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3)
支煙才上去。
開門,羅欣在哪兒坐着,眼睛紅紅的。
他順手脫下外套,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沉重道:“你看到了吧。”
彭欣咬着牙不說話,有時候他的坦白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
羅宋祁繼續道:“我找了她5年了,一直沒停過。”
她強忍着一口氣問出了口:“那為什麽還有跟我在一起。”
“去年。”他說着,有些痛心:“有個給我發來照片,說找到她了,我很高興,去了,見到了屍體。那具屍體在海裏泡了好多天看不清模樣了。警方只是想讓我确認一下,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項鏈,我曾經送給許熙一條。”
“所以,你死心了是嗎?”
“呵。”他輕笑:“沒有,我還在找。”
“你對我那麽好,是因為做過虧欠她的事情,所以使勁兒彌補嗎?”
他點了點頭:“我說過陪着她過年,可惜過了一年也沒見過她,她從來沒鬧過。”
彭欣吸了吸鼻子道:“羅宋祁,你這個有時候真的讓人恨不起來,可是你為什麽要讓我愛上你,我愛上你了,我要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麽辦。”她哭的越發洶湧。
“對不起。”
她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那麽多人你招惹,幹嘛招惹我啊你。”她一個勁兒的抽噎:“我為什麽要來這兒,為什麽啊,為什麽啊。”
“彭欣。”
她擦了擦臉,質問道:“你一直不動我,是不是還存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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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宋祁點了點頭。
彭欣指着門口吼道:“滾,你現在給我滾!”
他轉身,開門,離開的時候道:“彭欣,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也不希望你傷害自己,做傻事兒。”
門被關上,她拿了個枕頭猛的砸了上去。
這天氣,跟孩子的臉似的,說變就變,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後半夜就下起了雨。
許熙幫許諾穿好衣服道:“今天不準去玩水,知道嗎?”
許諾點了點頭,擡着小手指道:“就玩兒這麽一會兒也不行嗎?”
“不行,要回來寫作業。”
“好吧。”他不開心的回應道。
“好了,出去吧。”許熙道。
“媽媽再見。”他揮舞着小手,歡快的跑了出去 。
許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那兩排牙印尤其的明顯更別說旁邊的一堆痕跡了,她想起了昨天的羅宋祁,說不想念,說不心疼,不管說什麽都是假的。她的整個青春,她的愛情,她的信任都給了他,那道深深的痕跡是不會被磨滅的。可是,都過去了,她不再是小女孩兒了,不能再纏着他了。
找了一堆衣服也沒個遮住的。她想找個絲巾 ,可惜她平常就沒這個習慣,現在帶了不是欲蓋彌彰嘛。最後她索性穿了件秋天的立領衣服,被問起來就說感冒了,冷。
她收拾了房間,做好了早飯,撐起窗戶,朝下邊喊:“許諾,哪兒去了?”
許諾招招手道:“媽媽,我在下邊,跟柳晨哥哥玩兒呢。”
許熙聞聲,微微皺眉。柳晨正是住在他們家隔壁的,他跟許熙倆人年紀相仿,而且柳晨之前上大學,倆人還有些共同語言,有時候他會請教許熙一些問題。
許熙是真的把他當朋友的,可是一次,他竟然吻了一下許熙的臉頰,笑道:“許熙,當我女朋友吧。”
許熙立馬回拒,可是柳晨開始大獻殷勤。許熙當然是不搭理他,只是村子小了,這個小小的事情被無限擴張,柳晨的媽媽曾經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鄙夷道:“都吃了一次虧了還不知道檢點,到處勾引男人生孩子就是本事啊,你敢生怎麽不去找那個男人,賴在老趙家,算什麽本事!”
那時候所有的相鄰站在她旁邊指指點點,許熙有種被淩遲的感覺 ,不管柳晨的媽媽罵的多難聽,她都沒說一句,因為沒人會相信,而柳晨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最後還是從外邊回來的趙老爺子解圍:“你兒子管不住自己,賴我們家閨女,許熙好不好我自己看的明白,用不着你們指指點點。該散的都散了,有什麽好看的!”
柳晨的媽媽吃了癟,悻悻道:“拿別人的破鞋當寶貝,哼!”說完扭着身子走了。
回家後,許熙對這件事情閉口不提,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好久之後趙老爺子才問道:“當時怎麽不還嘴,你明明沒有錯。”
許熙搖頭:“越描越黑,我吃個虧,以後長記性就是了。”
老爺子啪的一聲拍着桌上,狠狠道:“這是我現在活着給你撐面子,要是死了,豈不是要給人欺負死了!”
她道:“爸爸,您不要生氣,她罵一下沒什麽的。我還嘴了,只會顯得我心虛,還給您抹黑。罵一下沒什麽的。”
趙老爺子無奈的搖頭:“怎麽說你好呢?”
之後,許熙再沒跟柳家有過交集,至于柳晨,他跟自己道過歉,許熙一笑置之。後來他大學畢業後聽說是在外面工作了,一年四季也不回來,許熙也有意躲着,這麽些年了,倆人照面都沒打過幾回。
他擡頭看着許熙,招手笑道:“早上好啊。”
許熙輕嗯了一聲,又對許諾道:“快點上來,衣服都弄濕了。”
許諾頂着濕漉漉的頭發,笑的傻乎乎 :“媽媽,媽媽,哥哥給我買了小船,在水裏可以動哦,很好玩。”
“許諾!”她的聲音帶着些愠怒。
孩子悻悻然,對着柳晨道:‘哥哥,抱歉了,我要回家了。“
柳晨摸摸他的頭,溫和的笑道:“沒關系,我們下次再玩兒。”
許諾揮了揮手,小身子跑回了家裏。樓上,許熙見許諾回來,啪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一家人吃過飯,許熙讓許諾在家裏呆着,房頂又漏水了,她得修一修,許諾還頂點事兒。
母子兩個搬了梯子,許熙頂着鬥笠往房頂上爬,許諾在下邊擔心道:“媽媽,你小心點。”
許熙揚了揚下巴道:“ 你去那邊把東西拿過來。”
許諾眨眨亮晶晶的小眼睛道:“好。”
兒子不能給自己接東西,許熙只好一趟一趟的往上邊拿,反正他也沒什麽用了,許熙索性叫他去玩兒了。
不過他一會兒就進來了。手裏還牽着個人,來人正是柳晨。
許諾笑嘻嘻道:“媽媽,我跟哥哥說了,他說會幫忙。”
許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能弄完。”
柳晨見她态度不好,也沒說什麽,只是蹲下身子對着許諾道:“你等等啊,我一會兒就下來。”說完便順着梯子上去了。許諾搬來了救兵,又自己出去玩兒了。
許熙見他上來,語氣不善道:“你來幹什麽?”
“幫你。”說完便自己上手。
許熙不悅道:“不用你管,給我下去。”
柳晨笑笑,直接開始修房頂。這麽高的樓頂,許熙不可能把他推下去,他拿着工具十分利索,許熙也只能幹看着,她承認來了這麽多年了,她還是不會修屋頂,一下雨,家裏就遭殃。
屋頂終于修好了,柳晨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道:“我厲害吧。“他一抹滿臉的泥土。
出于謝意,許熙道:“你臉上有泥。”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後邊的全是虐的,想看寵的妹子現在可以散了,好了,就說這麽多了。
☆、如果
柳晨一臉茫然,随後笑道:“是嗎?你幫我擦一下。”
她斜了他一眼,直接下去。柳晨也笑笑跟着下去。
雨水打在梯子上,有些滑,許熙只想早點下去,然後讓柳晨趕快走,腳下有些急,到了最後,一下踩空了,她尖叫一聲。也辛虧了柳晨機敏,順手撈住了她。嘴裏責備道:“怎麽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
許熙站好道:“不用你管。”
柳晨下來,一只手還握着她的胳膊,嘴裏笑道:“我看看哪兒受傷了沒?”
許熙甩他:“你先放開我。”
柳晨較勁兒似的道:“我不放。”
“你……”
他見她生氣的時候,像是炸毛的小貓咪,可愛的緊,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許熙的臉,刷的紅了。她惱怒擡起另一只手就要打他,卻被柳晨抓住,他看着她一副你那我怎麽辦的樣子。
許熙氣急,就去踩他的腳。倒是被柳晨鑽了空子,又親了她一口。
“媽……媽”許諾脆生生的聲音,愣是沒什麽氣兒了。
倆人回神,柳晨一疏忽,許熙趁勢甩開了他。
許諾沒看出什麽,只是道:“媽媽,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柳晨笑的賊兮兮的道:“你媽媽熱。”
許諾一臉不明所以,又指了指旁邊的羅宋祁道:“媽媽,這個叔叔說找你。”
他站在對面,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剛剛那副調情的模樣全被入了眼,羅宋祁握着拳頭,臉黑的比西邊的烏雲還黑。
許熙理了理頭發,朝着許諾招了招手道:“諾諾,你先。”她的話還沒說完,羅宋祁猛的沖過來,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腕,冷笑道:“許熙,我真是小看你了,這幾年長本事了。”
柳晨上去緊張道:“你放開她。”
羅宋祁不屑道:“放開?我們的事兒還輪不到你管!”他單手推開柳晨,拖着許熙就往外走,對,是拖着,她覺得自己的一層皮都要掉了。
許諾被吓到了,在後邊追着哭喊,羅宋祁聽着煩,俯身就把許諾順了起來,直接把一大一小扔到了車子後面,揚長而去。
柳晨追過來的時候,羅宋祁已經把車子開走了。
…………
車上的氣氛冷到了冰點,許熙抱着許諾在車後邊,許諾還沒緩過勁兒來,一個勁兒的抽噎,許熙拍着他的背道:“好了,好了,乖,不怕,不要怕。”
許諾聽着安慰,不過還是哼哼唧唧的。倒是不一會兒竟然睡着了。許熙擔心他着涼,使勁兒往懷裏抱了抱他。
羅宋祁順手扔了個衣服過來,冷冷道:“給他蓋好。”
許熙再介意也不會虧待孩子,她将孩子放下,給他蓋好衣服,這會兒功夫,羅宋祁已經把車停下了。他扭頭,壓低聲音道:“下來。”許熙聽出了他語氣不悅,卻還是下車。
雨已經停了,整個草地綠的發亮,羅宋祁走在前面,她就跟在後面,兩人順着路走到了一個小山坡上,遠處的公路一覽無餘。
他沒轉身,語氣盡量的平和道:“昨天晚上是我太激動了。”
她搖頭道:“沒什麽。”
羅宋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又被許熙這份冷靜給打破了,他轉身,單刀直入 :“跟我回去。”
她搖頭。
“為什麽?因為剛剛那個男人?許熙,我真是把你慣壞了!”他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的。
她擡頭道:“不是,我最困難的時候,是趙家幫了我,我不能沒良心。”
“良心?”羅宋祁戳着自己的胸口道:“你還知道良心這個東西?當初我是怎麽對你的。你說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很辛苦!”
“對不起!”她輕聲道。
“對不起,你這一句對不起真值錢。你要呆在這個地方到什麽時候,還是你跟那個小子早就有一腿了。現在,你現在去給我分了!”他指着她,渾身都在顫抖,他是真的氣瘋了。
許熙看着他道:“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他握着她的肩膀:“那你為什麽不跟我回去。”
“羅宋祁,我要是想回去,早就回去了。”
“你還說你跟他沒關系,剛剛我看到。”
“那是意外!”她制止道。
“呵,真是意外,偏偏讓我看到了?”他笑的輕蔑。
“羅宋祁,你知道我為什麽能在清水村立足嗎?為什麽能在趙家嗎?”
他微微一愣。
“因為我結婚了,跟趙先生的兒子,我是黑戶,許諾歸在他家的戶口裏。所以,我們。”
“許熙!”他暴怒。
她輕啓薄唇,道:“回不去了。”
“我不在意,就算你跟全天下的男人在一起了我也不在意。”羅宋祁偏頭,道:“這些都好解決,現在回去收拾行李,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回去。”
“羅宋祁!”她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了,她看着他道:“回不去了,你知不知道回不去了,我認了趙先生當爸爸,許諾叫他爺爺,現在我是趙家人,我跟你回去,算什麽?別人會怎麽看爸爸,他這麽大年紀了。家裏就剩下他一個老人,你知道我過來,他們家已經走了兩個人了,村子裏流言的殺傷力真的很恐怖。事情不是你說的那麽簡單,而且”她頓了頓,繼續道:“我從來沒想過回去。”
“你的意思是不會跟我走?”
“嗯。”
他扶着額頭笑,無奈的笑,悲痛的笑,他笑的直不起腰來,像是喝醉了一般笑。他說:“許熙,你對不起全天下人,就得償還他。你說你嫁給了趙家人,在這個地方一呆就是這麽多年,音兒都沒。我費心費力的把你養大,供你讀書,然後把一顆心好好的交給你。你呢,你一通電話說消失就消失,說不見就不見。我說什麽了,我見了你,怨你了?還是懲罰你了?還是給你臉色了?都沒有,我他媽的什麽都沒。我他媽這五年過的什麽日子,誰知道!一邊要照顧一個瘋子的情緒,一邊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哪兒有一點消息我就去,就算是淩晨也着急着趕着飛機去。你知不知道他們說你死了,我不信,看到屍體還是不信,可是上邊挂着我送你的項鏈,我還是不信,可是我不信沒辦法,上邊寫着我羅宋祁的名字。你把它送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我把一個最純真的心送給了你,你竟然生生摔碎了,許熙,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
他依舊冷笑,緩緩道:“一直在前天,就是前天,我還跟一個菲律賓的警察聯系,因為他救了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中國女孩兒。結果呢,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活的好好的,還給我生了個兒子,我兒子還是別人家的兒子,老天真是厚待我。對我真是好啊,他媽的我都不知道怎麽感激了!”
“羅宋祁,我。”
他擡頭望天,臉上說不出的開朗 ,道:“算了,不用說了,你愛怎麽就怎麽樣吧,我就是把你捆回去,你心也不在我身上。孩子是你生的,我沒盡一點責任,你随便處理,愛姓什麽姓什麽。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下了,至少沒虧欠你什麽。之前是我傻,我說的那些話,就當是放屁,現在回去吧。”他的手臂在空中揮舞,說不出的釋然。
許熙沒想到,怎麽會是這樣,她知道回不去了,從她離開的時候就回不去了。可是真正的見到他了,他是真的要開了,她卻心疼,被狠狠的挖了一般,當初她懷着許諾到處逃跑的時候都沒這麽痛。她還幻想着羅宋祁是愛自己的,他的愛支撐着她把孩子生下來,支撐着她看淡所有。等他證明他的愛的時候,她卻不再是她了,許熙想追他,卻追不上羅宋祁的步子。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倒了,前面的人沒回頭,甚至頓都沒頓一下。她站起來,跑去追他。抓着他的胳膊解釋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不是。”
他甩開她,臉上說不出的冷漠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不用擔心我把你綁回去了,繼續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
“對不起。”她的手無力的垂下,就這樣吧,就這樣都算了,一切都沒關系了。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就這樣吧,他會忘記自己的。
“不用,留着說給別人聽吧。”他上車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
羅宋祁說把他們送回去,只是送到了村口。許熙下了車,他們連道別都沒有,他就開車離開了,消失在綠色的稻田的另一個世界。
她想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再也見不到了吧。她看着懷裏的許諾,除了對不起什麽都說不出來。
生活又恢複了平靜,羅宋祁不過是一塊石頭,他就是動靜再大也救不了這潭死水。
至于柳晨,經常來找許熙,許熙直接将他擋在門外,她直接道:“柳晨你別再纏着我了。”
柳晨抱歉道:“你是不是因為我母親的關系,我之前跟你道歉了,是我媽媽見識短淺。”
她搖頭:“不是這樣的。我不愛你。”
“我愛你就夠了,你跟許諾需要一個人照顧。”
“如果我需要人照顧也是去找諾諾的爸爸,而不是你!”
“許熙。”
她看着他,眼神冰冷道:“你走吧,上次來找我的那個男人是許諾的爸爸。我現在依舊愛着他,如果你還要自讨沒趣我也沒辦法。”
柳晨看着她,眼神變幻着,光怪陸離,甚至是鄙夷,離開的時候不置一詞。
最近大老板回來就不開心,誰進去辦公室都要被罵出來。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不是好好的跟未婚妻玩兒去了嗎?怎麽回來就這樣了,難道是欲求不滿。不對啊,他一向公私分明的,現在這是怎麽了,大家紛紛猜測,終究是沒猜出個所以然來。
小李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哭喪着臉,衆人紛紛過來問情況,她嘆氣道:“還能怎麽樣,被說的一無是處,再來一遍。”
顧青恰從外邊進來,大家見到他向上級看到救星一樣,立馬上前道:“副經理,你終于過來了,快去看看吧總經理這幾天跟瘋了一樣,再這麽下去我們也會瘋的。”
顧青淺淺一笑道:“好了,你們都去忙吧。”
大家噓了口氣,才各自去忙。
顧青推開門,就看到滿地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就連墨水也砸了。
他啧啧嘴,道:“怎麽了這是,這麽不高興?”說着順便收拾地上的狼藉。
羅宋祁站在窗前,面色陰沉。
顧青将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在桌上,徑直走到羅宋祁面前,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麽了這是,這麽大的氣?”
“我見到她了。”
顧青不明所以,繼續道:“羅欣呢,今天怎麽不在,倆人不會吵架了吧。”
他扶着頭,痛苦道:“我跟羅欣分了。”
顧青癟嘴道:“看,這就是你不對了,夫妻吵架,床尾和,很快就好了沒關系的。”
“我見到她了。”他又重複道。
顧青這才注意到羅宋祁的表情說不出的陰沉,他上一次見的時候,許熙不見了,他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他斂了神情道:“你說的她,是許熙嗎?”
他點了點頭。
顧青的臉色又一瞬慘白,轉而笑道:“那就好,上天對你挺好的,也不浪費你這麽多年的辛苦,你這麽難過幹嘛?”
他看着遠處不說話。
顧青頓住,緩緩道:“難道,她出了什麽意外?”
“沒有。”羅宋祁坐回座位上,繼續道:“還生了個孩子。”
顧青秉着呼吸想聽他說完。
“孩子是我的。”
他的心咚的一聲,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高興。可是顧青依舊裝作驚喜道:“那就沒關系了,你們有了孩子,她遲早為了孩子回來的沒事兒,放心吧。”
“你別說了,我現在很亂。”羅宋祁搖頭道。
“怎麽回事兒?”
“沒什麽。洛鑫最近有沒有好點?”
顧青的臉上露出些溫柔道:“能跟陌生人接觸了,有時候還會找小朋友說話。”
“那就好。沒什麽事兒你就先出去吧,我靜一靜。”
“好。”顧青離開,關上門。他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怎麽會這麽湊巧呢?不過看現在羅宋祁該是跟許熙鬧翻了,真希望他們就這麽一直鬧下去。
許熙接到政府門口大爺電話的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做了,扔下圍裙,就往外跑。
到了政府,已經是兩三個小時後了,她忐忑不安就怕耽誤了,誰知道,恰好領導出來,許熙沖上去,直接道:“縣長你好,我是許熙,清水村規劃的地裏有我們家的。”
縣長一愣,随即笑道:“那姑娘你有什麽問題啊?”
“我們家能不能不拆?”
縣長笑道:“小姑娘這個我是不能聽你的,這是上邊下來的命令啊。而且待遇不錯啊。”
“可那是祖上傳下來的。”
縣長想想道:“其實每家都舍不得,但是你要用長遠的目光看問題,總不能守着那個房子祖祖輩輩,人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可是。“
縣長擡手制止道:“好了,小姑娘,別的你也別說了,我醜話說在前頭吧,你就是把命給我我也幫不了你,這是上頭的命令,你要是真不想拆,除非說動投資商,要是他不投資,你的房子就可以留着了,好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動投資商?許熙連投資商的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去哪兒說動人家,就算找到了能怎麽樣呢,這根本就不可能。
許熙回到家,趙老爺子坐在大廳,他今天穿着考究,連胡子也刮了。
“爸。”許熙有些詫異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道:“嗯,你回來了。”
她看着老爺子,他雖然是不說,可是臉上的神情卻騙不了自己,爸爸還是帶着希望的。她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來。
“不早了,我去做飯。”許熙說着便要往旁邊拐。
“許熙。”老爺子忽然叫住她。
“爸,什麽事兒?”
“今天的事兒跟我說說吧。”
她支支吾吾道:“縣長說可能麻煩點。”又笑了笑道:“沒關系,爸爸,我一定能把房子留下來。”
他擺手道:“許熙,算了,你認識幾個人。”
“爸。”
老爺子忽然笑了笑,道:“算了算了,天要亡我,哈哈,哈哈,噗。”
“爸!!!”
許熙急忙沖上去,可是趙老爺子已經倒了,他的血把許熙的眼睛都染紅了。
急診室的大門剛剛打開,許熙就沖了上去,緊張道:“醫生,我爸爸他怎麽樣了?”
醫生解下口罩道:“暫時穩住了。”
“謝謝醫生。“她心稍微輕了一些。
“先不要說謝,老先生這個情況算是好的了。不過要看手術後的恢複情況。之後的化療,我擔心他收不住。”
許熙咬了咬唇,擔憂道:“醫生,那怎麽辦,我爸爸他。”
“關鍵是保持好的心情,沒事兒的。”
“那謝謝醫生了。”
“沒關系,你去看看他吧。”
“好。”
她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眼淚還是忍不住往外溢,怎麽會這樣呢?食道癌,可是爸爸一直都很好,吃飯也好,生活作息規律怎麽會得這樣的病。她現在犯難的不只是這個,還有,爸爸的病,需要的費用不少。如果房子真的拆了,到時候他一定受不了打擊,可是現在,現在她要怎麽辦?現在她要怎麽辦才好呢?
許熙關上病房的門,她蹲在地上,終于崩潰的哭了出來。生活真的再次把她推到了邊緣。
許熙沒想到會見到柳晨,當時她在繳費,她還真是沒認出他來。倒是柳晨認出了她。
他上前疑惑道:“許熙?”
許熙扭頭竟然是他,點頭嗯了一聲。
“你怎麽在這兒?”
“我爸爸生病了。”她如實道。
柳晨哦了一聲,又道:“眼睛怎麽哭成這樣,很嚴重嗎?”
“食道癌。”她哽咽道。
他默了默,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找我,我就在樓上。”
“嗯。”
他說完便離開了。許熙忍了忍還是張口道:“柳晨。”她對他本是不喜歡,甚至是拒絕過他的愛,可是現在的許熙需要幫忙,醫院這麽大的地方她找不到人了。
“什麽?”
“你現在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沒帶夠。”
他看了她一眼道:“跟我來吧。”
許熙跟着柳晨上樓,兩人穿過一條廊道,再往另一邊走真是越來越沒人,又走了幾步,到了門口,柳晨開門道:“進來吧,這是我的公寓。”
許熙跟着進去,裏面很簡單,放了一張床,還有個衣櫃。他在櫃子裏翻了翻,拿了一沓錢道:“這是三千塊,我手頭上就這些,你先救救急。”
許熙接過,感激道:“謝謝,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柳晨唇角露出一絲譏笑,道:“沒關系,你先去繳費吧。”
許熙也顧不了那麽多,點頭道:“好的。”她剛轉身。卻被柳晨叫住。
他道:“許熙。”
她轉身,道:“還有什麽嗎?”
他笑笑,走到她面前,伸手撩了撩她額前的碎發,道:“頭發亂了,走吧。”
許熙轉頭,幾乎是奔跑的。她從他公寓的廊道跑出去,大口大口的喘氣,淚水又不可以抑制的流了出來,她現在為了錢,真是卑微的沒有價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形婚從五月開始更,希望收藏一下,這本我會盡量加快完結
☆、如果
宋祁說會是今天上午離開。
即使昨天晚上我們鬧的不快樂,可是我還是得跟顧昊說一聲再見。畢竟在這小半年裏是他一直在照顧我。
一直惦記這件事兒我也沒睡踏實,很早就醒了。羅宋祁還在睡覺。我推了推他,沒醒。又推了推還是沒醒。看了他睡的很死啊。
我蹑手蹑腳的下床。小聲的穿了衣服,便開門出去了。
我出了門直接就去了顧昊家裏。
彼時 他開門看見我有一些驚訝,我擡了擡手笑道:“怎麽不歡迎我?”
他幹笑了兩聲,道:“怎麽可能。”
身子依舊沒動,完全不是想讓我進去的樣子。
我伸了伸脖子,無奈。
“昊,怎麽還不進來。”溫柔的女生從門後邊傳來。
他的臉上扯了絲幹笑,歉意道:“現在,有點不方便。”
我笑:“沒關系,我今天要離開了,跟你道個別。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忙吧。”
他的臉上有瞬間的驚愕,下一瞬臉上添了些笑意,接着道:“現在嗎?”
我回道:“上午吧。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是有多多餘,只知道很尴尬,我甚至是沒有擡頭看顧昊,甚至是想要逃離。
顧昊沒有追我,甚至沒有說什麽。
我心裏在笑,原來都過去了,一切都不負存在。一切就像夢一樣,真實卻無法企及。
等我悵然若失的回到家中的時候,房子已經空蕩蕩的了。
我的腦袋轟然炸開,怎麽可能羅宋祁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我想跟他打電話,可是電話在哪裏呢?我無力的攤到在地上,找到電話能怎麽樣呢?我的腦袋了似乎根本就沒存過他的號。我現在能做什麽呢?
在我失神的時候,電話卻響了。我是在一個角落裏看見那個電話的。我接起電話,吼道:“羅宋祁,你到底想幹嘛!”
那邊沒有呼吸沒有回答,我等了好久,才傳來淡淡的生音:“若若,我給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
我無奈:“羅宋祁你。”
“若若,等我說完。我給你機會了。可是你抓着不放,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認得清事實。我能承受的起虛假,可是我承受不起你這樣赤裸裸的傷害。若若,你在看顧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麽感受呢?我不要很多,只要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就夠了。這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我現在已經幫顧昊弄好了工作,你們只要安心的在一起就好了。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帶走。從今以後就這樣吧。我欠了你的,只能還這點了。若若,祝你幸福。”
我的腦袋懵了,羅宋祁這是在說什麽。等我想起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邊已經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電話再次響起時,我以為是羅宋祁,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可是回答偶的卻是女人的抽噎聲。
蘇慕說:“若若,我離婚了。”
我擡頭看着天花板,無力的躺在低聲,聲音莫名的平靜,我說:“我也要離婚了,可是得等一段時間。”
她說:“若若,我快要死了。”
我笑:“我覺着我也快死了。”
她說:“我得了癌症,乳腺癌。”
我呆愣了半空,才道:“我以為,陸晗會對你不離不棄。”
“她懷孕了,我順其自然的退位,就是這樣。”
“有什麽打算?”
“跟着養去美國啊,活不活的了就看上帝的旨意了。”
“祝你好運。”
“也祝你。祝你幸福。”
這一年就這樣過去。
我去了一個地方陌生的地方,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直到現在我依舊沒有接到羅宋祁的離婚協議書。
也許他根本沒找到我吧,又或許離不離婚對他來說已經是無所謂的。
在離開的這幾年,我在陌生的城市随着陌生的人群打拼。忽然發現曾經根本不算是黑暗,那只是我不明白的關心罷了,可是後悔有什麽用呢?
我離開的第一年輾轉接到了陸晗的電話。當時我正在送外賣,接到他的電話我有些詫異。
“蘇惜若!”
我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緩緩道:“要外賣嗎?”
“蘇慕在哪裏?”他的聲音有些冷。
我不知道着到底算不算是溫暖。至少在蘇慕的世界裏,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關心她的去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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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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