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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鄉玥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到了乾元宮前殿,這會兒殿裏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皇後也在,帝後二人位在高坐,正與下方的那些臣子們欣賞殿中的歌舞。
西鄉玥自側門進去,直接來到帝後的位前:“父皇,母後。”
殿中之舞很是動人,引得大多數人心思都在那些舞娘身上,倒沒有多少人看到她進來。
就連帝後也吓了一跳:“玥兒怎的來了?”
西鄉玥也不避諱,幾下跨到鳳座邊,坐在座前的腳踏上,倚在她的膝頭仰頭看着皇後:“母後,你們宴會這麽熱鬧,竟然不叫我。”
皇後還未發話,皇帝就說了:“你這丫頭不是閉在汀荷宮休息不見客?父皇體諒你,不來打擾,你還不樂意了?”
西鄉玥道:“休息了這麽多天,女兒也休息好了,您該差人來問問女兒嘛。”
“這還成了父皇的不是?”
西鄉玥撅了撅嘴:“您說好等我年滿十八,就讓我參加這些宴會嘛,我十八歲生辰,都在黎山祈福中過了。”
“好了好了,”皇後出言:“你們父女倆就別争,玥兒既然已經來了,母後就為你添一個位置。”
“好啊,”西鄉玥眉飛色舞:“謝謝母後。”
皇後示意身邊的女官在帝後的身邊添了一個位置。
等這一出歌舞結束之後,皇帝将西鄉玥帶到殿前,向臣子們介紹道:“這便是朕的小女兒,瓊芳公主。”
大殿之中的人怔愣了一陣,就連跪在殿中還未退去的舞娘也看得入神。
西鄉玥覺得十分有趣,不禁掩着嘴角輕笑了兩聲,整個大殿之中,都回響着她的清脆聲音。
皇帝身邊的總管見此,略咳了咳,一些人回過神來,趕緊向瓊芳公主見禮。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很快進入狀态。
皇帝倒是沒有生氣,叫衆人重新入座,又開啓了新一輪的宴會。
西鄉玥坐在桌案前,看着眼前的銀杯有些糾結。
她側頭問皇後:“母後,這個,是酒嗎?”
皇後笑了笑,“怎麽,玥兒不是要參加宴?怎麽,不敢喝酒?”
西鄉玥搖頭:“才沒有,不就是酒麽,喝起來就像喝水一樣。”
皇後神色帶着狡黠:“這酒後勁頗大,玥兒可別不小心喝醉了。”
西鄉玥覺得皇後小瞧她,端起酒杯來,“我才不會喝醉!”
随後,她端起那小小的一杯,仰頭灌進嘴裏。
一入口,小臉就皺了起來,艱難的将之咽下,搖搖頭:“好難喝!”
皇後拿了帕子掩嘴笑。
今日本是皇帝宴請四品以上的官員貴族,皇帝特令帶上家中的年輕兒郎們前來,說是要一睹純國年輕才俊的風采。
前來與會的人,本是對皇帝的心思有些疑惑。如今見到這位瓊芳公主,便福至心靈。
宮裏最受寵愛的瓊芳公主早就到了适婚之齡,只是遲遲未曾傳出選婿的消息。
看來,皇帝這回是打算給公主挑選夫婿了啊。
那些老臣公侯們看看自己身邊這些個,自公主出現以後就魂不守舍的臭小子們,一手撚須,心中開始了思量。
前一個月發生了那事,皇帝想要借瓊芳公主的婚事來沖淡前事的影響,如此算來,公主擇婿之事也不算突兀。
皇後出身千年名門,明家乃是累世的世家大族,在民間有極高的威望,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勢力。
皇後自嫡長子夭折之後,就一直未曾再誕下皇子,直到中年,才終于得了這麽一位小公主,愛如珍寶。
若是娶了瓊芳公主,那皇後娘家的勢力,即便是不加投靠,也不會成為己方的阻力。
更何況,這位公主又是皇寵在身,若是有她在這邊,自己所支持的皇子繼承大統的勝算,又會多一分,百利而無一害。
而且,以這位公主的容貌而言,那些脾氣倔強不肯聯姻的臭小子,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剩下的便是,如何從衆多的競争者中脫穎而出,讓皇帝将公主下嫁給自家...
西鄉玥從未碰過酒,先前逞能猛灌了一杯,如今玉白的臉頰上便浮起兩團薄紅,加上水氣蒙蒙的煙眸,淺笑顧盼之間,幾乎将人的魂都給吸走了。
這種皇家盛養嬌寵出來的情态,骨子裏沉澱出來的尊貴氣息,哪裏是尋常所見的那些女子可比?
也無怪乎這些與宴的年輕人如此失态。
皇帝道對殿中這些神思恍惚的老少道:“朕年紀大了,總是喜歡看看年輕人。今日做在此間,與爾等談笑,酒過三巡,便覺得人也年輕了許多。”
下方的人一邊客套,一邊或委婉或直接的拍龍屁,皇帝擺擺手:“今日也不是來聽你們這些吹噓之語,你們若想說,不妨作幾首詩來。”
“正巧在此間舉行一個小詩會,內容不限,誰先來?”
當下,有人便起身道:“陛下,請容草民抛磚引玉。”
“好。”
別人還未反應過來,他便當先出頭,如今說不得能給帝後和公主留下一個好印象。殿中之人,便以羨慕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西鄉玥喝了一杯酒便上頭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眼見着就要往桌子上倒,被兩邊候着的芊喜芊壽給扶住。
皇後對她們道:“公主喝醉了,還不将公主帶回去休息?”
她的寶貝女兒又不是供人觀賞的玩物,何故要留在殿中?受這些男子品評,她自然是不允的。
陛下要讓女兒出嫁,她阻止不了,但女兒要嫁給誰,她還是有資格過問的。在她看來,如今這殿中之人,一個也不合格。
“是。”
芊喜芊壽趕緊安排人将公主的步辇送來,将人送回汀荷宮。
西鄉玥坐在步辇上,以手支額頭,眼睛半眯着。
看方才大殿上那些公子哥的神色,接下來想要娶“瓊芳公主”之人,定不會少。皇帝一時半會兒,怕是定不下她的夫婿人選。
最好是能前來詢問她的意見,這樣也方便她操控此事。
步辇一晃一晃的,西鄉玥一陣睡意上湧。
回了汀荷宮,被人扶回寝殿,西鄉玥本想借此休息一會兒,誰知等所有随侍退出宮殿後,竟在殿中察覺了一絲異樣。
有人靠近她的床榻,帶着一股無法忽視的氣息。
西鄉玥睜開眼,一個熟悉身影印入眼簾。
她一手支着頭,翻身側躺在床上,望着眼前一臉肅色之人:“姑娘,你怎的又回來了?”
“還,闖進本宮的寝殿來,這是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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