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門口,正巧阿遠剛買完飯從外面回來。雖然他戴着墨鏡,但程夏真切的感覺到,當他看到這本書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可以說是愉悅的,愉悅的甚至有些激動。

他甚至在吃飯的時候都在時不時的朝邊上看一眼,程夏見他對這書這麽感興起,幹脆放到他面前:“是你的吧。”

阿遠難得的咧嘴笑了一下,不過那笑容已經不是初見之時的那種豁然灑脫。他笑得有點苦澀,程夏心裏怪怪的,也跟着有些難過似的。

她其實很難想像阿遠這樣一個黑社會小青年竟然喜歡這種書。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程夏只能認為他是在懷念自己的另外一半血統吧。

說他喜歡這書,是因為這書已經被翻得掉了色,有些地方甚至還用鋼筆做過一些批注。當然,用的也是俄文,程夏看不懂。

因為使用率極高,她現在必須小心翼翼的捧着看,要不然看了這篇就得去地上再揀那篇。

今夜注定了不是一個很好的閱讀時間。

木門的聲響雖不強烈,可它咚咚的敲着,任你想幹什麽也是幹不下去的。

程夏有些煩躁。她把那本書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頓了兩秒,還是披上件衣服起了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阿遠用敲門嗎?

晚了。

想着這事兒的時候,她已經把那個古董一般的門栓給撥拉開來。

城鄉結合部的路燈關得早,估計是晚上沒什麽人,也可能是為了省電。今晚的月色并不明朗,所以當那人杵在門口的時候,程夏竟然松了口氣一般,她很自然的從外形上把他想像成了阿遠。

她的角度不可能看到對方的臉,所以她揉了揉眼睛,把頭擡起來,朝着陰影裏那張臉說了句:“你回來了。”

那人“嗯”了一聲,就跟着程夏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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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一邊走一邊随口道:“飯在鍋裏,你自己端出來吃吧。我先去睡了。”

走到內室的時候,她剛想關門,就發現“阿遠’竟然也跟了進來。

程夏不樂意了。

這幾天他們倆之所以還能和平共處,就是因為她雖然沒了自由,但好在阿遠一直守禮,除了不說話不理睬不讓出門之外,他一直沒什麽逾越的舉動。

而這道門,就是一道線。

程夏皺起眉頭轉過身去:“我要睡覺了,你……”

“我怎麽?”對面的人翹着嘴角,挑着眉問了句。

一分多鐘的時間,程夏都沒反應過來這人叫個啥名。眼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眼熟。

利落的短發似乎剛剛打理過,上着一件深藍襯衫,下穿一件黑色西褲。衣領褲線筆直,活像一個外企高管。

程夏在想,難不成是翻譯社的客戶?

直到那人再次露出了那種邪邪的,混合着暗黑風格的笑容,程夏才猛然間驚醒,驚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勒個去,這人不是那誰嗎?

038 圍牆

更新時間2014-7-5 21:52:02 字數:2098

上樓的時候,荊偉遇到了剛剛從書房走出來的許小姐。

許小姐一身小洋裝,得體的手工剪裁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體曲線。

見到被荊偉抱在懷裏的明顯是裹着這個男人的西裝外套的程夏,她明顯怔了一下。

“這位是……”良好的教育不允許她像個潑婦那樣當衆撒潑。

“……這是,我給許小姐找的伴娘……哈哈,哈哈哈……”

“……”

——

遠達集團總裁辦公室,華哥坐在大班椅上,将一疊照片摔在了荊偉面前:“你看看!”他吸了吸氣,能看得出正在極力的壓抑着自己即将暴發的情緒。

“小偉,你十三歲跟着我,也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他頓了頓,用着一種類似于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繼續道:“以前你怎麽玩我都不管,年輕人,誰還沒個荒唐的時候。可現在不行!小瑩不是旁人,再怎麽說她也管我叫聲叔。我能把她許給你,就不會再允許你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荊偉扒拉了一下面前的照片,從畫面來看,應該是自打他出了城就已經被監視了。

他用手指戳了戳面前的一大堆照片,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張上。那張照片裏,他低着頭,正用手指挑起程夏的下巴,而她也正仰頭望着自己,一只手還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光線很暗,只有車燈的餘光打在他們身上。他很懷疑這個攝影師原來是做婚紗攝影的,他抓拍的角度極好,從畫面上看,那分明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正在深情對望。

如果他繼續拍攝下一組,估計就是野蠻女友出手了。只可惜,程夏對他拳打腳踢的那一幕被這位哥們人為的略過了。

荊偉咧咧嘴,并未因此而心情糟糕。他反而升起了一種莫名的開心。而且趁着華哥不注意的時候,他竟然把那張照片偷偷的揀了出來,藏在了貼身口袋裏。

華哥接完電話回轉身,就見荊偉像只發了情的貓般在那蕩漾着一臉的詭笑。

他蹙了蹙眉,想說什麽,最後卻只是搖着頭嘆了口氣。他說的都是實話,對于荊偉,他确實是像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的。

荊偉感覺他欠華哥一個解釋,華哥于他,不僅是老板,更是一個父親或者是大哥。他清了清嗓子,在心中徘徊着怎麽把這件事給說圓了。

關于陸程失蹤的事,他還不想太早說出來。阿B交易的時候被條子盯上這件事,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和陸程有關。而且就算真的和那小子有關,他也想在結果出來之前由自己來處理。

一是因為陸程是他一手發展起來的手下,另一方面原因……他是想到了要從程夏入手,可私心裏,他又不希望華哥知道這麽一個姑娘的存在。

八卦情事與黑幫內鬥,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荊偉嗫嚅了一陣,臉上竟然現出了一絲可疑的紅暈,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開始編:“這姑娘……她,她那什麽,就那什麽……”

華哥擰着眉毛,感覺就像內分泌失調一般。

“咳,”荊偉搓了搓手,豁出去了:“就是我看人家好,把人給強占了!”

“……”

“華哥,你別這麽看着我。這事兒它真不賴我。你說我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混混,偶然見着一個天仙一樣的高材生,我能不心動嗎?

而且,而且吧,她現在好像懷孕了。要不然我也不想把她抓到家裏去的,誰讓這娘們想趁我不注意把孩子打了呢……”

“行了!”華哥把手機摔到桌子上,擡起手指點了點他。嘴唇張了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出息!”

他轉過身,從口袋裏抽出一只煙來,瞪了荊偉一眼,抽了幾口之後,他煩躁的擺了擺手:“趕緊回去把事情解決了。該給錢給錢,孩子什麽的……你要實在想要,就給她另外安置個地方吧。”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華哥狠狠的吸了幾口煙,他開始後悔沒過早的關注這小子的私生活了:“結婚之前,把這事兒都處理幹淨!我沒空理你們這些烏七八糟的爛事!”

——

程夏一直蜷在被子裏。

這房子的空調一直開得很低,換氣的效果也出奇的好。她三天沒開窗戶,室內竟然沒有一絲異味。

這三天,她好似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樓下就像個不法交易市場,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打手**穿梭其中。

其間荊偉來過兩次。一次是帶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一次是坐在她床邊問話。她一直卧床不起,也沒人能強迫她把眼睜開。荊偉見她不言不語,甚至連飯都不吃,自顧的絮叨了幾句就下樓去了。

程夏翻了個身,只要确保屋子裏沒人,她就會小範圍的做些活動。她不是傻子,裝睡騙人可以,真正躺到肌肉萎縮……她還沒那麽自虐。荊偉想知道陸程在哪,她在心裏哼了一句:您別問我,我也想知道那孫子跑哪去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自尊。一個好好的大學生,像個貨物一樣的被人搬來拎去。她已經不再去想這些人都是什麽來頭,都有什麽目的。她只盼望這屋子裏不要有生人進來,留給她足夠的時間裝死。

她耳朵很靈,樓下那些人說話的嗓門也很高大。她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合适的能夠逃跑的契機。

第四天夜裏,程夏支起耳朵聽着樓下的聲音。前幾天她聽那幾個大嗓門在樓下調笑,說荊偉今天晚上會有一個訂婚宴,差不多的人都會去市中心的酒店。

十點。是最合适的時機。

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四天,可這一個小時卻顯得如此的難熬。但她必須得等。外面那幾個看門的保镖正在商量去哪買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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