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直到一頓飯吃完,我都沒問出口那天和那個女人的事兒,木星辰好像也不想說,既沒有給我回過電話問我找他做什麽,也沒有跟我提過這幾天他都住在哪裏在幹什麽。
我想讓氣氛輕松一些,就在他吃菜的時候給他講每道菜我都是怎麽做的,講完了又開始講我去c城遇到馬瑞和他朋友jam的事,當然,我刻意隐瞞了有關周可藍的事情。
我講的興致勃勃地,給他說馬瑞是個多麽風趣幽默的人,他講的笑話總能逗的我們哈哈大笑,而且他鋼琴彈得也很厲害。
“阿辰你不知道,他彈鋼琴的時候可有魅力了,像你一樣,有種白馬王子的感覺,跟平時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媛媛很喜歡他麽?”
他沒來由的一句話,讓我一怔。
“也……不能說是喜歡,就是感覺他人很好,很好相處,而且和我也合得來,就,很高興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吧,也算來y國的一個收獲。”我看了看他不是很好的臉色,猶豫道:“你……不為我交到好朋友而開心嗎?”
“開心,我為你開心。”他扯出一個笑,“我有點兒不舒服,今天媛媛收拾可以嗎?”
“可以……”我點點頭,目送他起身離開,擔心地問:“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趟醫院啊?”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說罷,他關上房門。
總感覺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我一邊洗碗,一邊回想我都跟他說了什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哪裏有問題。
菜的問題?他說了很好吃啊;都是養胃的菜沒那麽美味?我這是為了他好也不應該生氣吧;馬瑞的事?以前我總粘着他,他還勸我多交些朋友,知道我交到好朋友的時候他都是很高興的啊;不會是還在為他剛回來時我說的那句話生氣吧……他沒這麽小肚雞腸。
好吧,可能他真的有些不舒服。
不行,不能讓他再這麽過度消耗自己的身體了,我決定明早定個鬧鈴,早點起來給他做早餐。
在鬧鈴第三次響起時,我終于睜開眼,關掉鬧鈴,磨磨叽叽地從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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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表,6:15,我伸了個懶腰,洗漱後走到廚房準備做飯。
看見正在把煎蛋放到微波爐裏的木星辰時,我定住。
他看到我,顯然也吃了一驚,眨巴着眼睛盯着我。
“你……起的可真早……”看到空空如也的餐桌和水池邊正在涼着的已經洗好的杯子和盤子,我幹笑兩聲,道。
他這是,都吃完了吧……
“今天有個會議,就早起了點,媛媛今天怎麽起這麽早?有什麽事嗎?”他邊問我邊去門口穿外套。
“沒什麽……”
“既然你起來了,就先把微波爐裏的煎蛋吃了吧,鍋裏有熱好的牛奶,記得喝。”他穿着鞋,低頭說。
“本來是我要給你做飯的……”我小聲咕哝。
他擡起頭:“什麽?”
“我說,我原本起來是想給你做飯的。”我提高了些語調。
他對着我,笑得溫柔。
“我們媛媛對我真好。”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我卻如同被擊中一般,渾身酥麻。
“以後吧,以後再給我做。”
我臉一紅,不敢看他:“你快去開會吧,別耽誤了。”
“好。”他轉身要走,又轉回來,說:“媛媛,今晚我要參加一個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嗎?”
“我可以去嗎?”我脫口而出。
也不能怪我這麽問,他以前商業上的那些事我從不參與,也不清楚他都在忙什麽,這幾個月我們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裏,也從不談論他工作上的事兒。
他眸光熠熠:“當然可以。”
他眼中的光芒與肯定令我安心:“好。”
“我一會兒讓人把禮服給你拿過來。”
“好。”
“那再見。”
“拜拜~”
他走後,我在家裏高興了半天。
跟他一起參加晚宴,以前從來沒有過哎~
在期待與興奮中,我收到了他送過來的禮服。
藍白色為主色調,穿上顯得人格外淡雅,有氣質。
不愧是他選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該化什麽樣的妝?
自知演出和宴會妝容一定是不同的,我想了半天沒什麽頭緒,就發了條消息問他。
【我參加宴會應該化什麽妝啊?】
片刻。
【你覺得怎麽好看就怎麽化】
得,等于沒問。
也是,我怎麽會想到問一個都不化妝的人這種問題呢?
算了,還是自己上網查吧。
我挑選了一個盤頭妝容,看到我的時候,木星辰差點沒認出來。
“媛媛,你這……”
“怎麽?不好看嗎?”我有點緊張地問,生怕他點頭。
“很漂亮。”他拉過我的手,帶我上車,“你真美。”
“你現在才發現啊~”我哼哼兩聲。
“我們媛媛從小到大都是美人兒。”他打開後坐門,讓我坐進去。
然後,他從另一側開門,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才發現前面有個司機。
“他是……”我看了看那個司機,又看看木星辰。
“金媛小姐你好,我是木總的秘書,我叫白竹。”他面無表情地向我介紹着自己,同時啓動車子。
“你好。”我看向木星辰,用眼神問他‘為什麽他認識我?’
明白我的意思,他回:“他是我在這邊的貼身秘書,自然知道我們訂婚的事。”
“我都不認識他……”我小聲埋怨。
聽到了我的話,他握住我的手:“以後我一個一個說給你認識,好不好?”
“還是算了,我可記不住那麽多人。”再說,他的交際圈,我也不一定能融入得進去。
“好,那你想認識誰,我再介紹誰給你聽。”
“嗯。”
宴會舉行的場地非常富麗豪華,同時又很隐蔽,進入莊園的這一路上,我沒有看到一個記者,也沒有看到一臺照相機。
下了車,我挽上木星辰,走過一段不長不短的紅毯。周圍站着兩排齊刷刷的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
感受到我攥緊他胳膊的那只手傳遞來的緊張感,他低聲哄我:“別擔心,就當來吃個飯。”
我也想,可這架勢怎麽也沒法騙自己就僅僅是‘吃個飯’而已啊。
進到外廳,一個模樣清秀的姑娘迎着我們走過來。
“是木先生嗎?這邊請。”
她用手給我們指了方向。
木星辰微微點頭,正要走,身後一略為尖銳的聲音就飄入我耳中:“哎呦,這不是木大總裁嘛,怎麽,終于肯換舞伴了?”
我循聲看去,說話的人身穿一襲黑色長裙,濃妝豔抹,活像一黑寡婦的打扮。她面上挂着個若有似無的笑,眼神中卻盡是鄙夷。我皺了皺眉。
我不喜歡她。
我擡頭去看木星辰。他面無表情,聲音淡淡的:“見到你很高興,陳女士。”
我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多高興。
果然,“你的表情可一點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那女人與我們擦肩而過,經過木星辰身邊時,她用很小的聲音說:“不過沒關系,我很期待看到貝莉維娅的表情。”
木星辰雙唇抿起。
貝莉維娅……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察覺到我的不解,那女人又道:“你很快就會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看着她悠然離開的背影,我莫名不爽。
“走吧。”待她走出一段距離後,木星辰說。
我感受得到,他也不太喜歡那個女人。
“我當衆拒絕過她的邀舞。”
他向我解釋。
原來如此。
這種有頭有臉的女人想必是很讨厭別人駁她的面子的吧。
“可一般不都是男士邀請女士跳舞嗎?為什麽她會主動邀請你呢?”難道現在世道變了?女性都不再刻意含蓄了?
“可能她心有不甘吧。”
他的回答,我不懂。
“不說她了,”他帶我走到一個圓桌旁,“我跟別人談事務的時候你就坐這裏等我,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你想如何呢?”
“那我還是坐這裏等你吧。”我想都沒想,果斷選擇第一個,與其像聽天書一樣地站在那裏保持微笑,我不如讓自己輕松一點吃吃喝喝。
我的選擇在他意料之中,他拉着我坐下:“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的時候不要亂走,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
“你現在就要走了嗎?”看到宴廳左半側交談區已經站着不少西裝革履的人,我問。
“不,陪你一會兒。”他叫來一個服務員,“兩杯百香果檸檬汁,謝謝。”
“聽說木總金屋藏嬌,與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在國外訂了婚,現在看來是确有此事了,連合作都不談卻坐在角落裏陪你的未婚妻~”談話間,一個男人坐到了我們所在的圓桌對面,他長相俊美,棕栗色的頭發柔順而有光澤,丹鳳眼上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琥珀色的瞳孔中散發着詭異的色彩,搭配上那未達眼底的笑意,給人一種妖孽的感覺。
他似乎沒想讓誰接他的話,又緊接着說:“只是可惜,你都如此大方地讓出了貝莉維娅小姐身邊的位置,我還是沒能抓住機會呀~”
“那你可要努力了。”
木星辰拿起圓桌上早已擺好的一杯紅酒,輕輕嘬了一口,不鹹不淡地回。
“這次是沒機會了,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在問木星辰,眼睛卻飄向我。
被那妖孽般的眼眸上下反複打量,我實在是不太舒服,低頭把玩起自己的手指。
見我如此,他輕笑出聲:“木總的未婚妻……很是羞澀嘛~”
“李總想知道如何能夠站在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女士身邊麽?”
聽到這話,那男人漸漸收斂了神情中的玩世不恭,用難得認真的語氣回:“洗耳恭聽。”
“讓她欠你一個人情。”
男人仿佛聽到多麽荒謬的回答,身體後仰,想要笑,但看到木星辰頗為認真的表情後,最終忍了下來。
“如果我能讓她欠我一個人情,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跟你廢話。”他狠狠丢下一句,起身利落地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我不得不佩服他出神入化的表情轉換。
簡直一秒n面。
由于出現的次數過于頻繁,饒是不感興趣的我,也不得不注意起貝莉維娅這個人。
在我心裏,她是神秘而充滿未知的。
她說的話語,與木星辰的關系,包括她這個人,我全不了解。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今天大家相聚在這裏,共赴伊斯頓董事長貝莉維娅女士的邀約,在此,我僅代表貝莉維娅女士以及伊斯頓的各位董事在這裏向大家致以誠摯的問候!”
我看着臺上滔滔不絕講述的人,問木星辰:“他是?”
“貝莉維娅的秘書。”他答。
我不禁感慨,現在當個秘書都要兼職司儀了,真是生活不易啊。
“下面,我們有請本次宴會的主角,貝莉維娅女士上臺發言!”
在一片掌聲中,貝莉維娅緩緩走到臺上。
她身上純白色的緊身魚尾裙凸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面鑲嵌的水晶閃閃發光,奢華而不失雅致,雪絨般的毛領盡顯富貴,淡雅的妝容又給她增添了一絲天然去雕飾的色彩。
“大家好,我是貝莉維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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