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夢中(下)
宋淩伸手, 接過男人沉重的身軀。
男人剛才那一聲道謝已是強弩之末, 此時倒入宋淩懷中, 徹底陷入昏迷。
宋淩抱着他, 忐忑地捋開遮擋在男人額前的鬓發。
入目是一張陌生的臉。
宋淩有幾分失望,又有幾分慶幸。
剛才第一眼見到男人時激動的心情, 讓她差點以為男人和自己有什麽淵源, 比如他是自己前世戀人什麽的。
好在現實沒有那麽狗血, 宋淩确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既然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之中,怕是和墨邪劍有什麽淵源。
難道和墨邪劍心意相通,将其煉制成變化型法寶的關鍵或許就在這個男人身上。
找了塊還算幹燥的地面, 宋淩将自己的外袍解下, 鋪在地面,讓男人躺上去。随後,又施了個清潔術, 将男人周身清理幹淨。
然而男人身上的傷勢卻讓宋淩犯了難。她不是醫修, 不會治療人的手段, 因為是夢境, 身上也沒有用來治療的丹藥, 只能眼睜睜看着男人身上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滲血。
半夜的時候,男人發起高燒。宋淩思量要不然她給男人體內輸入一點靈力, 至少護着他的心脈,卻發現男人早已修為盡廢, 承受不住她的半點靈力。
宋淩擱在男人手腕處的手頓了頓, 猶豫片刻, 她站起身來。
繼續讓男人高燒下去肯定不行,既然這個夢境的關鍵在于這個男人,肯定不是讓宋淩眼睜睜看着這個男人死。
宋淩猶豫片刻,心神一動,幸運的是,這裏雖然是夢境,旁的東西沒有,羅剎劍還是存在于她的丹田之內。
當看着羅剎劍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宋淩心中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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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神識,随後吩咐羅剎劍:“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水源。你在這裏守着他,如果遇到危險,我會立刻趕回來。”
以她夢境中遠超渡劫期的實力,哪怕身處毒龍沼內離這最遠的地方,回到這裏也不過一瞬間的事。
在尋找水源的同時,宋淩試探地走到毒龍沼最邊緣。果不其然,夢境之中,她根本出不了毒龍沼。
看來這個夢境的關鍵的确在毒龍沼,更确切地說,在那個出現在毒龍沼的男人身上。
很快,宋淩在一靠近毒龍沼邊緣地帶的地勢低窪處找到一小水坑。看起來是先前下雨的時候,雨水積攢起來。因為地處毒龍沼邊緣,還沒來得及受毒物感染。只不過到底是雨水,不如井水泉水幹淨,水質渾濁不堪,呈淡淡的土黃色。
不過事到如今,也講究不了太多。宋淩撕開自己衣服的大片裙角,用這布沾了水擠得微微幹帶回去,擱在男人的額頭上。
待布料溫度升高,宋淩又回去将布料重新浸濕,擱在男人的額頭上。
一來二去,一晚上的時間,男人的高燒逐漸退去。
第二天一早,男人醒來,他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事坐在一旁打坐的宋淩,他咳嗽幾聲,問道:“是前輩救了我嗎?”
他傷口還未痊愈,聲音有幾分嘶啞。
宋淩聞聲,望了過去。
昨夜光線太暗,她也沒注意,此時晨曦的光照射進毒龍沼,宋淩才發現,男人長得十分英俊,鼻梁高挺,五官帥氣,眼眸深邃堅毅,讓他和常人區分開來。
宋淩向來不在意別人的外貌,此時見男人問自己,就嗯了一聲地點點頭。
沒想到卻對上男人震驚至極的目光。
看着男人目光久久聚集在自己右臉上沒有移開,宋淩思索了一下,在這夢境之中,既然自己的手都變成前世模樣,怕是臉也難逃厄運。
宋淩沒有遮攔,對着男人指了指自己右臉上那近乎遮蓋整個臉頰的疤痕,淡淡道:“以前受過傷,恢複不了。”
見男人沒有反應,宋淩猶豫一下,考慮到男人是這場夢境的關鍵,她還是關心了一下:“吓到你了?”
如果男人真的怕她那半張臉上的疤痕,那她就找塊布,把它遮起來。
男人搖搖頭,眉眼間流露出心疼的神情:“晚輩只是替前輩可惜。前輩雖然右半張臉被毀,但光憑左半張臉,足以看出前輩容貌端麗絕俗,超塵脫俗。”
修真之人大多相貌出衆,宋淩也沒有在意,淡淡解釋說:“當時情況危險,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只毀了半張臉,已是慶幸。”
男人聯想到自己,忍不住感慨地點點頭。
若是能活下來,半張臉算什麽呢?
宋淩凝視着男人,見男人傷勢雖重,但是精神狀态卻是極佳,想來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夢境,是讓自己保護他直到他痊愈嗎?
宋淩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如果這個夢境真的如她所想,夢的結束,墨邪劍的出現,是在這個男人身上的傷痊愈後,那她免不了要和男人在夢境中相處一段時間。
知道他的名字,也方便宋淩和他的交流。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中或者暗藏着什麽線索,讓宋淩可以推測出他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和墨邪劍又是什麽關系?
男人目光中流露出猶豫。
宋淩看出他的為難,她向來不是喜歡為難別人的性子,開口道:“你若是不想說就算了,我沒有逼你的意思。”
男人搖了搖頭:“是前輩救了我,晚輩又怎會對前輩隐瞞身份。只是我……”
他沉默半晌,才繼續道:“只是我身世坎坷,一言難盡。我自小父母雙亡,五歲便被賣到南疆姬家充作家奴。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我家少主,被族長賜姓踏入修行之道。後又因犯下大錯,被褫奪姓名身份。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該叫什麽。”
宋淩愣住,毒龍沼,姬家,還有墨邪劍,所有的信息都仿佛在指向一個方向。
“前輩若是不介意,便叫我玄墨吧,這是我給自己取得名字。”
他說什麽?玄墨?
宋淩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不然怎麽會聽見這個名字。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早在男人提到姬家的時候,她內心就隐隐有些猜測,但是她真的沒想到她的猜測竟然真的。
玄墨……
父親……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難怪她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內心莫名的悸動。原來是因為,他是她的父親。
他是她從小到大從未看過的父親。
宋淩有很多話想問他,想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問他見沒見過剛出生的自己,想問他是怎麽去世的,想問他需不需要自己幫他報仇。
可她什麽都問不出來。她好像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語言的能。
“前輩?”眼見宋淩不說話,男人試探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說了個名字,為什麽眼前這位前輩眼眶就悄悄紅了。
空氣仿佛陷入了寂靜。
他們二人,一人開不了口,一人不敢開口。
好半天,宋淩才緩過來,她告誡自己,眼前的這個父親只不過是夢境之中的父親,是四百多年前還未加入玄天宗的父親。
宋淩平複心緒,表情似喜似悲,聲音低沉道:“沒事。”
年輕時的玄墨尊者見她這般悵然若失的模樣,眼底浮出淡淡的疑惑,但是他沒有再問。
咕……
一陣肚子餓的咕嚕叫的聲音打破他們倆之間的沉默,宋淩瞥了他一眼,年輕的玄墨尊者有幾分不好意思地撇過臉。
他境界被廢,自然不能如往日一般辟谷。
宋淩開口:“你能分辨這毒龍沼的妖獸靈植嗎?我不知道這裏面哪些妖獸植物可食用,哪些不可食。”
玄墨點點頭,在他的指導下,宋淩順利采摘到一種汁多味甜的靈植果實。
這樣的話,不僅食物的問題解決,水的問題也解決。
待他吃完後,宋淩問道:“我看你修為被廢,渾身是傷,又得罪姬家,被人丢進這毒龍沼。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聽到她的話,玄墨神情一滞,表情變得有幾分黯然,不過他很快就恢複成剛才精神抖擻的樣子,雙目明亮道:“我還沒想好。不過,修為被廢,再練起來就好;得罪姬家,可遠走他鄉暫避鋒芒。至于渾身是傷被丢進毒龍沼,這我都沒死,想來是命硬,将來定能出人頭地,重返南疆。”
“……你真的這麽想的嗎?”
宋淩沒想到自己父親年輕的時候如此樂觀,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已經走出來。要知道修為被廢後,再修煉的難度可比初次修煉要高很多。一個修士可能第一次築基只花了十來年,若是修為被廢,從頭再來,怕是花費二十年時間也不一定能順利築基。
“當然。”玄墨擲地有聲。
“你想學劍嗎?”宋淩猶豫片刻,開口道。
玄墨猛地轉頭,看向宋淩,問道:“前輩是位劍修?”
宋淩點點頭。
玄墨展顏一笑,道:“前輩若是願教,晚輩自然願學。”
宋淩自然是願教的,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她的父親。
日子在一天又一天的教學中度過,宋淩也不清楚自己在夢境中度過多少個歲月,但是在她的教導下,年輕的玄墨尊者很快就劍氣入門。
這一天,玄墨突然跟宋淩告辭,不管宋淩怎麽勸說,他都決意離開毒龍沼。
宋淩突然意識到,這怕是夢境要結束的征兆。
宋淩悵然若失:“你想好離開毒龍沼後去哪嗎?”
玄墨搖了搖頭。
宋淩開口:“若是你實在無處可去,不如去中土玄天劍宗。”
“玄天劍宗?”玄墨沉吟。“前輩也是玄天劍宗的人?”
“是。”宋淩點頭。
玄墨朝宋淩拱手行禮:“前輩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前輩既然是玄天劍宗之人,晚輩自然也願拜入玄天劍宗門派。前輩大恩,玄墨無以為報,只願日後有機會,性命身家,悉可獻之。”
“不必。”宋淩淡淡道。
宋淩将他送到毒龍沼出口,站在原地,看着他跟自己告別後越走越遠,遠到身影都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宋淩才将心裏那一直沒說出口兩個字呢喃出聲:“父親……”
“沒錯,他就是你的父親,玄墨尊者。”身後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伴随着腳步聲,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到宋淩身後。
宋淩回過頭,平靜地直視着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墨邪劍?”
男人相貌出衆,俊美清隽,氣質內斂。此時見宋淩開口,朝她行禮:“墨邪劍劍靈,見過主人。”
宋淩連忙伸手阻止他:“你是我父親的佩劍,陪我父親征戰百年,按理說是我叔叔一輩,何必對我行禮。”
“主人就是主人,墨邪不敢逾越。”墨邪劍一臉平靜地說。
宋淩見他雖然長相年輕,但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克己守禮的長相,當下也沒有再勸。
她此次前來夢中,是為了見墨邪劍靈,然後将墨邪劍煉制成變化法寶。可此時,墨邪劍靈就在她面前,她卻突然沒有心力提那件事。
“你說,這夢境之中發生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這危機密布的毒龍沼,有她的庇護,她父親才躲開沼中重重的殺機。她不敢想,三百多年前,她父親被廢去修為扔進毒龍沼後,是怎麽活下來的。
宋淩不是沒有經歷過瀕臨死亡的絕境,她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麽,挺挺就過去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父親,修為盡廢後,卻依舊在毒龍沼裏爬出來,她就忍不住眼眶發熱。
人們只看見他後來身為玄天劍宗宗主的顯赫,又有誰看到他背後九死一生的苦厄。
墨邪劍靈沉默片刻後,道:“真也好,假也好,玄墨主人他終究是走出去了。”
“也是……”宋淩悵然若失,“若是他沒有走出去,這世上就不會有我的存在。”
“我很高興。”宋淩說,“以前父親在我的腦海裏只是一個輪廓,我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事跡,甚至我還是他徒弟的徒弟。可就算這樣,他在我這,也只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印象。”
“可是在這個夢境裏,我真正地認識了他,我和他交談,我和他相處,我看到他的聰慧,看到他的堅毅,看到他的不屈。這将是我一生中最彌足珍貴的記憶。”
“能幫到主人,墨邪很高興。”墨邪劍靈低聲道。
宋淩端量着他,認真問道:“墨邪劍,你可願與跟随我父親一樣,跟随我,征戰四方?”
墨邪劍靈躬身臣服道:“墨邪劍,樂意至極。”
宋淩點頭,面色輕松幾分,随後又有幾分猶豫地問:“我卻不知,你願以何種形态跟随于我?”
她和二師兄一樣,是個純粹的劍修,變化法器對于他們而言,只能起到迷惑對手的用途,無法像那位破雲坊女弟子,進可攻,退可守。
所以墨邪劍的第二形态是什麽樣子,對她來說影響不大,她索性讓墨邪劍靈自己選擇。
墨邪劍靈沉吟片刻,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若是主人願意,墨邪劍願以人形跟随主人。”
“人形?”宋淩愣了愣,雖然墨邪劍靈現在站在她面前就是人形,可是這是夢境。夢境之外,墨邪劍也可以化作人形?
墨邪劍靈颔首答道:“正是。墨邪劍若以人形跟在主人身邊,哪怕劍歸主人丹田,也可與主人神識相通,相互交流。”
神識相通,相互交流?
宋淩這次是真愣住了,她前世雖然活了三百多年,但大多數時間是在黑暗中潛行,對于修真界很多事物人物其實并不了解。
而墨邪劍靈跟随父親幾百年,陪着他從玄天宗大弟子走到玄天劍宗宗主之位,見過的人聽過的事太多,跟自己比,知識面不在一個等級。可以說完全彌補上宋淩在某些方面的短板。
“不僅如此,”像是怕給宋淩的驚喜不夠多,墨邪劍靈又道,“我與主人神識相通,本命相連,又跟随歷代主人稍稍學了幾招劍法。若是日後主人将極意劍煉制成本命劍,墨邪也可同主人一樣,發揮出極意的全部威力。”
宋淩神情恍惚,墨邪劍這意思是,他身為一把劍,可以用另一把劍協助宋淩作戰,還能發揮另一把劍全部的威力?
“你剛才說,稍稍學了幾招劍法,是什麽意思?”宋淩遲疑問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墨邪劍口中的“稍稍”,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墨邪劍靈微微一笑:“墨邪傳承于上古,曾跟随過兩位真仙,一位金仙主人。雖現在劍身破碎,只餘三層實力,但幫助主人還是綽綽有餘。”
像是怕宋淩不信,墨邪劍補充道:“主人現在為築基境界,墨邪只有玄級實力,能敵金丹修士;待到主人元嬰修為,墨邪升為地級實力,能敵化神修士;若主人突破化神,能激發墨邪全部潛力,則墨邪可敵渡劫期修士。”
宋淩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她這是,煉制一把本命劍,還附贈一個境界比自己高一層的劍修同伴?而且這位同伴還是她的本命劍,永遠不可能背叛離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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