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在雲守息忍不住要下水查探時,才聽嘩啦出水聲。

鈴蘿出水後甩着臉上水珠,伸手擦了下唇,睜開眼朝雲守息看去,水珠從下颌滑落脖頸,在她擡首時顯出纖長的頸線。

雲守息看着,目光微沉。

鈴蘿說:“師父,我不願讓你見我受水刑的模樣,您還是先回吧。”

雲守息輕聲嘆息,垂下目簾,将傷藥放在岸邊。

“刑滿之日我再來接你。”他說。

鈴蘿道:“謝師父。”

你快走吧!

雲守息也覺得自己該走。

否則再看下去,他怕會忍不住把人從水裏撈起來帶回青石坊關着。

見雲守息走後,鈴蘿剛想下水撈越良澤出來,卻聽嘩啦一聲,那人竟不知何時游到離她老遠的地方浮出水面。

鈴蘿看後氣不打一處來:“你跑那麽遠幹什麽?”

越良澤背對着她,這一刻想的卻是寒潭冰冷徹骨,虧她受了內傷還在這裏面泡着竟沒有暈過去。

他擡手擦拭臉上的水珠,上岸後才回頭看向鈴蘿。

兩人都濕漉漉的一身。

鈴蘿微擡着下巴,臉上有點點惱意,更多的還是同往常一樣,像只小野貓般朝他伸縮着爪子,警惕又挑釁。

Advertisement

兩人視線相接時,越良澤腦子轟然回放水下的一幕,放在身側的五指微微握緊。

鈴蘿:“你——”

她才剛吐出一個音節,就被卷神鎖拽下去了。

看着突然消失的鈴蘿,越良澤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卻沒用。

他意識到是卷神鎖把人帶下去受刑。

冰冷的潭水從他發梢滴落自鼻梁,有些發癢,越良澤擡手擦了擦,提着食盒打算先離開,卻在看見岸邊的傷藥時頓住。

她受刑後拿筷子夾菜都費勁,還能自己上藥嗎?

被拉下深潭淤泥裏的鈴蘿想的卻不是傷藥的事。

在無邊黑暗和陰寒中,她因痛苦而攥緊了五指,卻想起那雙幹淨明亮的眼,眼裏數次只倒映着她一個人。

水下她遮住了越良澤的眼,因為她不想在這雙眼裏看見驚訝錯愕,或是抗拒讨厭。

鈴蘿不知道自己想要看的是什麽,但她知道自己不想看見什麽。

何況今日她只是以吻渡氣,可沒半點邪念。

哪像當年——

她踏平逍遙宗,被各大仙門讨伐追殺,期間正在南江城修煉各種妖邪鬼道術法。

既然我都入魔了,那自然該多多修煉魔道術法,比如什麽取人陽元,活血祭祀,陰邪功法咒術等等。

鈴蘿那會是仙門正派不恥什麽就練什麽,練完就拿此招去對付來殺她的人,最後嘲諷他們死于自己不恥的術法之中。

當時有一魔道禁法名曰美人尖。

它既是咒法,也是一種毒,練成之人可瞬息之間秒殺生死境以上修者。

只是禁法修煉要求頗多,名曰美人尖,要的就是美人,與美人雙修,取精魄,煉到至純,因此需要很多很多美人。

正派不恥,是因為此法有辱他們眼中的雙修之意。

他們眼中的雙修只有境界,沒有欲望,且雙方都受益。

可美人尖要的就是單純的欲望,且被取精魄者必死。

所以仙門正派們都稱呼美人尖為下流術法,沒人願意也沒人敢修煉。

鈴蘿可不管。

她派靈魔使去抓美人回南江城,多地美男子無故失蹤引起恐慌,沒多久,她欲要修煉美人尖的消息就傳遍修仙界。

可鈴蘿看着被抓回來的美人們,要麽哭着跪地求饒,要麽一腔正氣誓死不從罵罵咧咧,要麽百般讨好讪媚——披着那好看的皮囊做出這等神态,簡直沒眼看。

她教訓身邊靈魔:“我讓你們抓美人,卻把這些歪瓜裂棗帶回來幹什麽!”

這些人的姿态看的她倒胃口,完全沒了要練美人尖的心思。

靈魔被罵的噗嗤變回小圓球,在她腳邊蹦蹦跳跳的讨好試圖逗她開心。

鈴蘿看着被關在籠子裏神态各異的男人們,神色略顯鄙夷,淡聲說:“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能從這迷竹陣出去就活,出不去就自己想辦法。”

這座後山滿是青竹,晨時,竹香悠悠,日光溫柔,注視着風在林間穿梭玩鬧。

男人們在籠子打開時便瘋湧朝外跑去,都想着要從這看不見盡頭的竹林裏出去。

鈴蘿坐在搖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這幫人醜态百出,靈魔在旁邊給她端茶倒水還剝着果皮。

有的人崩潰大哭,有的仍舊在罵她妖女魔道敗類等等。

其中有一藍衫青年跑累了,便躺在地上,喊道:“不、不跑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趙兄,快起來!此時不跑,一會就要被那妖女帶去……”身邊的人彎腰去拉他,卻聽他說,“帶就帶呗,我看人姑娘長得也頗為精致,比我以前見過的都漂亮,什麽妖女,看着更像是仙女。若真要拉我去雙修,這麽一想我也不虧啊。”

吃着葡萄看着戲的鈴蘿:“……”

他友人紅着臉道:“趙兄,萬萬不可這麽想,那種事、那種事是要跟你結發妻才能做的,怎麽能……”

趙兄:“就我家那情況,反正我這輩子也讨不到媳婦。”

他實在是沒力氣跑,便躺着喊:“這位仙子姐姐,我不跑了,你讓我朋友離開,我跟你雙修便是,但是先說好,我第一次可沒經驗——”

友人急了:“趙兄!趙兄你不能為了我就放棄求生的機會!你快起來……”

鈴蘿指了指那人,跟靈魔說:“把他……”

話還沒說完,就聽刺耳的劍鳴聲傳來,一只巨大的青鳥從上空飛過,落爪時将這一片的結界狠狠抓碎。

鈴蘿眯着眼,從搖椅上起身。

那一劍斬開了外圍的迷霧,也破了陣法。

受剛才的劍氣震蕩影響,滿山竹枝搖曳,翠葉飄落,從迷霧中提劍而來的男人身着青衣,與這山色相襯。

墨色的發随風輕劃過他尖瘦的下巴,細長的眉下是雙漂亮的鳳眼,微抿的唇色紅,是沾染的血色。

他受了傷。

身上青衫染血,提劍的手背上還有一道破開皮肉的傷痕。

那時候,鈴蘿認為美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皮囊是其一,意氣也是其一。

這名聖劍宗的弟子提着劍破除陣法,瞥了眼躺地上的趙兄,淡聲道:“随青鳥走,它會帶你們出去。”

“多謝道君!”趙兄的友人急忙把他背起來,看着天上青鳥尋路。

鈴蘿現形來到林中,朝那兩人颌首道:“剛才還說願意,怎麽這會就要走了?”

趙兄:“……”

他埋首在友人背上,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友人堅強道:“你、你這是強制性的,不能如此!”

“我本來就要放你們走,可沒有強迫,是他剛說自己願意,這會又說話不算數。”鈴蘿抽出長劍,笑道,“做人就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若不知輕重深淺,總愛亂說話,便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她手中劍意飛出,被越良澤攔下,兩人交戰。

友人飛快跑走,趙兄不忘回頭喊道:“仙子姐姐再見!這位道君你下手輕點,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

“你快別說了!”友人差點崩潰。

鈴蘿與越良澤在青竹林打起來,劍意橫掃,一根根傲然挺立的青竹被攔腰斬斷。

長劍相撞,她聞到越良澤身上的血腥味,視線掃過持劍的手背,因為對戰使力,那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涓流。

鈴蘿劍意壓過了他,越良澤眉頭微蹙,欲要施招,卻見鈴蘿收劍退開。

“就你現在的狀态,跟你打也沒意思。”她說着,上下打量了眼越良澤又道,“我是該好奇什麽人能把你傷成這樣,還是該生氣你有多看不起我,都這樣了還敢來我這搗亂?”

越良澤看着她說:“這禁法,你不要練。”

鈴蘿哼笑道:“我練什麽關你什麽事?”

“你的劍意始終有着最純粹的浩然正氣,就算你如今入魔也沒有絲毫影響。”越良澤正視着她的雙眼道,“這已會是他們最害怕的,你沒必要再修煉那些不入流的術法。”

你的劍意始終有着最純粹的浩然正氣。

這話讓欲要動手的鈴蘿頓住。

她萬萬沒想到,這世間第一個看破她劍意的會是越良澤。

在這竹海清幽之地,日光透過枝桠溫柔落在男人身上,點亮他的眸光,裏面卻只倒映着她一人。

鈴蘿望進他眼裏,握劍的手下意識地加緊,那深邃的眼眸讓人窒息着想要逃離。

“入不入流我說了算,我想練什麽就練什麽。”她別開眼道。

見她沒有要放下的意思,越良澤握緊了手中劍,沉聲說:“你抓多少我就放多少,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練成。”

鈴蘿聽後古怪地笑着,又轉回眼去看他。

“你都自己送上門來了,我還費力氣去抓人幹什麽?”她收劍,漫步朝越良澤走去,“越宗師,越劍聖,丹水真君——你受重傷,還敢來我地界,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越良澤眉目清朗。

鈴蘿在他一步之遙停下,眼裏滿是戲谑笑意:“我既要修煉美人尖,把人抓到布陣的時候就已經啓動了媚毒,換做平時你應該早有所覺,但不巧今日你重傷闖陣,就算察覺也沒力氣抵抗。”

她騙他的。

媚毒是剛剛臨時起意下的。

就因為惱怒越良澤看出了她的劍意,說出了她最不願意相信的事。

此時越良澤也察覺到了,他聞到空氣中那抹異樣的香甜,眉頭微皺。

鈴蘿已牽過他的手,朝樓閣處走去。

“你說它不入流,仙門正派說它有辱雙修之意,視作下流之術,可誰家雙修不都一個樣?等會你要是自己也做出不入流的事來,日後可別再跟我說這些了。”

越良澤剩餘的力量都拿去抵抗媚毒了,沒工夫掙紮。

鈴蘿把他帶到了閣樓寝屋。

窗戶開着,外面春花爛漫。

羅帳帷幔放下,随着晨風起落。

床邊放着張低矮的桌案,兩人在案邊停下,鈴蘿笑盈盈地望向對面正襟危坐,試圖化解媚毒的男人。

“你可千萬忍住,繼續當你正直高尚的仙門劍聖,別做出某些不入流的事來,辱沒了自己的名聲。”

她笑盈盈地嘲諷着,又去拿了傷藥,牽過他受傷的手。

鈴蘿給他上藥,柔軟的指腹在他繃緊肌肉的手臂上按壓抹圈。

越良澤擡眼看她,就聽這人笑着說:“你可以看我,但可千萬別想着我衣下模樣。”

他喉頭微動。

“也別只顧着感受我手指的觸感,屋裏的香氣,還有——”她颌首對上男人暗沉的目光,勾着眼尾,“我說話的聲音。”

“我保證,哪怕你忍不住,抓我一根頭發絲去,或是牽下我衣角,我都不會反抗,任你胡來。”

她說話的聲音又軟又輕,模樣看似認真專注地為他上藥,但眉眼卻滿是笑意,還帶點妖氣。

“就算我任你索取為所欲為,可你還是不行呀。”

“你這種高高在上,自視聖潔如蓮的仙門正派,怎麽能對我做出這等不入流的事來呢?”

越良澤清明的嗓音此時帶着幾分沙啞:“那是你認為的。”

“嗯?”鈴蘿擡眼瞧他,故意探身湊過去,衣肩滑落些許。

“高高在上,聖潔如蓮。”越良澤垂眸看着她,身體已經不可控制地在發熱,他仍舊克制着沒有逾越。

“一個人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那是我還不夠清楚咱們的丹水真君,不如你靠近一點,跟我詳細講講?”鈴蘿耐心地看着他。

窗外雖有風進,掠過他面頰,卻壓不住那熱意。

越良澤緩緩收回手,卻被鈴蘿捉住,“我還沒包紮呢。”

“不必。”他道。

“行啊,反正塗完藥了。”鈴蘿笑道,“那我再給你看看背上,腰腹,還有——”

她歪着頭,視線往下。

越良澤垂着眼簾,收回的手緊握成拳,傷口塗了藥也沒用。

痛感刺激着神經。

鈴蘿起身,裙擺劃過他眼尾視線。

“剛才你救走的男人說過,那種事只能跟自己的結發妻做。”她素手搭在越良澤肩頭,玉指輕撥他衣領,欲要往下拉開,被越良澤反手壓住。

“你手都這麽燙了。”鈴蘿笑着壓身湊過去,出聲時氣息撩撥男人耳根,潔白的肌膚紅了一片,她說,“還忍着,是因為我不是你的結發妻,所以不敢嗎?”

越良澤微微颌首,壓着下腹氣息,側首欲要将她搭在肩上的手撤走,卻發現他轉過頭時鈴蘿沒有動作,兩人面首距離拉近,呼吸輕灑在彼此臉頰。

鈴蘿眨了下眼,本想再戲弄他幾句就算了,卻忽然被拽過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人扣首吻住。

他衣衫未換,身上染着血,帶着欲望的吻滾燙火熱,像是要将所有都融化。

鈴蘿眼裏有片刻的迷茫,似乎沒料到這人真的敢。

越良澤扣着她的腰起身,衣料摩擦,又倒在了旁側柔軟的榻上。

他雙手撐在鈴蘿肩側,壓住了她散開的墨發,冰涼柔順。越良澤把人圈在懷裏,卻微微直起身,垂眸看她,眼尾泛紅。

女人唇色豔豔,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入流呀。”她說,“下流術法,有辱雙修。”

越良澤重新俯下身去,只道:“你上藥吧。”

帷幔輕晃,暧昧旖旎。

鈴蘿感受到心髒加快跳動,卻沒有喊停。

高高在上的仙門至尊,在這瞬間跌落進泥潭裏。

卷神鎖再次伸縮,把人從水下拉起。

鈴蘿從回憶裏醒來,冒出水面時還在心裏嘀咕是越良澤主動的,卻不想一睜眼就瞧見站在岸邊一身濕透的某人。

她腦子懵了一瞬,問:“你沒走?”

越良澤看着她說:“等你出來,給你上藥。”

上藥。

鈴蘿咕嚕一聲沉回了水裏。

越良澤看着水面漣漪再次無奈。

這次又說錯什麽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