“西郊跑馬場重新種了草,從西北馬場拉回來了十幾匹駿馬,聽說都漸漸适應了氣候,正是該□□的時候,六爺可要去跑一跑?”
李陵“嗯”了一聲,小安子立刻安排人前去清場。
才走到皇子所要去換出宮的衣裳,李陵忽然想起什麽,頓住腳自言自語,“昭妃是蜀中人!”
“嗨我的爺,噤着聲!”
小安子吓得忙四處查看,不見有人在附近聽見,方放了心,推着六爺趕緊走,這地方人多嘴雜的,主子爺萬一再說個什麽,被人誤傳就糟了。
李陵站在原地靜靜思索,還是覺得毫無頭緒,索性叫人打水來沐浴,準備換了騎裝去跑馬。
沐浴更衣之後,一只柔軟的手為李陵絞幹頭發。
李陵睜開眼去看,是他的侍妾楊氏,他眼裏不掩飾厭惡,淡淡道,“滾。”
楊氏眼睛一紅,立刻跪下,但見六皇子完全不看她,只能含淚輕輕退了出去。
小安子尴尬地走進來服侍六皇子。
“誰給你的膽子。”李陵聲音陰沉。
小安子跪下認錯道,“六爺恕罪,……也不是旁人,今兒早您去給張貴妃娘娘請安,貴妃身邊的女官就找了小的,……張貴妃娘娘關心六爺,小的也覺得六爺委屈。這些年,何曾有個知冷知熱的照顧主子周全。”
他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什麽都不敢說了,伏地等候發落。
張貴妃是早上派人敲打他了,但他一日是六爺的奴才,就一日不受別的主子管教。
他今日确實逾矩了。
但六爺是真可憐。
張貴妃明知六爺不喜楊氏,還不給六爺安排別的侍妾。
李陵淡淡道,“自去領十棍。”
小安子磕頭,服侍了六爺更衣之後,十分慘淡去領罰,然後含恨看着李陵帶着別的小太監出宮。
李陵騎上馬出了宮城,才走了片刻,忽然掉轉頭往輔興坊去。
到了宅子裏,正碰上裏面熱熱鬧鬧的搬家。
他找到管事的嬷嬷,“還沒看日子,誰讓搬的?!”
嬷嬷惶恐,“姑娘非說她住的房子風水不好,聽說主子要她搬去正院,一日都不能等,——且總在東跨院裏,說什麽睹物思人。老身瞧着姑娘是個長情的人,必不會辜負主子恩典。六少爺放心,早晨老身找了東市榮敏齋的先生問過,今日搬家大吉。”
李陵冷着臉轉頭去了外院書房。
懶得理內院的混亂。
這裏是他的私宅,只有心腹才知道這個地方,秘密招來心腹辦了幾件事,李陵騎着馬去永興坊看了那邊拆遷的情況。
五皇兄今年就要大婚,他的宅子早就弄好了,現在這裏是為六皇子建府搞拆遷,看着現場十分淩亂。
李陵在這裏轉了幾圈,就騎馬去工部,瞧自己的宅邸圖紙去。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在工部耗到酉時,眼看天将黑,李陵叫人去輔興坊問裏面弄好了沒有。
來人回報,早也好了。
還說葉姑娘聽說您在外頭,特地問要不要給您準備晚膳。
李陵覺得她故意有所指。
到了輔興坊,他也不着急進去,只在外書房坐着看書,臨了,再寫十張大字。
寫完最後一張,看着小厮燒掉這些字後,他施施然進去內院,看看裏面到底被葉氏搞成什麽章程。
葉玉盤今晚的膳食有一盆火辣辣的菜肴。
才進屋,只是看一眼,李陵就覺得渾身都辣起來。
他怒道,“哪個廚子做的菜?不曉得她不能吃這種東西嗎?把人換了!撤下去,以後不準在葉氏桌上出現這些東西!”
“誰敢!”
葉玉盤立刻跳下椅子,作勢要抱住那一盤水煮魚,呵斥要來端走菜的丫鬟,“你只吃你的,管我吃什麽作甚?!你吃不得辣,天下人都吃不得了?你便是天皇老子,也管不到老娘頭上!都給我退下!”
李陵指着葉氏的鼻子厲聲呵斥,“閉嘴!”
“你閉嘴!愛吃不吃!”
李陵氣得高聲喝道,“放肆!”
甚至撸起袖子打算親自把那盆辣子端走。
葉玉盤忽然跳起來,抓起旁邊多寶閣上的拂塵就往李陵頭上甩去,“拿開你的爪子!快快給我走,吃個飯都不能安生,要你作甚!啊!還敢瞪我!——那老先生怕不是騙子,說什麽今日良辰吉日,搬家大吉!我看他就是放屁,明日老子就去砸了他的鋪子,把銀錢給我要回來!啊!你放開我!!”
被這個瘋女人沒頭沒腦的打了一下,李陵兩輩子加起來沒被人打過,直接都愣了,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把她手裏的拂塵搶走,另一手将她雙手反在背後縛住,很不成體統地将人推着。
這女人尖叫聲簡直能掀開屋頂。
李陵松手輕輕一推,将她推在牆邊窗下的美人榻上。
葉玉盤紅着臉躲到柱子後面,“好男不和女鬥。老子的玉手豈是你這能摸的?!你快出去。”
“你要去砸了人家的鋪子?”
“放屁,騙了老子的錢不給老子吐出來?!你有種,叫人騙了不去讨公道?”
李陵過濾那些不堪的話,全身散發寒氣,沉聲說,“這是京城,哪裏容得了你放肆,就是個開風水鋪子的,你曉得人家背後是什麽來路?你哪裏來的膽子,敢說砸就砸?”
葉玉盤沒套出話,只能躲在柱子後面,“說說而已你還能當真,可見你是個不通世俗人情的小書生。你還不走?這般天黑了,你賴在這裏做什麽,若是宵禁回不去,仔細你家先生打你。”
李陵的話瞬間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他叫小安子編個理由,隐隐暗示她,假稱自己是大戶人家上京趕考的舉子。
平日裏在國子監讀書,這裏是家裏給他買的私宅。
至于葉氏三姐妹,沒人告訴她是來做什麽的。
葉玉盤總覺得自己的推測同六少爺的反應不一樣,她繞着柱子,躲到另一個柱子後面,然後迅速溜進內室,将門重重鎖上。
李陵平白被她給耍了,索性坐到她的桌前,用筷子戳那盤辣子魚,揚聲道,“撤了。”
葉玉盤果然跳出來,“我的!”
08
她狠狠瞪了一眼六少爺,特意挽起袖子,把手臂亮出來,叫他看見手腕都被他方才給捉紅了!
李陵淡淡瞥了一眼,沒有表态,只是放下沾了辣椒水的筷子,丫鬟給他遞了另一只幹淨的,他也沒動。
葉玉盤把魚端着放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拿了筷子夾魚吃起來。
看起來十分美味。
李陵看葉氏吃得香,只覺得胃裏火辣辣難受。
在她夾第四回的時候,李陵很自然地開口問,“你為何會喜歡蜀中的吃食?”
葉玉盤咽下飯,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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